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老子,莫断袖府上怎么走?”
慕子歌一脸黑线,莫纤语无所谓的朝着自己府邸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有个歪脖子大树,再往右转,第三个府邸就是!”
黑衣人摇了摇脑袋,表示勉强可以记住,还不忘对着莫纤语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来日见了必报……”
莫纤语随意摆摆手,道:“不客气,应该的,这条路没有人我比更熟悉了……”
黑衣人点点头,又想了想,将短刀放在莫纤语手中,急着说道:“兄弟,有劳帮我拿一会,我去尿个尿先,跑了八个来回,实在憋的慌……”
莫纤语嘴角抖了抖,表示理解兼同情。
黑衣人刚走出两步,又回头望向莫纤语,说道:“既然你我兄弟有缘,要不要一起尿?”
莫纤语一脸黑线,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自便吧,我能忍住,忍忍就好了……”
莫纤语两天望天,数着星星,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泪流满面……
慕子歌从莫纤语手中接过黑衣人的短刀,笑着颠了颠,转眼“刷”的一声,刀柄直接飞向黑衣人的后脑,流水声嘎然而止,黑衣人轰然倒地……
莫纤语看着尿了一半的黑衣人,无不感叹:“哎,你晕了也好,免得楚宴今晚又要忙了……”
慕子歌从容上前,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一会,将一个铜牌从黑衣人的胸襟中拽了出来,交给莫纤语,开口道:“认不认得?”
莫纤语仔细将铜牌上的符号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慕子歌起身,看了眼四周,嘴边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低声说道:“弄晕了一个,看来又来了一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子歌终于拽住莫纤语的手臂,眼神示意小心……
莫纤语也深感周围气氛诡异,静默不语,转动着眼睛,望向四周……
夜色渐浓,除了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这样冷的气氛,叫莫纤语与慕子歌同时感到了威胁……
慕子歌将四周打量了一遍,弯起嘴角,笑道:“师妹,你不是一直自诩轻功不凡么?一会比比,看谁跑的快,如何?”
莫纤语也跟着嘴角上扬:“怎么?大师哥怕我吃亏?”
慕子歌笑的坦然,说道:“准备好了吗?如果猜的没错,一共八个人,每人解决四个,看谁速度快?”
莫纤语一脸的兴奋道:“好,我一定不输你!”
话音刚落,数只闪着寒光的暗器已经呼啸而来,目标并不是慕子歌,而是一致的飞向莫纤语。
莫纤语展开折扇,几下将暗器全部击落在地,转眼却见慕子歌已经远离自己数丈开外,两个刺客已经躺倒在地,慕子歌的手法干净利索……
看着慕子歌正得意的朝着这边笑,莫纤语转身朝着身后扑去,与三个刺客同时交起手来,丝毫不落下风,动作阴柔中不失果毅,刺客根本无法近身……
当莫纤语顺利的解决掉自己身边这三个以后,慕子歌正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莫纤语不禁摇头叹息:“动作终是迟钝了……”
莫纤语尤为不满,却眼见了慕子歌身边躺在地上的五个刺客,也不得不忍了……
慕子歌蹲在地上扒拉着死的透透的刺客,问向莫纤语:“看来想要杀你的不只一人,他们为何都针对你?”
莫纤语摇头,平静道:“不知道……”
慕子歌终于摇了摇头,看着一地的死尸,叹道:“看来今日在折颜府上发生的事也并不是意外,原本我以为针对的只是商子阙,看来你也在其中啊……”
莫纤语大惊,急问道:“那商子阙岂不是有危险?”
慕子歌笑的坦然,说道:“无妨,有折颜在旁,没人能动的了他……”
莫纤语满脸疑惑,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么说,今日针对商大人的人并不是柳折颜?”
“当然不是!”慕子歌说的异常肯定。
莫纤语眯起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和他很熟么?”
慕子歌起身,敛了袖摆,提步朝前走去,口中说道:“不熟……”
靠!莫纤语瞪眼……
……
隶王府内,东方隶搂着个男宠坐在自己腿上,正被男宠灌着酒,看着莫纤语与慕子歌一同进来,丝毫没有半分忌讳,在男宠脸色摩挲调情,慵懒随意道:“稀客啊,莫御史没去调戏商丞相?”
面对着东方隶的讽刺,莫纤语丝毫不以为意,一把将东方隶怀里的男宠拽了过来,让其坐在自己身边,仔细打量道:“啧啧,模样不错……”
东方隶一脸谨慎,开口道:“莫纤语!”
莫纤语笑的轻浮,摸了身旁男宠一把脸蛋,说道:“去吧,一会隶王跟本官拼命了……”
男宠羞红着脸,坐回到了东方隶身边,只是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东方隶遣退了下去。
莫纤语将桌上的刘伶醉一饮而尽,打了个哈欠,将东方隶彻底无视,对着慕子歌说道:“上次在嫣红阁屏风后的是你吧?”
“你怎么知道的?”慕子歌诧异。
莫纤语用扇柄指了指桌上的刘伶醉,道:“隶王从不喝刘伶醉……还有你身上的木兰香气……”
慕子歌朗声笑起:“你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管用啊。”
莫纤语笑笑,说道:“不敢当,从五岁起,就闻习惯了你身上的味道……”
东方隶笑眯着眼睛,看着师兄妹二人,也不插话。
……
莫纤语喝的眼神涣散,慕子歌拿走她手中的酒壶,说道:“你喝成这个样子,就算再遇到个缺心眼的刺客,你也未必能斗得过了……”
“刺客?”东方隶一脸疑惑。
慕子歌平静点头,道:“刚刚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伙刺客,看样子都是冲着纤语过来的……”
东方隶陷入片刻沉思,才淡然开口:“想要她的命的人,我倒是能猜出几分,可这两伙……”
莫纤语松了手中的酒壶,看着东方隶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一枚玉戒。仿佛东方隶与慕子歌说的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东方隶若有所思,转而开口问向慕子歌,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以使节的身份,在皇上面前出现?你这样每日来往于遂安,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慕子歌目光淡淡望向东方隶,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在这里恐怕他早就知道,不过是碍着我父王的面子,装做不知罢了……”
“你父王……他还好么?”东方隶眼中有某种情绪流过。
慕子歌眉头挑了挑,淡然说道:“我母亲曾嘱咐过我,若是隶王大人又想打我父王的主意,她就……”
“行了,别说了,你娘的本事本王可见识过……”东方隶咬牙切齿,回忆着冉绿染曾经对付自己的阴招,不寒而栗……
慕子歌干笑两声,将手中酒杯中的酒饮尽,看着莫纤语正独自发呆,遂与东方隶说道:“我看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她这个样子回去,我不放心……”
当莫纤语被慕子歌送回府内时,楚宴正一边皱着眉头急着往出走,一边对着跟出来的湘云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不能让大人独自外出,若是……”
“若是本官挂了,你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是……”莫纤语接住楚宴的话说道。
楚宴闻言,转过身盯着一身酒气的莫纤语,上前两步,将她从慕子歌手中接过,温怒道:“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在外面就不要喝的太醉……”
慕子歌是笑非笑的盯着眼前二人,视线又将四周打量一番,最后落在一院子的梨花树上。
莫纤语摇着发晕的脑袋,回道:“本官没事……”又回转过身去,看向慕子歌,道:“慕子歌,本官还有上好的酒,今晚不醉不归……”
慕子歌嘴角抖了抖,抬眼正对上楚宴一双清冷的眸子,片刻不曾移开……
莫纤语用手指戳了戳慕子歌,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
慕子歌淡然移开视线,笑着说道:“我看还是算了,想必折颜那边必定也不安生,我还是去他那里看看吧……”
慕子歌说完,转身闲散的走了出去,那般飘逸,只留一脸若有所思的楚宴,以及一脸莫名其妙的的莫纤语……
次日朝堂之上,东方朗稳坐于龙椅之上,听着吏部报着各项收支,暑热难挨,即便是大殿之上照比其它地方凉爽些,莫纤语仍旧止不住大汗淋漓。
吏部尚书不疾不徐的将东方朗西蜀避暑的事提到日程上来,东方朗也点头表示赞同。
往年里,时至当下,历代皇帝都会带着部分嫔妃以及朝中大臣,前往西蜀避暑,无一年例外。莫纤语正忍不住偷偷用袖摆抹着额头的汗水,心中暗骂吏部这些老匹夫,避暑就避暑,要不要七绕八绕说上一堆后,才绕回正题,敢情你们都不热的么?
东方朗目光扫过莫纤语面上,又扫了回来,不禁开口问道:“莫爱卿,朕看你脸色惨白,可是不舒服么?”
莫纤语赶忙出列,道:“微臣谢皇上关心,是有些不适,畏热而已,无甚大碍……”
莫纤语余光瞥见商子阙正偏过头来,看着自己,心中顿时舒服不少……
东方朗闻言,唇角挑了挑,笑的一脸阴险,说道:“朕怎么记得你上次跟朕说过畏寒呢?”
莫纤语眼皮跳了跳:“臣即畏热,也……畏寒……”
中书令可算逮住机会,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莫纤语一番的微词,开口道:“臣如今年过半百,时而畏寒畏热,正是身体苍老之状,可莫御史这般年纪,可要好好看看大夫,毕竟日日饮酒,夜夜男宠,很是伤身的……还是不要务了朝务才好……”
莫纤语咬牙,若不是还在大殿之上,实在难以保证,自己不会踹上中书令这个老骚包一脚解气。
东方朗笑笑,说道:“谢爱卿说的甚是,朝务要紧,要不,莫御史你就暂时留在宫中,朕有御医,自然能帮你调理好……”
“不行……”
商子阙突然出声阻止,声音之洪亮,莫纤语吓了一个激灵,忍不住朝着商子阙看去。
商子阙已经稳步出列,立在殿前,抬首对着东方朗说道:“皇上,臣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东方朗脸色渐变。
商子阙脸上半点情绪也无,一副秉公办理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说道:“莫御史毕竟是男儿身,倘然入驻皇宫,后宫嫔妃众多,定有不便。而且几日过后,皇上就要迁往西蜀行宫避暑,臣以为,莫御史一定也需要时间,将府中一切安顿好,收拾行装……”
莫纤语听闻,赶忙接过话来,道:“皇上,商大人说的不错,臣府内杂事众多,臣出行之前一定要处理妥善,且不要说收拾行装,就是臣府中的那些个男宠就很是麻烦,若臣不在的这段期间,免不了他们又要闹起宅斗,臣心不安,想必会分心于朝务……”
东方朗脸色不善,却也不再多说,脸面还是要保全的,兀自说着:“也好,你且忙你的去吧,朕遣了御医去你府里也可,不必担心宅斗……”
莫纤语见商子阙缓缓回归自己的位置,心中不舍,犹记得翠微楼初见,莫纤语展开折扇,轻浮一笑,朝着出尘如谪仙的他,说道:“公子,请问年龄几何?可愿意跟着本官,本官是不会亏待你的……”
想着商子阙初见自己时的表情,有片刻疑惑,片刻不解,片刻震惊,片刻耻辱,多的还没等莫纤语分析清楚,招呼而来的臭鸡蛋,烂白菜,将莫纤语彻底的问候了个遍。时至今日,莫纤语想于此,仍旧止不住感叹:这般强大的丞相粉丝团当真需躲着点走……
还没从深思中醒转的莫纤语,便听见“柳折颜”三个字,顿时在神游中止步,半转过脸,看着平日里最少言寡语的国舅爷夏千侯正娓娓上奏。
“皇上,臣以为柳折颜实属难得的人才,当委以重任……”
“哦?国舅倒是难得举贤纳士,可见这柳折颜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国舅以为,朕该给他个什么官位比较适合呢?”东方朗稳声问道。
“臣以为,当封中书舍人一职……”夏千侯声音平稳。
自古以来,无人不知,正五品中书舍人,不光要兼职宰相会议的秘书事务。又因起草诏令事关重大,实际上要参与了军国政事,不仅需要较高的文学才能,也要有较好的政治才干,才可胜任。此议一出,朝中大臣顿时议论纷纷……
东方朗偏过头沉思,夏千侯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若是皇上觉得此人达不到要求大可不用,不过,臣亲眼见识过他的才干,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