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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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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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施压。持续高压,是一种有效手段,必须一鼓作气把被审查对象的心理防线压垮,不管它有多么强大。

“没有一定把握,我们是不会采取行动的。”办案人员不厌其烦地说道,“不要以为你的攻守同盟有多牢固,在强大的事实面前,一切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接受你们的审查,但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黎爱民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异常恐慌,他知道问题的最大症结所在,就是黄一莺。每每想到这点他总是后悔不已,多少案例证明,男人都是毁在女人身上,为何不从中吸取教训?

“你做的那些违法乱纪之事,考虑得很不周全。当然,这并不是说其他违法乱纪者就能高明到哪儿去,其实都一样,大凡合谋的事情,随便找各环节就能一路攻破。那么,你很可能会问,在迅光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倒霉的是你?”办案人员看似漫不经心,“没错,下面各大局以及其他县处级单位,主要负责人哪个没有点问题?而且,一查就准,也不存在什么大难度。至于这次为什么是你,很简单,是政治需要,传导力来自省高层。”

黎爱民哼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办案人员也不急着再发话,他们在拖时间等黄一莺那边的消息。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提起过黄一莺,为的是在关键时刻来个重击。

当黄一莺交代材料送达的时候,办案人员就开启了新内容的一轮攻势。

“黎爱民,你以为中午和黄一莺分开后,她就能顺利到双临去参加政务活动培训?”办案人员冷笑道,“告诉你,省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培训,就像下午‘紧急通知’你到市里开会一样,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会议。”

黎爱民听到这里身子一震,不过马上就故作镇定,“什么意思?”

“黄一莺已经交代了她所知道的,你再顽抗还有什么意义?”办案人员道,“就算你变成哑巴也无济于事,最后所有的线索都会归结到你身上。”

主审的办案人员说完,开始收拾面前的审查材料,然后起身离去。

黎爱民面色如蜡,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条线上报

想到后果的严重性,黎爱民不打算再作抵抗,他知道黄一莺的交待绝对能伤到五脏六腑。不过,他又有点不甘,总寻思着如果黄一莺熬住了,主动交代的话不就是悔到死的自寻死路么?之所以抱有如此侥幸的心理,倒不是他认为黄一莺有多么坚贞,只是觉得她可能会考虑到交代的严重后果,出于自身保全需要而顽抗到底。

可是,黄一莺到底能不能挺得住?这个关键的问题让黎爱民很头疼。如果她熬不住全坦白了,自己再一味地坚守,也不可取。

天色微明时,想尽了种种可能的黎爱民大脑一片混沌,不过他也几乎判断出了一个事实:像黄一莺那样的女人,是靠不住的。

至此,黎爱民彻底丧失了信心,然而,求生的**还在让他苦苦思索,怎样才能最大化地减轻罪行?于是,他开始琢磨事情的起因,为什么纪委要办他的事。

黎爱民想到了昨天下午办案人员曾说过,办他是政治需要,传导力来自省高层。

自己怎么会牵涉到省高层?黎爱民掐了一下大腿,好让疼痛使自己变得清醒一点,把问题想透。为什么自己能引起省高层的关注?无非是直接和间接两个路子。想到直接的可能,他似乎顿悟,贾万真跳入了脑海。

想到这里,本就灰心丧气的黎爱民更加寒心,原来他还指望着贾万真知晓后,能在关键时刻帮忙过渡一下危机,而现在,祸端竟然就很有可能是来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经过继续思考后,黎爱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有关贾万真卷在省高层之间角力的事,他是知道的。

现在该怎么办?瘫软的黎爱民决定顺着办案人员的思路寻求立功表现,他要举报贾万真。

黎爱民主动开口,对留守值班的办案人员说要坦白,不但交代自己所犯的问题,还要举报其他人。

值班的不是主审人员,并不能做笔录,然而现在时间尚早,才早晨六点刚过。

“不着急,你先打个腹稿,等上班后再说。”

听了值班人员的话,黎爱民顿时大叫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办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我告诉你,我要交代的问题很严重,如果你们拖延了时间,到时我改变了主意,你们将会有很大损失!”

黎爱民的话也有道理,值班人员便联系了主审办案人员。

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后,人员到位。

“我愿意坦白,交代全部的问题。”黎爱民对坐在面前的主审员道:“除了交代我自身的问题,我还想举报省领导。”

主审员听了颇感意外,这种举报是不能随便来的,于是道:“你先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举报省领导的事下一步再说。”

“你们最好向上汇报一下,因为这个信息非常重要。”黎爱民明白点其中的道道,“在这次行动中,我只是个引子而已,你们应该清楚。”

“先说自己的事,别的暂且不谈,我们会安排时间的”主审员当然要按程序走,别说举报省领导了,以黎爱民的身份,就是举报市领导都得请示。

黎爱民也知道相关规矩,便不再多说,只是把和黄一莺有关的事说了,他知道办案人员仅从黄一莺那里,还得不到别的信息。这一点,黎爱民比较自信,因为他在和黄一莺交往的时候有所防备,不跟她提别的违法乱纪之事。

经过比对,办案人员核实了黎爱民交代的事项,与黄一莺说的吻合,只是没有那么细致而已。不过那并不重要,接下来还要查办提及的当事人,补充必需的证据。

至于黎爱民说要举报省领导的事,办案人员也是高度重视,那确实属于重要线索,必须层层请示。在迅光,最后自然要请示到万军那里。万军得知后虽然知道要怎么做,但还是四平八稳地赶紧反馈给谭进文,毕竟下一步的事,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情况会不会有变化他也不知道,可不能主动过头惹了麻烦,那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哪里来的变化?谭进文正焦急地等着推进计划呢,当他听说黎爱民已经要张嘴向上咬的时候,立刻拍板要万军指示下去,抓紧做审查笔录。之后,他才向潘宝山补报,并问拿到举报材料后该怎么办,毕竟到了省级层面,干扰会很多。

“直接向中纪委举报,这种事情一旦有了事实举报证据,也不存在越级的问题。”潘宝山道,“而且也不必经过省委,就走纪委的条线,直通中央。”

“走纪委的条线?”谭进文犹豫了起来,“不怕走漏风声增加阻力?”

“龚鸣有那个胆子?”潘宝山笑道,“他是知道后果的,如果嘴巴不严,就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最后还落得个办事不力的说法。当然,我也会及时给他来个旁敲侧击的,让他知道涉及到哪个层面的党政领导违法乱纪问题,是不是一定要向同级党委汇报,一定要慎重。”

“嗯,那样他就会很直接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应该能做个很好的二传手。”谭进文道,“不过还有一点,迅光市那边的情况还要进一步管控,毕竟万军能不能捂结实了,目前还没什么把握。”

“放心,这个时候的万军怎能不清楚如何摆正立场?”潘宝山笑了笑,“这次贾万真出事,威力之大你应该是清楚的,没准牵扯就大了,瑞东官场的地震等级,肯定会成为社会的焦点。”

“哦,那个时候,段家军就完全溃散了啊,毫无据点可言,万军根本就没有任何依附,也没了所谓的牵制。”谭进文恍然笑道,“我把他们的圈子团结力度,过高估计了。”

“他们那边可以说没有团结,有的只是相互利用和牵制。”潘宝山道,“所以说,他们其实不难攻破,只是之前有种种原因而没有去专注攻克而已。”

“是啊,以前总要考虑到班子团结尤其是党政和睦的问题,难免要缩手缩脚,包括段高航那边,也是有顾忌的。”谭进文道,“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抓住问题,完全可以大张旗鼓地干。”

“大张旗鼓可能也谈不上,否则上面会怀疑精力投放的重心是不是在工作上。”潘宝山道,“但是,只要表面工作做得好,完全可以放开手脚。”

“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时间了,马上我就把指示传达下去。”谭进文几乎是摩拳擦掌,“再狡诈的狐狸,总有更精明的猎手!”

第二天,谭进文再次约见了万军,准确地传达了办事精神。

万军依旧规避风险,把指挥棒交给曾家升。曾家升自然也没有选择,照旧找来市纪委书记,严肃而神秘地进行了告知,让他把问题密报给省纪委最高负责人。

一切都合乎节拍,在安排上丝毫不差,几乎就在龚鸣拿到有关贾万真违纪违规上报材料的同时,潘宝山的电话也就到了。

接完电话的龚鸣陷入了沉思,果不其然,一番权衡利弊的苦想之后,决定按照纪委的条线走上去,悄无声息地把材料呈交上去。

为了及时掌握动向,潘宝山也没有完全坐等,他把事情如实地向郁长丰进行了汇报,问能否较早地知晓中央对贾万真问题的处理意见。郁长丰给了肯定的回答,而且还明确地说,贾万真的事不会按下去,因为在反腐零容忍的高压态势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的确如此,两天后,中纪委专案组就秘密抵达了迅光。陪同而来的还有瑞东省纪委一号专案组,两方面人马会和,就贾万真违法乱纪的问题,进行前期核查。

迅光本土上,只有万军、曾家升和市纪委书记三人知晓此次行动。行动之前,中纪委专案组负责人召开了所谓的地方领导机密会,对行动的注意事项提出了明确要求。此时,组织的量显示出了排山倒海的威力,万军和曾家升几乎吓尿,整个会议过程噤若寒蝉,除了频频点头之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当会议结束后,两人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就这样,在周密部署之下,三级纪委办案人员对黎爱民进行重审。

这个时候的黎爱民完全没了抵抗,在有关贾万真的问题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办案人员就理清了思路,并迅速对涉及案情的有关人员进行不着痕迹地控制审讯,补充相关证据。

这个过程有点耗时,一个星期后才规整了一套详实的材料。

至此,针对贾万真违法乱纪的查处,也就进入了零距离接触阶段。

此时此刻,事件的核心贾万真,浑然不知大难临头,还想着要赶在潘宝山对他动手之前再开展下一步的行动。

倒是段高航和韩元捷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觉得情形有点不对,潘宝山在遭受了背地里的凶猛一刀后,竟然如此平静,一连多日过去,丝毫没有反攻的迹象。

沉默的力量最惊心动魄,段高航深知潘宝山稳如镜面的水下,可能已是暗流翻涌,所以,他找来韩元捷,说出了担忧之处,并商量该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不利局面。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称谓传信息

让段高航担心甚至是害怕的,是贾万真如果出事,会否牵连到他。

“贾万真的阴险对潘宝山是致命的,对我们同样也是不安全的。”段高航颇为沉闷地道,“那很可怕,万一他被潘宝山整出了事,难说会不会勾挂到我们。”

“假如真有事发生,他要是为了减轻自己点上的压力,扩大危害面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他或许就会对准我们张开血盆大口,那确实是很让人头疼的。”韩元捷也有同样的担心,但嘴上却比较硬棒,“不过不要紧,他再怎么着总归是没有直接证据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直接证据?”段高航叹道,“谁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没准他早已把证据什么的收集扎实了呢。”

“要是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法子。”韩元捷说到这里嘴也软了下来,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道:“只有当他手里没有证据的情形去对待。”

“嗯。”段高航点了点头,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提升些信心,道:“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吧,我们之间除了谈话之外,别的也没什么,而且每次谈话的时候,也都是有防备的,我们的‘安全屋’并非摆设。”

“就是啊。”韩元捷顺势也给自己鼓气,“段书记你就别多想了,刚才说的那不都是假设嘛。”

“是假设不错,但不管怎样我们得认准了一个道理,就是贾万真如果摊上事,我们得全力帮他解围。”段高航道,“那不是为他,是为我们自己。”

“那是,那是一定的。”韩元捷意味深长地点着头,幽幽一声长叹。

“能想象得出来,如果贾万真被办,必定是悄无声息的,很有可能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段高航道,“所以,有些细节咱们得商量下。”

段高航说的细节,确实很细,包括相互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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