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网婚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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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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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麦迪,她知道他的关心是表面的虚假的,她害怕这个凶手会借她生病的机会在药上做手脚,以完成他在滑雪场所未完成的谋杀计划。

麦迪又上班去了,颜妤一个人躺在家里。

家,仍然是原来的那个家,外表上看仍然温馨舒适。但是,颜妤对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她看来,这个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内容已经没有了。

原来如果麦迪不在家的时候她不安心,只有麦迪在家里的时候她才安心;现在正好相反,麦迪在家时她不安心,麦迪在家时她心神不定,寝食不安,甚至提心吊胆,只有麦迪走了,剩下她一个人时,才安下心来。

颜妤便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是两个相爱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一种幸福;如果是两个不爱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是遭罪。

这是颜妤没想到的,人世间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快?原来两个恩恩爱爱的一男一女,现在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仇人。

于是,颜妤心里又涌上一阵悲哀:我爱麦迪,为了爱他当年我主动向他献身。结婚后这些年来,我为他*持着这个家,原指望这个家是我一生中永远的安乐窝,万万没想到他功成名就后就另结新欢,这个家这么快就变成了爱情的坟墓。早知这样,当初何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成立这个家?

两行热泪默默地湿着枕巾。

颜妤擦擦泪,将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雪花。今年冬天真是一个多雪的冬天,从入了冬以后雪就没断过,三天两头地下,小雪、大雪、清雪、雪碴子……变着花样地下。现在窗外好像正在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真大,一片片像小时候在乡下姥姥家看见过的榆树钱儿,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飘舞,连成一片茫茫苍苍的雪网,遮住了冬日里的太阳,遮住了遥远的天空,遮住了这个房间里与外界的联系。

天会哭吗?

望着窗外这雪,颜妤就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雨是夏天的眼泪,雪是冬天的眼泪。”

夏天的眼泪是有声的。

冬天的眼泪是无声的。

无声的眼泪更痛苦,就像颜妤现在的心。

人在痛苦的时候愿意想起幸福时的事情,颜妤想起以前麦迪对她说过的话:“一个男人心里只能装下一个女人,颜妤,我的里只有你。”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丈夫心里又有了姗姗,颜妤知道自己已经被姗姗从麦迪的心里挤出去了。

在两个女人之间,麦迪已经做了选择,他选择了姗姗。姗姗更年轻,更漂亮,姗姗能给他生孩子,姗姗能给他更多的、更新的享受,能给他更美、更足的男人的欢乐,姗姗能让他合弃过去——包括他的家和他的妻子。

麦迪为了保证自己的选择,设计了一次对她的谋杀,虽然因为意外没有成功,但是,那次行动本身就证明了麦迪和姗姗之间的关系。

看来,麦迪和姗姗已经不是一般关系了,起码是情人,甚至是夫妻。

现在,颜妤一点儿也不怀疑麦迪会做出重婚的事情来。

一想到自己所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也像夫妻一样生活,颜妤的心就发痛,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流血。

原来颜妤还希望挽救这个家,挽救自己和麦迪的缘份,现在看来,两个人之间的缘份已经尽了。虽然她和他之间也曾经强烈地爱过,但是,那种爱已经消失了。爱这种精神上的感受,也像物质一样受到四维空间的限制,在一定的时间内爱存在,但是,一旦过了这段时间,爱就不存在了,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不能怨男人,男人总是这样,他们在不断地寻找新的女人,在他们的眼睛里,女人,只要是新的就比旧的好。

说什么山盟海誓,天长地久?男人的山盟海誓和天长地久在更新的更漂亮的女人面前顷刻问便土崩瓦解了。

颜妤只能怨自己粗心,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丈夫潜移默化的变化?为什么没有在夫妻感情好的时候想到防患于未然?她也.怨自己的命不好,她甚至认命了,7年前自己做了第三者,从美馨手里将麦迪夺了过来;现在,姗姗又做了第三者,从自己手里将麦迪夺了过去。一切全是一种报应。

那么,就离开他吧,和他分手——像歌中唱到的那样:“……该分手时说分手,不要说难忘记,让那岁月随风而去……”

问题是,颜妤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分离。

因为她的思想感情刚刚经历了一次奇妙的*:

世界上的任何物质都可以互相*——比如说树木可以*为煤炭,粮食可以*为酒精,汽油可以*为火,火力可以*为电力……不但物质可以*,而且由物质产生的精神也可以互相*,强烈的爱可以*为强烈的恨,虽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精神概念,但一旦产生*就比什么*都快,都彻底。

是的,颜妤由爱麦迪*为恨麦迪了。

因为麦迪不但抛弃了她的感情,而且还计划剥夺她的生命,他已经以自己的行为变成了她的仇人了。

所以,颜妤不仅要离开他,而且要报复他。

而且,颜妤必须尽快地报复。因为麦迪给她的时间也许不多了。在上次谋杀计划失败之后,麦迪一定又在构思新的谋杀计划,谁能保证他在今天中年下班回来时怀里揣着一瓶氢化钾?谁又能阻止他在某一个夜晚将沉睡中的我掐死在被窝里?颜妤必须在他的新谋杀计划形成并实施之前,完成自己的报复计划。

那么,用什么办法报复?

这是颜妤从滑雪场回来以后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

当然不是一般的报复,而是想把他往死里整。颜妤这样想是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方面是对麦迪的恨,你想让我死,我偏偏让你死。另一方面是对姗姗的恨,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灭了他,让你姗姗也别想得到。

最毒不过妇人心?!

女人的心是这样的:在受到爱护的时候她们充满柔情和善意,但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也会变得恶毒起来。

颜妤现在的心就变得恶毒了。

恶毒的颜妤已经找好了毁灭麦迪的武器——7年前美馨的死。

她知道那也是一次谋杀,谋杀美馨的凶手就是麦迪。警察对整个事件也进行了调查,当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当作一次意外的事故而结案。

但是,颜妤就是证据,她知道整个事件的全部经过,是麦迪事后在得意的时候亲自对她说的,只是当时她和麦迪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没有站出来向法律检举证实。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她和麦迪的根本利益不一致了,而且成了冤家对头,她完全可以将那场谋杀的全部事实向警察告发。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7年了,但是,仍然没有过法律追查的时效期,只要法律想要追究麦迪的刑事责任,麦迪是必死无疑。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一个忠诚的男人

32。一个忠诚的男人

颜妤选择美馨死亡案之谜做为毁灭麦迪的武器还有另外一种考虑:麦迪当时将真相告诉她是因为那时候他和她的根本利益一致。

现在,他们的根本利益已经不一致了,他们甚至成了仇人,在这种情况下,麦迪一定时时刻刻担心这个秘密被她这个知情者说出去,她现在已经成了麦迪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即使和麦迪分手了,即使她不报复他,他也会找机会杀人灭口的。

所以,用麦迪的这个致命弱点去攻击他,既可以报复麦迪,也可以保护自己,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颜妤继续想:那么,如何利用7年前的那个秘密实施自己的报复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到公安局报案,让公安局把麦迪抓起来。

但是不行,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不能忽视。颜妤想:我是那起水库谋杀案的知情者,当时案发后我没有及时向公安机关报告,使麦迪逃脱了法网,已经犯下了包庇罪。

如果现在麦迪东窗事发,在他负法律责任受到法律制裁的同时,我必然也要受到牵连,也要负法律责任受到法律的制裁——知情不举——即使不判同谋罪,起码也判个包庇罪,也得尝尝几年铁窗的滋味儿。

不不,我可不想和他同归于尽。

那么,这件事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既不能让麦迪知道,不然他会为了保护自己加快谋杀我的步伐。也不能让公安局的人知道,不然我也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么,怎么做?

看来,到公安局告发并不是目的,让麦迪死才是目的。如果上公安局告发,不管我以什么方式告发,公安局在抓起麦迪的同时,必然要追问有没有知情者,麦迪也许会将我递出来,我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这件事最好不真的向公安局告发,而是以告发相威胁,用美馨那件事做砝码,向他的心理增加压力。颜妤知道麦迪的心理有时是很脆弱的,这种压力将最终导致他精神崩溃,自己选择一种方式去自杀。

颜妤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要搞个像样的报复计划。她要让麦迪死得更巧妙,让他看起来像完全的自然死亡。或者她把自己的计划叫做心理谋杀,

是的,这是一种心理谋杀。

法律中还没有关于心理谋杀的条款。

搞心理谋杀可以钻法律的这个空子。

这就是颜妤报复麦迪的基本思路,当然,实施细节还要仔细捉摸。

颜妤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也许是用脑过度,也许是暖气送得太热,颜妤感到有些燥闷,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想到外面走走。

她从床上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披上那件狐狸皮大衣,下楼来到外面散步。

在她家楼下的楼群之间有一块三角地带,建筑着一些街头小品:一个小花园和两个蘑菇式的凉亭,还有一只梅花鹿雕塑。颜妤就在这三角地带中倘徉。

纷纷扬扬的雪花变得大起来,像榆树钱般在颜妤身旁飞扬旋转,前面走过的脚印,马上就被飞扬的雪花盖住了——颜妤的思绪也随着雪花飞扬。她抿了抿呢大衣,用狐皮领子遮住了脸。

在这种雪天雪地中散步,使颜妤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颜妤伸出一只手掌,让掌心向上去接飘飞的雪花,手掌在呢大衣里捂的发汗,在雪天中冒着袅袅的热气,一片硕大的雪花飘进颜妤的手掌中,悠然之间便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麦迪的命运将像这片雪花一样。颜妤想。

那么,心理谋杀计划的细节应该是什么样呢?

首先,应该考虑用什么方式向麦迪施加心理压力——也就是说用什么办法通知他现在已经有人想旧案重提了。

有一点必须肯定,颜妤想:我不能面对面地和麦迪提7年前的那件事,一切都必须背靠背地进行。

用电话?这倒是很方便,现在街头到处都是电话亭,找一个自动管理式的电话亭,投两个硬币,然后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用手绢包着话筒,捏着鼻子压低声音开始向他讲述7年前那个故事?

不行不行,再怎么掩饰,电话里也能听出声音,起码能听出是男是女。麦迪也是一个聪明人,他会从声音里听出是我在讲话,一旦让他听出破绽,不但全部计划就都付之东流了,而且还会马上招来杀身之祸。

还是用信的形式好一些,用匿名信,不见面,也不会出漏洞。

颜妤继续想:当然由我亲自来写,因为像这种事是不能由别人代笔的,那样做会扩大知情者的范围。

字体必须改一下,不能让麦迪看出是我的字体。

用打字机打字比较好一些,街上到处是打字服务社,只要找一家交几元钱,然后让打字者按照我的口述打出来就行了。不行,因为这样一来,打字者必然就知道了匿名信的内容,如果碰巧打字者是麦迪的熟人,岂不是泄露了天机?

看来,只有我自己亲自来写。

不能用右手写。

用左手写?也不行,因为据说用左手写字和右手写字笔体虽然不一样,但是笔划基本是一样的。

用脚写?这并不是神话,颜妤以前曾经看过一个电视报导,某地农村一个双臂残疾的女人用双脚可以洗衣服,做饭甚至绣花。当时颜妤只是感到好奇,现在想,学学这个残疾女人用脚写字也许能行。

颜妤急忙又回到家里。

她找出一张纸,铺在地板上。又找了一支圆珠笔,脱了袜子,用右脚大姆指和二指之间夹住笔,试验写下一行字。

字体虽然潦草,但看得清楚意思。不足之处是字体太大了些。

又试了几遍。

这回行了,看着那封用脚写的信,颜妤心想:别说麦迪,就是公安局的技术人员也鉴别不出字是谁写的。

当然,这样的匿名信不能只写一封,要写两封,间隔着送到麦迪的手里,让他不断地接受打击,只有这样才能促使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接下来她又想:用什么信封呢?

不能用我们单位的制式信封,麦迪会认出来的。到大街上买一只邮电局指定印刷的那种普通信封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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