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被仙长带走了,以后都不回来的吗?
秀娘以为她是跟自己一样,也以为小闺女已经不在了,忙解释道,“娘,这是真的二丫,你看她这模样跟大丫像得很呢,而且是青云庵的师父告诉她是咱们这送过去的,绝对错不了。”
寒初雪若有所思的看着秀才奶奶,刚才她那话,娘亲没听出来,可不代表她没看出来,秀才奶奶听到是自己的时候,那表情并不是真以为自己见鬼的惊吓状,而是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后的心虚。
秀才奶奶能作出什么会让她心虚却又跟自己有关的事呢?
答案真是呼之欲出。
寒初雪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让正心虚看着她的秀才奶奶差点吓出冷汗来,这娃的表情怎么有些渗人呢。
“大柱他娘,你真确定这是二丫?老三可是说了,青云庵的师父告诉他,二丫早就已经死了。”
终于想起二丫是谁的寒秀才也点头咐和,“没错,这事需弄清楚再定,我寒家的血脉可不能弄混了。”
寒初雪很想翻白眼,秀才爷爷这是当自己是真龙天子还是土豪了,还混淆血脉,要不是真是他家的种,谁会跑来认他这门亲戚呀。
见他们不肯认小闺女,秀娘急了,“爹、娘,这真是二丫。”
大柱也在旁道,“爷奶,这真是我家小妹。”
秀才奶奶直接瞪他一眼,“你一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要真是认错了,以后万一她招惹了什么事,岂不是要祸害咱们家了。”
对此,寒秀才十分表示认同。
秀娘和大柱急得拼命想解释,可这两人都不是善于与人争辩的人,愣是急了个脸红耳赤都还没能辩出个一二来。
作为当事人的寒初雪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样,她只是有些好奇,秀才奶奶为什么非得认定自己是假的呢?
看秀娘急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寒初雪伸手在她后背顺着气,“娘,别急,要知道有没有弄错其实很容易的,把青云庵的师父找来一问,自然一清二楚了。”
秀娘一听,笑了,“对,对,要是爹娘你们不信,咱们就去找青云庵的师父问清楚。”
大柱也跟着道,“没错,咱还要问清楚他们,明明小妹没死,她们怎么能说她死了呢,害得爹娘伤心了这么多年。”
寒秀才露出了思考状,显然是在想这事的可行性。
秀才奶奶却有些急了,“说什么呢,人家青云庵的师父每天那么多的香客怎么有空应付你们这些乡里人,再说了都这么久的事了,人家哪里还会记得清楚。”
寒初雪突然笑了,“奶,你怎么知道我离开青云庵很久了?”
呃……
秀才奶奶瞬间哑了。
秀娘和大柱再加上一个寒秀才细想了她之前说的话后,都犯疑的看着她。
从进门开始,秀娘就说二丫回来了,却没说是从哪回来的,一般人肯定便会想到她是从青云庵回来的,既然是从青云庵回来的,就算小孩子走得慢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如何也当不得很久这词。
秀才奶奶会那样说,要么是语误,要么她就是早知道二丫已经不在青云庵了。
联想到二丫莫明其妙被说成已经死了的事,秀娘心中不由起了疑。
“娘,二丫被她师父带走了没在青云庵这事,你早知道了?”
“谁知道了,谁知道了。”秀才奶奶恼怒的直接吼了起来,“我是看这娃儿不像是咱寒家的人,这才让你们查清楚,你们要爱替别人养孩子,那就尽管去养得了。”
秀才奶奶这模样明显就是恼羞成怒了,只要不傻的人都看出这其中有问题。
寒秀才凝视着老妻,没作声。
秀娘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大柱握紧着拳头,却碍于堂前挂的那个孝字不敢吼回去。
寒初雪急忙又帮秀娘顺了几口气,“娘,没事的,是与不是我们自己清楚便好,大哥时辰也不早了,把给爷奶的鸡肉和鸡汤放下,我们回家去吧。”
已经气得不想再呆下去的大柱应了声,走到那张八仙桌前,把篮子里的一碗鸡肉和一大碗鸡汤拿出来放下,便退回了寒初雪母女身边。
终于顺平了气的秀娘,在寒初雪几翻的小眼神暗示下,终是忍气道,“爹、娘,这是二丫今天特意燉的鸡汤和鸡肉,只打了两只野鸡肉不多,等哪天猎物多了,咱再多送一些来。”
寒秀才轻嗯了一声,表示对二儿子有这孝心的满意,秀才奶奶则可能是因为心虚,只是撇了眼那汤和肉,没作声。
秀娘跟两人道了个安,便拉着寒初雪带着大柱离开了。
一路上因各自都在想着事情,便显得有些沉默,直到回到寒家小院,秀娘径直找寒爹爹去了。
看到三人的神色不大对,大丫便拉过寒初雪担心的追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奶嫌少?”
大丫是个厚道的娃,她会直接这么猜,可见以前秀才奶奶绝对是做过这样的事。
寒初雪眼神微暗,“姐,今年断粮有没有跟爷奶要些粮食呀?”
大丫还没说话,二柱已经抢先回答了,“别说要,就是说借也没有,爷奶的粮全拉到镇上给大伯一家子了,剩下的他们也要吃,可养不了我们这么些人。”
说完,二柱还气愤的哼了一声。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小孩子的口吻,多半他是在复述秀才奶奶以前说过的话,若真是这样,也难怪他会这般气愤了。
谢谢月光小刀的香囊!
第十九章 睡觉是个大问题
大柱沉默了一会后,带着些倔强的道,“不拿他们的我们也一样没饿死,想他们的东西做什么。”
“对。”寒初雪对大柱这话极为赞成,“大哥说得没错,三哥,靠山山倒,靠人人倒,想过好日子还得靠我们自己。”
“哥姐,我有信心只要我们一条心绝对能让家里的情况好起来,你们可有?”
月光下,年仅十岁的小女娃莹莹而立,唇边含着浅浅的淡笑,是那么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的便相信她的任何话。
大柱重重的一点头,“有。”
他是长子,他本来就有责任让家人过得更好的。
大丫也跟着点头,“小妹我信你。”
这小妹虽然年纪小,虽然才回来一天,但治好爹的腿,打野鸡给爹娘补身子,一连的事让大丫看出了希望。
最后三柱很认真的想了刚才寒初雪的话,在兄姐的注视下,用力的一握拳,“我也有,就像小妹说的,我们靠自己一样能好起来的。”
寒初雪朝他们伸出一手,“来,我们叠手为誓,一定能让我们家不靠任何人的好起来。”
这种现代化手势,大柱几个是不懂的,不过听到寒初雪的话,觉得有趣也照着做了,当他们都叠好后,寒初雪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用力压了压,“加油!”
这声打气,正是爱玩年龄的二柱立时就跟着也喊了一声,“加油!”
大柱和大丫被两个小的感染,也跟着喊了一声。
一喊完,四个人都不由得相视笑了,刚才因爷奶的偏心而带来的阴翳也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
和寒爹爹谈完的秀娘,正红着眼睛走出来,听到儿女们的谈话,看着他们的笑脸,也不由跟着笑开了。
孩子他爹说得也没错,以前的事不管如何,现在他们一家能团聚平安才是最要紧的。
“好了,都赶紧进来吃饭吧。”
因为要送菜给秀才爷奶,所以他们这一家人都还没吃晚饭呢。
大丫应了声,忙走进厨房把放在锅里热着的菜都端了上来。
虽然没放什么佐料,但久没闻过肉味的一家人仍是吃得嘴角流油。
二柱吃完后还有些回味,“小妹,明天我跟你一块上山打猎吧。”
打多点野鸡回来,那不就天天有鸡肉吃了。
心知他打什么主意的大丫,气笑不得的推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真以为这野鸡是那么好打的吗?”
二柱摸着脑袋嘿嘿直笑,“不是有阿軨在吗。”
对于驴子能打猎这事,他还真十分好奇,说什么明天也得跟去看看。
同样好奇的还有大柱,他真的有些难以相信自己连头驴子都不如的事实。
于是第二天上山打猎的队伍就这么决定了,兄妹三人外加驴一头。
一家人开心的吃完饭后,大丫便负责收拾,而秀娘则去烧水了。
小闺女走了十天路才回来的,没好饭就算了,总要让她洗个热水澡,舒缓舒缓。
这一点,寒初雪倒没拒绝,虽然一个除尘术就能解决,但上辈子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她还是比较喜欢真实的泡水洗澡的。
而当她洗完后却发现,大丫和秀娘竟就拿着她的洗澡水洗脚,不由怔了。
经过一番解释,她这才知道,原来虽然农家里的柴火都是上山砍的不用钱,但多了是可以挑到集市上去卖的,所以家里能省则省,而且庄稼人也没那么多穷讲究,都是一家人又没什么脏病,怎么就不能共用一桶水呢。
后面那句是秀娘的原话,对此,寒初雪保持沉默。
她毕竟才刚回来,若是什么事都要说道,只怕会让家里人认为自己过惯了好日子,不习惯过农家生活了。
只是这做法,在她看来真的不太卫生,日后等家里情况好转了,她定要想办法把她们这想法给扭过来。
好了,澡洗完了,接下来就是……睡觉了。
没错,古代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为了省灯油,都是上床睡觉的。
尤其是像寒家这种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赤贫人家,就更是如此了。
于是寒初雪跟着大丫回房了,就在寒爹爹他们房间的对门,而进去后她才知道,这并不光是大丫的房间,也是大柱、二柱的房间。
房里并不像以往种田文所写的那般砌着炕,而是木板床。
真是就是一张木板床,没有床架子没有蚊帐,就是铺了张席子在上面,放了两个竹枕,外加一张簿被子。
房中间拉着一块黑布,布的两边各放着一张床,靠门这张是大柱、二柱的,里边的那张,原是大丫的,现在就变成是大丫和二丫的。
二丫是谁?
寒初雪表示现在就不要去研究二丫是谁了,而是今晚该怎么睡觉的问题。
这间房本来就不大,却放了两张床,和两个木箱子,为了能顺当的放下这些,单人睡的大丫那张床就有些窄,睡一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睡两个人……
看着自己睡下后,连十公分都没能留下的空位,寒初雪爬了起来,“姐,你先睡吧,我还要打坐练功。”
作为修士,打坐修炼不睡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像寒初雪以前那样总是要睡觉的其实才是不正常的。
但她正常的话落在寒家兄妹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本已睡下的大柱和二柱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爬了起来。
“大妹、小妹,我们换一张床吧。”
二柱更是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过来,以行动表示要换床睡。
大丫还没回话,房门被敲响了,却是秀娘来了。
他们的房门是两对门,中间就只隔了四五米的样子,那房门又不怎么厚实,所以本就有些担心小闺女会睡不惯那硬板床的秀娘很容易便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了。
因天已全黑了,所以秀娘是举着一盏小油灯走进来的,那只有豆子大的灯光,映着秀娘有些泛黄的脸,还真有些看鬼片的感觉。
幸好大柱他们是看多了,而寒初雪是鬼片看多了,倒是没被吓着。
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秀娘便笑道,“二丫,跟爹娘一起睡吧。”
第二十章 一起来学拳
秀娘跟寒爹爹的床是成亲时特意做的,虽说做工不好,雕花有些糙,但总归是花格子大床,睡两个大人再加一个瘦小的孩子是绝对没问题的。
秀娘这建议不失是个好办法,毕竟寒初雪现在只是十岁的小孩子,在农村住的本就没那么讲究,有些住房紧张的家里半大孩子还跟父母挤一张床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寒初雪这个伪小孩又怎么可能肯跟他们睡,忙不迭的摇头道,“不用了娘,我跟二姐睡就行了。”
寒初雪说完,大柱也跟着道,“是呀娘,我们跟妹妹她们换床睡就好了。”
他是想到自个爹爹的腿还伤着呢,万一小妹睡相不好,踢到爹的伤腿可就不好了。
秀娘也想到这问题了,只是大儿子毕竟都十四岁了,而且男孩子的骨架总比女孩要大些,那张小床若换成他们两个男孩去睡,不是更挤了吗?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把能动的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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