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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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将就一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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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关她的事呀!

“将军!将军!吃药了。”她吹凉了药汁,一手轻摇他末受伤的右肩。对于直接触及他光滑赤裸的肌肤,仍感到心头震动,有些羞涩。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孤男寡女已分享了亲昵关系,她的身子已强烈意识到这一点。

他没有醒。她探探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今天的他应该脱离一切危险了。而,如果他情况良好,应该警觉性更高,不可能睡得这么沉的!是昨夜的药水放得太重了?或者……她好笑的想:会不会是药太苦了,他藉此装睡不吃?忍不住偷偷喝了一口,苦得让她差点大叫出声,忙吐着舌头,一张小脸全皱在一起!老天!比以前更苦,的确像加了十斤黄连!

好苦!幸好没人看见,不然她要羞死了!她的行为自从扮男子后开始反常……

“哇!”她低呼一声,手中的碗抓不稳,幸好袁不屈及时伸手接住!(全本小说下载整理)

不知何时袁不屈已睁开星目在看她,她居然没发现到……老天!不会正好看到她偷煎药汁吧?

袁不屈一口喝光了药汁,才把碗交给她,然后手伸向她下巴,握住。

“唇边还有药汁。”他头俯向她。

在他舌头轻舔她唇边的汁液时,杜冰雁整个人呆了!然后整个人跳开抵着床边的洗脸台。双手捂脸却捂不尽那红透的羞涩不安。他……他……对她怎么了?怎么可以?

显然袁不屈对她的困窘羞煞感到无比的兴味盎然。他半坐起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眯着眼看她。

“可有人看出你女子的身分?”他问。

“只有你。”

“为什么混进来?而你自称是将军夫人是情急之下的托词抑或是——其他?”他的语气温温的,低沉的,是病后的些许虚弱,却又是那么有力,蕴含着精神与威严,似乎是想不吓到她。可是这种质问中的咄咄逼人连男人都会为那背后的力量吓着,何况是她!

与袁不屈相见后,她才恍然明白这等行为已重重触犯了王法与军法;袁不屈没有立即砍去她人头算是宽容了!她低声道:“我——”

来不及表白完的字句全因沙平威莽撞的闯入!他们之间的对谈又告失败。

沙平威以为袁不屈必然还在沉睡,双手捧着一个茶盘就进来了。

“杜冰,你快来看!我跑尽了晾马城找来了一小罐蜂蜜,可以和药给袁大哥吃。还有奇月城快马运来的蜜瓜,你们江南吃不到的果中圣品,快些来——!很好吃的。”一古脑儿的将手中东西交到杜冰雁手中,很关照的拍着她肩头,一副大哥的架势。

“沙大哥,谢谢您的好意,小弟承情了。”

杜冰雁悄悄与沙平威划分开一些距离,因为怕在袁不屈跟前留下随便的印象。她不要让他有任何不好的评价;尤其他知道她是女人。她该与任何男人分离一丈以上的距离来保持庄重……

“喜欢吗?快点吃吧!放久了味道就不鲜了!你三天来衣不解带也够辛苦了,你去休息一下,将军由我来看着。放心,将军身体好得不得了!今天应该可以下榻办公了。”

“平威!”袁不屈唤了他一声,这小子常会自说自话到得意忘形,并且忘了他人的存在!袁不屈非常讨厌沙平威对杜冰的热络,非常地不喜欢!

“哎呀!袁大哥,您醒了呀?药吃了吗?没事的话让杜冰回帐休息吧!他那张像芙蓉般的脸疲倦得快凋谢了也似,多可惜呀!”能看着美貌的人是一种享受,沙平威才不管杜冰是男是女,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天生的美丽就应好好保重,别失了颜色,否则别人看了会不舍!像他就是。

“该休息的是你这一张嘴!”袁不屈轻斥,转眼看向杜冰身上,想了一想,方道:“你去休息,傍晚后过来服伺我用膳。”

“是!”杜冰雁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直到冲回她原本居住的药房后间,她才捂住胸口,允许自己喘气。懊恼的看着铜镜中自己不争气的面孔。它依然酡红如醉。

袁不屈对女人都这么轻浮吗?还是将她当军妓一般对待来着?看来这么一个可怕粗壮的男人,怎么会以如此细腻的动作来挑动她的心?他舔了她的唇!老天爷!她接下来要怎么去面对他?

她是扬州有头有脸的杜家千金,可不是那些乡野村姑,可以任人无礼的调情轻薄,而他——向来都是这样对待女子的吗?一路由长安前来晾马城,她见识到了不少奇闻异事,完全超乎她能想像之外。因为在她的庭训中,是不能有那情况的!在西北出关外之后,人烟稀少,人群集散的地方,常是女子觅不着丈夫,而男子也找不着妻子。人少,地贫,普遍的穷困,耕着几分薄田与燠热的天地对抗!这样一个地方,丝毫无贞节问题!为了填饱肚子,新寡的妇女马上拖着子女与家当和另一个孤寡的男子一起。兄长死了,弟弟来接收兄嫂与其子女,此等情况在她而言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更别说好客的牧人盛情到提供妻子陪宿了!杜冰雁曾被吓得花容失色躲在马车中过一夜。后来风予逢笑着告诉她,关外许多贫穷人对关内的人有一种崇敬心理,也祈望经由“借种”的方式来使子孙增福添财,所以不在乎妻子陪客人睡;尤其见杜冰英俊华颜、玉树临风,一身素雅的锦衣,想来必定是深得庇荫的富家大少了!

所以才会要求她与其妻共眠。若借到了“富贵种”,将来子女都翻身了,就不必再在薄田中出卖劳力。

一路行来,杜冰雁由诧异转为包容与体谅;在这种与天对抗的地方,生存是唯一目的,她怎能用她在扬州时的标准来鄙夷他们?不过,她无法接受的是,某些野店的小姑娘丝毫不在意的与来往客人打情骂俏;因为附近没有合适的丈夫人选,而以放纵的行为吸引经商的生意人与士兵,只求其中会有一个愿意带她去京城享福过大少奶奶的生活。她们都天真无知得吓人,而可耻的是那些男人竟然利用了这些小姑娘的心态大享免费的艳福!玩弄够了后,丢一些不值钱的花粉或铜板,拍拍屁股走人,也许还留下个种,从此不再回来。经过一个男人、再一个男人后,有的村姑会认命失望的嫁给糟老头,生下不知名的孩子,灭了京华梦;而有的,甚至乾脆完全放纵,对来往的商旅大张艳帜!上一代的放纵是下一代的榜样,杜冰雁甚至差点在一家野店中遭村姑与其母调戏。因为她是少见的美男子,像玉雕出的神她们说的!

原来当男人也有危险的时候!

进入晾马城,男女都抛头露面的工作;女人们对男子的调笑不以为意,对士兵们更是殷勤,只愿士兵大爷们能看上她们,娶回城内过好日子!每一个少女都期望能到关内过生活。

没有一个女孩合乎她对庄重的标准。而,长期面对这种女孩的袁不屈有什么理由不轻薄她?所以,他知道她不是军妓之后并没有对她持以更多的尊重!因为每个女孩都期望他的轻薄,曲意承欢,是不是?大将军呢!何等的伟大呵!猛地咬住樱唇,心头恨恨的闪着怒气,他对每一个女人都这般吗?而她……看来居然比妓女好不了多少是吗?

也许他前二位妻子都是“伺候”得他开心而娶进的!他是个粗人,他所接触的女人并非有教养的闺秀。他与她是不配的!他粗鄙得配不上她!他只适合与村姑在草堆中调情!

浮在脑中的画面令她想吐!

“我不要!”她低呼。

不要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可是,脑中偏转着他的相貌、他与女人搂抱调笑的情形,以他强壮的臂膀,坚硬若铁的身躯。而他粗厚的手掌拂着女子柔软的脸……龌龊!

“我不要!”她又道,猛甩头,却甩下了泪珠。

她知道她不要什么了!她不要袁不屈去调戏任何一个女人,不要他抱其他女子。而,另一个不要……她不要对他动感情,不要爱上他!

但,这情感可以说不要便不要吗?

卫士传唤她到主帅营,她入帐便先看到了那位有着一双洞彻人心眼眸的沙绍,他早该去膳帐里用餐的,莫非是专程在等她?杜冰雁心头有些警戒。

“沙先生。”她躬身为礼。

“三日以来,辛苦你了,杜冰。”

“属下只是做了份内的事,不敢称辛苦。”——“将军正在等着你呢!”沙绍轻抚胡鬓,笑着轻语。心中尚在评量,好一个丽质天生的大美人!更迷人的是那好教养下自然形成的气质威仪。他那笨儿子居然真以为她是男人!而子韧,必定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有何打算?

先观看一阵子吧!沙绍心中有了决定。

“进去吧!风予逢今日到城中买物品,留下了药交代你来替将军换药,小心伺候着,明白吗?”

“明白,属下进去了。”

吁了口气,才步入将军的寝帐。

桌上摆满了许多食物,有鱼有肉,但并不精致。她有些讶异袁不屈吃这等粗食。他应当可以要求山珍海味的,而这些食物完全出自伙房,与所有人一模一样;多的,只是一只麻油鸡。是他对吃不讲究,还是他比她想像中更平易近人?无论如何,在伙食上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就很让人感动了!他也有优点的。

他正坐在床沿,扯着伤口上的布条。看来像是要自己换药,也像是受不了束缚,弄得伤口流血又狼狈。由于他左肩的伤伤及肩骨,以致于左手无法活动自如。

他的浓眉纠结,生气的瞪着伤口。

她快步走向他,低呼:

“别硬扯!会流血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别又弄伤!”忙拉开他右手,接替了剩余的工作。

这副肌肉纠结的胸膛见过不下十来次了,她却仍感腆腼害羞,无法看向他的眼,也无法制止脸红。他伤口的位置在左肩以下,胸口以上,所以要包上新布条得缠着肩胛又围着胸膛!当她吃力又小心的将布条捆住他胸膛时,两人的距离仅在咫尺了,更可以说,必须贴在他身上才得以将布条绕围到身前,如果他够君子的话,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而,再一次的,袁不屈证明他不是个君子!连边也沾不上!

袁不屈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将双手圈住她的腰并拢紧,她整个人便密贴在他身上了!

情急之下,她支着双肘不让身体触着他的躯体,却抵上了他的伤口。

“将军,请你自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特来取悦您的!”老天!他真的将她当成存心攀附的村姑看了!

袁不屈炯炯目光扫射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危险的沉静“你要我如何处置你呢?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不必任何理由,便得以任意将你处死。你可能会是个奸细,可能会是个偷盗军情的人,如果我不当你是来钓男人的娼妓,要当你是什么才好?其余二个可能性都代表着要立即消减你。”

她打了个寒颤!他不是在说笑!于是急促低语:

“你放开我,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拿样证明给你看!我从京城前来,就是要来找你的!

”她不要他用看娼妓的眼神看她!他至少要给她一点尊重!

他并没有完全放开她,改以手掌箝制住她的腰身,对她腰身的纤细感到兴味似的,两只手掌交合便可量出她腰身,还没有紧密呢!他没见过有人腰枝这么细的。

冰雁不安的扭了扭身,明白他不会放开,只好认命的坐在他身旁,从袖袋中掏出由将军府带出来的玉牌授印。

“认得这个吗?”

如何不认得!上头有他的名字,这玉牌是他家居时的佩饰,一向放在书房的。

“为何在你手上?”

她被他严肃冷然又压迫人的面孔语气弄得胆怯,努力吸了口气,迎着他目光勇敢道:

“你必须相信我的话,虽然它很荒唐。”

“说。”他平淡的催促。

“你上个月中迎娶进了扬州李家的小姐,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正领兵前来晾马城。”

她见他点头才又道:

“我——我叫杜冰雁,是扬州城北杜家的女儿。与李家的小姐同一天出阁。可是……可是在一个阴错阳差的情形下,我们被错置了花轿……她嫁去了泉州——原本该是我夫家的地方;而我……在媒人不敢承担错误的心态下,将我送入了将军府……她们……她们想将错就错的让我成为将军夫人,我一直想反抗的,但那十来天的路程中,她们让我喝了睡药,还骗李总管说我水土不服、神智失常。所以,李总管非常轻视我,并且完全不相信我的说词,每天只是捧着一堆俗气的珠宝让我把玩,见我想说明,总讽刺我贪心不知足。你是否已知道你——夫人失踪的消息?”

他会相信吗?老天爷!求求你让他相信吧!杜冰雁绞着双手,迫切又担心的看着他。

“你是说,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李玉湖才应该是,我只是入了门,但不是你该娶的那一位,我不是李玉湖。

你们见过一面,你应当有记忆,我与李玉湖不像,她比我美丽得多。”

“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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