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去哪里都会带着他,但是这次竟然提都没有提一下。
第323章 替身奴隶(二十四)() 
桑榆走出门,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她三步一回头,往里面看了好几眼。
    她很想将他放到空间去,随身带着走,但是,空间不能暴露,她总不能又把他打晕吧。
    但是,万一有歹人怎么办?
    回身走了回去,季若似乎还在坐着发呆,桑榆叮嘱道:“季若,记住,谁来都不要开门。”
    季若沉默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认真听了没,总觉得他在神游。
    而且,他周身的气压好像有点低。
    桑榆叹了一口气,更加不放心了。
    她牵住季若的手,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总觉得还是放在眼前保险些。
    这话一出口,季若的低气压马上就消失了,他回握住桑榆的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
    云山上毒蛇虫蚁不少,但是桑榆提前准备了药物。
    所以一路倒是挺顺利的。
    偶尔会遇见一两只野物,桑榆通通绑住塞空间了。
    待会,季若如果胃口好了点,可以再拿出来烤着吃。
    也是仗着季若看不见,桑榆才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对于桑榆来说,要治疗季若的眼睛,最麻烦的是针法而不是药物,毕竟草药这种东西,只要有系统在,就可以帮她定位出来。
    如今她的针法已经大成,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那些草药,她就可以着手治疗了。
    正是因为系统有定位功能,所以草药找得很顺利。
    只是季若一路上都抿着嘴,脸色越来越沉郁。
    她特意上山,竟然是为了那些村民采药。
    桑榆采完最后一味药材,将其丢入空间,牵住季若的手:“走,我们回家。”
    闻言,季若的脸色才好转了些。
    ——
    夜晚,桑榆敲门进了季若的房间,“我可以进来吗?”
    “嗯,进来吧。”
    桑榆端着药汁,走了进去。
    她其实想过将季若先迷晕在用药。
    但是后来想了想,迷药用多了可能会影响治疗效果。
    没办法,她只能直接找上他了。
    季若此时正坐在窗边,吹着夜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桑榆将药汁端在桌子上,去窗边把他牵了回来:“夜晚冷,少吹些风,当心得风寒。”
    季若默不作声得任由她牵了回来。
    得风寒也好。
    至少,她的目光会多放在自己身上些。
    这些天,她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那些病人身上,对于自己
    季若猛然一惊,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桑榆对季若的心思浑然不知,她牵着季若在桌前坐下,倾身道:“坐着别动。”
    季若回神,点了点头:“嗯。”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身边围绕着一股浓烈的药汁味,皱紧眉头:“你生病了?”
    桑榆轻笑,温声答道:“没有。”
    季若不信:“那这药?”
    桑榆抿了抿嘴,“你最近不是胃口不太好吗?我想到了一个方子,应该有用。”
    季若放下了心,随后摇了摇头:“又不是吃不下饭了,我不喝药。”
    桑榆低头,声音有些低落:“我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方子。”
    “我喝。”
    桑榆勾了勾嘴角,声音还是很低:“这个药要配上针灸才有效。”
    季若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回道:“嗯,扎吧。”
第324章 替身奴隶(二十五)() 
说罢,他摸索着直接用手端起了那碗药,抬头一饮而尽。
    随后便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直接走到了床边,躺了上去:“扎吧。”
    桑榆默然。
    好自觉的病患
    她从空间中直接拿出了那套银针,点燃了酒精灯,铐炙了一番之后,看向了季若:“嗯,需要你把衣服脱了。”
    其实本来只需要扎头部,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得在他身上扎几针。
    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季若闻言,睫毛抖了抖,抿着嘴坐了起来。
    她平日里给人针灸都需要把别人的衣服脱光么?
    那岂不是将别人都看光了
    她就不懂什么叫做避嫌么?
    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忽然重新靠在了枕头上,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动作了。
    桑榆低头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了?
    药已经喝了,就必须马上针灸,不然会没有效果的。
    想了想,她干脆直接上手:“季若,把衣服扒掉。”
    季若将脑袋埋在枕头中,头向下躺着,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因为他的领子都被压住了,桑榆根本就没法扒掉他的衣服。
    顿了顿,她直接脱掉鞋子踩上了床。
    从空间中摸出了一把剪刀,她咔擦了一下,“季若,你不愿意自己动手的话,那我就直接剪了哈。”
    季若闻言,这才抿着嘴坐了起来,语气有些淡漠:“不用了,我自己来。”
    桑榆闻言,把剪子收了回去,“嗯。”
    季若伸手触向了他的领口,利落地脱下了外衣。
    在脱中衣时,他似乎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下,期间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神色,之后便解开了中衣的带子。
    褒裤不用脱,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待他脱好衣服躺在床上之后,桑榆捏起了一根银针,朝着他扎了过去。
    银针在不停的颤抖,桑榆扎的大多是能强身健体的穴位。
    扎了大约三针之后,她的目光移向了季若的头部。
    轻轻地摆正了他的头,桑榆叮嘱道:“季若,千万别动。”
    扎偏了就出大事了,头部这地方可是一点都偏不得。
    季若唔了一声,“有点冷。”
    能不冷吗,夜晚的气温本来就比白日里要低一些,如今他没穿衣服,而且也没盖被子。
    桑榆闻言,伸出了左手握住了他,内力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
    至于她的右手,还是没有停下,拧着一根针,她直接刺向了季若头部的一个穴位。
    季若眉头一皱,虽然有种刺痛感,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动,只是握着桑榆的手紧了紧。
    这点痛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以前在季家,他经历过比这大千倍百倍的痛。
    只是如今已经过了半年了,这半年间和她待在一起,还从未经历过什么痛苦。
    所以暂时有些不适应。
    桑榆擦了擦他头上的虚汗:“忍忍就好。”
    季若唔了一声,之后脑子灵光一现。
    她说想让他胃口好一点,可是为什么要扎他的头呢?
    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以前毕竟也是去过季家学堂的人,对症下药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第325章 替身奴隶(二十六)() 
胃部与头部相差甚远,治疗胃部为什么要在头部扎针呢?
    如果不是为了治疗他的胃,那是为了什么呢?
    季若思索了一下,忽然心中得出了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结论。
    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季若抿了抿嘴,忽然有种直接开口询问夏沁的冲动。
    可是内心百转千回,他还是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她不肯告诉他,瞒着他,肯定是有所顾忌吧。
    脑子一转,他就洞悉了桑榆这么做的原因,心中闪过了一丝暖意,他悄悄地勾起嘴角。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吧。
    其实,她完全可以告诉他的。
    毕竟,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维持现状而已。
    他可以接受的。
    一连扎了五六针,桑榆右手输入内力,弹了弹针尾,几根银针同时颤抖了起来,摆动间幅度相仿,也就桑榆这种身负内力的人能够看得清楚。
    她松了一口气,治疗的过程已经一步不差的完成了,接下来,就得听天由命了。
    半小时之后,她收了针,帮季若盖好了被子:“好了,睡吧。”
    她走出房门,头疼地扶额。
    治疗并不是一天的事情,今天以他的胃口为借口,明天怎么说呢?
    一连十天,桑榆都在不停的找借口给季若喝药扎针。
    至于给村民看诊这件事,早就被桑榆给停了。
    季若仔细感受了一下桑榆扎针的位子,一连几天基本都是一个地方。
    他基本已经完全确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又是十日过去了
    季若迷迷糊糊眨了眨睫毛。
    心里猜测着夏沁今日又会找什么借口。
    眼帘掀起,他的眼睛转了转,忽然一怔。
    他竟然已经能看见模糊地影子了。
    心中涌起一抹狂喜,他不敢相信地再次眨了眨眼睛。
    果然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如今真正能够看到,那种喜悦根本就抵挡不住。
    敲门声响起:“季若,起床了吗?”
    季若应了一声:“嗯,醒了。”
    “那就好,出来用饭吧。”
    桑榆给季若夹了一块排骨,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季若,你最近有什么不适吗?”
    医书上说,用药大约20天,基本就可以看见成效了。
    眼睛但凡有些异常,都是见效的表现,证明当初的视觉神经已经被激活了,所以会有所反应。
    季若垂下睫毛,他如今的眼睛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还看得不太清楚。
    他知道夏沁肯定想打听他的眼睛的状况。
    难为她了,问件事还得拐弯抹角。
    心里是这么想着,他嘴中蹦出了话却是:“没有,一切如常。”
    桑榆咽下口中的菜,心中暗叹。
    失败了么?
    罢了,最后针灸几次,如果再不行,就再想别的法子吧。
    “吃饭吧。”
    这天晚上,桑榆仍旧去了季若的房间。
    听见敲门声,季若的视线从烛火中转了开来。
    如今,他已经能从一片模糊中,看见比较显眼的颜色了。
    “进来。”
    桑榆推门走了进来,将药放到了桌上,看着季若喝下药,她的眼睛暗了暗。
第326章 替身奴隶(二十七)() 
老是得摸索着找东西,肯定特麻烦吧。
    她哪里知道,季若其实已经基本能看清碗的大致所在了,他这么摸索,只是为了小小地隐瞒一下他眼睛有动静这个事实。
    在现代,可以把这种行为称之为——恶作剧。
    季若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
    接着便站起了身,摸索着朝着他的床走过去了。
    桑榆跟了上去,直接牵起了他的手引着他走。
    季若微微侧头,入眼的还是一个大概的形状。
    还是看不清她的样子。
    轻轻解开衣服,他无比配合地躺在了床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桑榆忽然想到了一个词——愿君采撷。
    脸上带着笑意,她摇了摇头,拧起了银针,开始了新一轮的扎针活动。
    半小时过去后
    季若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视野又清晰了一点。
    嘴角晕开了一点笑容,他想,应该快了。
    第二日醒来时,他一睁眼,世界已经是一片清晰了。
    季若如同一个刚出生的稚子一般,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每一张桌子,每一个柜子。
    以往,他只知道这些东西的名字,也只能摸出大致的形状。
    他也曾经在心中猜测过,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
    只是想象终归是想象,他没法在心中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形状。
    如今看到了这些东西,他只觉得很是新奇。
    “原来,窗户是这样的啊。”
    他以往只能摸出窗户上糊了一张纸,却不曾想,这纸竟然是可以透光的。
    那么,平日里别人写字用的纸也是可以透光的么?
    他从床头拿起衣裳,先是磨挲了一下,才套了上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去外面看看了。
    他想看看他如今的家是各种模样。
    也想看看她。
    走出房门时,映入眼眶的是宽敞的庭院,那爬满葡萄藤的木架倒是颇有意趣。
    不远处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响,季若知道,那里是厨房。
    毫不犹豫地抬起脚,他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倚在门边,一个窈窕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优雅地盛起了一碗菜肴。
    她穿着极浅的衣服,此时的季若还分不清那是什么颜色,毕竟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是看不见的。
    他能看清她衣服的颜色,却不知道这种颜色叫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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