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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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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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萌使劲拍门,声音凄厉:“阿东,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

  可我对这句话已经不能用似曾相识来形容,说是老相识都嫌交情太浅,我在N多本言情小说和N多部恶俗电视剧里听到过N多次N多次加N多次,那是每个人耳朵里都有的一块陈年老茧,决不可信!于是我反感地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被门的反作用力震得掌心生疼,于是改扯门锁,搞出巨大的声响说:“你怎么这样啊。”

  我被那破锁搞得心烦意乱,发狠说:“我哪样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门外好长一段时间寂静,在我怀疑是不是一句话将她噎死在门口的时候,哭泣声渐渐传来,并渐去渐远。

  隔壁宿舍有个无聊的家伙过来敲着门玩笑调侃:“哥们行啊,你还瞪鼻子上眼,给脸不要脸啊,你要是不要宁萌了,别资源浪费,咱们替你辛苦辛苦。”

  我烦躁无比,喝骂:“滚你妈的。”

  这家伙仿佛千年等一回,听到这句话很是开心,嘿嘿笑了起来。

  43

  结果谣言在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就传播到了我的耳朵里,一整个早上的心不在焉成了这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谣言有简单的版本也有复杂的版本,看听众的需要选择性传播。简单的版本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两个男生为争做宁萌的男朋友动手决斗最后被学校处分;复杂的版本情Se悬疑恐怖武侠幽默甚至玄幻的成分兼具,三天三夜也演播不完。即便是选择性的收听,片刻之间我的心也像被剐了十七八刀,手一软,饭盆掉到食堂的金属桌子上,汤水饭菜溅了那个新闻发布者满身满脸,我看见那人操起饭勺朝我的额头甩过来,我一点也没有闪躲的意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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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那顿饭没吃,我却渐渐浑身蓄满力气,走出食堂门口时一脚抽射,将偌大一个垃圾桶踢得横飞起来,撞在对面墙壁上反弹落地,现场登时一片狼籍垃圾飞扬。

  适逢当时几个校足球队的精英在水池边洗饭盆,目击后个个像猫头鹰两眼放光,冲过来将指责我公德心败坏的环保份子赶跑,然后一个劲游说我加盟他们那支屡战屡败的“浩月”球队。

  一个身材好似大马猴的瘦长弯曲的家伙勾搭着我的肩膀,亲热地说:“兄弟你这脚不用来玩球可惜了。”

  然后其余三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附和:“是啊,可惜了。”

  我心里想着宁萌的事,对他们的说话置若罔闻。

  马猴不甘心,改蹲下来抚摩我的小腿,迷恋地说:“这腿简直就是专为玩球长的。”

  其余三个家伙继续附和:“是啊是啊,早看出来了。”言下之意就是,我用腿来走路简直暴殄天物,等于犯罪,腿是用来玩球的,而手是用来走路的。

  更可恶的是那马猴并不是摸完小腿就罢休,竟一路向上摸来,手法虽和宁萌极其相似,但问题是由一个男人来复习这个经典动作令我觉得无比猥琐。我无奈地甩开他问:“你是谁啊?”

  这个人马上站起身,挺直腰杆,一脸严肃,然后发出一种让胸挂哨子的裁判汗颜的尖锐声音,娘娘腔且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是‘浩月’足球队的队长石韵”!

  早在刚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就对“浩月”这个校队名字嗤之以鼻,总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半点阳刚的力道,人家取队名,要么高高在上惟我独尊,譬如“孤峰”“君天”“苍龙”什么的,要不就是笑傲江湖独步武林,比如“逍遥”“新浪”“飙风”等等,叫起来琅琅上口,要不干脆大白话,地名即是队名,好比什么“技院足球队”“陈村足球队”“西祠胡同足球队”“天涯社区足球队”,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哪里来的。而这个“浩月”,怎么瞧都像一条内裤的牌子。

  我实话实说:“我没兴趣。”

  石韵尖叫:“你再考虑考虑。”

  我说:“我现在正在考虑,考虑我的终身大事呢!”

  石韵说:“哥们果然出息。”然后训示部下,“听见没,要把踢球当终身大事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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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于他们对我的饥渴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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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希望宁萌再来找我一次,我一定稳下心来听她的解释,或者我自己尽快找到宁萌,主动把那件事淘听清楚。而这几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却不停在我身边鸹吵,皮条客一般不拖我下水不罢休。这令我极度郁闷,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凑巧,在我郁闷即将爆发又想飞起一脚的时候,一个绿色的垃圾桶欢快地扑进我的眼帘。我蓦地一声嚎叫,石韵吓得一哆嗦松开搂我肩膀的手,我摆脱他魔爪的控制马上飞奔向前,浪起一脚!

  那垃圾桶纹丝未动!跟着听到自己腿上传来“嘎拉”一声,接着感觉到剧烈的痛楚,我蹲下来抱住脚,然后滚跌在地上。

  这时候石韵天真地问身旁队友:“他踢邮筒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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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的阳光十分强烈刺眼,我躺在担架上被迫闭着眼睛,额头上是被人家的勺子砸出的一个大包,脚趾痛彻心扉,而石韵这帮热情的###就一直跟在担架旁边不停地喊叫,“哥们你醒醒你睁眼啊你不能有事啊!”这腔调像极了拳击台上拳手倒地、裁判数点时台下教练的咆哮。

  有个家伙后来果然一不留神喊漏了嘴、冒出句真心话,他说:“你不能死,我们浩月队还指着你呢!”

  我心里想:要我睁开眼你得去建议院长搞绿化啊,妈的抬了这么远,也没块阴凉地方,就这么点骨折我至于死吗,不过还真他奶奶的疼!

  47

  我是在救护车里挣开眼睛的,两个护士硕大的胸部压制着我的视线,我被迫注意到她们工作服左胸口的一行小字,“市人民医院”。我叹口气想,我终于归顺人民了。然后跟着激动,马上可以见到大庆了,这小子也在人民医院躺着呢。

  想着想着就一片悲伤,自打出现宁萌,我们宿舍算是彻底垮了,一个退学,两个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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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抬下救护车时,石韵他们已经挡在医院门口了,叫人怀疑这救护车是不是报废车辆,又或者这帮家伙是乘火箭赶来的。

  我感动于他们对我的饥渴程度,裂嘴一笑。石韵像在沙漠见到水坑,回报十倍的笑容,激动地指着我语无伦次:“笑了笑了他笑了。”

  其余三个家伙张嘴还没来得及附和,一个护士吼叫:“一边去!”因其用力过猛将口罩震得飞起一角,耷拉着挂在一只耳朵上,露出一张充满力量感的大嘴。

  石韵领着手下灰溜溜败退,那护士说话有如用兵,撒下了包围圈,忽然又口沫横飞大叫一声:“回来。”

  石韵等人顿时晕头转向,一只脚跨在上台阶,一只脚踩在下台阶,进退不得,惶惶然四顾。我悲愤地揩去脸上的口水,长叹一声:这帮孙子哪里像足球队的,整个是队走投无路的土匪。

  大嘴护士娴雅地扣上水分充足的口罩,调整上半张脸的笑容说:“你们哪个去交费?”

  石韵等人马上面红耳赤捂住自己的口袋,在一番探头探脑的艰苦商量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在我身上投资。用他们后来的话说,就当是出一笔转会费。

  这笔转会费数目虽然叫人丧气,数量却委实惊人,托在手里沉甸甸的,堆在一起要数半天,因为其中大多是硬币和毛票,甚至还有饭票,叫人诧异这四个家伙裤兜的容量,简直堪比成年袋鼠的皮囊。

  49

  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对所有的药物包容接纳,却独独对病房的那扇门有了敏感反应。每次那门只要有轻微响动,我就算在熟睡里也会睁开眼睛,抬头看它一眼,然后躺下继续打鼾。

  门后面一直没有出现我所期盼的那张脸,宁萌已经自我的世界中蒸发,再也触摸不到一丝实在。我每每满含激动地抬起头,看到的不是石韵那帮投资人,就是那个声大力大嘴大的“三大”护士,再有,就是我们病房的两个病友。

  我所在的这间病房住着三个人,人数和不久前我的宿舍如出一辙,这让我多少有点亲切感。我左手边病床上住着的是一个倒霉的高中生,据称是在厕所里摔了一跤,扭折了脖子。至于在厕所里摔跤如何能扭着脖子,这问题叫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位奇人叫唐力,我习惯上叫他螳螂。而我右手边病床上住着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子,这女子叫姜妮,她胳膊上打着石膏,长发遮面,终日垂泪,那泪瀑布一般隔开我和螳螂,让我们攻不进她的眼神,瞧不清她到底是什么路数。 txt小说上传分享
前浪死在咱们身上……
50

  两天以后,我一瘸一拐地摸到脑科病房,恰好护士偷懒不在,空旷的病房里弥漫着空旷的药水味和空旷的尿骚味。

  寻到大庆的时候,他仰面朝天大字形躺在病床上,正在大声吟诗。我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走眼看错人,就听他激昂地念道:“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两块胸肌,天花板啊,你方得多么彻底,就如同我的六块腹肌,天花板啊……”

  我见左右无人,没有人证就够不成大嘴护士常常拿来训斥石韵他们那帮人的所谓“严重骚扰病人身心”的罪名,便偷偷上去摇晃他,我忍住因摇摆扩散出来的浓郁气味说:“大庆大庆,你小子可以啊,都在医院修炼成诗人了!”



  大庆看着我,目光呆滞,口角流涎,用比平常人慢半拍的语速说:“操!谁…是…大…庆?老…子…是…鬼…眼…狂…刀,拥…有…最…强…壮…的…身…体!京…四…郎,快…来…决…一…死…战!”

  我这才注意到大庆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缚在病床的四个角落,如同受难的耶酥。这时候外面脚步声起,我不敢多耽搁,我说:“大庆别灰心,二十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兄弟先行告退。”

  大庆怜悯地盯着我,嘴里逼出两个字:“傻…逼。”

  51

  石韵是多么渴望他们的投资尽快得到回报,这从他来看望我的次数上可以看出来,每天至少来三次,早中晚更是次次不拉,每次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开被子观察我的脚。

  他这样做的后果是螳螂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怪怪的,晚上睡觉总是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我知道这小子已经开始怀疑起我的性别取向。

  为了甩脱这莫须有的误会,证明自己仍旧是想当当脆蹦蹦的大好男儿,我不得不在和石韵交谈的时候更多地提及宁萌,并故作心急如焚的姿态,拜托石韵尽快帮我打听一下那天和麻剑打架的家伙是谁,他们和宁萌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宁萌这两天究竟在干什么。

  石韵显然也知道宁萌这个人物,那天和我的交谈中他一直保持着嫉妒压抑且幸灾乐祸的眼神,并很耐心很三八地问起我和宁萌交往的细节。我的怨气已经在心中凝聚成一个深宫怨妇,巴不得一吐为快,二吐为卖!

  我很奇怪自己何时有了这样一副卖弄的好口才,说事如说书,该收的地方收,该放的地方放,该设置悬念的地方决不解谜,石韵和螳螂听得口水欲滴、依手托腮,状似沉默的诗人大庆,连右边病床上的姜妮也停止了垂泪,一眼不眨地倾听我半虚半实的传奇。

  我讲完后,石韵发表看法,他看着我严肃地说:“兄弟,有些事不能勉强,有些事不必彷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苦练球技,当你成为万众瞩目的浩月球队超级前锋,美女还不是如海浪潮水一般向你涌来,到时候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咱们身上……”

  靠之!我若是脚没有坏,估计今天石韵的门牙不保。我不满石韵的投资人心态,扭头问第二听众:“螳螂你怎么看?”

  螳螂在我期待的目光中端起水杯,悠悠喝了口开水,依然托起下巴,脸泛桃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限憧憬地说:“我一定要努力用功,尽快考上大学,哦也!”

  在我对此二人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我住院以来姜妮说的第一句话,她幽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爱其实就是体谅。”

  我被切同痛|穴,挣扎说:“就算是体谅,我也该知道自己体谅的内容吧。”

  姜妮轻咳一声,撩起头发,露出清瘦婉丽的面容,淡然一笑:“不,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石韵说:“靠,那他不是冤大头。”

  自从我认识这个家伙以来,这句话最深得我心。
纯粹是被捉奸在床时的胡扯
52

  石韵走后,我和螳螂表现出对姜妮的巨大兴趣来。我们不断诱导她讲出心中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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