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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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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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很难用对错来描述,或许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选择穆汐雪,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他最终选择了为了大义苍生而负他的芈子栖,我只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可我却触及不到他的记忆,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芈子栖到底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什么刻骨铭心的烙印,以至于他会选择一个曾经封印她的女人。

越千玲在我的抚摸中清醒过来,一抬头我就愣住,我面前的并不是越千玲,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雁回哥,你终于醒了。”

可我能肯定这是越千玲的声音,大为不解的指着她问。

“你……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外面跑进来的人匆匆忙忙,我依旧不认识,不过看他走路的样子我能分辨出事萧连山。

“哥,你可总是是醒了,我和千玲守了你快三天了。”

“萧连……山?!”我指着面前的男人不确定的问。

越千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桌上拿了一面镜子给我,我茫然的接过去,镜子里的我已经不再是赢朕的脸,一张寻常普通没有特色,走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的脸。

再看看越千玲和萧连山,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淡淡一笑,把镜子放在旁边。

“汐雪这么聪明又怎么能想不到呢,她给我们芈子栖和赢朕的脸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回去找她,汐雪知道我们会回去面对魏雍,怎么可能让我们用嬴政和芈子栖的脸,我们现在这张脸,才是汐雪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萧连山坐到我床头一本正经的问。

“就等你醒呢,穆汐雪和言西月我已经掩埋了,可是墓碑上面不知道该写什么,千玲说等你拿主意。”

我从床上起来,腹部的伤口依旧很疼痛,我让萧连山搀扶着上山去看看,特意让越千玲带上了香烛。

即便我学会了纯金卧虎兵符上的九天隐龙决,可没有越千玲的帮忙我依旧破不了道法屏障和伏羲四象幻阵,单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穆汐雪有多厉害,如果不是她有心想把卧虎兵符给我,相信目前没人能是她的对手。

上到山顶我又看见那气势磅礴的弦台宫,只是此刻站在下面,比初见时多了一分感触和惆怅,相信不只是我,看越千玲和萧连山的表情,或许这巍峨的宫殿仿佛述说的并不是豪壮,而是淡淡的哀愁。

穆汐雪最后的遗愿,秦时于归化明月,遥守弦台为君悦,简简单单两句话却把痴心不改,千年的绝恋深深的铭刻在这宫殿所有的一砖一木之上。

再次从弦台宫下走过,我看见广场上残破的盘龙柱,一片废墟的琴台,依稀间我又想起几天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直到走到那片六月依旧开遍桃花的桃林,我看见两个黄土堆砌的土丘。

我想起最后在嬴政怀中释然而去的穆汐雪,苦等千年只为一句我愿与君绝,如此凄然的女子世间罕有。

可我的目光却更多的停在另一个稍小的土丘上。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我知道他是谁,可从未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要选这个作为他的名字,我并不喜欢这个人,可此刻我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崇敬,没知道没有结果也要相守不弃,世间又有几人能像他这样。

“哥,就等你来了,你看他们墓碑上刻什么字好?”萧连山问。

我默默看着这两堆土丘,忽然淡淡一笑回答。

“他们都是为了情而相守千年的人,对于穆汐雪和言西月来说,墓碑上刻什么都不重要,穆汐雪最后等到她想见的人,而言西月一直想的和做的不正是相伴在穆汐雪身边吗,他们二人现在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其他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了。”

“什么都不刻?”

“对!”我点点头,默不作声片刻后欣然的说。“穆汐雪和言西月自始至终都没要求过什么,仅仅是因为各自心中坚守的执念,相守千年无怨无悔,这墓碑又怎能刻下他们的衷肠,不刻是无字胜有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连山就一根肠子的人,我估计他不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似乎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等我说完,他把无字的墓碑竖立在两座土丘前面。

越千玲点燃香烛,默默的站在我旁边,我听见她轻声抽泣,前面埋着的穆汐雪和言西月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我过去搂着越千玲,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伤感的说。

“希望他们早点过忘川,喝了孟婆汤别再想起以前的事,各自为心中那个人相守千年,真是苦了他们。”

一阵清风袭过,满林的桃花在风中摇曳,纷纷扬扬的飘零下来,犹如在这林中下起一场花雨,好像是在为他们送行,飘落的花瓣覆盖在土丘之上一片萧杀。

“哥,对了,还有这于归琴,你看咋处理?”

萧连山把琴送到我面前,冰蚕弦的古琴其中有一根已经断裂,弦断人亡,嬴政就是用这把七弦琴送了穆汐雪最后一程,我记得穆汐雪曾经说过,君悦已逝,独留于归何用,如今君悦已成绝响,昔日咸阳琴台双琴合奏的佳话已不复存在。

“埋到穆汐雪旁边吧,这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越千玲想了想说。

“烧了吧。”我摩挲在越千玲的手臂上淡淡的说。“把这琴埋在她身边,汐雪又怎么能安心过忘川,断了她的执念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萧连山此刻表情也变的沉重,我猜他是想起莽撞砸毁君悦琴,很愧疚的蹲在墓前,点燃了于归琴,我和越千玲注视着古琴在火焰中慢慢化成灰烬,冰蚕弦每断一根,都发出动人心魄的空灵之音,撞击在我耳边,感觉心弦随之被撩动。

萧连山搀扶着我打算转身离开,越千玲忽然从拿出一包用纱绸包裹的东西。

“对了,我帮穆汐雪更衣下葬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这个,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你看看吧。”

我打开纱绸里面是几张金箔镶嵌的绢布,我一拿到手里眉头就皱起来,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名贵,而是金箔镶绢布多用于帝王下诏,就是常说的圣旨。

看样式和绢布质地应该是明代之物,穆汐雪身上怎么会有明代的圣旨,我认真的翻阅那几张绢布,上面是一些很奇怪的图形。

第一张上画着的是一个双筒式玉杯,杯身把体一侧镂雕鹰熊,鹰在上,熊在下。

第二张上画着的是一个金壶,壶身上镌有九条缭绕于云山雾海间的金龙,动作有别,神采各异,其中最大的一条将一半躯体伸于杯内,口含金珠,鳞光耀目另外八条龙组成四对,每对一条头朝上,一条头朝下。

第三张上画着的是一方砚台,有一孩童坐于树桩之上,手持钓具专心致志在砚台中垂钓,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砚台犹如一潭秋水,孩童在湖边垂钓。

这三张绢布上只画着一个图形,并没有半个文字,我看了半天也有些茫然,不知道穆汐雪把这些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我漫不经心的翻开第四张绢布,和之前三张不同,这一张上画的是一仙风道骨的老者骑青牛向西而行。

当我目光落在旁边的一行小字上时,顿时呆立在原地。

龙头点睛山河动,主颠乾坤在八月。

“这是……这是黄金龙龟里关于明十四陵墓的第一条线索!”越千玲也一眼认出来惊讶的说。“我们就是根据这两句话寻找到的明十四陵,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仙风道骨的老者骑青牛向西而行,这是老子骑牛西出函谷关的情形,而旁边的主颠乾坤在八月,我们之前已经破解出来,是蓉城的青羊宫,正是在那里我发现了老子骑牛不是向西而是向东,因而推断出八卦亭里的线索,而寻找明十四陵墓也正是从那里开始的。

我连忙拿起前面三张绢布看了半天后,转头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对视一眼,欣喜若狂的说。

“这是穆汐雪留给我们关于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一座,其他三座就隐藏在这三幅绢画中,看来我们回去又有事情做了。”

第五十八章各门下葬

我很快就猜对这四张绢布圣旨的来历,以及为什么会在穆汐雪的手中,我记得她说过,朱允炆落难暹罗时,穆汐雪救过他,也就是言西月所说的指点朱允炆世代富贵的高人。

穆汐雪从朱允炆口中得知修建明十四陵的事,她一定很清楚这四座明十四陵真正的用途,她救了朱允炆,作为交换条件就应该是我现在拿在手中的这四张绢布。

因为只有大爷海的明十四陵是留给帝王世代相传的,所以那副老子骑牛出关图上才有文字提示,而其他三座明十四陵想必极其重要,朱元璋只留下了没有文字配衬的图当作线索。

“哥,这就是其他三座明十四陵的线索?”萧连山拿过去一张,换着方向角度看了半天失望的说。“这朱重八也太折腾人了吧,之前我们找明十四陵墓,一个黄金龙龟前前后后用了三年时间,这倒好,一下弄出三个来,就三幅图咋找啊。”

“魏雍有昊苍剑上的九天隐龙决,而且破除了其中一座明十四陵的封印,拥有没被克制的法力,我现在虽然学到了八龙抱珠和卧虎兵符上的九天隐龙决,但都是被克制的法力,当务之急我必须找到对应着两件神器的明十四陵,只要我破除封印,在法力上我就不怕魏雍了。”

“你这话也有道理,不过……”越千玲抿着嘴说。“这三幅图一个提示的字都没有,找大爷海的明十四陵,我们手里好歹还有一个黄金龙龟,现在就这三幅图……连山哥说的没错,怎么找啊。”

我把手里没有文字的三幅绢布又重新看了一遍,意味深长的回答。

“既然留下这三幅图,说明明十四陵的线索和图画上的东西有关,只要弄明白这图上画的是什么,我们不就有头绪了吗?”

我拿起第三张上画,上面画着的是一方砚台,有一孩童坐于树桩之上,手持钓具专心致志在砚台中垂钓,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砚台犹如一潭秋水,孩童在湖边垂钓。

“这砚台的样式倒是挺别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砚台。”越千玲探过头冥思苦想看了半天还是摇头。“既然是明十四陵,这些东西都应该是明初之前的,向这样的砚台文献里根本没有记载过。”

正如同越千玲说的那样,不光是她没见过,我反复回想我看过的所有书里,也对这样造型奇特的砚台只字未提过,看这方砚台的样式我可以肯定是澄泥砚。

因为砚台边上垂钓的孩童和钓具都于所画砚台浑然天成,不难看出这两者是用同样的材质所做,而只有澄泥砚才能达到这样的要求,因为澄泥砚其精于雕琢,泽若美玉,储墨不耗,积墨不腐,冬不冻,夏不枯,写字作画虫不蛀。

要雕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人物和精细的钓具,只有澄泥砚,而且澄泥砚历来是贡品,但这方砚台应该不是陪葬物,如果是我应该有所知道出处和典故,像这样一方造型工艺都堪称完美的砚台,不可能没有传承才对。

而且看砚台的款式不应该是明代之物,是典型的唐代工艺,应该是皇宫里面的东西才对。

“既然是唐代的物品,倒是好办了。”我揉着额头想了想说。

“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萧连山好奇的问。

我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对他们说。

“这砚台是唐代宫廷之物,想知道是什么来历其实也不难。”

“这还不难啊,连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问谁去啊?”

“我不知道的事还多,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人比我更了解唐代宫廷里的东西。”

“谁?”萧连山问。

“武则天或者上官婉儿也行。”我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

“对啊!还有谁能比她们更懂唐代文物……”越千玲兴高采烈地的说到一半,表情又黯然下去。“秋诺是魏雍的人,想必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两人的身份,魏雍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在大爷海出事后,魏雍只手遮天,定不会放过她们二人的。”

“那也未必,秋诺急于得到她们二人的长生不老之法,可以我了解的武则天和上官婉儿刚好又是不惧生死之人,秋诺一天问不出来就会一直留着她们。”我来回走了几步很肯定的说。“之前我们是无能为力东躲西藏,如今改头换面而且我的九天隐龙决也今非昔比,回去我还真打算把他二人先救出来。”

“既然这东西需要她们帮忙才知道,就别墨迹了,看看其他两样是什么?”萧连山急切的问。

我随手拿起一张绢布,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双筒式玉杯,杯身把体一侧镂雕鹰熊,鹰在上,熊在下。

“这个我知道是什么!”越千玲看了一眼就很有把握的说。

“英雄合玉杯。”我也看了出来。

“这名字够豪气,这杯子是啥来历,咋叫这名字”萧连山好奇的问。

“英雄合玉杯是明代唯一的双筒式玉杯,杯身把体一侧镂雕鹰熊,鹰在上,熊在下,寓意英雄。”越千玲不慌不忙的给他解释。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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