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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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7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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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省长,要不会议由你主持?”段高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歪头看着潘宝山,“就在我喝口水的功夫,你就迫不及待了?”

这一军,将得潘宝山有点堵,不过他笑了笑,开解道:“我看段书记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说话有点吃力,所以想帮忙补充说两句,让你多喝几口,休息休息。”

“谢谢你的好意,我怕你把握不了大局。”段高航放下茶杯,不屑地头一扭,道:“省委秘书长人选,我提名绵之市市长郑思民同志,大家有什么看法?”

“很合适。”韩元捷永远是先头军,他发言道:“郑思民同志在德能勤绩上均表现突出,我赞同段书记的提议。”

“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想没有人会反对吧。”潘宝山笑着举起了手,“我也同意。”

局势很明显,其他在座的常委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一时间,会议室里似乎春风满面。

“关于石白海同志的职位调动,刚才潘省长也说了,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明显不可行的地方。”段高航表现出了高姿态,“他到省政府任副秘书长,我没什么意见,而且级别不降,正厅级。”

一旁的韩元捷歪了歪屁股,看向段高航,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慷慨。要知道,潘宝山这么安排的用意很明显,是为石白海以后转到省政府秘书长的位子上做准备。现任的谭进文,过两年肯定是要推到副省长位子上的。所以,怎能让潘宝山如愿?

然而,段高航趁机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别轻举妄动。

韩元捷自然不会悖逆段高航,他默不作声,跟随大流。

石白海也顺利通过,段高航都带头表示没有反对意见,谁还会多事?

“好吧,今天的会就到此,现在提倡开短会,我们要带个好头。”段高航有意早点结束会议,“至于绵之市市长和省沿海综合开发中心主任的职位空缺问题,今天不作研究。”

“段书记,省沿海综合开发中心的工作,多而散,且很重要,缺不了负责人。”潘宝山当然不会收手,任务还没完成呢,钟俊霖的事还没提出来,“所以我提议,中心的工作负责人要实现无缝对接,我建议由钟俊霖同志出任中心副主任,主持工作。”

这时,段高航把目光投向了韩元捷。

韩元捷明白了,这是需要强力反对的时候,于是马上很坚决地说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潘宝山早有准备,正色直问。

“钟俊霖的人事问题,上次会议上已经说过了,他还需要锻炼,岗位可以换,但还不适合提拔。”韩元捷道,“干部的选拔任用,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韩副省长的意思是,我的建议很搞笑?”潘宝山甩出了脸色,道:“我看你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并没有说你的建议不严肃,只是我们在任用干部的时候要慎重。”韩元捷道,“钟俊霖的底子太薄,还得练厚实一些才行。”

“韩副省长的话有一定道理,大家可以作为参照,思考一下。”段高航也出动了,要知道沿海开发现在也是个重头戏,虽然他不打算在那上面折腾,但也不能让潘宝山的人全霸着那块领域。

韩元捷和段高航这一唱一和,让潘宝山感觉到了阻力之大,不过好在头脑转得快,他瞬间就调整了战略。

“既然这样,我倒是还有个想法,鉴于沿海综合开发的重要性,我认为,让石白海同志兼任中心主任一职,应该是很合适的。”潘宝山道,“而且他任省政府副秘书长以后,要跟着分管沿海和口岸工作的领导,从工作内容上看也对口。”

潘宝山的主张转变很快,而且抛出的这个观点又合乎情理,段高航一时没法说什么不是,韩元捷也找不出有力的理由反对。

一时间,场面上潘宝山占了优,他趁机提出表态,不给段高航与韩元捷多思考的机会。

理所当然,石白海的兼任也不成问题。只是,钟俊霖的问题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潘宝山自有安排。

第九百七十章开始拔毛

会后,潘宝山找方岩商量,说是不是走个曲线救国之路,把钟俊霖任弄成省沿海综合开发中心主任助理?级别,还是正处级,那样的话就不用拿到会上讨论了,可以由组织部直接办理,跳过段高航那一关。

“嗯,是个不错的路子。”方岩也觉得可行,“当助理等锻炼一段时间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提成副主任,然后再一步步上升,也还比较稳妥。”

“把钟俊霖安排好,也算是对郁委员的一个交代吧,郁委员是个敦厚又细腻的人。”潘宝山道,“而且,钟俊霖本身的资质也确实不错,值得好好培养。”

“如果说培养,我觉得还是把他朝基层放一放。地方虽小,但五脏俱全,对于锻炼他大局驾驭能力,是有帮助的。就像你,开始是从乡镇干起的,一步步走过来,是不是觉得游刃有余?”方岩道,“所以说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弄到松阳去也成,交给王天量就是。”

“那是保底的办法,现在既然能到沿海综合开发中心,也不错。”潘宝山道,“反正比他在党史研究室好,虽然带着级别,但终究是个小秘书啊。”

“也是。”方岩道,“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上面有人,自己又肯努力,在哪儿都成。”

“行,这事就拜托方部长了。”潘宝山道,“我要抽点时间,拔拔韩元捷的毛,他的气势越来越强,很是嚣张,必须及时遏制,打打他威风。”

“他倚仗着段高航,是有点忘乎所以了。”方岩道,“还有,他在双临也是有根系的,基础应该比你还要厚实,所以自然要乖戾些。”

“飞扬跋扈,公安护航,就先从公安系统开始,给他松松土。”潘宝山道,“双临市公安局局长贺庆唐,是他的一大得力助手,要办就先办他!”

“省厅你打过招呼没?”方岩道,“他毕竟是公安系统的人呐。”

“抓到确凿证据,用不着。”潘宝山道,“再说了,打招呼难免会漏气。”

“地方公安局长是一霸,想得手,难度是很大的。”方岩道,“不过现在时机好,大环境把人的自我防范意识给唤醒了,只要顺着藤,一般都能摸到瓜。当然了,还要看运气,要摸准藤子。”

“多谢方部长点拨,我会看准点的。”

“你呀,就不要谦虚了,还用我点拨么?”方岩笑道,“只管去忙吧,钟俊霖的事我会办妥的。”

潘宝山笑笑,也不再多说,反正方岩办事他放心。

说到放心,此时段高航也有同样的感受,他正在开解韩元捷。

韩元捷不明白段高航为何不阻止潘宝山用石白海,所以会议结束后就跟着段高航来到他办公室问原因。

“潘宝山的意图很明显,应该压制他一下的。”韩元捷道,“将来石白海到了省政府秘书长的位子上,那可不得了啊,要知道他对潘宝山可是死忠有死忠的。”

“难道谭进文就不是死忠?差不多的,即使差一点,区别也并不大。”段高航道,“再说了,你说的石白海的情况,只是个趋势,虽然我们明白会是将来的事实,但不能说出来啊,会上,还是要以眼前的事实为标准的。你说,石白海任省政府副秘书长,有什么不妥?只要有人点题,就合理。”

“王康富也真是,尽添乱。”韩元捷叹道,“不过也没办法,潘宝山找到他施压,他也抗拒不了。”

“所以就不要抱怨了,而且石白海的事,我们本身也多是阻止不了的。别忘了,今天的会上,郑思民还没到位呢。”段高航道,“会上的表决,不只是看有分歧双方谁占优,还要看总票数,不管什么议题,不达参加会议的一半人数的赞成票,是通过不了的。现在我们这边,除了我和你,还有辛安雪、万军、郝建进三人,就算把贾万真拉出来,加到一起也不过就六票,而十三个常委都到场了,六票,还不到一半的。现在呢,加上郑思民之后可就不同了。”

“段书记你不提醒,我一时还疏忽了这茬呢。”韩元捷笑了起来,“那也就是说,今后碰到事情,就不怕潘宝山在会上闹腾了。”

“我跟你说,往后啊,我们不是怕他闹腾,而是他要怕我们舞动指挥棒了。”段高航道,“马上,有关双迅绵新城的事,就要上手操作。”

“段书记,你想主动出击?”

“是的,现在阵营力量发生了大变化,策略也要随之改变。”段高航道,“双迅绵新城是多大的体量啊,不说狠狠搂它一耙子了,就是轻轻戳弄一下,就会让潘宝山伤筋动骨。”

“那就把上次僵持的议题再拾起来,叫停开发、压制降价?”

“对,这次我看潘宝山有什么能耐!”段高航道,“不过也不能太急,郑思民才刚刚到位,得稍微缓一缓,否则就显得我们迫不及待了。”

“胜券在握,不着急。”韩元捷很是高兴,“那教改和房地产行业的调整政策呢?”

“教改就算了,那确实也是客观需要。”段高航道,“至于潘宝山在房地产行业的举措,我们先静观其变,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们这边的应对措施,也需要随之不断调整了。”韩元捷道,“否则跟不上节奏,也难达效果。”

“当然需要。”段高航做了下扩胸动作,颇有番大功告成的样子,“反正啊,以后的主动权就抓在我们手里了。”

“是,是啊。”韩元捷得意地点着头,“局势终于要彻底扭转了。”

这的确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只是韩元捷没想到,针对他的拔毛行动,也正紧锣密鼓地进行。

潘宝山向解如华了解情况,问贺庆唐曾经负责的黄金抢劫杀人案有冤情,后来真凶抓到了,也交代了犯罪事实,蒙冤受害者家属也在上访,怎么就一直没有说法,难道有反复?

“没有反复,真凶交待得很清楚,细节一点都不差,完全可以确定为犯罪事实,但奇怪的是,在最后的卷宗里,竟然没有抢劫黄金杀人一案。”解如华道,“所以,黄金抢劫杀人案的伸冤,就缺少证据,让整个事件显得没有说服力。”

“看来贺庆唐肯定是干预了,在帮自己开脱。”潘宝山道,“越是这样,就越要冲破阻力,要公检法开启重申程序,各自查查自身的问题。”

“根据我的判断,当初在批捕的时候,证据肯定是不足的,更别说起诉了,包括最后的宣判,肯定都有问题。”解如华道,“只是现在时间过去比较长,有些人早已不在岗位上了。还有相关的材料,可能也都不全,想查的话,怕是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要查,于公于私,都要查下去,哪怕耗费再多的精力,也要顶上去。”潘宝山道,“正天理,得人情,助人利己,没有不追个水落石出的理由!”

“我已经找受害人家属了解了情况。”解如华道,“他们找了很多部门,公安、检察、法院还有司法局,但都没用,都推诿,说时隔太长。有良心的人曾告诉他们说,由于敏感,谁都不敢接、不敢碰。”

“倒扒皮,从审判的环节下手。”潘宝山道,“当然,得有一个执法组,凭个人是没有办法的。这样,你收集一下该事件的社会舆论,汇总好后给我。”

“舆论只有网络上有,而且现在也多出现在一些不怎么出名的论坛上。”解如华道,“大门户网站,肯定是被公关了,原有的帖子都被删了。”

“报纸上有没有刊登过?那可是白纸黑字啊。”

“没有,哪怕是小报都没有。”

“社会舆论监督,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媒体的正义,作为传统媒体的报纸,正义是缺失了。”潘宝山道,“当然,从司法程序上讲,刊登此类稿件确实要谨慎,可是,作为内参还是可以的,怎么到现在都不见瑞东的记者写内参?”

“潘省长,现在的传统媒体正忙着生存,无暇顾及正义了。至于记者,更是如此,当自己的生存成了问题,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的死活?”解如华道,“我妹夫在地方报社做副总编,有些情况我是了解的,报纸啊,眼下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

“也是,现在媒体的处境很尴尬,他们帮我们干活,我们又不养着他们,他们到底有多少发展的空间?或者说有多少的热情?”潘宝山道,“倡导舆论自由,推向市场昭显不受管束,何必呢?其实我倒觉得,没必要模仿外国搞那一套,在我们国家,媒体其实就是执政的一个部门,不要既那个什么,又那个什么,谁看不出来?”

“是啊,要学人家就得学精髓,不是有人说嘛,如果把我们的宣传部门取消了,那才学得彻底。”解如华笑着说。

“嗌,也不能那么说,国情不一样嘛。”潘宝山也笑了起来,“好了,不聊开,还是抓住中心点,你尽快收集一下仅有的冤案舆论。同时,安排一下当事人,让他们到省府门口站一站,造点声势。一切就备之后,我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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