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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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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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渊落大手一挥,白光笼罩于神阵之上,但见那一幕,蓦然惊愕。
“圣姚,死了。”
仙尘对此毫不惊讶,他斩断了剩下的画面,只是静看着渊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会遭反噬,就渊落这点反应,也没人会想到是被大道降罚这等毁灭性打击,而这人竟只是吐了口血,该不会就算仙域开启,双重信仰在体内冲击,也能顽强抗住吧……
想到这里,仙尘冷笑了下。
他在乎的并非圣姚的死活,只是仙血落地,而下方正是当年被完全剥离仙域,他苦觅多年的第一杀阵!
那处封尘万载的杀阵已经染了仙血!
已经没什么能够顾忌的了。
突然,渊落蓦然一顿,差点吐出一口血,如同滔天巨力袭身,灵魂撕裂般的痛楚令他浑身痉挛,反噬来得极为迅速,方才消耗过度,差点眼前发黑晕厥。
他涅槃羽化,强忍住剧痛抵御反噬,修复残躯。看上去就只有背脊绷直了些,脸色有些可怕。
“本皇的这枚棋子到最后依旧物尽其用了一回。神蛊的解药已经送到他的手里,按照约定本皇留了他一命,并没对他下杀手。神蛊既除,这孩子安然无恙。”
“渊落,你保全他这就是结果。你煞费苦心让他脱离棋盘,可惜他还是没能走出。仙族至今真正被灭族,还是死在你最看不起的低贱魔族手里。而你袒护的这人偏偏还是个魔族,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一直还天真地以为能骗你呢。”
几乎是同时,杀机惊天而现,笼罩了整个仙域,圣洁安宁的氛围肃杀而压抑,天色蓦然昏暗了,这森冷诡风无比熟悉,渊落甚至不必探查就知道了。他正要动身离去,却顿住,第一杀阵归位,就凭他现在的躯体根本不能硬闯出去。
渊落恢复冷静,脸色冷得渗人。
“你闭嘴。本尊去找他。”
“你!哼,凭你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活着闯出杀阵……”仙尘说着,但见眼前一幕,松了口气,也就没再说下去。
渊落直接施展禁忌手段,一道光影自身体上脱出,无暇灵体,虚影成实体,金芒汇聚成道衣罩在身上,正是无垢的仙尊灵体。
分离出纯灵体,真身顿时萎靡了百倍不止。手指捏诀,仙域为其护法,撑开天地之光炼制蒲团,法则勾勒禁制法阵,真身盘腿而坐,缓缓闭上了眼。
见状便有魔族上前想要拦住他。
“杀阵又如何,本尊想走,有谁敢阻!”
渊落话音刚落,挡住他的熟人肉身自爆成虚无。
无垢灵体在杀阵中畅通无阻,能虚化能变成实形,杀伐穿体而过,伤不了分毫。
“全部退下。”仙尘喝退了众魔族,眸光冰冷,带着些报复的玩味。
“那人咎由自取,还犯了大错,把你留下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反正那些人穿过杀阵还要废些时日,尊上快去快回,否则本皇一不小心把那些迫不及待赶来,誓死效忠于仙尊的愚忠们弄死了,该如何是好。”
威胁的话用这种口气说出来,没人敢怀疑真假。这具仙人皮里面装着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连魂魄也并不完整,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渊落离开后,仙尘盯着盘腿而坐的仙尊发呆了一会,而后弯起唇角,抬手拂过一面水镜。
画面清晰,上面映着一人。正是齐木。
衣衫褴褛,沾满鲜血,仙血混着他的血凝固在血衣上,手臂无力地垂下漆黑如焦炭,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正失神地走着,留下一浅一深的脚印。
圣山附近,四周草木皆兵,他在杀阵开启前离开,倒还没被圣山圣主们围杀,逃窜至今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仙尘忍不住笑出声,他很高兴,齐木越凄惨他越欢喜。
虽然从未把这人放在眼里,但偏偏渊落在乎,由不得他不在意。
很快了,见到渊落会是什么表情呢,当年他对仙族出手,惩罚是被一剑洞穿胸膛,如果不是太震惊轻晃了下,尊上那一剑本来是穿心的,当时万念俱灰,后来怎么死的他却记不清了。
齐木,你很快就明白了。无论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渊落从不信任何人。


☆、299·一锤定音

圣山间,此地蹲踞的庞大势力似乎与魔族有深仇,且人数众多,修为强大至极,先前追杀他的魔族不敢深入,倒是冒险把骨中蛊的解药送到了他的手里,那时齐木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神,险些被围杀。
而那些先前在乱地为所欲为的黑袍魔族,却是寡不敌众,来不及逃窜,反遭屠戮。
齐木血刃妖兽,一路围追堵截险中求存。这地方究竟是哪里根本无关紧要,说他在被追杀,倒不如说是在反杀别人,虽偶尔命悬一线,但死在他手中的圣山长老护法却是不少。
荒林间厮杀,巧妙避开围堵,反而分开重众,阻隔击破,简直无师自通。
齐木拿着装解药的玉瓶,并未服下。背脊疼得痉挛,有种自残般的快感,围追之人见他真容,都把他当肮脏秽物一样要除之后快,魔族就是如此令人厌恶。
无时无刻不等着最终决判,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无论如何抉择,圣姚死了也好不死也罢,渊落都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只是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的——
连解药也是命人送来,他被彻底扔了。从今往后,两人再无瓜葛。
当初两人能够朝夕相处的时候,他拼了命离开魔域也没用,如今他终于认命了回来,愿意和尊上在一起,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条手臂焦黑无力垂下,这是和圣姚一战后留下的创伤,浑身沾满了受她诅咒的仙血,一连几天来没有治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是他亲手把尊上推给了另外的人。
齐木越绝望就越冷静,一人如出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留下一地尸骸血骨,短短几日内闯出了赫赫凶名。圣山圣主带着一众仙脉长老随同仙祖,一同前往仙域,经魔族一参合,这片中央区域更是危险之极。
杀出一条血路,冲出荒林的刹那,猛地停在一片空地,齐木脸色变了。四面八方都传来御风飞行呼啸声,衣料摩擦声,可见杀来的人不少。
“不好!”
敌众我寡,一旦被围住必死无疑。
齐木额上冷汗直冒,他后退半步,迅速转身想要原路返回,转过身,身体却在一瞬间僵硬。
一股刺骨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上下,绷紧的脑弦嘭地一声,断了。然后他张张嘴,艰难地出声。
“……尊上。”
眼前的人熟悉无比,超然于世的无上仙姿,仙风道骨,却有种睥睨九霄的威势,浩瀚无边,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从骨子里都是冷的。
“你可知罪?”
众修从各个方向赶来的纷乱声音渐渐沉寂,再没一人冒出头来,偌大的空地,寒风刺骨,无比压抑。
齐木嗓音干涩,垂下头:“我知罪。”
“自废修为,滚出魔域,三百年不准踏足五域一步,本尊留你一条活路。”渊落冷声道。
换做是另外的人说这话,哪怕争一口气自爆两败俱伤,齐木也绝不会听从。丹田破碎一路挺过来,这身修为来得有多不易,没了又多可惜他都无暇细想,几次助他破关的都是尊上,还给他又何妨。
捏诀,手颤抖得厉害,想自断筋脉速度不够快,碎裂的灵璧又迅速愈合,怎么也下不去手。
齐木鼻尖酸涩,蓦然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秦休他……就算我无耻地装傻充愣,明知道我没良心,还是对我很好。渊落你就没有心啊,就因为我是魔族,你就不在乎了吗?”
“看来你根本不清楚自己错在哪。你罪孽滔天,大道不容,竟还执迷不悟!”
隐于袖中的手指微曲了下,渊落面不改色,周身气势冰寒刺骨。压得齐木头痛欲裂。
“你杀了圣姚,罪大恶极。”
齐木蓦然一怔,一股难言的情绪侵占整片识海,他屏住呼吸,喃喃道:“……我没有。”
“还敢说谎!”声如震雷,伴着闪电劈下,却偏了三寸,没落到齐木身上。
轰隆一声,地面开裂。
齐木彻底白了脸色,呼吸不稳,面容几乎扭曲。
“我说我没有!”
齐木浑身染遍圣姚的仙血,哪怕过了多日,一丝丝仙道气息并未完全褪去,这说法似乎没几分说服力。
可圣姚没死啊!最后改变主意抬臂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击,还遭了反噬,手臂废了到现在还没愈合,根本是自找的!
明知道圣姚活着就会和尊上成亲,明明下定决心要不留活口,但那番话令他动摇了,无论是真是假,杀了她也许会伤到渊落,不杀却像是亲手把渊落给了另外的人,他为此痛不欲生至今,难道只是白费力气,圣姚最后还是死了?
“我一开始是想杀她,是没想让她活着回去,但最后还是留了她一口气,她想策反我与你为敌,要我转回去为她疗伤,这不可能!”齐木双目血红,眉心魔纹鲜亮。
“她死了,临死前仅与你一战。”渊落冷声道,“就算仙族有罪,也轮不到魔族来杀!”
齐木嘴唇颤抖,眼睛微微睁大,毫无神采:“你不信我。”
神辉如虹,拂过他的身体,周身仙血气息更浓,下方绿草摇曳生长。
渊落道:“没有什么事魔族做不出来,莫非你也想像你的娘亲那样,取走她的血,假装仙族,便以为能瞒天过海,糊弄本尊?”
齐木浑身僵硬,他直接扯开外袍将之粉碎成灰,只穿着里衣走了过去:“哈……原来你不只是不信我,你是这样想我的?我的娘亲,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么,在你眼里我跟那些疯子魔族没什么两样,是不是我做任何天理不容的事就是理所当然!”
渊落微微皱眉,知道他硬撑着稳步走到面前停下,没有说话。
“是啊,就是我杀的!我居心不良,圣姚仙子一点错都没有,全是我在抹黑她,全都只是为了要杀她而找的借口而已!”齐木面容扭曲,眼里血泪滚动,一把抓住渊落的衣襟,狠狠扯住:“我卑鄙无耻什么都做得出来,魔族就是这样阴险狡诈,我就是魔族!你杀了我!”
“你杀了我啊!”
渊落眉头紧皱,扣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别瞎闹。”
“是!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对你认真,你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错!你根本吃透了我,我在你手里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齐木哆嗦着松开手,看着被扯皱的衣襟,自嘲道,“要惩罚我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你一句话‘从来只把我当棋子,一切情义都只是我一厢情愿’,我立刻自行了断,尊上甚至不必亲自前来,让魔族脏了你的衣袍。”
渊落把他手腕握得很紧,齐木根本挣不开,很快紫红一片。
“你说啊!放手!”
见他无动于衷,齐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都明白了。仙尊是水中月,无论怎么追逐,总是离我很遥远,修为越高,越是感触深刻。其实当棋子也不差,否则换成别人连见你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我太贪得无厌了,憧憬仙尊的人千千万,我何德何能连死心还需要尊上亲自开口。”
话音刚落,握住他手腕的手微松,齐木顿时像失去了浑身气力,强撑着面不改色要把手拿出,谁知稍一动却又被牢牢握住,齐木不解,刚一抬头便看到——
渊落握着他的手腕伸到唇边,吻住紫红处不动,又轻舔了一下。
有点痒,齐木浑身发毛。
“本尊从不说谎话。”
渊落沿着手腕被捏伤的每一寸仔细吻过,猛地一拽,把齐木整个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齐木方才怒极攻心本就强弩之末,这点重量触不及防,差点没站稳。大脑轰鸣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意思。气还没来得及消,拳打脚踢拼命挣扎,压在身上抱着自己的人却半点动静也没有,齐木大惊,还以为他是受了伤,蓦然停住,赶忙道: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若是遭了反噬得好好休养,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是先送你回魔域,或者我找个人……”
“别动。”齐木不动了。
渊落紧抱住不放开,重重叹气:“本尊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仙域,至尊殿堂外。
长约三丈的水镜,里面画面清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仙尊道衣素白,任由肮脏的魔血、焦黑的肉骨染身,像是要把人揉进骨子里,面上些许无奈深深刺痛了镜外人的眼!
“混账!渊落你——这怎么可能!”
仙尘拍案而起,面上阴沉到极致,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一幕。凛然威压不受控制,肆掠周身土地,如雷霆落地将平整的地面炸出大大小小的坑洞。波及部众,无人敢动分毫。
“主上息怒,身体为重!”一群人中也只有宫漠敢站出来。
仙尘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狠狠一掌甩在他脑上,顿时鲜血直流。
“没用的东西!是他杀的,当真没弄错?
“千真万确!为了万无一失,属下派人送去神蛊解药有去查看,在他走后不久,那仙族的的确确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死相惨不忍睹。那女人野心不小不可能自杀,手中丹药仙珍不少,只要有一口气,绝对死不了。也就是说,齐木在说谎!
宫漠扫了眼水镜中那魔族青年,眸光阴鸷,憎恶不假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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