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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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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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仁也发火了,他站起来冲我吼着说,不喝你们家的酒就是了嘛,有啥子了不起的嘛!说完就伸手去拉付韵妮,一副要摔门而去的样子。我说你给我站住,这鸡杂你也吃了,要么给我吐出来,要么就把钱留下。胡宗仁开始摸自己的钱包,气急败坏的问我说,给你钱就是,好多钱嘛!我说,一百万。

他怒目瞪着我,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他大声问我,一锅鸡杂一百万,啥子鸡哦?吃钻石养大的吗?我也不示弱的说,那没办法,我属鸡,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嘛。

付韵妮和彩姐看我和胡宗仁快打起来的样子,都赶紧来劝阻,付韵妮冲着胡宗仁一通怒骂,说你要么就让我们大家帮着你一起解决这件事,要么你就从今天开始不要回家,老娘回去就把你那对脏兮兮的破烂给烧了,以后我们两个一刀两断,你要真的死了残了,我根本不会在意。彩姐则拉着我,轻言细语的说,你们两兄弟这么多磨难都一起过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都三十多的人了怎么斗起气来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有啊,你干嘛要把自己比喻成鸡啊?

好说歹说,胡宗仁才坐下。接着一把抓起酒杯,倒上一杯,然后冲着我挑衅的说,老子今天偏要喝!

第三十七章。雷雨夜的人影

我跟胡宗仁之间,常常会这样。因为他的神态语气,经常会让我莫名其妙的发火,至于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说不明白。看他坐下后,我也稍微冷静了一下,对胡宗仁说,行了,我也不逼你了,如果你一定坚持不让我来插手你胡大爷的私事,那我从此就离你远远的就行了。只要今天你跟我明白说了,我明天就去换电话号码去。

付韵妮对我说,凡哥你也别这样,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也不好,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吧,既然咱们是自己人,那么咱们就一起解决,谁也别跟谁见外了。胡宗仁听到付韵妮这么说,叹了口气,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对我说,那就这么办吧,我接受大家的帮忙,咱们这回就跟那群老猴子干上了,反正大不了也就现在这熊样嘛。我接过酒杯,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胡宗仁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说,不过你一份鸡杂要一百万还是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我们又商量了一阵,把一些我们有可能会寻求帮助的老前辈们统统罗列了出来,数来数去才发现原来我们能确定人家肯帮忙的,也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付韵妮当着我和彩姐的面说,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干妈,让干妈事先保护好胡宗仁的元神,然后她要跟我们一起。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了,我就没有插嘴,胡宗仁嘴上还是不同意让付韵妮也加入进来,但是他和我一样天生怕女人,付韵妮又是个刁蛮不讲理的女人,胡宗仁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含恨答应了。

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和胡宗仁每天都会通一次电话,而我则刻意地推掉了很多原本找我的业务,一来图个清闲,二来也随时准备胡宗仁一叫我,我就能立刻抽身去帮忙。但是直到一个礼拜后,胡宗仁那边才传来动静,说自己接到一个不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业务,觉得有些可疑。我问他怎么个可疑法,他说自打那天以后,他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每个打电话来委托他办事的人,他都要问问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电话号码的。一般来说都是熟人介绍,但是这次这个,对方虽说也说是别人介绍的,但却没告诉胡宗仁介绍人是谁,只是说人家不方便透露等等。

我告诉胡宗仁,这确实挺可疑的,那你表露出来你在怀疑了吗?他说那到没有,有事躲也躲不掉,没事的时候,钱还是不能不赚的。接着他发出了他那招牌式发情般的笑声。我说这回你接到的是什么事?他说是杨家坪一所学校的。我想了想说,美术学院?他说不是,另外一个。

胡宗仁说的这所学校,曾经和我的人生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交集。那是在我刚刚上高中的那年,由于我天生怕死,加上个子不高,下盘较稳,所以跑得比较快。体育老师凭着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我的这一天赋,于是就一度把我当成体尖苗子来对待,要我学田径。但很快我发现,打球比跑步更能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于是就开始踢足球,虽说踢得不怎么好,但也代表过我们学校参加了那一年重庆市教委和体协一起举办的铁道杯足球比赛。场上的我司职后卫,再加上本身我是左撇子,奔跑起来就像巴西球员罗伯特卡洛斯一般。而我的教练坚定地认为,没有任何一个对方球员能在我疯狗般凶悍的拼抢下突破防线,结果在那一场比赛里,因为我走神去看边上啦啦队美女的关系,连丢6球,惨败而归,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告别了足坛。

而那场我人生中最高级别的足球赛事,就是在胡宗仁说的这所学校里完成的。

胡宗仁说,因为这所学校的升学率一直很不错,而这年头考个大学比送孩子上个小学还容易,所以很多学生不满意自己的考试成绩,而这一部分放弃录取和那些压根就没考上的人,就组建了一个班,称之为“高四”。为的是复读一年,再考一年。而暑假放了一半,高四的学生们就复课了。胡宗仁说委托人是学校的年级主任,专门负责这个几个复读班的,而年级主任找到胡宗仁,也是得到了校方的默许才这么做的。说是学生群里出现了一个传闻,他们年级有一个班,在有一天晚自习下课后,有个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学生就把教室门锁上。而那天,恰逢是个雷雨天,重庆的夏天雷雨本身就比较频繁。那位同学在锁门的时候恰好来了一道闪电,原本漆黑的教室里被那种电光给照亮了短短零点几秒钟,却就在这么一丁点时间里,那位同学发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靠近窗户的那一侧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佝偻着脖子的人影,但是电光结束以后,却又消失了。但是在雷声传到的时候,却又听到教室里传来一阵惨叫。胡宗仁说,那种惨叫据说是很害怕的惨叫。

害怕打雷吗?我笑着问胡宗仁,鬼本来就怕雷电啊,否则你们的雷符怎么会那么好用呢。胡宗仁说,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对劲。假想一下,鬼害怕雷电那是一个真理,跟鬼怪本身的属性没有丝毫关联,也就是说,不该有鬼是如此明显的表现出自己害怕雷电的。再说了,如果一个人死于雷劈。那他压根就成不了鬼啊,早就魂飞魄散了。

听胡宗仁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有道理。胡宗仁接着说,而那个锁门的学生,当时就很害怕,但是并没有完全相信,估计还觉得是自己学习压力大,幻觉了什么的。但是回了宿舍以后,这个同学还是把事情跟宿舍里的同学说了,虽然大多数同学并没有相信,但这件事还是很快在高四这个学生圈子里传开了。

传的多了,各种版本也就随之而出现了。有学生说,这间教室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曾经因为考试失利而自杀了一个学生,就在教室里自杀的,那天晚上也是打雷下雨。还有人说,以前有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同学生病,上课的时候趴着休息,下课后大家都当这个同学是睡着了,于是就自己走了,第二天来教室发现已经死了,而那天夜里,也是在打雷下雨。诸如此类的传闻很多,老师们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学校就开始批评那些传谣的学生,说这样的传闻只会影响同学们的学习,你们难道还想再考一次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宗仁突然笑了,他对我说,好像咱们很多案子都是类似的发展轨迹是吧?先是有人目击,然后有人传谣,接着有人辟谣。我也笑着说是啊,后来怎么样了,胡宗仁说,后来有一天晚上,是任课老师因为批改作业最后离开教室,结果这位老师在锁门的时候,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想了想说,那天晚上应该也是个雷雨夜吧。胡宗仁说是的,而这个老师就是这次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年级主任。我说难道他不害怕吗?胡宗仁说,害怕也没用啊,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学校领导,学校领导不准声张,因为一旦有老师确凿的说起这件事的话,学生们根本就没办法安心下来学习了,所以默许他打听下我和胡宗仁这样的人,好去帮学校秘密的处理一下。

胡宗仁说,当时他问了是怎么联系上自己的,对方说自己朋友的朋友是这行里的人,所以打听了一下就找到胡宗仁了,但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告诉胡宗仁,那个介绍人是谁,只是说对方不愿意透露身份。我问胡宗仁,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胡宗仁说,当然要去啊,如果这件事做好了,我就能有多点的机会算到坤位大概是什么事了。

我心里当时暗暗觉得有点不妙,假设这件案子真是轩辕会的人可以让委托人找到胡宗仁的话,那么一定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和胡宗仁虽说算不上身经百战,但好歹也靠着这个手艺在行里活了这么久了,大大小小的案子,稀奇古怪的案子我们都接触过,既然轩辕会安排了8场各自对应八极位的鬼事,来当作给胡宗仁的考验的话,第一个海尔路的就让我们两人头疼很久,这回这个,应该不会好搞。

但是我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胡宗仁,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过同样的问题,如果没想过,我说出来的话,无疑是在增加他的压力。于是我暗暗决定,这次这个再不能跟以往一样当成小儿科胡乱弄完了,一定要打足精神,认真对待。

我问胡宗仁,你问没问你的委托人,这样的情况在早前有没有出现过。胡宗仁说他问了,这个老师已经在学校里任教很多年了,之前一直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基本上来看,这件事是从这一届补习班的学生才开始的。

胡宗仁说,大致的情况他目前也只了解了这么点,由于不能公开在学生群里调查,所以年级主任的意思是,等到礼拜六礼拜天,学生大部分回家了,也没有安排晚自习的两天去调查。我说周末?然后看了看日期,那不就是明天吗?我问胡宗仁,你是礼拜几接到这个案子的?他说礼拜一。我骂他说,那你他妈今天才告诉我。

胡宗仁笑着说,当时觉得还有几天嘛,就没说。你也是,别紧张兮兮的,放松点,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骂道,你狗日的才是太监呢你这根针。他说我要告诉付韵妮你骂她是狗。

第三十八章。教室尽头的角落

第二天按照我和胡宗仁事先约好的时间,我们分别从江北区和南岸区汇合在杨家坪的步行街,胡宗仁说他约了他的委托人,也就是那位年级主任。说他家就住在杨家坪商圈附近,先约出来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学校。

见到这个老师的时候我始终觉得特别眼熟,也可能是因为我看每个老师的样子都差不多的关系。这位老师姓黄,黄老师告诉我他是教数学的,已经教书三十几年了,一直在那所学校里任教。几十年下来学校里虽然也常常有类似闹鬼的传闻出现,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有的老师都害怕,但却从来没真正有人亲眼见证过。黄老师告诉我们说,以前那些传闻,一开始自己也觉得挺新鲜的,但后来就开始觉得没意思了,传来传去都是这个几个老掉牙的故事。直到自己前阵子亲眼见到。

黄老师说,本身作为他这样一个老师来说,大概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他这样为人师表的人会相信这些鬼怪的说法,黄老师解释说其实他本身也并不是不相信这些,自己家里的人都比较传统,老母亲80多岁了,也是信佛的,所以他一直以来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态度,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自己在那天之前并未遇到过,所以一直没有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罢了。我插嘴问黄老师,你那天遇到后,难道你不害怕吗?

因为我心想,就算是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男性老师,也不至于在突然目睹灵异一幕的时候不害怕吧?我和胡宗仁之前也接触过不少关于校园闹鬼的事情,可那些老师就比较脆弱了,要么吓得一病不起,要么就打死也不说的那种。可眼前的黄老师,虽然感觉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黄老师回答我说,会有一点害怕,但是那也没用啊,再说了,我一辈子坦坦荡荡,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算真有鬼,那也不该是来找我的,即便是来找我的,那我也不会怕它的。

胡宗仁问黄老师,当天晚上你锁门,在那天之前,这个传闻已经在学校里流传了多少时间了?黄老师说,也没多久,也就一个多礼拜吧。考完后学生虽然决定复读,但还是放了一个月左右的假期的。返校也才没多少时间。胡宗仁接着问黄老师,那你当时锁门的时候,是不经意的察觉到,还是下意识的看到的呢?黄老师说,也说不上不经意,因为学生们之间这件事传得太凶,所以我关灯锁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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