《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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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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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赏月呢?”

    皇上走到穆瑾宁的身后,双手抚上她削瘦的肩膀,浑厚的嗓音中带着笑意。

    穆瑾宁敛去了眸光之中的锐意,微微侧过脸来,默默点头,神色温柔。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亮,让我不禁想起一句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天子凝视着她眼内的光影,神色一柔,嘴角的笑容无声扩大蔓延:“朕可不记得你如此多愁善感,若有心事,说出来朕给你解决。”

    她眼眸一沉,红唇旁的笑容,格外浅淡,说的云淡风轻:“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在宫中事事顺心,并无烦忧,只是皇后娘娘……。在宴席上,似乎要看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槿妃你说的,是曲琳琅?”皇上凝眸看她,凝重的面色,将她的身子,彻底扳过来,他要真真切切看着她的脸,她的眉眼。

    “我与王爷之间是清白的,娘娘让曲姑娘当着众人之面亲近秦王,怕是个个都看得出了。”她垂眸一笑,面色愈发苍白了几分,莫名冰冷的眼神藏匿在深不见底的深处,皇后是冲着她而来,想必天子也瞧得真切。

    被天子紧紧握住双手,手心传来湿漉漉的汗水,穆瑾宁欲言又止,仿佛正陷入两难之中。

    皇上望着她这般踌躇模样,平日里她是聪敏过人,贤惠识大体,但如今的真心流露这一面,却也让他可以体会她的难处。只听得穆瑾宁拧着眉峰,愁绪才下眉头,更上心头,“我并不奢望如何的名分,连日来心中对孩子格外牵念,所以多了几分感伤……。”

    “朕听说了,昊尧收养了那个孩子——”皇上下颚一点,眼前的女子自然是年轻美丽的,她如此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总是忽略,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儿子。

    直直望入天子的双目,穆瑾宁眼中的笑容,渐渐变得莫名苦涩:“我知晓他在王府里也能过得很好,只是还是多少有些放不下。”

    “这样吧,你们母子亲情血浓于水,朕让你只身入宫当下也并未顾及太多,明日,朕许你出宫半日,特意去看看他。”

    轻拍她的肩膀,天子说的轻松洒脱,他很清楚,对自己的女人总要施以恩惠,才能让众人心仪向往。

    他的语气,像是渗透了关怀,唇角轻扬,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际,双目灼灼。“太医说了,你的右臂可不是小伤,这一个月的休养,可不能大意。年纪轻轻的,别因为小事而坏了身子,落下病根。”

    听得出皇上的言下之意,后妃决不能随意出宫,有了口谕自然另当别论,他这么做,是要她记在心里,感恩戴德。穆瑾宁神色一柔,语气调笑,轻笑出声。“我一定在晌午及时回宫,不然,其他姐妹也该眼红了——”

    皇上佯装生怒,板起脸来,低喝一声。“她们能说什么?这是朕许你的事!”

    她笑着轻点螓首,晶莹的小脸柔美娇俏,热泪盈眶,那一瞬间的动容,早已攻克了天子的心。

    仿佛心中满满当当的怀疑,在这一刻,全部化成水。

    他的脸上有笑,跟往日的淡漠刻薄比起来,多了一分亲近,或许天子原本就不是温和亲切的人,在穆瑾宁的面前,他只觉得时光倒流,仿佛他并非人到中年愈发力不从心,而是还在壮年,即便心中动情,也是意气风发,潇洒倜傥,器宇轩昂之人。

    他几乎忘记了,他们之间,有二十多年时光岁月的隔阂。她是后妃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她的懂事周到,体贴恭顺,从未让他有过不得已服老的感慨,她进宫快一月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更近了。

    “皇上,今夜要留下来吗?”

    她噙着笑意看他,乖巧顺从,那一双慧明眼眸,落在他的身上,让男人体内的欲望冲动,仿佛宛若出笼猛兽,就要扑在她的身上,尽情享受她的温柔甜美。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了,这历朝历代的君王,但凡失去江山者,有不少便是因为红颜的缘故,她却不一样。在他的眼里,她的美,不妖不浪,不狂不放,是宛若夏日白莲的清冽,她是红颜,却不会是祸水。

    他有种预感,在他拥有穆瑾宁之后,几十年的心病,也最终将彻底治愈。

    “好,朕留下来。”

    他笑言,仿佛心中愈发畅快,徐徐微风迎面而来,他径直走向舒宁宫去,望着走在身侧距离自己有两步距离的女子,愈发心气愉悦。

    穆瑾宁刚为天子宽衣,天子坐在床沿,看着她解开盘扣,将宫装褪下,只着白色里衣的她,身影削瘦纤细,却又不无长成女子的曲线玲珑,愈发让他眼底一沉。

    躺在皇上的身边,只听得身边一片平静,却猝然有了动静,她睁开眸子,见皇上已然撑起身子正在看她,他的眸光深沉,伸出手掌,默默伏在她的肩膀,缓缓拨下她的里衣。光裸的肩头,肌肤宛若春日桃花瓣细腻娇嫩,粗糙的男人手掌停驻在她的肌肤之下,看着她,他愈发心神荡漾。

    纯白色的里衣已然露出整个肩膀,那软粉色的兜儿就在眼前,皇上沉下脸来,她黑发之内的淡淡微香,更像是一种无声无形的诱惑之源。

    她仿佛是春日里一朵刚刚绽放的桃花,即便百花竞艳,她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风景,他的指腹轻轻勾起那一条挂在脖颈细小的粉色绸带,她的美丽,让他的内心,也不胜唏嘘。正红色锦被盖在胸口之下,严严实实却更让人忍不住窥探之下的美景。

    “年轻正是好啊——”

    他笑言,隐约有几分惋惜的味道,就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最婀娜的身姿尽收眼底的下一刻,门口却传来周煌的声音,有几分仓皇失措。

    “皇上,上书房走水了!”

    “无端端怎么会走水?!”皇上面色一沉,方才的激荡全部敛去,猝然半坐起身,掀开帐幔,双脚已经套入金龙黑靴之内,朝着正门口低喝一声。

    周煌的言语之内,有些许的踌躇迟疑,似乎还有内情,无法当着别人的面说清楚。“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侍卫看到了……。如今正在派人捉拿凶犯。”

    皇上起身,穆瑾宁将锦被拉上自己的身子,看着他穿上常服,走到外堂门口将门打开,压低嗓音对着周煌说道。“人呢?”

    “正在追拿——”周煌的眼底,藏着隐情。

    “皇上,怎么会有人打上书房的主意?”穆瑾宁坐在床沿,低声询问,满是担忧。

    天子回头,冲着内室丢下一句,“朕先出去看看。”

    穆瑾宁蹙着眉头,“皇上千万小心。”,话音刚落,已然听到步伐离开,门被掩上。

    她独自坐在床上,将里衣穿的齐整,将赤足套入绣鞋之中,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望过去,皇上的身后约莫有十余人,一干人等疾步匆匆,从淑宁宫宫前的路上走过,渐渐走入夜色之内。

    琼音从殿外的角落走来,朝着穆瑾宁点头,穆瑾宁看着琼音走入宫内,随即将门合上。

    “主子,拿到了——”琼音从胸口掏出一本册子,递给穆瑾宁,呼吸之中,隐约还有几分喘息,不曾平息。

    穆瑾宁将一本红本册子翻开来,扫视一眼,径自走到内室之内,打开金桐色的香炉盖子,将这一本册子,丢入香炉之中,星星之火触碰到纸张,火焰卷上一角,炽燃蓬勃,她将香炉盖重重盖上,这才打量着眼前的琼音。

    将丝帕掏出,塞入琼音的手掌,她淡淡看着琼音憨笑着擦拭额头的汗水,为她理顺微微凌乱的长发,摆正腰际的紫色腰带。

    “也不收拾齐整了再来……。”穆瑾宁弯唇一笑,有几分责怪,有几分提醒。

    琼音被说的有些羞赧,只是笑而不语,将满脸汗水全部擦拭干净。

    “我把那些蠢侍卫都引到景福宫去了……。一个个像是高头大马的,其实没半点脑子——”琼音平息了气息之后,才说出话来,满腔自豪骄傲。

    穆瑾宁挑眉看她,笑意不减一分,眸光瞥过她的脸,生生打断她的话:“刚才穿的衣裳也烧干净了吗?”

    “烧干净了,将夜行衣换了我才出来的。”

    琼音连连点头,静默不语,一脸肃然。看着穆瑾宁陷入沉思,须臾之后,琼音才压低嗓音,轻声细语。“主子,这回会成么?”

    “不是已经咬了鱼饵吗?这件事,成功了一半,只要他没有察觉,会咬住不放。”

    她眼波一闪,面色近乎透明,眉峰之间的褶皱,愈发深沉。双手环胸,她已然心中满是寒意,或许,那一场暴风雨,越来越近了。

    她早就准备好了。

    “皇上,他们便是今晚在上书房当值的侍卫。”

    周煌脚步停下来,低头,说出这一句话。

    “上书房的火已经扑灭,皇上,幸好水池离得近,今夜并无大风,否则,这上书房想必是保不住了。”

    一名侍卫头领,跪在皇上的面前,将方才的情势,据实以告。

    为了及时控制火势,出动了所有在最近几个宫的侍卫,以丰水池的清水,将偏殿的火势熄灭。

    “人还没捉拿?”

    皇上冷着脸,双目不悦,侍卫头领面色凝重,似有为难之意。“我们到了景福宫宫前,那人便跟丢了。卑职职位低微,不敢擅自做主。”

    天子自然听得清楚,侍卫的意思是,没有天子的允许,不敢私自进景福宫周遭搜查贼人,生怕惊动了皇后。在重大事宜的面前,除了天子可以对他们下令之外,便只剩下总管皇宫侍卫的蒙大统领。如今已经是深夜,天子都到了上书房门前,唯独看不到蒙戈。

    “做主的人在何处?你们的大统领今夜不当差?”皇上冷冷丢下这一句话,扫过眼前的侍卫,此刻却人人自危,面面相觑,每一个敢抬头敢说话的。

    “皇上,是蒙大统领当值,可是奴才派人去找过了,不曾找到。”周煌不无惶恐,只因他看眼色也能察觉到天子的不快。

    皇上闻到此处,阴冷着脸,一言不发,朝着景福宫的方向走去,步步生风。

    周煌见状,立马朝着站在身后的几名侍卫招手,满是不耐:“还不跟着皇上去抓人?有皇上在,皇后绝不会治你们的罪。”

    皇上走了半路,突然停下来,周煌跟身后的侍卫也随同止步不前,静默不语。景福宫门前的路上,正低头疾步走来一人,当他抬头看到前面等候他的人是谁,面色有异。

    但很快,这个高大的男人便神色自若,给天子行礼。

    “关键时刻,负责整个皇宫事宜的大统领倒是从头到尾人影子都看不到。”皇上冷哼一声,此人正是方才找不到踪影的蒙戈,这小半个时辰根本没有露面,导致无人敢对宫内侍卫下令搜查景福宫,让那贼人得了便宜,溜之大吉。而如今,蒙戈却突然现身,却不是在别的地方看到他,而是在景福宫。

    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也更显得蹊跷了。

    蒙戈一脸自若,说的及其平静,似乎没有半点心虚动摇。“卑职二更的时候,便开始到各个宫中巡查,如今正好从看守景福宫的侍卫处而来,不知皇上找卑职有何事?”

    周煌见皇上冷着脸不语,满是恳切地提醒。“大统领,方才你不在的时候,上书房走水了。”

    “走水?”蒙戈蹙眉,面色愈发凝重,这才心中一凉,低头请罪。“卑职没有及时到场,罪该万死。”

    皇上仿佛不曾听到蒙戈的请罪,睇着蒙戈的脸,淡淡说了句。“景福宫离上书房有一段路,你没听到动静,朕自然怪罪不了你。”

    “纵火之人还未捉拿到场啊,蒙大统领,方才你的手下把人跟丢了,又无人下令让他们继续搜查,那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更不知藏匿在这附近的何处,真是急死人了……。”周煌满腹抱怨,数落的徐徐不断,蒙戈听着这些话,自然眉头皱的更深。

    “卑职这就带他们去捉拿犯人。”

    蒙戈一身肃穆,面孔上满是刚硬不屈的神色,话音未落,正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那一刻,只听得身后的天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只怕你去了,也是毫无斩获。”

    蒙戈一时不曾听出天子言语之中的弦外之音,只觉得是自己不在场放走了纵火之人而惹怒了天子,自然此时更该负荆请罪。“是卑职的疏忽,卑职自当将整个皇宫都翻一遍,一定将那人找出。”

    “这当然是你的疏忽,此事可大可小,就从景福宫开始查个清楚。”皇上眸光一沉,越过蒙戈的身子,不留情面。

    耳边划过天子格外漠然无情的话语,蒙戈不敢置信,至今宫中发生不少古怪的事,可从未搜查过皇后的宫中,如今只为了一个纵火的凶犯,天子居然就让人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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