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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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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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尧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不怀好意,冷淡地扬起薄唇边的笑,仿佛格外认真,嗓音冷沉。“朕倒要跟你细细翻翻这本账,这个月初你好几次将宵夜送到上书房来,怎么也不进来见朕一面就走?”

    穆瑾宁看他如此介怀,眸光一闪,笑容当下就敛去消失了,柳眉轻蹙,直言相告。“听闻这阵子长江下游闹洪灾,灾民上万,皇上定是在全力解决此事的关键时候,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频频打扰皇上。”

    她如今或许还无法拥有为他分忧解难的能力,但她更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他是一国天子,不能总是沉迷在儿女情长上,她分得清轻重缓急,对秦昊尧而言,国事跟子民自然更重要。她是他的妻子,更是能为他考虑的人,平凡女人也想要日夜守着夫君,过恩爱生活,她也不是例外,但在大事之前,她懂得退让,懂得周全,她忍耐一时的孤独,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朕只是觉得这些天你对朕太敷衍冷淡,全然看不出你有多在意关心。如今朕已经安抚了民心,处理了洪灾,你是否也该安抚一下朕?”秦昊尧的眼眸之内,一道火光一闪而逝,接连半个月将江南的灾情处理得当,他身心俱疲,一旦此事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到景福宫见她,他当然了解穆瑾宁的知书达理跟识得大局,不过仿佛他原本就并非善良温柔的男人,如今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宛若情人般无所顾忌,他以逗她为乐,更让夫妻之间的感情深沉浓烈,如胶似漆。

    穆瑾宁的双手攀附在他的宽厚肩膀上,她并非热情如火的女子,缓缓扬起晶莹素净的面颊,两人四目相接,主动将红唇迎上了他的薄唇,将女子的娇柔和温婉跟他一道分享。她并非不是毫无动容,也不是不会动情的女人,秦昊尧给她这么多机会,更是因为看重和珍惜这份感情。

    她只想让他感觉的到,她也同样看重和珍惜他们的夫妻之情。

    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向来不同,就像是同样一个吻,他霸道,她温柔,他宛若汹涌浪潮,她宛若细水长流。

    秦昊尧的右掌紧紧覆在她的脑后,五指深深陷入她柔软黑发之内,将她的唇推得更近,更紧窒,虽是她主动,但很快他就扭转了情势,他将这个缠绵的亲吻化为更深更火热的索求,正当她想要离开的下一瞬,秦昊尧却又很快地封住她的唇,这回的吻比她方才的那一回更紧热烈更能绵密,几乎要将她的所有气息都吞噬干净,手掌游离在她的紫色华服之上,随着亲吻的加深,已然暗自开了几颗盘扣,摩挲着她华服之下的光洁肌肤,看她的动情模样,他更是情难自禁。他这才发觉,他比他自认为地更加想念她,哪怕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也越来越想念她,越来越渴望她,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深爱着她。

    “朕让你觉得孤单了吧——”因为两人的双唇依旧贴着,他的嗓音低沉,直接送入她的唇边,那温热的气息,几乎让彼此都陷入迷幻的处境。感情的愉悦,几乎要将两人推向云霄。这半月她温柔退让,不愿打扰他处置国事,但两人有阵子不曾独处,他身为天子,却不能在她怀着自己骨肉最需要他的时候多多陪伴她,在这件事上,他问心有愧。只是他的肩膀上,国事压得很重,人命关天,他很难兼顾。

    “皇上在我身边就够了,我并不孤单,也能体谅皇上的难处。”

    等待秦昊尧从这个吻中抽离出来,穆瑾宁仿佛力气用磬,不过还是支撑着身子看他,眼神平静,默默说道。

    秦昊尧下颚一点,将吻印在她的面颊上,她总是想得周全,从不无理取闹,他因此而更安心,也更信任她。神色笃定地将她的盘扣重新扣上,她腹中的孩子一日日在长大,他在这剩下的几个月内,也唯有克制自己的欲望,更小心谨慎些,想到此处,他凝神看她,冷静说下去。“怀着我们的孩子,你一个人并不容易,朕往后会多抽些空来陪你,孩子虽然重要,但你才是第一位的。”

    穆瑾宁闻言,却微微怔住了,她知晓皇嗣才是众人在乎的大事,若她不曾怀着天子的孩子,兴许要重新坐上后位也需要折腾许多日子,而绝非如此顺利。而皇嗣对于秦昊尧来说,也是让他终究放下了担忧和介怀的喜事,他必须要有能够继承秦氏江山的后人。只是她没想过,秦昊尧居然会对她说,她才是放在他心头最前面的人。

    她已经不只是感动而已,虽然她并不曾想过要将自己跟孩子相提并论,一较高下,但秦昊尧的话,却胜过一切海誓山盟,地久天长。

    女人总是很容易满足,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夫婿……一句话就能够说服她们的心,为此付出一切也没有半句怨言。

    停留在他胸膛前的柔荑越握越紧,她紧紧攥着他的华服,眸光深沉,或许这个孩子当真是个祥瑞,他们夫妻的感情不但没有任何隔阂嫌隙,相反与日俱增。从得到这个孩子之后,她就也越来越愿意相信,他们都能够得到幸福,这段感情绝不会无疾而终,随风而逝。

    “我有东西要给皇上。”穆瑾宁离开了秦昊尧的怀抱,她笑颜看他,浅笑倩兮,神色自如。

    虽然她走开了,但他的身前隐约还萦绕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胸膛前的华服上似乎还隐约残留着她的体温,秦昊尧的眸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眼看着穆瑾宁从内室的衣柜中取了一件东西盈盈走近他,眯起黑眸打量着她双手捧着的物件,眼神不由转沉。

    “这阵子闲着无事,为皇上缝制了一件披风。只是很久没做女工了,手生得很,针脚并不令人满意,想重新再做一件,但天转眼间就要凉了,又怕来不及给皇上——”穆瑾宁站在秦昊尧的面前,将这件披风放在软榻的矮桌上,安静地说道。

    放置在矮桌中央的这一件披风,黑底金纹,以低调的黑色丝绸裁剪而成,最中央绣着一条吞云吐雾的金龙,象征他一国天子的高贵身份,秦昊尧一手拉住她,扬唇一笑。“朕很满意,你费心劳神缝制的披风,朕怎么会嫌弃?”

    穆瑾宁眸光闪烁,将披风抖开,披到秦昊尧的身后,为他系住脖颈上的黑色绸带,弯唇一笑,有些埋怨:“皇上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说喜(。。net…提供下载)欢呢?”

    秦昊尧站起身来,打量着她,越过她的身子,细细审视这件黑色披风,纳的针脚却很齐整,不如她所说的不尽人意,用的是黑线,更是很难看清,披风中央的金龙图腾华丽而高贵,每一根金线都是细致不乱,金龙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栩栩如生。他因为国事而冷落她的这半月,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瞒着自己做了这件披风,只为了他秋冬时候能穿上,拖着这么疲惫虚弱的身子,她却还是为他做了这份礼物。

    他不只是感动,更多的是心疼怜惜,他身为国君,衣食住行自然是样样不缺最好的东西,但她亲手所做的东西,他当然更加在意。年轻时候曾经遗失了她亲手赠与他的锦囊,伤了她最纯真脆弱的感情,他至今依旧介怀,如今他绝不会漠视她,哪怕做工不如宫中裁缝的手艺,他也能掂量出其中她满满当当的心意。

    穆瑾宁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抚平披风上的褶皱,她如此温柔细心的动作,更让秦昊尧的眉宇之间再生动情,他站着不动,任由她查看这件披风是否适合他的尺寸。

    “槿宁——”他的嗓音低哑,黑眸之内满是黯然复杂的光影,猝然拉过她的纤细手腕,他皱着浓眉,将她再度拥入怀中,心中百转千回,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但最终还是只凝结成一声低低的呼唤。

    这一个名字,从未在他的心里消失过哪怕一天,怀中的娇躯让他更舍不得松手,秦昊尧的胸口发烫,将俊脸贴在她的面颊旁,字字认真。“抛掉过去,我们好好活着吧,哪怕没有过往,我们守着感情守着真心活下去,朕会让你幸福的。”

    “我已经很幸福,也很知足,皇上。”

    她的心格外安静,这一句话是发自内心,出自肺腑,在他的怀抱中眉眼柔和,默默闭上了双眸,低声呢喃。

    这一句,没有半分虚假。

    ……

    荣公公在天子耳畔低语一句,秦昊尧蓦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冷然站起身来,迳自往寝宫门外走去,夜色很深,他正打算将手边的奏折看完了再睡,却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阵冷风扬起身后的黑色披风,他的步伐更快了,黑眸阴沉肃杀,像极了鹰枭的双翼,令人胆寒。

    深秋的寒意更重了,再过几日就要到初冬了,他常常穿着这件披风,哪怕此刻穿行在浓重的夜色之中,也不觉半分寒冷,仿佛凌冽的寒风,也无法阻挡他的去路。

    她生了风寒,据说是早上就开始不适,但她却强忍着,直到宫女察觉她毫无食欲,一身身地出冷汗,才急忙找来当值的御医。

    秦昊尧不顾跪在外堂的景福宫的所有婢女下人,冷着脸直直走入内室,坐在她的床沿,伸出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她如今正在发热,虽然还在沉睡,却柳眉紧蹙,看起来忍耐地很辛苦。

    “皇后的病怎么样了?”转向跪在前方的御医,秦昊尧一脸阴沉,冷声逼问。

    御医不敢抬头看天子的眼睛,跪地端正,只是察觉到那道冰冷至极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令他不安至极,不寒而栗,仿佛若是皇后的身子有些许差池,他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回皇上,娘娘的病只是寻常的风寒,发现的也很早,方才娘娘已经喝下了药,明早就该退下体热了,微臣估计再静养五六日就能痊愈。”

    “孩子呢?”秦昊尧的眉头不曾彻底舒展开来,话锋一转,冷眼看他,全然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娘娘的胎位很正,腹中孩子也很安全,脉搏有序稳定,皇上不必太过担心。微臣用的是温和的药材,绝不会对胎儿有半点害处,只是正因为药性平和,所以治愈风寒要多花一两日的时间。”

    御医的话,最终让秦昊尧放下了心中的千斤巨石,他的面色依旧铁青难看,拂了拂手,示意御医跟所有的下人退下。

    他当真格外不安,就在他听到穆瑾宁生病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几乎被大力揉碎了。

    她的性情并不软弱,再痛苦的事也能咬牙忍耐,这个孩子虽然得来不易,但她为了守护这个孩子,定是也有许多回疲惫不堪,怀胎十月,念着她今日受到的苦痛和煎熬,他更该善待她跟他们的孩子。

    还有四个月,就是她的临盆之期,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三月底,正是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春日,萧瑟的冬日已经远离世间,正如青草重生鲜花再开,他们也要面临一个新的希望,一道呵护这个希望成长。对秦昊尧而言,这个希望,更是他们重归于好的结果,不只是他的皇嗣而已这么简单。

    她这个时候生病,自然让秦昊尧顿感忐忑,生怕她再有个好歹,发生他不愿看到的事情,如今见她没有大碍,秦昊尧的神色才缓和几分,紧紧攥住她的柔荑,紧抿着薄唇,一直在她的床畔陪伴她。

    直到过了三更,秦昊尧看她睡得很沉,才掀开红色锦被,躺在她的身边,和衣而睡。将右臂塞入她的螓首之下,任由她枕着他的臂膀,在他的臂弯处安睡,他轻轻拥着她,抚平她眉头之间的褶皱。他的眉头更重了,虽是陪伴她安睡,他却一夜不曾合眼。

    天亮了,他将手掌贴着她的额头,这才暗暗输出一口气来来,她的身子不再发热,脸上的痛苦神情也越来越淡,看来正如御医所言,药开始起效了,往后再休养几日,就能恢复精神力气。

    “皇上?”

    直到清晨,穆瑾宁才悠悠转醒,看清身畔的男人之后,眼底不无诧异错愕,她只记得昨日很早就入睡,不曾记得秦昊尧来到她宫里过夜。

    “你生了病,朕实在担心极了。”秦昊尧见她睁开了眼,虽然依旧一脸倦容,他坐起身子,扶着她依靠着自己的身体,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满目关切。

    “宫里有这么多的御医,你何必强忍病痛?”他有时候当真拿她没有法子,看着她生病受苦,他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身为天子,他却无法将她照顾的周全。

    “生病是难免的事……”穆瑾宁将螓首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费力扬起唇畔的苍白笑容,在大食族也曾受过一样的疼痛,偶尔也会伴随发热的症状,她至今不知那是何处来的疼痛,宫里好几个御医为她把脉的时候也不曾提及,更让她觉得隐隐不安。她的身体之中,血脉之中,仿佛藏匿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是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些话,她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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