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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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哭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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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过,但手机关机,一直没有打通。”小陈说,“我给机主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有情况及时与我联系。”

“手机关机,一般有两种情况,其一就是你们赵所长所说的,这是一个假案,报案之后,报警者因为害怕而不敢开机;其二,报警者的手机没电了,因为新房内真的出现神秘哭声,那他们除了报警,肯定还会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述说,从而导致手机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老毕说,“走吧,咱们去鉴别一下这个电话的真伪。”

两人来到办公楼后面的110指挥中心。值班员小张一见到他们,立即起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毕老!”

“光招呼毕老,陈哥就不招呼了吗?”小陈装出一副委屈样,叹息一声说,“人走茶凉,寒心啦!”

“刚才我们已经通过电话,还用得着再客套吗?”小张咯咯一笑,“陈所长大驾光临,还把毕老也请出山,是冲着那个报警电话来的吧?”

“没错,那个电话录音了吗?”小陈说,“快给我们放一下。”

小张摁动录音开关,报警者和110接线员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报警者:“你那里是公安局吧?我们要报案!”

接线员:“这里是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有事请讲。”

报警者:“昨晚是我和爱人新婚的大喜日子,没想到半夜里,新房内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哭声,就像鬼哭一样,好恐怖啊!”

接线员:“你们希望警察去调查吗?”

报警者:“是呀,你们快点来吧,这里的地址是西郊光明村街20号附2号。”

接线员:“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报案呢?”

报警者:“开始我们光顾着害怕了,忘了报案……”

接线员:“喂,喂,怎么不说话,还在吗?”

录音到此结束,很显然,是报警者挂断了电话。

00“正像你分析的那样,报警者的电话突然中断,很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小陈看了老毕一眼说,“他留下了明确的联系地址,应该不会是报假案吧?”

“这个可难说了。”小张插话说,“过去我们也接到过不少报假案的电话,编得跟真的一样,地址什么的也留下了,结果出勤的警察赶去后,才发现上当受骗了。为这,有些同志还专门跑到指挥中心来找我们算账,要求我们请客赔偿精神损失哩。说实话,我们比窦娥还冤。”

“这个接线员已经下班了吧?”老毕轻声问道。

“是的,她上午七点半交接完工作后,已经回去休息了。”小张回答。

“根据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个报警者会不会是报假案?”

“这个我也不好说,现在有些报假案的家伙,表演的水平真不一般,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让我们很头疼。”小张摇了摇头。

正说着,小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兴奋地叫了起来:“毕老,他终于来电话了!”



半小时之后,老毕和小陈便赶到了西郊光明村街。

由于历史原因和发展的速度不一致,这座城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住的群体都不尽相同。近年来,市政府加大了对城市西面的开发力度,许多农民搬迁,农村在逐步消失,而西郊的光明村,可以说是这座城市最后的村落了。

“随着城市发展,这一片已经被规划入城区版图。”小陈指着眼前的村子说,“听说前几年有房地产商要来这里搞开发,村子里的农民大多都搬迁了,地也征了,但后来不知为何又搁置了下来,于是那些搬迁的农民又纷纷回来,把自家的楼房租给了外来的打工人员,闲置的地也被他们种上了蔬菜和庄稼。”

“这个地方,你经常来吗?”老毕望了望四周说。

“来过几次,这里居住的多是外来人员,治安情况相对复杂,可以说是我们西郊派出所的重点整治对象,我到所里工作后,曾经到这个村处理过两次打架事件。”

村里的街道较为狭窄,很多地方,街面只能容许一辆小汽车通过。路的两旁,是一幢幢小楼房,这些楼房大多修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岁月晕染和风雨侵袭下,楼房颜色灰暗,墙壁脱落,给人一种沧桑和破败之感。

整个村子很安静,街道两旁的住户大多房门紧闭,街道上,除了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外,只有几只鸡在漫步,偶尔,一只狗从旁边跑过,便会让它们惊慌和鸣叫。

从一个窄窄的小巷进去,走不到几步,眼前是一大片菜地。菜地旁边,矗立着一幢小楼房。这幢楼房虽然也只有两层,但比周围的房屋都显得气派宽敞。

楼房前面,是一个面积不大的院子。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草在院里茁壮成长,其中一些开出了红白相间的花儿,给周围破败的环境增添了些许生气;靠楼房一侧的角落里,一棵碗口粗的香樟树拔地而起,繁茂的枝叶使整个院落显得有些阴森。

王大海和李小曼租住的是二楼左侧的套房。房间的门开着,王大海呆呆地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昨晚一夜未睡,他显得神情憔悴,疲惫不堪。

听到有人上楼,王大海赶紧站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陌生人,迟疑地说:“你们是警察吧?”

老毕点了点头:“我们是接到报案后专门赶过来的,你就是王大海?”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王大海显得颇为激动,“你们不知道,我和妻子好不容易租了房结婚,哪知道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屋里真的有哭声?”小陈问。

“千真万确!那个哭声明明就在屋内,可昨晚我找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人。”王大海沮丧地说,“我盼结婚盼了整整一年,可一切幸福都让那个哭声给毁了。”

“我们先进屋看看再说好吗?”老毕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屋内依然保持着新房的布局,客厅里斜拉着两条丝线编织的彩带,彩带上缀满无数可爱的小红灯笼,客厅、卧室、杂物间的墙上贴着大红“囍”字,整套房间显得温馨而喜庆。

老毕和小陈先走进卫生间。卫生间的面积大约有五平方米,地面铺着乳白色的地砖,由于年代久远,地砖的颜色有些发黄,个别地砖甚至已经破裂,露出了灰黑色的水泥地。与地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的墙壁,墙壁显然刚刷过不久,看上去显得比较白净。

老毕摸了摸墙壁,他的手上立时沾上了细小的白色粉末。

“墙壁是我两天前才粉刷的,用的是涂料。”王大海解释。

老毕点了点头,他逐一检查过抽水马桶,浴缸和洗手池,而后站起身,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毕老,我觉得这个卫生间没有什么异常。”小陈也仔细检查了一遍。

“嗯,看看其他地方。”老毕带头走出了卫生间。

客厅、卧室、杂物间……每一个地方都被他们检查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他们在屋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你确定那个哭声是来自卫生间吗?”小陈问王大海。

“是的,先是在卫生间里,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又在客厅里响起了。”王大海说,“哭声每次持续的时间都不长,但听起来很恐怖。”

“昨晚之前,你和妻子听到过哭声吗?”小陈又问。

“没有,我们是三天前才租下的房子,拿到钥匙后,我们把房间打扫干净,又把墙壁简单粉刷了一遍,昨天才搬进来的。”

“这就是说,原来房间里有没有哭声,你们根本不知道?”

“是的,要是早知道这房间不干净,我们才不会租哩。”王大海摇了摇头。

老毕没有说话,他走到客厅窗前,探头向外看了看,嘴角立时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毕老,你怀疑哭声来自外面?”小陈也探头向外看了看,他不由得惊叫起来,“香樟树!”

是的,院子里那棵香樟树的枝丫在向上伸展的过程中,与楼房靠得很近,它粗壮的树干离王大海租屋的客厅窗户不到一米。如果有人半夜沿着树干爬上来,应该能轻易地接近客厅窗户。

“哭声不可能来自外面。”王大海摇摇头说,“我和小曼听得很清楚,那个声音先是从卫生间传来,后来是从客厅传来。如果她是从树上爬过来的,哭声就不可能在卫生间出现。”

“现在先别说这个,我们只想问问你:昨晚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吗?”小陈看着王大海。

“这个,我不记得了。”王大海挠了挠头皮,“有可能是当时哪个同事开了窗,后来我们忘了关吧。”

小陈还想说什么,老毕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小陈,你从卫生间悄悄跑到客厅,然后再从这扇窗户跳到树上,大约需要多少时间?”老毕问道。

“五秒钟之内应该没问题吧。”小陈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距离,满有信心地说。

“嗯,考虑到那是个女子,而且十分悲伤,就给她八秒的时间吧。”老毕说,“假定那是个身手敏捷的女子,下面,咱们来模拟一下昨晚的情景,看理论上她是否有入室哭泣、然后再跳树逃逸的可能。”



刑侦学上,有一种技术叫情景模拟,即警方通过模拟当时的情景,让犯罪现场重现,侦查人员通过观察和分析,从中发现嫌疑人犯罪的相关线索。

在老毕的导演下,王大海和小陈很快模拟起昨晚神秘哭声出现的那一幕情景来。

“呜呜……”小陈模拟的神秘女子哭声在卫生间里一响起,王大海便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小陈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从客厅窗户跳了出去,并准确无误地抱住了香樟树干。

整个过程,小陈用了不到五秒钟,他的确逃过了王大海的眼睛,不过,在小陈逃跑的同时,他先后弄出了两种声音——

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和扑到树上时树叶抖动的声音!无论小陈怎么努力,在有限的时间内,这两种声音都无法消除。

“昨天晚上,我和小曼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过这两种声音。”王大海说,“我觉得她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老毕点了点头,“你们当时出来的时候,把卧室门关上了吗?”

“没有,卧室门是开着的。”

“那就是说,卧室里面的灯光映射出来,客厅里应该也有朦胧的光晕,当你妻子去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卫生间方向,当时你有没有发现黑影逃逸?”

“没有,绝对没有!”王大海肯定地说。

“嗯,这就是说,我们的情景模拟失败了,嫌疑人不可能从外面进来。”老毕的目光再次瞄向室内。

不过,他和小陈再一次检查了卫生间和客厅的各个旮旯,还是一无所获。

“你联系房东了吗?”小陈问王大海。

“今天一早就联系了,不过房东说要中午才能过来。”王大海回答。

“看来也只有等房东来了,我们才能作进一步调查。”老毕说,“现在我们先到外面走一走,中午再过来看看。”

临出门时,老毕随口问了一句:“你妻子李小曼去了哪里?”

“她今天一早就到好姐妹那里去了。”王大海垂头丧气地说,“她把自己的衣服都带走了,说是不敢再住这个鬼屋,要我找到别的出租屋后,她才会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王大海的脸上写满了沮丧和失望,让人不禁对这个可怜的新婚男人充满了同情。

老毕和小陈下楼来到院子里,他们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幢陈旧的小楼。根据小楼的建筑格局,可以判断楼上楼下一共有六套房,其中王大海他们住的套房面积稍大;从窗口晾晒的衣物来看,楼下的三套房都有住户,而楼上的三套房中,只有左右两侧有住户,中间一套房似乎无人居住。

他们准备找邻居了解一下情况,然而周围的住户门扉紧闭,都没人在家。小楼及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除了小鸟偶尔的鸣叫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点人声。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老毕吸了口烟说,“现在能找到这么安静的地方,可以说很难很难了。”

“现在的安静只是暂时的。”小陈说,“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早出晚归,如果你晚上再到这里来看看,就知道这里有多么热闹了。”

两人走出小院,沿着一条半米来宽的小路往前走。近处是一块块菜地,碧绿的菜畦散发着泥土和粪水混合的味道;远处,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田野,显得缥缈而神秘。

“如果王大海所说的神秘哭声真的来自室内,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老毕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道。

“排除迷信的说法,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小陈说,“国内外的媒体都曾经报道过一种神秘现象,当地的老百姓把这种现象视为鬼神作怪,后来经过科学家探索和分析,认为这种现象其实并不神秘。”

“你指的是大地录音回放现象?”

“是的,在国内外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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