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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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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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

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点点头,虽然我们俩都并非佛家人,对佛家的了解也算不上多,但是这种逻辑性的问题,还是非常容易想通的。不过胡宗仁却问我,但是你凭什么这么确定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寺庙?那个供奉弥勒佛的寺庙?

我对胡宗仁说,其实大部分也来自于我的直觉,因为早前那个老板不是说了吗?以前这里就有个庙子,里头供奉的就是弥勒佛。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提起这里曾经有一座寺庙的事情,想必寺庙的拆毁,应当是在他出生以前的事情了,而这周围有农田,有水坝,有歌颂姚公的碑刻,还有条暗河,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修建庙宇的宝地。我顿了顿说,况且,如果这里以前真的有一座寺庙的话,说不定里头供奉的还不止是弥勒佛,也许还有观音菩萨呢。

胡宗仁想了想说,也对,佛庙里供弥勒佛倒很正常,但是这白莲教的座坛如果拜了别的,可就有点不对劲了。我点点头说,另一个方面我是从这佛龛门口两侧的这两句话判断出来的,这里并不是专属于白莲教的,而是一座地地道道的佛家寺庙。

胡宗仁蹲下读着那两句话,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虽广难度不善之人。这两句话倒是非常容易理解。你是从这佛门二字判断出并非白莲教的座坛是吧?我说是的,这句话其实应当是出自某部佛经,反正我在许多佛家寺院里都曾经见到过这句话的扩写或者缩写,大致意思都差不多,而这句话其实把佛门二字换成别的宗派,其实也是说得通的,这就是说,大道归宗,佛家对于事情本身的理解的确比我们要深刻一些,富含了很多哲理甚至是真理的东西。胡宗仁问我,所以当你看到这两个字,然后联想到茶摊老板说这里供奉的弥勒佛,寺庙却早已不存在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被白莲教的人当作是自己的座坛,也是说得过去的对吧。我说对啊,除非当年在这里藏下东西的人,并非白莲教的人,但是若非如此的话,这么多年后,白莲教又怎么会兴师动众的来寻找呢。

一时想不通,也就不纠结了。我和胡宗仁料定如果有人在这附近藏东西,那么应该会选择在庙宇的范围内,并且当初藏下以后,是会料到将来的某一天,还会有人来寻找,否则为什么要藏?直接毁了不就行了吗。所以当初在藏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将来会来找。我顿了顿说,像这样的地方,虽然说不上是人迹罕至,但是也必然是众多人会慕名而来的地方了,你还记得我们一路走下来路上那些摩崖题刻吗?胡宗仁点点头,我接着说,正是因为这是一座古关,也正是因为它在此之前有非常深厚文化的沉淀,才引得这些人来留下题刻,否则人家有什么理由选择这里。再者,我们先假设这个东西就是白莲教自己的人藏下的,那么藏它的时候,他会优先选择自己门派的座坛而非正统佛教的寺院,所以他选择在这里,一定是在寺院拆毁以后,但是佛龛还在的时候,这个就需要咱们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时间,哪怕是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都行,另外还值得一提的是,佛图关最后被开放成为公园,这件事肯定是当初藏下东西的那个人没有料到的,否则就算换了咱们俩,也不会把东西藏在一个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观光的地方吧,难免被找到啊。所以在先前的那个时间范围,咱们还得再延续一下,就是这个地方被当作公园之前。

胡宗仁开窍了,他对我说,所以这个时间就是寺庙拆毁后到公园开放前对吧?我说是的正是如此。

我没有学过什么刑侦技巧,更加不会福尔摩斯,我的优点在于我有比较敏锐的观察,许多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其实只要猜测一半推测一般,距离真相往往也就不远了,剩下的,只不过是需要去求证罢了。而胡宗仁的优点在于勇气,他总是能漫不经心的化险为夷,但是自从和我认识以后,好像我们俩的合作虽然称不上是天衣无缝,但也算是锦上添花了。对于他来说,我是他的挚友,是能够给他一些点子的人,而他对于我而言,则是一个福将,很难说他能够安然活到现在到底是手艺好还是运气好,最起码,咱们都做到了。

胡宗仁虽然认可我说的话,但是仅仅是认可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得到一些佐证才行。于是我和他又花了一点时间开始寻找这个地方庙宇存在过的痕迹,但由于是夜晚,尽管有手机电筒,我们也没敢静下心来仔细寻找,毕竟我们要防止被公园管理处的人发现,还要防备着那四个白莲教的人在山洞那边折返回来,所以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紧迫的,紧迫到我们找了一会儿之后,竟然都开始渐渐有点心浮气躁。

打电话给司徒吧,问问他,兴许能有点新的进展。这是胡宗仁的提议,从医院活死人以后,胡宗仁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提醒我给司徒打电话,而他自己却不打。也许是司徒跟我比较熟的关系,尽管老是这样求助于人并非好事,但是事态紧迫,我也没办法去顾虑很多。于是我脱下我那已经被玻璃碎渣扎得到处都是小口子的外套,蹲下身子,蒙住脑袋,开始给司徒打电话。时间很晚了,司徒也早已经入睡,但是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司徒还是第一时间起身为我解答。我把我在这里遇到的情况无论大小巨细,统统告诉了他,司徒在听到我说夜雨寺的时候,突然打断了我一下,然后跟我说,你有多大的把握确定最后那个残缺的字是个寺字?我说百分之八九十吧,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在那另一侧都已经找到了可能是当年寺庙留下的残垣断壁了。司徒笑了笑说,所以我说你娃娃还嫩,寺庙从不隔河而建,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司徒这一番话,让我突然吃了一惊,也许是没有河流的关系,于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或者说是把它选择性的忽略了,寺庙通常不会分别健在河道的两岸,这样一来相当于是隔断了求佛之路,具体是为什么我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大致上就有这么个习俗吧。而最低洼的地方已经被我和胡宗仁证实那是曾经的河,这么说来,对面的那个残破建筑,并非是寺庙。于是我问司徒,那如果不是寺庙,你觉得会是什么。司徒说,你难道忘了,这佛图关里,总共有12座白骨塔,是当吃日本人打进来的时候,掩埋那些被炸死的人而修建的,大多数都已经垮掉了,据我所知好像目前就只剩下一座完整的了。我告诉司徒,我这个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塔的样子,不过不是完整的。司徒说当然不是剩下的完整的那个,因为完整的那个根本就不再悬崖底部。你目前找到的那个,可能是其余11个其中的一个。

司徒接着说,这白骨塔是战时才修建的,如此说来,你们的时间范围又可以缩小一点了。但是这佛图关之后联合旁边的鹅岭公园为一体一起对外开放,鹅岭公园曾经是重庆清代时期的首富李耀庭的私家宅院,是在1958年时任重庆市长任白戈跟邓小平提议后,才对外开放为公园的,这么一来,我可以断定,当初那个人藏下东西的时间,肯定是在寺庙拆毁后,到1958年之前的事了。

1958,听上去好遥远。我又不是寻宝人,听这些就跟听天书一样。于是我问司徒,那你能查到这寺庙是什么时候拆毁的吗?司徒说这个我要花点时间来查,今晚肯定是不行了,不过你不需要了解这么多呀,你只需要找到跟白莲教有关的东西不就行了吗?我说我现在就找到一个垮塌的白骨塔,找到一个废弃的佛龛,佛龛基本上能确定是供奉弥勒佛的,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司徒想了想说,你说的佛龛和白骨塔是分别在河道两侧的对吧?我说对啊?司徒说,那你让小胡现在赶紧丈量一下,看看从佛龛直线走到白骨塔,折中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在河道上?

于是我转告了胡宗仁,胡宗仁立马就去办了,隔了一小会儿就跑回来跟我说,司徒说得没错,中间的位置,恰好就在最低洼的河道上。司徒说,那个地方,好好找找,至于为什么,等我再查点线索后有把握了再告诉你们。司徒接着说,那佛龛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和白莲教有关的?我让司徒等等于是我拿起手电围着佛龛绕了一圈,在佛龛背后靠近悬崖石壁上,我找到了一个大约拳头大小的符号。

符号看上去有些旧,但比起佛龛却新很多。是一个圆形加一个月牙形,圆形是红色,月牙形则是金色。

我一下明白了,日月,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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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案二十三】金属箱子

我立刻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司徒,语气当中难掩兴奋。司徒却说,这就是了,既然有这样一个符号,那说明当初藏下东西的,就肯定是白莲教自己的人了。我问司徒,你是怎么知道这附近会有这类符号的?司徒说,其实他也是猜的,因为白莲教多年来行踪相对比较诡秘,对外也很少以白莲教自称,大多称呼自己为白派。江湖传信是历来都有的手段,对于白莲教来说,他们一直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当有些事情做得比较隐晦,那么就会留下一些容易被本门人认出来的是记号,倒并非都是指代特别具体的符号,也许是一段话,也许是一首诗,只要起到了提示对方的作用,那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司徒跟我解释说,左边那个涂了红色的圆圈,的确是你说的那样,代表这太阳。金色的月牙则代表月亮。古时候的人对于现在科学的认知是非常有限的,在他们看来,太阳是火,所以是红色的,月亮在晚上的填上,就是金色甚至是白色,而日月交替的时候,恰逢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夕阳的颜色也正好是红色,如果说这个符号出现在别的地方,也许还有另外的说法,但是出现在你现在的地方,那就肯定是指代了明教了。

司徒还说,至于你们说要找的东西在哪里,由于我无法亲临现场,所以我也没办法帮你找到。但是我稍微分析了一下,如果佛龛的位置和白骨塔之间的距离,恰逢中间点就是河道的话,那么你们可以开始搜寻一下河道的中央。如果这个符号的方向和佛龛里佛像的朝向是一致的话,那么你就应该顺着佛像方向找,但是那个东西一定在能够看见佛像和这个符号的地方范围之内。

我告诉司徒,里头没有佛像,但是从开口的方向来看的话,恰好是对准了河道的,也就是白骨塔的方向,那个符号也是如此。司徒说,那就基本不会错了,你们现在就到河道中间找找去。我说那该怎么找啊,现在又没有河流,全是碎石和杂草,这么多年前的东西,藏在石堆中,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司徒哼了一声说,谁告诉你一定藏在石堆中的?我说那不然还能藏哪儿,这周围都是空旷的。司徒想了想说,你身上带了罗盘了吗?我说当然带了这东西我从不离身的。司徒说那就行,罗盘能够找到周围磁场不一样的东西,你试试找找吧,除非当初那人藏下的石碑或是书卷,否则你们应该能够找到才对。

跟司徒道谢以后我就挂了电话,虽然用衣服罩着脑袋,但还是有点透不过气。我等电话的屏幕灯光熄灭以后就一下子钻了出来。我把司徒说的内容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一直都很崇拜司徒这我是知道的,原本早前我还曾经希望借由我的关系,让胡宗仁称司徒为一声先生,敬一杯茶,没准还能跟着司徒学点手艺呢。但是胡宗仁拒绝了,他认为如果一旦和司徒过分的靠近后,原本的那种敬意就会慢慢变淡,与其如此,他还是更愿意当一个司徒的仰慕者。况且自己的手艺虽然算不上是一流,但是在行里也算是够用了,年轻一辈当中,都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了。所以当胡宗仁听到之后,大赞道司徒实在太牛了。

于是我站到佛龛边上,眼睛看着残破白骨塔的方向,然后反过身子,开始后退,果然和司徒预料的一样,当我的脚步刚好走到河道中央的时候,再继续朝前走的话,我就会看不到那个神秘符号了。于是我站定脚步,找准位置,开始沿着河道左右移动,发现有大约十多米的距离是可以同事看到佛龛的口子和那个符号的,此外的距离就会有所遮挡。按照司徒的说法,这么一来,范围立刻又缩小了很多,变成这短短的十多米了。

可是这十多米的距离,全是碎石瓦砾,以及杂草,除非是傻子,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于是我开始猜测是不是被埋在了底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东西一定要抵抗住多年来的雨水腐蚀,还要确保不被人发现才行。于是我掏出罗盘,开始贴着地面,沿着这十多米的距离,一寸一寸的寻找着。在走到差不多5米左右的位置的时候,罗盘上开始出现了一阵不规律的跳动。而我看向地面,除了杂草碎石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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