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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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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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署对日条约的不是楼大总统,而是展长青,待到展部长签字用印之后,日本代表牧野却一动也没动。

直到楼少帅冷冷的“提醒”牧野,签字,日本人才艰难的在条约最后落笔,他完全可以肯定,如果他拒绝签字,不用自己上吊,华夏人就会主动“帮忙”。

美国代表签字之后,对日条约正式生效,楼少帅俯身,在楼大总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楼大总统点头。

六月三十日,华夏代表团启程回国,对其他同盟国成员的谈判与条约签署,华夏表示没兴趣参与。

七月一日,两架华夏轰炸机和十六架战斗机组成的飞行编队,突然飞临北海道稚内市上空,投下大量传单,隔日,飞临函馆,再次投下传单。

传单正面印有华夏语,背面是日文,内容是巴黎和会上签订的对日条约。在传单的末尾,重点注明,自条约签订日起,琉球群岛即从日本脱离,北海道即为华夏租借地,生活在此的日本人可选择离开,也可留下,留下者,必须遵守华夏法律,违者必将严惩。

传单上另外注明华夏军队进入租借地的时间,七月七日。

留给日本人的时间,不多了。

华夏飞机不只光顾了北海道,还到长崎和下关上空转了一圈,投下的不只有传单,还有两颗十磅的炸弹,恰好落在停靠在长崎的一艘日本巡洋舰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场火灾。

对找上门来的日本公使,华夏联合政府的回答是“误炸”。

虽然展长青不在,外交部的一干人等,以副部长为首,依旧能气得林权助想吐血。

如今的世道,谁拳头硬,谁说话算。

华夏的一套组合拳挥出,早就把矬子揍得内伤,说是误炸,就是误炸!说不是?简单,飞机再去一趟,重新演示一下“误炸”的全过程。

日本公使林权助,当真被气得吐血了。

七月七日,华夏四艘巡洋舰和美国大西洋舰队的分舰队,出现在东海和鄂霍次克海的洋面上,最后通牒的时间到了。

驻扎在北海道岛上的日本军队早就撤退,岛上的日本居民大部分没有离开,见到华夏和美国的军舰之后,主动拉起了长长的白布,沿海的每座渔村中,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旗。

舰船驶近,华夏士兵开始登陆。

起初,日本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荷枪实弹,戴着钢盔的华夏大兵,很多都跪在地上向天照大神祈祷。

随着登陆的队伍越来越多,岛上的人看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说奇怪,是因为这支队伍里的士兵,军装和武器都有些不同,从个头和长相来看,他们和华夏士兵也有所区别。

很快,岛上居民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这是一支由日本战俘,侨民,以及部分朝鲜侨民组成的警察队伍。

警察局长不是旁人,正是川口怜一。副局长则是个朝鲜人。用日本人对付日本人,再用朝鲜人牵制日本人,所谓的“平衡之术”,可是华夏老祖宗发明的。

“租借地需要管理。”

这支特殊的警察队伍,将为华夏治理北海道带来更大的便利。

至于另一个投靠华夏的重量级人物大岛义昌,则被派去了中西伯利亚,监管大量日本的矿工队伍进行劳动改造。

从“华夏商船被德国潜艇击沉”事件中侥幸活下来的几个日本人,也成为了矿工队伍的头头,抱着日本女人,压榨着日本矿工,他们的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

琉球独立,琉球王室后裔,尚氏子孙也陆续从东京离开,日本人没有阻拦他们,想拦也拦不住。

软的不可能,来硬的,直接一句:“琉球是华夏的属国,难道你们不怕华夏报复吗?!”

不怕?当然怕。

日本就像个赌徒,赌赢了,可以张扬到连姓什么都忘记,若是赌输了,还一输再输,那就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对于华夏“租借”北海道的行为,日本国内也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和抗议,但在抗议之中,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为什么华夏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日本输在了哪里?”

另有言论称:“效仿先祖派遣遣唐使,向华夏派遣留学生!”

就像甲午战争之后,大量的华夏留学生进入日本,如今情况颠倒,一部分日本人希望能从华夏身上寻找“救国”之路。华夏和日本自古一衣带水,只要真心“悔过”,比起西方…鬼…畜,华夏肯定会愿意帮助日本!

当美国大西洋舰队开进日本海,美国领事正式向日本政府提出按照条约规定,交付战舰时,这种声音几乎变成了主流。

李谨言得知日本的情况后,愣了半天。

这些日本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他们以为现在的华夏还是过去的那个“老好人”,说两句好话,哭天抹泪一番,就既往不咎,前嫌尽弃?

胸怀博大也要看对象。傻子才会和一只时刻想从自己身上咬块肉下来的白眼狼称兄道弟!

转念一想,日本人万一不要脸的贴上来,狗皮膏药似的,光靠堵,是肯定堵不住的。

李三少琢磨半晌,一拍桌子,当即派人去请沈和端,另外找来三四个擅长做思想工作的情报人员,想来华夏留学?先读两年语言学校,华夏语成绩优良,再上两年的思想政治品德教育课,考试合格再说。

至于思想政治讲什么,品德教育学什么……李谨言冷笑两声,早晚让日本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华夏忙着“租借”北海道,解放琉球时,停战八个多月的欧洲依旧不消停。

继法国大罢工之后,退出巴黎和会的意大利也发生了全国总罢工。粮食和食品的价格居高不下,加上被英法当傻子耍的不满,意大利人彻底愤怒了。

生活在阜姆的意大利人和法国人爆发了几次流血冲突,情况严重到双方差点出动军队,墨索里尼的战斗法…西…斯组织趁机鼓吹主张,走出米兰,开始向意大利最高政权发起进攻。

德国的魏玛政府颁布了号称最民主的宪法,却依旧无法巩固手中的政权。

英国和法国因财政所迫,接连开始削减具备,尤其是法国,在最困难的时期,发给军人的薪水,整整减少了十分之一,国防预算也减到了不能再减的地步。

美国开始推行禁酒令,作为依据的宪法第十八条修正案即将生效,赫赫有名的美国黑帮,即将走上历史舞台、

战争结束了,世界却依然不平静。

八月中旬,华夏试制成功第一架水上飞机,由大连造船厂和江南造船厂合作制造出的第一艘轻巡洋舰下水试航。以德国潜艇为原型制造的华夏潜艇,改进了动力系统,携带的鱼雷增加到了十二枚,潜伏在水下的时间,最多可以达到十六小时。

九月上旬,楼大总统一行乘坐的轮船抵达青岛港,大量的记者和迎接人员聚集到港口。当轮船靠岸,楼大总统和楼少帅等人露面时,欢呼声响彻云霄。

五天后,联合政府正式宣布,将于十月举行阅兵,各省部队再次集结,此时,楼少帅已经坐上返回关北的火车。

在此期间,德国水兵和另一个历史时空中一样,在法国接收舰队之前,凿沉了公海舰队中大部分战舰。

同时,挂上华夏旗帜的十艘巡洋舰,却从比利时港口起航。

243、第二百四十三章

九月十一日;楼少帅专列抵达关北。下了火车;却没见到李谨言。车站外;只有大帅府的车子和司机在等着。

回到大帅府;李三少依旧不见人影。

“少帅;言少四天前去了大连;说是船运公司的事情。”管家留心观察楼少帅的表情,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

“外祖父呢?”

“在二楼书房。二少也在;还有宏云少爷。”管家暗地松了一口气;这算是过关了吧?

楼五家的小胖墩,大名戴宏云。

在京城时;戴国饶亲自为孙子启蒙;到了该上学堂的年龄;楼五提议把孩子送到关北。

“陶老都推举关北的学堂。”楼五剥好一只橘子,放在碟子里,让小胖墩自己吃,擦擦手,道:“况且,娘把睿儿都送去了。”

一席话说完,戴建声没有出声,戴国饶沉思起来,戴夫人想说不舍得,可看丈夫的样子,话到嘴边也没出口。

考虑再三,戴国饶拍板,送小胖墩去关北。当然,小胖墩不可能直接送进大帅府,楼五到底是外嫁的女儿,小胖墩也姓戴不姓楼,就算李谨言点头,戴国饶也未必愿意。

楼五早就和楼夫人提前通了气。按楼五的想法,她是要和儿子一起在关北生活的,至于戴建声,就随他去好了。

没想到,戴建声直接辞掉了之前的工作,和楼五母子一起动身不说,到关北之后,还到中学去应聘了俄语教员。

等李谨言得知消息,楼五夫妇已经在关北安置好了,一家三口登门拜访时,连小胖墩的入学手续都办完了。

“不是见外,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楼五对李谨言说了小胖墩入学的事,还有戴建声去关北中学应聘了教员,期间小胖墩坐在楼二少身边,一起看画报,有看不懂的,就开口问,楼二少也不认得的,只能问李谨言。

“言哥,这是什么?”

“这是航空母舰。”李谨言指着画报上那艘样子有些奇怪的大船,说道;“咱们还没有,外国人有,等到睿儿长大了,咱们也有了。”

楼二少点点头,小胖墩也似懂非懂,李谨言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小胖墩的脸蛋,下手之后才想起,人家的娘可就在一边坐着。接着捏也不是,收回手也不是。

“言弟喜欢他,是他的造化。”楼五一边笑,一边伸手捏了小胖墩的另一边脸蛋,“云儿,是不是啊?”

小胖墩非但没恼,反而笑了。

楼五一家三口拜访过大帅府,隔日又独自带着小胖墩去拜访二夫人。李谨言知道了,没说什么,去学校接楼二少的时候,时常顺便带上小胖墩。以至于小胖墩在关北的“求学生涯”,除了在学校,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大帅府度过。最直接的影响,在一众外甥外甥女之间,楼二少和小胖墩的感情最好。

书房内,白老正靠在躺椅上,楼二少和小胖墩坐在一旁,收音机中放着说岳全传,正讲到岳家军大破金兀术一回。

楼少帅敲门走进来,楼二少站起身,小胖墩也跟着起来,白老睁开眼,楼少帅恭敬的叫了一声:“外祖父。”

“回来了?”白老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楼少帅坐下,“京城诸事都已妥当?”

“是。”

“那就好。”白老点头,“日本之事……”

白老和楼少帅说话时,楼二少坐正,认真听着,小胖墩却始终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不过,这种懵懂也只是表象,当坐到游戏房中的沙盘边时,小胖墩立刻会变成“杀伐果决”的……小胖墩。

傍晚,楼五和戴建声来接小胖墩回家,见到楼少帅,楼五笑容得体,戴建声却十分拘谨。

楼少帅颔首,态度有些冷淡。

带着儿子走出大帅府,戴建声总算长出口气,楼五看了他一眼,就这点胆子,当初还置外室,和个外国奸细搅合在一起?

见楼五的神情,戴建声有些讪讪,只得抱起儿子大步朝前走。小胖墩搂着他的脖子,朝后望,向楼五招手:“娘。”

楼五笑了,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隔日,一封电报从大连发回关北,看过电报,楼少帅也动身去了大连。至于安排军队进京参加阅兵一事,全权交给了钱伯喜和从西伯利亚返回不久的杜豫章。

原来,李谨言此番前往大连,主要是为了从俄国新“买”的几艘船。

实际这只是个幌子,船身外形和舰上搭载的火炮,都明白昭示出这些所谓的“商船”压根就是一艘艘战舰!

三艘重巡洋舰,六艘轻巡洋舰,两艘驱逐舰,甚至还有一艘战列舰!

这些战舰大部分来自黑海舰队,其中的阿芙乐儿号,曾在十月革命中打响第一炮。

这些战舰为何会从苏俄“叛……逃”,李谨言隐约能猜到答案,却不敢完全确定。毕竟,对于十月革命的历史,他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印象最深的,大概只有苏维埃士兵攻占冬宫,秘密灭掉沙皇一家,以及高尔察克的那批黄金。

按照战舰上官兵的说法,他们对布尔什维克政权失去信心,曾想投向在水兵中具有一定声望的高尔察克,但在鄂木斯克看到的一切,让他们再次失望。

俄国国内,布尔什维克和白军正在打仗,从莫斯科到鄂木斯克,枪声一直没有停过。

布尔什维克开始实行余粮收集制,白军在占领区横征暴敛,俄国人推翻了沙皇,生活却没有得到根本性的好转。贫穷,饥饿,战乱,依旧笼罩在俄国人的头顶。

出走的水兵,除了失望,还感到迷茫。

他们不知道什么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如何才能真正挽救俄国,甚至不知道下一次太阳升起时,是否还能活着。

在两次出走之后,舰上的水兵从寻找救国的出路,转向挽救自己的生命。无论被布尔什维克还是白军抓到,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愿意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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