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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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两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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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一惊,抬起头来,娇羞地笑着,又很快地低下头去。

  苏武心里涌起柔柔的情意,伸出两只手来将琴音搂在怀里。紧紧拥着。琴音没有动,任他搂着。竟平静 得如同是坐在一尊雕像的怀里。





八十九、一吻惊心

  月光下的她,脸上有淡淡的光。皮肤柔嫩细腻,眼晴微微地垂着,真是美丽。苏武低下头来,在她脸上 轻轻一吻。

  琴音一惊,抬起头来,娇羞地笑着,又很快地低下头去。

  苏武心里涌起柔柔的情意,伸出两只手来将琴音搂在怀里。紧紧拥着。琴音没有动,任他搂着。竟平静 得如同是坐在一尊雕像的怀里。

  “琴音,”月色迷蒙,苏武有些沉醉。

  “嗯。”琴音应着,迷茫地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苏武低下头来亲她的耳畔:“我们结婚吧?”

  “结婚?”琴音坐起来,怔怔地看着苏武。

  他的眼晴在月光下闪着光,脸上漾着笑:“是啊,我们谈了快四年了,结婚吧,让我来好好照顾你。”

  “我要好好想一想。”琴音慌乱起来。苏武笑着:“当然要好好想一想才能答应。这是人生大事,我会 隆重地来求婚。”他又搂过琴音,轻轻地吻她。琴音站着,身子却微微地抖起来,

  苏武放开她,拍一拍她。他的小女友,被曾经的疾病禁锢了二十多年,连接吻,都不熟悉,会微微地发 抖。没关系,他也生疏,他们一起,好好学习。

  把苏武送走,琴音的心头一片混乱。要结婚吗?就这样结婚了?四年了,毕竟也不短了。结婚,再正常 不过了。可是,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苏武是说到做到的人。婚姻不是儿戏。他果然带着厚礼来求婚了。钟妈妈眉开眼笑。一切,顺理成章就 定下来。琴音矛盾地坐着。苏武是真诚的。生病前无微不至地关照,她休养时的两年里不离不弃,她回来后 的相依相伴。他是真心爱她的,他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

  琴音感激他,他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给过她爱啊。没有他,也许她并不能熬过外婆过世那两年寂寞的 日子。现在她健康了,如果说没有爱,那就是她的问题。她不能这样负他。

  婚礼要订在什么时候?钟妈妈和阿苏在商量。这辈子就这样了吧。结了婚,安稳踏实地过日子。身边, 有这个可靠又爱她的男人。琴音于是说抬了:“要不订在三月吧,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会是结婚的……好 季节。”

  这话说得有些勉强。但琴音的意见当然就是板上订钉。钟妈妈笑昧眯地乐:“还有好几个月呢,也好, 可以慢慢准备。”

  琴音在楼上,目送阿苏的车离开。心里却觉得像吊了一块铅。沉甸甸地,压抑得她想哭。不应该这样啊 。她要结婚了,她怎么快乐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笑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琴音给阿锦打电话。她们一起去逛过几次街。吃过饭,琴音目前,也只有她这样一个朋友,可以拉着谈 一谈心事。

  “怎么了,丫头?” 阿锦在那边大咧咧地,听出她声音的沉闷。

  “我想见你。”琴音听见她响亮的声音,眼泪都要出来了。她郁闷。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不对。找 一个人倾诉,比自己沉沉地被压着要好。

  “我现在好忙,明天行不行?我把哲哲送去外婆家,可以陪你一整天。”阿锦在电话那边哄她。

  第二天上午,琴音在阿锦的陪伴下,先到商店血拼,买了一堆地衣服,右一袋又一袋,两个人都拎不下 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中了伍佰万。”阿锦打趣她。两个人一起到胜必克吃午饭。琴音要了一个巨克拉萨和 一杯雪柳汗,又要了两个大鸡腿,狂啃滥吃。

  阿锦被她这不要命的吃法吓着了,拉着她的手:“你不能这么变相折磨自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

  “我要结婚了。”琴音喝着带白泡泡的雪柳汁,瞪着阿锦。

  “要结婚了,那不是好事儿吗?”阿锦放开了她,笑起来。“和你的没有太多感觉的阿苏?”

  琴音郁闷地点头。“我也愿意和他结婚,毕竟在一起四年了,他样样周到,对我好到没得挑。结婚,总 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我闷得慌。心里怪怪地难受。”

  “也许是结婚恐惧症?”阿锦帮她分析:“也许你以为自己对阿苏没有感觉,可是其实你非常喜欢他的 。现在要结婚了,要修成正果了,反而很担心,生怕失去这场婚礼,”说到这里,阿锦有些惆怅,拿起可乐 来喝,闷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所以你才这样不开心,不快乐?”

  “会这样吗?”琴音看着她。

  “当然会。”阿锦的脸色黯下去:“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因为太爱了,在快要举行婚礼的前一周,因为 太在乎,太害怕失去,傻到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要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她望向窗外,眼眶红了。 阿京,阿京,离开得那样突然。因为那时候正在生孩子。她连阿京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去送。知道的时候,事 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琴音轻轻摇她的手:“对不起。让你伤感了。”

  阿锦笑笑,“过去很久了。可是一直为我的朋友不值。真的好傻啊。她的一辈子过得太辛苦。唉。不说 了。”

  她闷下头来吃饭,一会儿又想起来,问:“几月份,酒店订了吗?”

  “还早呢,我想订在三月。酒店还没想好要订哪里呢。”

  “那我介绍你一家啊。吃过饭一起去看。”阿锦笑着:“三年前我在那儿结的婚,你看,现在顺风顺水 ,孩子也健康,是个风水宝地呢,去那儿,一定没错的。”

  去看看也好。多一个地儿,多一个选择。更何况,如果婚后,还能活得像阿锦这样快乐,那多好啊。于 是,吃过午饭,两人将东西寄存了,挽着手去阿锦以前结婚的那家酒店。

  并不是很远,穿过几个路口,便到了。酒店生意极好,门口停了好几张机场的大巴,大厅里挤满了人。 还有些客人恕气冲天,两人有些好奇,停下来听了一听,原来是机场因为飞机故障,耽误了一批客人的行程 ,必须明天才能起飞。于是把客人全用大巴拉到这家协议酒店来住宿一晚。有客人正在吵着要补偿。电梯口 也站满了等着住入房间的旅客。

  “我们走楼梯吧。就在四楼,不用爬太高。”阿锦建议。

  琴音看看人群拥挤的大厅,自然是点头不迭。于是两人从安全梯上楼。楼道里是声控灯。好在阿锦的高 跟鞋响得很,灯一熄,便又被她响亮的脚步声踏响。

  琴音从一踏进安全梯就觉得心跳得厉害。哪里不对,她好像来过。曾经来过。那么熟悉。

  走到二楼的时候,琴音看到旁边有个小门。她停了一下。阿锦被她拉住,脚步声一顿,灯又熄了。突然 的黑暗中,琴音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一个吻,一个深沉得快要令人窒息的吻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啊。”琴音叫出声来,捂着头蹲到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痛中,整个脑子里,发疯般回旋着一个 似乎要天长地久的亲吻。温热柔软又霸道的嘴唇,在黑暗中猛然袭上来。那样猛烈,却又那样甜蜜,疯狂地 索取,想要表达炙到烫手的爱……

  不!不!琴音下意识想要抗拒这种莫名的幻觉,头更痛更晕,她几乎要滚下楼梯去。阿锦在一边吓得不 清,一个手死死拉着她,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叫出声来:“快来人,有人吗?救命啊!”

  这尖利的叫声刺入琴音的耳膜,琴音忽然觉得头脑里的幻象沉淀下去。头立刻没有那么痛,也不再晕。 她艰难地站起来,听到了阿锦的叫声,酒店保安已经冲进来四五个人,惊诧地看着她们。

  “你怎么了?琴音?怎么了?你吓死我了!”阿锦顾不得道歉和解说,扶着琴音一边下楼一边不停地问 。

  “我不知道。我就是头痛。痛得快晕过去。”琴音痛苦的摇头。脑子里更加混乱。那个吻,那么清晰真 切热烈的一个吻!

  “我送你去捡查好不好?别拖出什么病来。”阿锦担心得不行。脸色还发白,没有恢复过来。

  “不用了,我想回家。”琴音虚弱地在街边坐下来。那么真切。那一定是曾经发生过的。谁在吻她?是 谁?她一定要弄清楚,她的记忆里,究竟埋着怎样的往事?她的惆怅和不安,是不是和那个吻有关?那样一 个吻。那样一个吻!琴音忽然明白,那个吻,一定和爱有关!那才是爱,热烈真挚,互相渴求,又互相沉醉 。

  “我送你回去。”阿锦担心她,准备站到路边打车。电话又响起来。她接起来。

  “平子?”

  “发烧了?你先用温水擦擦。我马上回来。嗯,太好了,你叫他过来必胜克这里,对,我有个朋友,让 他帮我送回家。我正不放心呢。”






九十、含泪当卿是路人

    阿锦挂了电话,扶起琴音:“你还能走吗?”

    琴音体息了一会,便恢复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吓到你。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我们去必胜克把东西拿了,然后送你回家。”阿锦扶了琴音往回走。琴音想推开她,却被阿 锦紧紧拉住:“妹妹,别再吓我了。我扶着你点儿,我心里也踏实。”

    两人取了东西,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张黑色卡莱悄无声息地滑过来。阿锦过去打开车门,将东西塞进 后座,急急地交待:“我朋友不舒服,你帮我送她回去。一定送到家啊。”又转过头对着阿京:“我朋友送 你回去,保证安全送家。哲哲发烧了。我要先回去看看。到家打电话给你啊。”

    她急急地跑到路上去拦出租,琴音顿时歉疚,她都急得像什么一样,还陪她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想要说 什么,阿锦已经拦到车,招了一招手,猫腰钻进去,一溜烟走了。

    琴音这才转了身上车。打开车门,往司机望了一眼。顿时愣住,心咚咚跳起来。是他!许久不见,以为 再也不会相遇的人!

    路安也愣住了。料不到阿锦的朋友竟是琴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微笑笑,点头招呼:“坐上来吧。 ”

    琴音木然地坐上车,车子开了,她却回不过神来。他剃了胡须,穿着一身西装,温和有礼。曾以在山上 的沧桑和忧伤,似乎都已经远离了。面前,是一个帅气而温润的他。

    如他所说,他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吧?琴音咬着下唇。原来同在一个城市。她都不知道。不过,她知道他 的什么呢?不过是支教的老师而已。曾经为了亡妻,忧伤而沉默。就这些。

    “家在哪里?”路安温声问。她脸色不好。曾经在山上的青春与快乐,似乎流逝了许多。现在的她,连 眼睛都没有那么清亮。她不是应该很快乐吗?

    琴音没有回答。心里面又恨又委屈又沉郁又害怕。说不清的各种情绪纠集在一起,涌上心头来,虽然路 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在这样的注视下,琴音却像遇到久别的亲人一般,千头万绪都翻上来,再 忍不住,伏下头来放声痛哭。

    路安把车停到树阴下,摇上窗子,望着缩着肩膀抽泣的琴音。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什么可恶的事情 ,把一个快乐如花儿一样的女孩儿,折磨成这样?

    他有些愤怒。想了一想,撕了一把纸巾给琴音,发动了车。

    琴音哭了很久。直到车停下来。

    “下来吧。”路安打开她的车门。琴音擦着眼泪走下车来。抬头望四周,原来,是到了翠湖边。

    路安牵她的手出来。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厚实。握得她的手心暖暖的。

    琴音不再哭泣,跟着路安,进了一处会所。走过几个小厅,来到了靠近湖边的一处沙滩。

    这是会所里面的沙滩,并没有太多人。很干净也很安静。

    路安把她牵到一把长椅前才放手。自己先坐下来。琴音站着,望着前面碧绿的湖水。风吹过,阳光下, 湖面波光粼粼,远处有绿树绕堤,美得如一幅画。

    “坐吧。”路安看着她。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带她进来。看见她哭得伤心,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怎么了?”看她坐下来,路安安静地问。

    只是三个字,琴音听着,却又百感交集,眼圈儿红了。

    “我,我要结婚了。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欣喜。我以前,只是把回忆丢了,现在,却 好像把快乐也丢了。”琴音声音低下去。路安转过头来看着她。是的。他也觉得,她把快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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