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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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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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什么都没用!
  况且有刘瑾砚珠玉在前,又讨了大伯父欢心,刘瑾墨哪里还有出头的机会。
  刘玉筠愤慨道,“难道你们还看不出,如今二房处处不顺根本就不是运气不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啊!”
  董氏大惊失色。
  “都怨你跟阿爹,不听我劝告,忍不住与长房撕破脸,得罪了刘玉洁,这个贱婢自有狐媚手段,迷的沈肃仇视我们二房!”刘玉筠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陪伴太子,见识岂是董氏所能比拟。
  她好恨,恨沈肃也恨自己。
  更恨自己当初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局面。
  嫁给太子做小还真不如花心思嫁给沈肃做大!
  如果她早些意识到这一点,如今的她早已诰命在身,享受威宁侯府的富贵荣华,做长安最受人羡慕的女人,拥有最英俊最有才华的夫君……刘玉筠早就悔青了肠子,仿佛只要她愿意沈肃就会娶她似的。
  董氏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原是那小浪蹄子害我们!”
  她只顾骂着解恨,竟忘了自己女儿刚刚做了勾引“小浪蹄子”丈夫的事。
  ******
  下午方晓恒也来了,翁婿三人把酒言欢,别后方晓恒又拉着沈肃去外面酒楼小坐。
  沈肃见方晓恒郁郁寡欢,便问他发生何事。
  方晓恒喝了不少酒才说了刘玉冉的事,尽管很尴尬,但他还是说了。
  男人之间喜欢聊女人,那也是聊屁股够不够大或者脸好不好看,哪有像个娘们似的聊她爱不爱我的,这正是方晓恒苦闷无处排解的原因。
  沈肃听着也颇为尴尬,但后来竟是无限同情,他认识这家伙十几年,头一回同情他。
  方晓恒无奈道,“我的家世外貌哪一点配不上她,除了成亲前惹哭了她一回,哪一次见到她我不是小心应承?可她对我,竟是没有一丝的情谊。”
  才惹哭过一回,我都惹的洁娘要杀我呢,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给我生儿子。沈肃轻咳,连忙安慰方晓恒,“也许是你方法不对。”
  “如何不对?府里但凡有好东西我都紧着她,姨娘通房谁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不用她出手我就在背后为她解决。”
  “你是真喜欢她吗?”沈肃问。
  方晓恒点点头,饶是铮铮铁骨眼睛却已红了,他喜欢的都可以放她自由。
  “其实我也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大约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我遇到洁娘的时候比你现在惨多了。”沈肃笑道,“有时候我被她气的在心里发誓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有时候她还要杀我呢。”
  幸亏方晓恒半醉,否则都要跳起来了!
  沈肃继续道,“后来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对她便再也恨不起来,那只有对她再好一些。可是不是所有的好都是她需要的,我一直在想她需要哪一种,后来我才发现,当我将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相待,那颗坚硬如铁的芳心才渐渐融化。那么你为何不尝试一下平等的对待刘玉冉呢,即便最后她还是不爱你,但对自己心爱的人好也不亏啊,至少她会快乐一些。”
  方晓恒怔然,呢喃道,“平等的地位?怎样才是平等?”
  “不要将她看成你的物品。”
  他对她再好,潜意识里却给她盖上了戳,就像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捧在手心都怕摔了,但还是会时常拿出来把玩,并认为把玩她是理所应得的。方晓恒出了一头冷汗,酒醒大半,如此一来他确实没有平等的对待过她,她不是他的物品。
  “我喜欢她,想要亲近她,难道这样有错吗?”方晓恒忍不住伤心。
  “这样没错,但你可以厚着脸皮祈求啊,可是用强就不行。”沈肃尴尬道,主要他怕方晓恒清醒过来发现他曾厚着脸皮追求洁娘,这真没面子。
  方晓恒伤心欲绝,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早问我?沈肃又补充了一点,“既然讲究平等,你也得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啊,比如她一面说爱你一面跟别的男人亲近,你会相信她口中的爱吗?”
  “认识她以后我没有再要其他女人。”方晓恒无力道。
  “可是你看上去跟要没什么分别,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女人和男人都一样,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身边还有其他人,她或许不在乎,但也会因此瞧不上你,更对你所谓的感情嗤之以鼻。我想她应该很自卑,她的母亲是贵妾扶正……一日为妾终生为妾,这规矩虽为本朝所废,但人们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冉娘最自卑的就是她的母亲曾经是妾。
  而他好死不死的第二次见她便嘲笑她是贵妾所生,怪不得她哭的那般可怜。
  他说他爱她,便不顾她的意愿要她。他说他的感情是真的,却有过一个又一个姨娘。
  然后谴责她为何不给他这份爱一点回应。
  倘若回应了,才可怕呢!
  因为他是无法想象她与别的男子亲近的场面,想一下都要疯了。
  只要试着想一下她用碰过其他男人的手,吻过其他男人的唇……来触碰他或者倾诉对他的爱,他几欲作呕。
  方晓恒手指一松,霁红色的西番莲酒杯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在jj混了一年,这一路走过来各种艰辛,被黑什么的家常便饭甚至还有同行倾轧,其实网络比现实残暴,创作之路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净土,但我收获更多,文笔进步了,认识了新朋友还获得一批暖心小天使,你们喜欢我的文文,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谢谢你们,感恩感恩!祝愿你们从此以后都被世界温柔以待!

☆、第117章 118

是夜,元德帝的寝宫静谧无声,殿内有个窈窕的身影边走边将一排排宫灯点亮,她是郭彩女身边的宫人。
    只见两个人影缓缓走近,暖黄色的光线照清了为首的那个人轮廓,正是韩敬已。
    他掩帕轻咳几声,举步继续前行,身后跟着的人自然是观言。
    宫女目送二人走近暖阁便不敢再靠近,自行守在帘外。
    盘腿坐在炕上的元德帝正在愣神,听见动静慌忙站起来,眼神闪烁,举止之间竟不似从前的威仪,颇有些畏缩。
    韩敬已也不看他,目光停在案几上的空白圣旨,圣旨旁边则是玉玺。他冷声问,“那个老东西如何了?”
    “元德帝”垂首道,“不吃不喝,一心求死,谁问话也不开口。”
    发出的声音略有些尖细,根本不是元德帝那种低沉粗犷的音线。这个人并非真龙,真正的元德帝,也就是韩敬已口中的老东西,正与当年的安喜太妃一样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
    韩敬已摆了摆手,假元德帝立刻缩着脖子退进密室。
    观言沉默,上前半步开始磨墨,韩敬已挑了支顺眼的紫毫蘸饱墨汁,凝神提笔落在明黄色的绢帛上,慢条斯理的模仿着元德帝的笔迹,即便是元德帝身边的老人一眼望去也无法分辨笔迹的真假,想来他是下过一番功夫。
    观言郁郁道,“殿下,即便是以圣旨的名义宣各位皇子入宫觐见……三皇子倒也不成问题,可是四皇子,沈肃绝不会让他进宫的。”
    现在双方都已经撕破大部分脸,老底也摸的差不多,强行行事只会造成一方主动发起进攻,造成鱼死网破的局面。
    韩敬已嘴角衔起一抹极淡的笑,“这样一道圣旨下去,老三必然喜不自禁,他早就存了鱼死网破之心,正巴不得有此良机入宫查探,且那边不是还有个德妃与他接应么。老四可就麻烦了,当着长安文武百官的面他该如何抗旨呢?称病,这招太俗,怎么什么时候病不行,非挑在父亲有恙想儿子的时候?是有谋逆之心吗?所以他不敢。”
    观言仔细想了想,果然无数种理由都被排除,不由惊诧道,“那他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了!”
    韩敬已摇了摇头,“我若是他,想破头也得想个法子不来,这可是有去无回的一条路。”
    观言笑道,“明知有去无回他也得来,因为这是圣旨,除非他想受天下人非议。”
    韩敬已微笑,“他确实会来,但能不能顺利进宫便不是他能控制的。”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将笔扔进笔洗,悠然道,“比如半道上遇见刺客被扎一刀,血流如注,危在旦夕,这种时候自然是皇子的性命更重要,谁还能拖着血流不止的他往宫里赶?岂不要天下百姓笑话皇室凉薄。”
    观言大惊失色,“这……的确是个出其不意的好方法,可是……”
    “可是谁敢做?自然是沈肃呀,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敢的。”韩敬已冷声道。
    “那殿下该如何是好?”
    韩敬已皱眉捂住胸口,唇色苍白,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呵呵笑道,“他既要救便救是了,这些人死或者活对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女人。
    观言咬紧牙关,似乎下了很大的狠心,扑通跪地,字字咬定道,“事到如今……难道殿下就不想退路吗?为何不自己坐上那位置。”
    上面那个人很多年前就被元德帝以药绝育,如今身体早已半残,所图不过是报仇雪恨罢了,但韩敬已不一样,如果他不要龙椅又如何与沈肃抗衡?
    韩敬已示意他起来,“龙椅多无趣,让他们去争吧。”
    他看中女色,做不了好皇帝。
    不日圣旨下达各王府。
    三皇子果然喜不自禁,目露狠厉,老五死了,老六老七废了,跟死差不多,老四又是个傻的,他再不主动出击,谁知那老不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亲自挑选暗卫随行,打算与德妃来一场里应外合的逼宫大戏。说真的,这场戏若不是有沈肃和韩敬已参与进来,他倒也十拿九稳,可惜他至今也不知自己在这场戏里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皇宫内,幽暗的密室中一个苍老的的身影狠狠砸了桌上的瓷器,嘶哑道,“放肆,没我准许,你竟擅自行事!”
    说话的人嗓音似乎受过伤害,又沙又粗哑,听在耳中十分难受。
    此人通身黑衣,佝偻着腰坐在轮椅上,满头银发,脸上的伤疤与皱纹混合已然看不清本来面目。
    而伺候在老者身畔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德帝最为倚重与信任的怀良。
    韩敬已态度带了几许恭敬,不疾不徐道,“伯父息怒,当日我并未杀裕亲王世子,他也姓韩,先祖又是伯父至亲手足,这些人都死了又何妨,不是还有他吗?伯父再扶植一个也还来得及。”
    “他是故人遗孤,我自有安排。但你最好别动老四。”
    韩敬已道,“我不动他,他就会放过我,或者放过你?我们在他眼中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
    这位疤面老者正是前太子韩敬行,于先帝驾崩前身中剧毒,导致此生再也无法生育,就这样元德帝也不打算放过他,不惜弑父杀兄。先帝驾崩之夜,韩敬行凭借控鹤七牌令死里逃生,那时他绝对想不到这小小的四枚七牌令拥有颠覆天下的力量,只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像掏空的朽木,人不人鬼不鬼,此恨不共戴天。
    元德帝找了二十几年也没发现他的踪迹,派出无数锦衣卫甚至控鹤楼高手搜捕皆无功而返,因为他根本就未离开过皇宫,他在掖庭,在虫蛇鼠蚁横行的肮脏角落苟且偷生,只待报仇雪恨那一日。
    遇到年幼的韩敬已那天,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有个不和谐的笑声忽然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笑声来自隔间,韩敬已踱步绕过屏风,目无表情打量猖狂而笑的男人。
    他盘腿而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衫单薄,脸色憔悴,气势却没有半分锐减,他听见脚步声,淡淡睁开眼讽刺而笑,张了许久的嘴,才艰涩的发出声音,对外间的韩敬行道,“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背着我养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其反咬?”
    “我是狼吗?你只当我是一条听话的狗!”
    “可惜朕未能早点杀了你这狗崽子!”
    “虽然比较恶心,但我确实是你生的。”韩敬已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观言不忿,走上前狠狠踹翻元德帝。
    这一脚不轻,肋骨说不定都裂了。
    元德帝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你既这般恨我,倒不如直接来一刀更痛快,反正你又不怕天谴。”
    韩敬已不怒反笑,“天谴这两个字从你口中吐出真是令人恶心。你弑父杀兄,篡改遗诏,逆行倒施。为子,你不孝;为父,你不慈;为兄,你不义;为夫,你不仁。似你这般不仁不义,不孝不慈之人有什么资格说天谴。”
    元德帝哈哈大笑,“是啊,像我这样的恶人早就该死了,偏偏多活了几十年,还生下你个小孽种,继续在这世上作孽。”
    韩敬已一怔,微笑,“这恐怕是你做的最大的孽了,你不该让我存在。”说完,他垂眸,不停咳嗽,眼神却冰冷无情的瞥向观言。
    观言眼底掠过一丝异色,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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