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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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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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其状十分可怜。

老张一看到这个人的出现顿时绷直了身体,眼睛瞪得老大。据他说,当时那个汗毛“刷”一下就全竖了起来。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同伴老贾。

老贾身无片缕,夹着腿,捂着私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都是白的。刚走到肉案子前,两只“大猩猩”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水管对着他好一顿喷,老贾被急流冲得喘不上气,闭着眼大口大口吐着水,那个可怜样就没法说了。

如果是其他人拉进来,老张还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可偏偏这是老贾。如果这位是老贾,那刚才锅里煮的人脸又是谁?不会有两个老贾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袍白脸男人说:“贾成国。”

老贾跪在地上:“我是。”

老张心直往下沉,老贾确实叫贾成国,可见眼前这人确实是老贾无疑。

“贾成国,你生前挖坟掘墓,可有此事?”白脸男人问。

“有。”老贾说。

“挖坟掘墓,罪过极大,判处磔刑。”白脸男人说完后飘然而逝,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里,老张问我:“刘洋,你知道磔刑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听过。

“磔刑,是古代的一种酷刑。你可以理解为碎尸万段。”老张一字一顿说。

我听得毛骨悚然。

有个“大猩猩”拍拍案子,那意思是自己上来。老贾那么凶悍的汉子,此时像乖乖猫一样,老老实实爬上肉案子,面朝上躺下。

两个“大猩猩”抄起大菜刀,吐了口口水在刀刃上,在围裙上蹭了蹭。其中有一个举起刀对着老贾的脚踝就砍了下去。这刀多锋利吧,一刀下去,那么粗的脚腕子愣是给砍断了,血淋淋的肉脚从桌子边缘落在地上,溅得地上血水水花四溅。

老贾一声惨叫,整个人陡然直挺挺坐起来,随即又重重一躺,疼晕了。

“大猩猩”拿起水管,对着他一顿喷。老贾喘口气又醒了过来,满头满脸都是冷汗。这口气还没缓过来,一刀下去,另一只脚砍断,落在地上。

他疼得脸上肌肉抽搐,五官挪移,脖子上的青筋就跟粗粗的蚯蚓一样围了一圈。

老张看的寒气侵骨,骨头缝都冒凉气。这两个怪物“猩猩”不但要砍人,而且还要在对方意识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去砍。

那两只“大猩猩”手脚非常麻利,左砍右剁,又是剖腹又是挑筋。整个过程,血肉横飞,老张眼睛都看直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好一个老贾,成了案子上一堆碎肉,高高摞起来,像一座小山。

最后案子上只留下老贾的一颗头,那头还有知觉呢,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什么。一个“大猩猩”手脚麻利,居然用菜刀把脸整个给剖下来,一张人皮面具在它的手里把玩。

两只“大猩猩”用一种老张从来没听过的语言互相说笑,打闹。一个“大猩猩”把老贾的脸戴在自己脸上,装模作样背着手走了两圈,另一个“大猩猩”嘎嘎粗笑,情景十分骇人。

他们取来一个筐,把这些碎肉全都划拉进筐里,然后抬进了里屋。

老张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头晕目眩。这时,忽然从里屋散发出一股奇香,香味扑鼻。老张明白,这是它们在拿老贾煮呢。

不多时,就看到两只“猩猩”说说笑笑出来,走出院子,没了踪影。

老张连滚带爬从柴禾垛子里出来,他的神经已经被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正要逃跑,这时从院子后面有黑影传来。老张赶紧又躲了回去。只见那个黑袍白脸的男子,和两只“大猩猩”又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用链子锁了一个人,正是老贾。

此时的老贾已经完好如初,光着身子,浑身哆嗦,一步一步跪在地上爬着向前。

这时,老张对我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已经听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张说,他居然看到老贾的脚和手按反了。也就是胳膊肘下面是两只脚,脚踝下面出来的是两只手。根据这个现象,可以推断出来,此老贾就是刚才被剁碎的彼老贾,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器官组合重新成人。

黑衣白脸男说:“贾成国。”

“我是。”

“贾成国,你生前挖坟掘墓,可有此事?”

“有。”

……

刚才审问的全过程,居然又来了一遍。审问核对已罢,白脸男子飘然而逝。两只大猩猩把老贾摁在肉案子上,抄起菜刀又开始剁起来。

这个时候,老张猛然醒悟,他明白过来,此处绝非人间,自己很可能到了地狱。

第三十三章地狱正义

老张看到老贾反反复复受刑,反反复复砍成肉渣,他在极度恐惧和精神创伤中超出了自己能够承受的临界点。

他想的最多的,并不是替老贾伤心,在老张眼里,老贾死活跟他没有太大关系。最令他触动的,是他和老贾一样都是以挖坟掘墓为生,做的是一样损天理的事情,他最担心自己死后会不会也落入这层地狱受到碎尸万段之苦,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老张在第七次看到老贾被肢解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握着钢棍冲出柴火垛子。他这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就算鬼也怕恶人。既然自己的罪孽已经犯下,无可洗涤无法逃避,莫不如就当这最恶的恶人,让鬼都害怕,让鬼都臣服。这活儿当年孙悟空就干过,也没啥大不了的,阴间也是欺软怕硬的货。

他刚冲出去,两只“大猩猩”停下来手里的菜刀,惊疑地看着他。互相说着话,虽然听不懂,不过从表情上判断,它们应该在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老贾在案子上被剁的只剩下上半身,全身都是血,他艰难张着嘴,不停做着手势,让老张快跑。老张知道自己也跑不了,莫不如大闹一场。

他雄心万丈,可还没等有所动作,只觉得脖子上套了东西,随即“哗啦哗啦”声音,是一根粗粗铁索从天而降,锁到了脖子上。他感觉身后有人,回头去看,正是那个穿黑袍面白无须的男子。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这男子哪是脸白啊,压根就是没有五官。那模样就像是这人的脸被什么削平了再蒙上一层白纸,其状之诡谲,简直难以描述。

老张那股子胆气,随着一个屁全放了,全身萎靡,提不起力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那无脸男子拿出一本类似古卷的东西翻了翻,说道:“张世锋,挖坟掘墓、啖食同类、坑蒙拐骗……”后面念了一串罪名,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正准备收你,你自己就来了。”

一只大猩猩“嘿嘿”奸笑,拿着菜刀一步一步走过来。老张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他看着明晃晃的菜刀,终于崩溃了,“啊”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外面是明晃晃的阳光。他翻身坐起,仔细回味,真是恍若隔世,就跟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一样。

他真是庆幸,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居然从地狱里逃出生天,捡了一条命。

等他钻出帐篷的时候,才发现队伍里变了天,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下少了那么多人。

听老张说到这里,有句话我没好意思说,他之所以能从阴间还阳,并不是什么福大命大,而是他受罚的时机未到。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在我看来,他这次阴间地狱之行,更类似于一种警示,让他看看继续作恶的下场。现在累积福德抵消罪孽还来得及,如果一意孤行,顽石不点头佛陀也没招,那只能让小鬼来处理你了。

看着老张心有余悸又有些狂躁的表情,我觉得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妙,这个人戾气太重,说了他不高兴我还惹一屁股麻烦。莫不如让他自己悟,人这东西就是贱,犯了轴劲那谁也劝不了,谁劝他跟谁急,自己悟吧,撞了南墙就知道咋回事了。

老张重重一拍大腿,口爆粗话,说:“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我问。

老张道:“我当时看着那两只‘猩猩’,它们可能就是地狱里的鬼吧,对老贾又砍又剁的,为什么没人对它们惩罚呢?哦,我们杀人进地狱受苦,那它们呢?它们杀人就没事?”

我愣了,这问题还真是新鲜,第一次听说。地狱里对阴魂行刑的小鬼,它们行刑的过程也是虐人的过程,那么它们有没有罪?它们的罪应该怎么定?

我想了想说道:“张大哥你忽略一个问题,它们是执行者,并不是施暴者。这个和有意杀人是两个概念吧。”

老张道:“那我可不可以这么说,不看做事的手段只看做事的目的。比如说同样把人剁成肉酱,我是阴间的小鬼,我是处于对阴魂的惩罚,我就没罪。”

我被他这个逻辑给绕晕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说:“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一条,尊重程序。”

“怎么讲?”老张问。

“比如说你是地狱的小鬼,阎王爷让你去处罚阴魂,明确指示只能砍99刀,你别私自加一刀,那你就是有毛病了。程序正义,这个很关键。”

老张忽然嘿嘿诡笑:“那我这么说行不行,阎王爷让我干的,不是我自己要干的,所以我没罪。”

“可以。就跟战场上士兵开枪无罪一样,就算秋后算账,也是高层野心家上军事法庭,一般的士兵没有罪。”

老张道:“那好,现在社会上有一些血案的发生是这样的,凶手都号称接受了神的旨意,说被害人是恶魔邪灵,我杀人是为了降妖除魔。按你的说法,那凶手是无罪的?”

我摇摇头:“你说这个很好。这样的凶手不但有罪,而且罪更大。草菅人命是一罪,妄称神谕又是一罪。你说你是受命,这不胡扯吗,就跟假传圣旨似的。张大哥,你读过地狱故事吧?”

“了解一些。”

“地狱审判,那都是阴魂过桥、审判、定刑,然后惩罚,有着极为严密的程序。绝对不是稀里糊涂的。比如你在野外,忽然来了个鬼要揍你,说是替阎王爷行刑,那它绝对是有问题的,你绝对可以反抗。”我说。

老张若有所思。

我越说越有思路:“小鬼行刑,不过是阴间整个审判流程这条流水线的一部分,离开这条流水线,就谈不上惩罚。小鬼,是绝对不允许私自执行惩罚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道士要打击那种怨气很重纠缠人的怨鬼,道士为什么不去地狱打击那些执行的鬼呢?道理就在这。咱们经常看有些故事,女人冤死化成厉鬼去报复负心汉,道士不近人情地去收她。这是不近人情吗?不是,要是提倡这种冤仇私报,那这个社会就乱了。你有冤有仇可以去阎王爷那申诉备案,自有给你伸张的因果,老天爷一笔笔都记着呢。”

老张不知在想什么,悠然长叹,拍拍我的肩膀:“听君一席话啊。没想到你貌不惊人,还有这么一番思想。”

我谦虚笑笑:“我就平时好看个书好琢磨个事,不像你们,都是挣大钱的。”

老张自嘲一笑:“挣大钱挣大钱,挣到最后也摆脱不了碎尸万段的命儿。”

他把我拉起来,我们顺着树林往外走。下过大雨,地面有一些低凹溪水,老张让我在里面洗洗脸,把血都洗掉。被清凉的水一刺激,我忽然想起个事,便问道:“张大哥,你到底为什么参加这支队伍?”

老张摸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个烟圈,好半天才道:“雇佣我和老贾的,其实是个韩国人。”

我顿时怔住,这件事还复杂了,怎么又出了韩国人?

老张道:“那韩国人叫金大洙,是个华裔韩籍。此人是个人物,非常有城府,我行走江湖多年,居然看不出他的底细。这件事的源头有些复杂也有些玄妙,我到现在也判断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说说看。”我道。

老张说,这个金大洙之所以找到老张老贾,一切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他的一个梦。

金大洙早年丧偶,拉扯孩子长大,经过多年苦熬打拼,现在已经是韩国什么株式会社的老板。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怪梦。居然梦见了多年前就下落不明的老婆。两人极是恩爱,虽然多年未见,但此时梦里相会,依旧抱头痛哭。他在梦里就问他老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老婆说,我是回不来了,但你能到我这里,我们夫妻还可以团聚。他就问怎么才能去。他老婆就说,天机不可泄露,所有的秘密都在你妹夫的弟弟身上。

做完这个梦金大洙就醒了。他这一生最爱最爱的人就是这个结发妻子,两人之恩爱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可冷静之余,他忽然又感觉到有一丝恐惧的意味。

听到这里,我问老张:“他恐惧是因为梦到了已经死去的妻子?”

老张摇摇头:“他的恐惧来源于他妹夫的弟弟。因为他做这个梦的时候,他妹夫的弟弟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我倒吸一口冷气:“金大洙老婆在梦里授意,秘密的关键居然在一个死人身上?”

老张点点头:“有点意思了吧。金大洙本身是中国人,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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