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种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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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种植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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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户端沉默地去那边征询意见,终于给刘戈带来了第一个好消息:未来那一端的专家们答应了。
  
  新的一年,一切都比较顺利,至少累积了近百万的种子债务算是有着落了。虽然刘戈觉得对方答应得这么快,说不定早就设计好这个陷阱让他跳,可还是心中舒爽。
  
  就算对方本来就是想这样利用他又有什么关系,这毕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别的不说,单是那生长在华国土地下方悄然缝合着断裂的岩层的缝地草,就足以让所有的牺牲有了相应的价值!
  
  刘戈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能拯救众生的大英雄,但是知道能有办法避免灾难发生,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即使他曾经狠狠地嘲笑过那些太无私的人,也曾经在心里恨过那些抛下了自己的人,但面对他们曾用生命去守护的土地,刘戈却没办法跟从前一样漠然。
  
  他是他们留在世上唯一的延续,所以身上的血不能只为自己而流,还应该负起更多的责任。刘戈觉得口里的味道有些苦涩,他一直不是什么有大抱负的人,向来过得荒唐肆意。当虚假的美好被打破,真正要面对那惨烈的现实时,他逃了,跟个逃兵一样躲了起来。
  
  就在刘戈以手捂着额头,慢慢陷入回忆漩涡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门,探了半个小脑袋进来悄悄张望。原来所有人都去主屋守夜了,醒来的小萝莉一个人害怕,这才偷跑到这边来找刘戈。
  
  看到乖巧的小萝莉,刘戈就打心底疼惜。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把小萝莉抱起来:“要不要玩棋?哥哥陪你玩。”
  
  小萝莉眨巴着眼望着他,忽然伸出小手捂住他的两只眼睛。刘戈从她小小的指缝里望出去,视线有些模糊,感觉眼上一片温热。
  
  小萝莉急得快要掉泪了,站起身来用嘴隔着她自己的手吹着刘戈的眼睛,居然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不……不痛!不……不哭!”
  
  因为从来没有完整地说过话,小萝莉的声量忽高忽低,音色听起来也非常古怪,落入刘戈耳里却像久旱逢甘雨般令人喜悦,所有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空。
  
  小萝莉没有察觉她开口说话对刘戈来说是多大的惊喜,仍然笨拙地安慰着:“刘戈……哥哥……不哭!……不痛!不难过……悠霓……陪。”
  
  刘戈搂住小萝莉,几乎喜极而泣:“不哭,当然不哭!当然不痛!”他一直在极力地引导小萝莉说话,却一直没有进展,现在终于听到她开口了,刘戈怎么能不激动。
  
  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再勒,悠霓就永远没法开口了。”木头君依然跟平时一样毫无存在感,也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他走过去,伸手想要把小萝莉抱回他母亲的房间,小萝莉晚上是跟他母亲睡在一块的。
  
  刘戈却一把搂住他,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地亲了两口,语气仍然激动无比:“木头啊,你听到没,悠霓说话了!真的说话了!”
  
  木头君闷声说:“当然听到了。”他抱过小萝莉,难得地招呼刘戈:“出去放烟花吧。”
  
  这时外面除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还传来烟花升空的热闹声响,幽蓝的夜空已经被染得五彩缤纷,难以分辨星光和火光。
  
  张家坰那群不安分的娃儿们哪肯乖乖坐着守夜,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外边玩疯了。跟刘戈厮混得最熟的张威还在木头君家门口大喊:“刘哥,别躲着了,最大的冲天炮还等着你放!小悠霓在哪儿?你别藏着她,叫她出来一起玩儿呗!”
  
  小萝莉睁大眼,目光在刘戈跟木头君身上转来转去,满脸的渴望。
  
  刘戈伸了个懒腰:“走吧,咱去放烟花!不,去搞定那群胆小鬼不敢放的冲天炮!”
……》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就是从这章开始的吧╮╭
……于是,从哪里摔倒从哪里爬起来!
对植物改造世界有兴趣吗?来吧来吧,接着看吧美人们╭╮ 
                  往事渐浮露02 
  年初各家开始走亲戚,张三爷也喊上各家人到大屋吃饭,刘戈虽然是外人,却意外地出现在被邀之列。更古怪的是,刚吃完饭张三爷就让所有人离开,只留下刘戈一个。
  
  如果不是躲不开,刘戈其实很不想单独跟木头君的外公相处。只可惜张三爷一出声,其他人没有不听的道理,连小萝莉都被木头抱走了。
  
  一老一少静静地对坐许久,张三爷终于冷冷睨了刘戈一眼:“果然沉得住气,不愧是陈远道教出来的!”
  
  陈远道,刘戈外公的名字。
  
  刘戈直起身,说:“外公若是知道三爷您还惦记着他,肯定会高兴。”即使用四年磨钝了棱角,他这人笑起来仍然有些浪荡,一看就知道不可信。
  
  张三爷不再与他委蛇,冷冷说:“我张献章的外孙,你不配招惹。”
  
  你不配。
  
  听到这句断语,刘戈神色未变:“我没有招惹。”他缓声解释:“我只是他的室友、他有难处我才想帮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你当然不敢再想其他!”张三爷冷笑:“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当年少做了哪一样?”
  
  刘戈霍然抬头,对上张三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老人都护短,看来这张三爷也一样。年末的时候为了好好过年,张三爷没有发作,现在大年已经过完了,就算把他扫地出门,也不会有问题。
  
  刘戈又想起张国振,这人其实他本来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后来搜寻“她”的去向时,才知晓这么个人。在张正扬家见到张国振时,刘戈觉得世界实在太小了点。
  
  刘戈想了想,还是正面迎着张三爷的目光,无惧地问:“三爷都知道了?”
  
  “华国不是他陈远道一个人的,更不是你的,你以为你们能够封住所有人的口?我的外孙怎么中的那一枪,我张献章还是查得出来的!至于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当然也一件都不会少——”张三爷语带凌厉:“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离开,滚得越远越好!”
  
  外人并不知道的是,刘戈的外公、如今德高望重的陈远道并不是陈家培养出来的,他是他父亲死前留在外面的遗腹子,成年之后才被找回陈家。
  
  在陈远道回到陈家之前,陈家因为没有后人,已经从外家选出了一个人着意栽培。当陈远道的身份得到确认,陈家也分为两派,而张三爷也是归属于陈家的人,但他当初跟随的,显然并不是陈远道一派。
  
  现在两派的处境非常分明,因而最后谁掌握了陈家的权柄,不言自明。
  
  这些家族秘辛陈远道从来没有瞒着刘戈,可以说,刘戈知道的甚至比张三爷这个真真切切(炫)经(书)历(网)过那段斗争的人还多。
  
  刘戈笑了笑,说:“如果我突然离开的话,衍行他不会奇怪吗?说不定会突然就好奇起来,跑去追查当年的事。”
  
  见他仍旧笑得浪荡无比,张三爷声色俱厉地冷斥:“陈远道害齐队害得还不够吗?连齐队唯一的侄孙也要赶尽杀绝?你们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不对啊,瞧我这记性,越老就越差了,跟你们讲什么良心!你们的良心早被狗叼去了!”
  
  齐队是张三爷对他所跟随的人的称呼。那个人姓齐,在世上也没多少亲人,自小在陈家长大,表现得非常出色。木头君的父亲,就是他的侄儿。只可惜,虽然与那个人有血缘关系,木头君的父亲却与那个人完全不同,他贪图享乐、沉迷酒色,那个人刚死他就抱着陈远道的大腿不放,以保平安富贵。这就是张三爷以前不肯认木头这个外孙的原因。
  
  刘戈对这些旧怨了解得一清二楚,可他没有兴致去辩解,只是沉默地听着。
  
  张三爷却没打算放过他,冷言质问:“你敢把以前发生的事都告诉衍行吗?亏心事做多了,不敢是吧!”
  
  “如果我敢,不知三爷您愿不愿意?”刘戈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缓缓说:“您若当真愿意,怎么一直将衍行引导到别的方向去?我可不记得,他以前对植物方面有那么执着。您这么急着让我离开,不就是怕他记起了那些不该想起的事吗?最不愿意让他记起那一切的,绝对不是我,对吧?”
  
  听到刘戈的话,张三爷两鬓的白发微颤,不怒反笑:“陈远道果然教出个好外孙,我比不上!我比不上!无论是当初的齐队还是如今的衍行,都只有被你们耍着玩的份,我怎么可能比得上!”
  
  刘戈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最后却还是放开了,站起来给张三爷倒了杯水酒,认真地说:“我没有要耍他,更没想过害他,从来都没有。以前我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确实没有请求原谅的资格。但是我真的改了,也不会再回去过那种生活,陈家的一切,也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顿了顿,再次保证:“至于以前的事,我永远不会提起,跟过去的四年一样。”
  
  他摆得很低的姿态却让张三爷冷笑不已:“你确实很能装也很能躲,四年都没有露出半点痕迹,还把所有人都瞒住了。只不过,我听说你向来两面三刀,喜欢玩弄人于股掌之间,这一次又有几句是真的?”
  
  刘戈站起来说:“如果您不信,尽管看着就好。”说完也不再解释,起身出门去。
  
  门外夜色正好,稀疏的星斗散布在幽蓝的天穹之上,宛如被人信手拨乱的珍珠。
  
  刘戈忽然想起了也是这么一个夜晚,虽然没瞧见星子,可是下着雪,就像天上飞下六角的星星来。
  
  他跟倩倩被人从海滨市拎回陈家,一人裹着一张被子“哈啾”、“哈啾”地打喷嚏,还挤眉弄眼地交流着下次什么时候再一起去那边玩冰雕,冷是冷了点,可有趣啊!
  
  就在这时候,外公领着一个没见过的小孩走了进来。那小孩要比他小上一两岁,可板着脸,像个小老头儿。他觉得这种人简直就跟木头一样,太无趣了。
  
  外公睨了他一眼,骂道:“你行啊,不想回去见你爷爷,居然跑去海滨市?还把倩倩也带跑了!”
  
  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不怕外公的,挠挠耳朵,满不在乎地说:“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哈啾!什么事都没有!哈啾!”
  
  外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少给我嬉皮笑脸,这是衍行,你齐叔的儿子,以后你的行程就由衍行决定,别想再到处乱跑。”
  
  交代完这一句,外公就离开了。
  
  而他转头对上外公带来的小孩,忽然朝他缓缓一笑,语带讥讽:“你不配。”
  
  那时候的他,骄傲而残忍。
  
  说过的话、伤过的人都是无可挽回的错,张三爷说得对,他才是不配的那个。
  
  从一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渐浮露03 
  刘戈没有消沉多久,随着新的一年进入轨道,他也开始为自己欠下的负资产操心了。
  
  刘戈目前当然不是身无分文,他还在南怀最大的机械厂当挂名的技术指导,这个厂子生产的就是他当初设计的那款新型清洁专用机器人。
  
  可是现在负资产迅速增加,单靠吃老本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春暖花开,结果的季节也不远了,要是那时候负债超出了客户端的容忍范围,情况就会非常不妙。
  
  不过这得慢慢来,当务之急是该给客户端换个壳,让客户端替他去各地偷种缝地草。这几年地壳越来越抽风,再让它抽下去,迟早连陆地都给弄没了,到时候别说种东西,人都不知有没地方落脚!
  
  想到这个刘戈的心就不断滴血,拯救世界不容易啊,不仅得欠债,还得偷偷摸摸去干,没名又没利!
  
  这天木头跟张正扬外出考察,小萝莉也被接回张家埛去了,得了闲的刘戈立刻抽空去机械厂弄点材料给客户端搞个新壳。
  
  机械厂坐落于南怀东郊,背风而建,暖洋洋的春晖洒在那整整齐齐的建筑上。它的后方是碧油油的青山,山腰的毛杜鹃开了一片,像是在峰腰系了根锦绣绸带,给人一种自然与科技交错的强烈视觉差。
  
  刘戈刚靠着通行证进入机械厂,迎面就碰上了个身穿橘黄色工作服的老头。这老头儿原本满面愁容,一见到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刘哥儿,你来了?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刘戈问道:“邱叔,什么事?”
  
  邱老头儿皱起老脸:“省委书记的公子下来地方玩,不知怎么看上了咱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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