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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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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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在后面跑,前面哑巴女孩看样子挺高兴,跑得又蹦又跳,一直来到树丛边缘。我们气喘吁吁赶上去,我一把拉住她,指着她鼻子说:“我告诉你,你要下次再不听话,哥哥就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让大狼狼咬你。”

“嘿嘿。”卢雯一脸讥讽:“刘洋,你这么老了还真卖的一手好萌。”

我瞪她一眼,没理她。就何勤和卢雯这两头蒜,要不是现在情景危机,实在没有办法,换在平时,遇到这样的人,我根本就不会搭理。

哑巴女孩举起手,指指树丛深处。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透过密密匝匝的树丛缝隙,我们看到不远处山坡上有一所白色的大瓦房。这所瓦房和我们逃出来的山里草屋根本就是两个档次,修葺得土豪气十足。

这间大瓦房的窗户里,隐隐透着灯光,表明有人居住。

“终于看到人了。”卢雯高兴地拍巴掌。

我的眼睛则眯了一下,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那些红红绿绿的萤火虫,此时已经飞到大瓦房的四周附近,居然不走了,就在那起起落落地飞。使整间瓦房笼罩在一种极为妖氛的情景之中,似乎无数的鬼火在它周围燃烧。

瓦房看起来非常神秘,又带着丝丝的诡谲。

我没有急着过去,看看周围的树,从一棵大树上掰了一根枝条拿在手里,挥了挥挺结实,可以防身。

何勤和卢雯看我这样,他们也急急地掰下树枝,拿在手里。

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钻进树丛,一直走到树丛边,透过树枝缝隙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座大瓦房。

“过不过去?”我问他们两个。

卢雯说:“怕个鸟,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没我胆子大。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怕什么。”

我抹了把脸,优柔寡断这个老毛病又冒出来了,我这人就不爱当什么头头脑脑,关键时候总是没主意。我一咬牙:“好,去看看,反正也躲不过去。”

我们从树丛里出来,顺着土坡一直走上去。刚到瓦房近前,那些萤火虫就嘤嘤飞散,漫过屋顶,全都飞到了房子后面。

我们来到瓦房前,这间房子造的是相当土鳖,大概四米左右的高度,长有十几米。正对我们的正面,一左一右开着两扇窗户,正中间是一扇黑漆漆的门。瓦房上是大红色的屋顶,两侧倾斜向下,瓦片相叠,看着又土又老。

我们看到在这间大瓦房的大门上,有一块横匾,写着两个红色的草书大字:望乡。

窗户里隐隐透出灯光,可是看不到人影,无法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卢雯和何勤大大咧咧走过去要敲门,我急忙喝住他们。我抬头看着这块红色的横匾,喃喃念着,望乡,这是什么意思?

心头那种不安越来越盛,非常烦躁,有种空落落的恐惧,可偏偏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哪而来。

卢雯回头看我了一眼,对何勤说:“甭理他,白长那么大了,胆子比耗子都小。”

她抬起手拍门:“有人在家吗,开门开门!”

拍着拍着,只听“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居然开了一道缝隙,没有锁。里面黑黑的,看不清有什么。

卢雯顺手一推,木门彻底打开,她与何勤走了进去。

我在外面连续吸吐了几口气,可那种烦躁感还是没有退去。没办法,只好跟了进去。

房子里收拾得倒还干净,一尘不染的。这里的房间格局是三间屋子连在一起,中间各有一道门相连。我们在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格局,走进去才发现另有洞天。顺大门走进,我们最先进的这个屋子应该是客厅。

客厅墙上挂着60寸的大液晶,两面是沙发,沙发上还铺着垫子,盖着红布,那是为了防尘。这种弄法,我至少十年没见过了,完全是土鳖作风。最可笑的是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牡丹开花图,大红大粉,乡村气息浓重。我已经断定,这肯定是哪个山民在外面打工或是开了个什么砖厂煤窑的,手里有钱了,盖个大瓦房荣耀乡里。

卢雯走向左边的房门,何勤走向右边的房门,我赶忙叫住何勤,指指卢雯,示意跟着她走。

这里虽然风格土鳖,却透着说不清的诡异。我下意识觉得还是一扇门一扇门开着比较好,同打打开两个房间,怕神经承受不住。

卢雯开了房门,往里探探头。我们也凑过去看,这间房应该是库房,空空荡荡的,只是在角落堆着几个破纸箱子。我们又来到右面房间,里面是卧室,有一张土炕,绣着鸳鸯和荷花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着锁。这是村里人典型作风,挣点钱不存银行,毛票都藏在饭盒里,饭盒藏在柜子的衣服下面,再在外面挂个锁。就这保险措施,别说防贼了,防丈母娘都防不住。

在床上扔了个黄色的草帽。何勤走进去,顺手拿起来,戴在自己头上,摇头晃脑一番。我忍不住骂他:“你丫是不是手贱?”

这时,哑巴女孩突然跑进去,挥手打了何勤一下,撅着小嘴怒怒看他。何勤对这个女孩非常好,可能是想到他姐姐了吧。他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把草帽拿下来,又扔回床上。

我看看屋子里,心里有了计较,这里肯定住着新婚燕尔的小两口,鸳鸯被嘛。这小两口不知现在去哪了,可能一会儿就能回来。我摸摸肚子,折腾这么长时间,又走了很长的山路,居然一点不觉得饿。

不过不饿归不饿,饭还是要吃的,等一会儿这家主人回来,说什么也得蹭顿饭。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卢雯的声音:“何傻子,刘洋,你们出来看。”

我和何勤走出去,刚一到客厅,我这火腾一下就冒出来了。真想给卢雯一个大嘴巴。她居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遥控器把客厅里的液晶电视打开了。

第五章为什么会这样

我当即把眼睛瞪圆:“卢雯,你能不能有点教养?你爸你妈教没教你没经主人允许不准乱动人家东西?”

“傻逼。”卢雯靠在沙发上,不理我,继续用遥控器切换频道。

一听这个词,我当时就炸了。我特烦这个词,这个全国通用的骂人话对人格非常侮辱。卢雯语气里充满了蔑视和讥讽,被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这么辱骂,我心里一股火就烧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了,上去揪她衣服。“你爸妈没教育好你,我来教育。”我说。

本来很平静的卢雯,站起来忽然当胸给我一拳。我被打懵了,她还敢打我?!

卢雯咬着下唇,语气冷到让人心悸:“我告诉你刘洋,你骂我什么都行,但别提我爸我妈。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离婚的,他们从小就不要我了,那是一对烂货,我恨不得他们死!死!”

说完她重新坐在沙发上,这次还把鞋脱了,直接躺在上面,用遥控器乱摁一通。

我抹了把脸,努力压抑怒火,看着卢雯,忽然心生悲凉,说不出什么滋味。

气氛非常压抑,何勤没有说话,坐在另一面沙发上,搓着手看电视。

我也不管了。我在墙角拉来一把折叠椅子坐下,脑子乱乱的,盯着五彩闪耀的屏幕发呆。

忽然,卢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电视。电视里好像正在演一个青春校园剧,里面出现一个非常漂亮清纯的女孩,穿着连衣裙,扎着马尾辫。

“何大傻子,你看这演员像不像我们寝室的老三。”卢雯招呼何勤。

“滚。”何勤没理她。

“好,好,我不叫你傻子了,何勤,你看看像不像。”卢雯说。

何勤没好气说:“像什么像,人家是电视演员,比你们那个老三漂亮多了。”

“你看这演员的扮相、衣着、那神态,和老三简直太像了,都有那么股子骚味。”卢雯语气有些恶毒。

哑巴女孩站在我旁边,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电视。我有点可怜这山里孩子,活这么大没看过电视。我在椅子上挪出个位置,把她抱起来,坐在我旁边。

剧情里演,这个清纯女孩和班上一个非常丑的女同学是好朋友,一起回家一起学习一起说悄悄话,俨然闺蜜。这种狗血剧我没什么兴趣,脑子乱乱的不知想什么。忽然卢雯“咦”的一声惊叫,我看到她脸上出现了极为骇然的表情。

电视剧里,这个清纯女孩拉着丑闺蜜一起到了一处山坡上,此时只有她们两个。这清纯女孩和丑闺蜜站在悬崖边不知说着什么,两人咯咯乐个不停,气氛极为温馨。就在丑闺蜜毫无提防的时候,那清纯女孩突然伸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丑闺蜜无声无息从悬崖上落了下去。清纯女孩探头往下看了看,然后蹦蹦跳跳走远了。

全剧终。

这最后的情节看似平淡,镜头用的也不炫酷,就像在忠实记录整件事的过程。但偏偏这样,反而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戏剧力量。我们三个人都看傻了,谁也料到这么好看这么清纯的女孩子会做出这样杀人的举动,我们完全陷入这最后的剧情里无法自拔。好半天,大厅的灯泡忽然“嘶嘶啦啦”作响,闪灭了几下,我们这才回过神。

“牛逼!”何勤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我看过这么多电视剧,属这个导演牛逼。”

我们面面相觑,卢雯一张脸变得煞白,额头竟然浸出冷汗。

“你怎么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卢雯苦笑:“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件事,我和我们寝室老三也是到那么个荒山土坡……”

“换频道,换频道。”我说。

我心头涌起一阵心慌的感觉,说不清缘由,就觉得哪里不得劲。

卢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这次出现的好像是个教育纪录片。里面镜头摇晃,画面还有条纹,一看就是摄像头拍摄的。场景是教室,里面满满坐着五六十号学生,每张书桌都是书山题海。应该是晚自习,教室还亮着日光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埋头做题。整个情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不像是教室,倒像是日本宪兵队。

这时进来一个女老师,穿着长筒靴,像个驯兽员,一张脸极是凶恶。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人长得不丑,但五官搭配在一起,透漏出的气质和神态,非常非常恶毒冷漠,像毒蛇一样。

这女老师一进来,便把一个男学生叫到讲台边,当着全班人的面,开始讽刺辱骂,用的语言就连最粗鄙的家庭妇女都不忍卒听。骂着骂着,女老师把这男学生的作业本扔在地上,用高跟鞋使劲踩使劲碾,上面全是脚印。男学生低着头,眼里含着泪,在极力隐忍。女老师骂的翻花样,极侮辱人格之能事,下面同学听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不少同学看那男学生都充满了鄙夷,嘴里脱出一个词:傻逼。

“关了。”何勤说。

我和卢雯还在目不转睛地看。

“我叫你们关了!”何勤大吼一声。

我们一起看他,何勤脸色充血,眼睛瞪得老大,几乎歇斯底里:“卢婊子,我让你把电视关了!”

卢雯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声音和图像一下全部消失,整个大厅昏昏沉沉,气氛很压抑。我们没有说话,心里都非常难受。何勤擦擦眼,躺在沙发上,面朝里不理我们。

卢雯脸色也不好看,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也不说话。

这时,哑巴女孩坐在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女孩依着我的肩膀,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我没动地方,怕把她惊醒,轻轻伸出手揽住她。我也有点困了,眼皮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脚一动,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哑巴女孩搂着我,正好奇地看着我。

我看到卢雯和何勤也揉着眼坐了起来。

“几点了?”卢雯问。

我这时才想起时间问题。我看看双手,腕子上没有手表。我赶忙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戴表?

他们伸出手,腕子上都空空的,并没有戴表。

我站起来,环顾一下客厅,突然发现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细节。这家客厅里,居然没有表!

这不正常,谁居家过日子,家里能没有表?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把我的心淹没了。

我急忙说道:“大家都找找,这户人家为什么没有表?”

何勤和卢雯也发现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从沙发上站起,满屋查看。卢雯去了仓库,何勤去了卧室。

时间不长,何勤从卧室里出来,惊恐地摇摇头:“刘洋,为什么这家人没有买表?”

我看看窗外,外面居然还没有黑天,依旧保持着黄昏的模样。天空漂浮着铅灰色的云层,昏昏暗暗的,山坡荒草上无数红色和绿色的萤火虫在飞舞。

我抹了把脸,心头狂跳,此情此景压抑的我喘气都费劲。

这时,仓库里传来卢雯的声音:“你们来看啊!快来!”

我们跑进仓库,只见卢雯把墙角的纸箱子打开了一个。借着天棚微弱的灯泡光亮,我们看到纸箱里装的居然是上坟用的纸人!纸人做得活灵活现,每个都有半人多高,童男童女的模样。

纸人穿着红色、粉色、黑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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