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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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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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打听当然是最好。

我正想着,郭心儿开始捣米做饭,反复几次,将米中的小石头捣出来了,将墙角的柴火准备好之后,烧起来,把米倒上去之后,我不由地看了过去。

郭心儿抬头,见我看着她,脸当场就红了,说:“你看什么啊,要吃饭就帮忙,都休息两天了,真以为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少爷啊?”

我笑着说:“八岁我就开始学做饭了,两年来已经练好了厨艺,要不,今天晚饭我来做?”我尝试着看着郭心儿。

郭心儿愣了一愣,说:“好啊,你能做什么菜啊?”

“你瞧好吧。”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说实话,我做的最多最好的就是酱油汤,做这个菜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就是把水烧开,放点酱油和盐,如果有猪油,挖一块进去,等水开了,就着米饭就可以吃了。

不过,麻老姑家中显然不缺食材,上好腊猪肉,笋干和干蕨菜都不少,还有各种辣酱,一多半是麻伦送来,还有一些是其他村民送来。我割了一块腊猪肉,费力切成块,放在锅里爆点油出来,将笋干用开始浸泡了半个小时,捞起来晾干水,就放在锅里面,把方才的腊肉放了进去,倒上清水,加油盐,盖上锅,上猛火开炖。

只有火候到位,再加上食材正宗,这种最简单最原始的做法,必定能做出最美味的食物。

米饭煮熟后,等了一会,笋干炖肉也香喷喷地出锅了。郭心儿松了一口气,想必是我没有把两人的晚餐搞砸。

郭心儿叹道:“看样子你从小要动手做饭的,一般的小孩可切不动腊肉。那块腊肉我放了大半年,都没有力气切开来吃的呢。”

我道:“是啊。师父他腿脚不方便,很多活都是我干的。你呢,你是怎么来这里,我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湘西这边,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你爸爸妈妈……”

我本想问郭心儿“你爸爸妈妈还活着吗……”但发现郭心儿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我便不再问了,因为我也讨厌别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怕郭心儿和我一样,是被人丢弃了,问这样的问题,就是拿刀扎心窝。

郭心儿盛好了两碗米饭,愣了一愣,很快转移了一个话题,笑着说:“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要是不行,以后就不让你做饭了,还是我自己动手。”

很显然,郭心儿很敏感,她的心理年龄比她实质上年龄要大很多。她今年才九岁,可一些举动以及思考问题的方式,已经和大人很相似。

师父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敏感的孩子都早熟。

我没有追问郭心儿,追问一个敏感的小女孩,不是打架小王子的作风。

郭心儿盛饭的时候,我则去准备筷子和调羹。

一大锅笋干炖肉,香盆盘的米饭,是寂静小寨子里,最好的食物。天黑了,灯亮起来。

这一顿饭菜,吃完后,似乎一下子把难熬的时光给忘记了。

我们都也没有料想,两个小孩的饭量有那么大,一锅米饭吃得干干净净,就连一锅笋干也吃光,就连汤都喝光。

郭心儿吃得高兴,赞道:“萧关,你还真是个做菜的好手。”

我倒不谦虚,骄傲地说:“当然,我能打架,能做饭,像我这样的小孩,怕是一个都没有,我可是独一无二的。”

“恩,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

等饭吃完后,月亮出来了。我告诉郭心儿:“我要去麻伦叔家里,看一看问出什么没有。你要是明天还要上学,就早点休息吧。不要等我回来。”

黑大叔和麻伦叔不知道我可以下地走路,现在过去正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郭心儿道:“你自己小心点,到了晚上,麻老姑可能会回来……我就不去了,路上小心。”郭心儿给我找了一个手电,嘱咐我不要乱说话,再三嘱咐我路上小心。

从麻老姑家去麻伦叔家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瞧着郭心儿的样子,生怕我闯祸了一样。

我知道她是好心,点头说:“我知道了。”

从屋子里面出来,月光已经出来,一阵寒风吹来,我裹紧了衣服,将手电拿了起来,穿过寨子,有几家几户屋里面传出灯光,还有的正看着电视。

我边走边想,他们这么着急把中年人救活,莫非是有什么目的吗?

我走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胖子麻伦家。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从窗户散出微弱的灯光,几个人影映在玻璃上。

麻伦本来就是个苗医,大家以为中年人昏迷不醒过来救治,并没有多少怀疑。

麻伦的家并不大,等我走到了门口,我就把手电收了起来。我伸出手准备敲门,忽然听到一句话,我把手放下来。

“鬼婴,你觉得这事情瞒得住吗?能让小孩知道吗?”这声音是麻伦叔发出来。

我一时好奇,手伸了回来,踱着步子,慢慢地移动到窗户下面,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对话,我又悄悄地探出脑袋。

屋里面弥漫着烟雾,黑大叔正在抽烟,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说话。麻伦叔依旧是麻衣着身,就站在黑大叔身边,等着黑大叔回答。

不远处的床上,中年人头发被剪掉,鼾声正常,似已熟睡过去,红纸人则放在一边。

过了十多秒钟,黑大叔说道:“没有想到,萧关竟是麻烈云养大,心中怕是有很深的仇恨,我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听得很真切,他们说的事情和我有关联。

麻伦沉默了一会,说:“你还在怀疑吗?那天在洞穴里,茅曦道忽然倒地,这事情你怎么看的?”

黑大叔没有马上回答麻伦,又是想了一会说:“是啊。这两天我也在想,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四只蛊虫忽然死了,这事情正好被我们遇上。我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是不是你瞒着我,用了一种我不知道的办法,解决那四只蛊虫?”

麻伦道:“不是,我没有那个本事,我也怀疑过你,听你这么说,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天在山洞,有我,有你,还有郭小姐、茅曦道以及纸人、萧关。茅曦道自然是不会动手杀死自己含辛茹苦养成的蛊虫,你和我也不可能。郭小姐根本不懂蛊虫,红纸人也没有可能,那么只剩下……”

“你是说这当中的逆转是萧关造成的?”黑大叔有些惊讶。

不过这个惊讶并不是很夸张,其实在他的心中也怀疑过我。

我心中一惊,他们二人已经问出了中年人的身份,而且他们二人早已怀疑上我,可怜的我还自作聪明,以为一切都瞒住了。

不知为何,我的手心发凉,倒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站在冰原之上,马上就要冻死一样,无依无靠,就如同天上的孤星一样。

我告诉自己要安静下来,接着往下面听。

麻伦说:“是的,我第一天见到他,我就说他个不寻常的小孩,他带来罐子异常怪异。这罐子……”

麻伦话适当地停顿了,看着黑大叔。

黑大叔的脸白的吓人,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在思考问题,这个问题很难抉择,烟蒂熄灭了,又点了一根。

黑大叔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说罐子很古怪,你是要毁掉这个罐子吗?”

这话从黑大叔的口中说出来,我吓了一跳。

“这样做对小孩是有好处,你可记得在山洞里。萧关差点用一把小刀杀死了茅曦道。现在回想,很有可能是受罐子里面的虫子影响,差点犯下了杀戮大罪。”麻伦说道。

“对啊。这蛊虫竟然这么厉害啊!“黑大叔不由地说道,将烟蒂丢在地上,伸脚掐灭了,似乎下了一个很难的决定。

“可是。我下不了手……我总觉得我和他有些缘分……”黑大叔又犹豫。

“杀伐决断的白无常,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你要知道,萧关是一个怪小孩,如果不早日除掉那个罐子,他日日受罐子影响,以后必定成为个大坏蛋。”麻伦说道。

“哈哈……哈哈……白月明……白月明……你杀了他最好,不然,等他长大了……你就活不成了……你爸爸也活不成了……”原本躺在床上的中年人茅曦道忽然坐了起来。

黑大叔折身过去,两巴掌打过去,说:“你妈你不想活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茅曦道挨了两巴掌,守在他旁边的红纸人直接就扑上来,要和黑大叔拼命。

黑大叔一只手一挥,直接就将红纸人打飞了。

“小红……小红……”茅曦道悲痛地叫道。

黑大叔和胖子麻伦的对话一直都在进行,所有问题都围绕在要不要毁掉我的罐子,如何处理我这个怪小孩的问题上。

我无力听下去,精神一下子就我萎靡下去。我没有推门进去,折回了,路上,月光照下来,我开始想师父了。

一个人孤寂回到了麻老姑的家中。

郭心儿正在写作业,见我精神不好,问道:“萧关,你怎么了?”

“他们说我是个怪小孩。”我咬牙说道,一直忍着都没有让眼角的泪水流下来。

“我们都是怪小孩。大人的世界,是可怕,是复杂。萧关,你不要难过……”郭心儿起身,将一块手绢递给我。

第23章茶花峒夜未眠

不知不觉之中,一滴泪水慢慢地滑落了。

递上的手绢就是给我擦这滴泪珠的。

“其实,我也是个怪小孩,我的这双眼睛,可以看到鬼。丑陋的鬼,长着三只眼睛,托着尾巴满嘴黄牙的烟鬼……都看得到。我不知道被多少人说过,被多少鬼吓哭过,可现在我还不过得很好,我再也没哭了!”郭心儿很平静地说。

我明白的她的意思,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难过。

我接过郭心儿地上的手绢,手绢上绣着一朵未名的小花,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没有用手绢,而是用袖子擦点,又把手绢还给了郭心儿,说:“我脸上不干净,怕弄脏了你的手绢。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觉了。如果明天见到黑大叔和胖子麻伦,就不要说我今晚去找过他们。谢谢你刚才的话,你是个美丽的女孩。”

我有些失神,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女孩面前流泪,这样显得我的脸皮太薄。

郭心儿愣了一下,接过我递过去的手绢,平静地说:“我还有两道题没做,你先去休息吧。”

我走得飞快,一直走到后屋的破房间里面,把门关上,又小心翼翼将门关上,将插销插好。

随即快走两步,将被窝打开,被窝中间就放着黑色的方口罐子,罐口用几张防水的油纸包好,红线已经变黑。它就放在床上,依旧安安静静。

“你是师父留给我,他们要毁掉你,我绝对不同意。”我咬着牙关说道。

我下定了决心,既然师父不在这里。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陶罐子是师父留给我的,我绝对不能被黑大叔和胖子麻伦毁掉,等天一亮我就要离开这里,他们谁也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回想起这几日的变故,开始无比地怀念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偶尔还可以逗一逗蜈蚣一家子。

要走了,还是跟郭心儿说一说,毕竟她是个好女孩,对我也算仁至义尽。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又重新打开门,走到客厅里。客厅里面的郭心儿还在做作业,态度很认真。

我等了一会,说:“郭心儿,我师父不在茶花峒,我想我明天就走了,不留在这里了。”

“啊,你明天要走,可是你要去哪里呢,你要去哪里找你师父,你才十岁?”郭心儿惊讶地问道,她对于我折返很惊讶。

我道:“无所谓了,去哪里都一样,反正没有家,我就去流浪,总有一天都能找到师父的。还有,我走了之后,你一个人要当心。我感觉那个麻老姑可不是什么好人。”

“哈,萧关,你知道麻老姑是什么人吗?”郭心儿问道。

“是什么人,不就是一只‘恶灵’,死了之后不肯散去,经常找你的麻烦,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我最不能忍。要是我可以看得到,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我心想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就说了一通狠话。

郭心儿说:“要不我把眼睛借给你,那样你就可以看到她。你知道吗,她就站在你身边。”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转过头,却没有麻老姑的影子,根本没有感觉到麻老姑的气息。

“你又玩这一套把戏,又骗我麻老姑就在身边。”我说道。

“你走了。老姑会难过的,要不,你还是……”郭心儿很是诚恳地说。

我惊道:“我走了,她怎么可能难过?”

“其实麻老姑是苗疆唯一一个懂得养蛊虫的人,她全名叫做麻若兰,正是你师父麻烈云的娘。现在你明白了吗,不然,以老姑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告诉我,解螳螂蛊寄生虫钢线蛊虫的法子。正因为她是麻烈云的娘亲,你是麻烈云的养子,所以她不会看着你死的。”郭心儿如此说道。

有时候人的感情很奇怪,知道麻老姑的真实身份后,有知道她和师父那一层关系后。我心中对麻老姑的讨厌,好像减弱了两份。

我倒有些惭愧,忙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打她了。我现在是跟你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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