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人都看向齐副将。
    西营二队的李副将笑道:“今日三队的人得罪了柳先生,只怕我们可以走,齐副将还是要去与那位柳先生好好道个歉,否则……”
    齐副将脸发黑,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哟,生气了?”李副将笑着,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随着过去。
    ……
    柳域在三王府喝了七杯茶了,眼看着丫鬟又要给他添,他一拍桌子,到底怒了!
    小丫鬟见状唬了一跳,小声道:“侍郎大人,我们王爷亲自去接柳先生了,稍后便回。”
    “柳先生到底去了哪儿?不是说今日都在府中?”来之前柳域便递了拜帖,得到的答案是今日柳先生会在府中看附录,他这才拜访而来。
    谁知道到了,不说柳先生见不到,容棱竟然也不见了!
    柳域一通火气,早就想走,可想到父亲交代之事,还有五弟安危,到底留了下来。
    茶,喝了又添,中间柳域不得不去了趟净房,再回来时,又喝了一杯茶,才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柳域偏头一看,便见容棱抱着可爱伶俐的柳小黎走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位头戴竹笠的清瘦男子。
    进到前厅,柳域起身拱了拱手:“都尉大人。”
    容棱将小黎放到地上,道:“久候了。”
    “不久不久。”柳域忙说道:“只是怕在下来的不是时候,都尉大人与柳先生,可是在忙?”
    柳蔚笑眯眯的说道:“不忙。”
    容棱看了她一眼。
    昨日还对柳府中人嗤之以鼻,今日便好声好气起来。
    为了一句有偿,连原则也不要了。
    容棱坐到首位上,让丫鬟端来几样点心,瞧见柳小黎在吃,他这才开口道:“侍郎大人今日前来,可是又在府中发现了什么与令弟失踪有关的线索?”
    柳域闻言,沉下眸,点头说道:“是,发现了几样小东西,不知与破案有否帮助。”
    柳域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两颗黑珠子。
    “这是今日打扫房间时,下人从床底下找出来的。五弟房中的下人说,这不是五弟的玩具,或许,是凶手留下的也说不定,便带来给大人与先生看看。”
    柳蔚看着那黑珠子,笑了一下:“大人还是将这东西放下为好。”
    柳域不解,问道:“为何?”
    柳蔚唤了声:“小黎。”
    柳小黎闻言,捏着糕点一边吃一边走过去,等看仔细了,便目露嫌弃,后退数步说道:“是鸟屎!”
    柳域的脸当场黑透了!
    他将那几颗鸟粪丢掉,很是尴尬,神狼狈。
    柳蔚体贴的问道:“侍郎大人要不要去趟净房?”
    “也好。”柳域起身便走。
    等他离开了,柳蔚才说:“这不是普通鸟粪,不过,不能让他知道。”
    容棱看着她:“嗯?”
    柳蔚问丫鬟要了一张帕子,包住地上一颗鸟粪,拿起来说道:“这是蝙蝠的粪便,堂堂相府五少爷房中,怎可能有蝙蝠行走的痕迹?况且,还这么大,显然那蝙蝠的个头也不同寻常。”
    容棱沉默下来。
    柳蔚问道:“越国候府的尸体,何时能拿到?”
    她是越来越好奇了,那凶手,究竟有什么秘密?
    容棱敛眸,说道:“侯爷不肯。”
    柳蔚其实也猜到了。
    毕竟开棺验尸如此离经叛道有违伦常之事,一般家长都不愿意。
    柳域去了净房回来,见地上的鸟粪已经没了,估计被下人扫走了,面这才好些,他看了容棱一眼,对柳蔚拱了拱手:“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蔚眼睛一亮,起身:“自然。”
    两人走到门口,柳域从袖中掏出三张银票,递给他道:“舍弟的事,就劳烦先生了。”
    柳蔚看了眼上面的数,义正言辞的道:“大人这是看不起在下了。”
    “不是不是,是家父与先生颇为投缘,先生头一次来京,家父无暇招待,这才命在下特地奉上几分薄银,一点心意,权当为先生接风。”
    柳蔚很是犹豫:“若是都尉大人知道了,只怕会不高兴。”
    一听有苗头,柳域忙道:“都尉大人多谋善断,聪慧绝伦,想必他自有主张,不会想歪了去。”
    “大人这是为难在下。”
    “还请先生赏脸。”
    最后,柳蔚还是勉为其难的叹了口气:“即是如此,那便劳烦大人,替在下谢过丞相大人。”
    柳域笑着:“那舍弟的事……”
    “大人放心。”柳蔚很上道,说道:“只要越国候府尸体一到,在下必定以最快速度侦破此案,寻回令弟。”
    “越国候府的尸体?”柳域想到昨日他还与京兆尹打趣,说那容棱竟然动越国候府小公子遗骸的主意,只怕是不想活了,却不想,今日倒是将他给困住了。
    “一定要尸体?”
    柳蔚理所当然的道:“越国候小公子的尸骨是日子最近的,验尸过后,有很大的可能找到凶手踪迹,若是越国候不肯,那便只好等下次有孩童失踪,或是下具尸体出现。只是时间上便不能作准,就怕下具尸体会是……”
    柳域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怕……下具尸体是他弟弟柳丰。
    柳域神不好:“此事,还要与家父商讨一番。”
    柳蔚点头:“若是柳府能帮上忙,自是最好,毕竟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柳域不再说什么,回厅里又跟容棱告别一番,便匆匆离去。
    等他走了,柳蔚取下竹笠,摸着三张银票,笑的眼睛都弯成缝了。
    “这么开心?”容棱啄了口茶,瞥她一眼。
    柳蔚将银票叠好,小心的放进怀里:“你也该开心,有丞相府替你去找越国候府,人情也好,麻烦也好,都不要你担了。”
    容棱笑了一声:“多谢你?”
    “谢就不用了,权当偿了你今日来救我一遭的恩情。”
    说到这个,她又想起:“不过为了我,得罪你的红颜知己,是不是不太好?你要不要跟那位郡主道个歉,否则今日之后,只怕她要气你一顿。”
    “月海是惠王叔的遗孤,我与她,不过兄妹之情。”
    柳蔚扯扯嘴角:“兄妹之情?她怕不是这么的认为的,她对着七王爷,可是冷言冷语,漠不关心,对你,一口一个棱哥哥,喊得可真甜。”
    “再叫一次。”
    “什么?”
    “棱哥哥。”他瞧着她:“我想听你这么唤我。”。。。“”,。
第66章:挖墓() 
第66章:挖墓
    柳蔚哼了一声,说道:“一个人男人唤你棱哥哥,你不恶心?”
    “不恶心。”
    “那让明叔叫你!”柳蔚说着,站起来,冲儿子招手:“小黎,我们回房。”
    柳小黎端着糕点盘子追上去,走到门口,又听身后男人开口道:“三千两到手,打算怎么花?”
    柳蔚站在门口,闻言回身看他一眼,掀起嘴角:“我的钱,怎么花还要容都尉批准?”
    “好奇罢了。”
    “先存着,等回曲江府了,买套房子,置办置办点田产!当地主!”
    “不在京都买房?”
    柳蔚看着容棱,说道:“京都我不是有房子吗,你三王府,不是有一半是我的吗。”她说完,不再理他,牵着儿子,走下台阶。
    容棱坐在厅中,手上玩着茶杯盖子,慢条斯理的勾起唇。
    ……
    在三王府又住了几天,柳蔚不止将京兆尹的附录看完了,还把兵部,刑部的典籍也看完了,等到她将整个案件都了解清楚,心中也更为心急。
    而没让她等多久,五日后,丞相府送来信函。
    晚膳时辰,柳蔚看着那摆在桌上的信封,问道:“怎么说?”
    容棱将信封推给她。
    柳蔚打开看了两眼,笑了说:“看来咱们柳丞相的面子比你都尉大人可大多了,这一出马,越国候同意得倒是快。”
    “柳琨曾救过过世老侯爷一命,这个人情,拿来抵了。”
    “救命之恩都用了,还真是舍得。”柳蔚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轻蔑。
    容棱看着她,说道:“丞相对其子女,倒是不错。”
    “嫡子罢了。”柳蔚讽刺:“若柳丰是个庶子,你试试看!”
    “你好像深有体会?”
    “没福体会,你可以夸我眼尖。”
    容棱但笑不语。
    柳蔚放下信封,继续吃饭。
    随后,容棱递了拜帖到越国候府。
    那边磨磨蹭蹭,直到未时三刻,才不情不愿的派人回了帖。
    容棱他们到的时候,已经申时二刻了,时间算是有些晚。
    进到侯府大门,只有一个小厮来接,将他们一路送到前堂,便走了。
    前堂里,只有容棱与柳蔚对视而坐,柳小黎在旁边走来走去,贪新鲜。
    他们坐了一刻钟。
    “今日真能见到侯爷?”柳蔚问道。
    容棱视线投在小黎身上,确定他上蹿下跳不会摔倒,才漫不经心说道:“侯爷不快,作为晚辈,让他撒撒气便是。”
    “都尉大人好涵养。”
    容棱瞥她一眼,知她在揶揄他。
    又等了两刻钟,外面,才缓慢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两人看去,便见一位中年长者,一脸倦怠的漫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排场十足,可那副表情,却分明是久困未醒。
    所以,他们在外面干等半天,人家在房里睡得正欢。
    柳小黎看到有人来了,便走到娘亲身边,乖乖坐下。
    严震离看着堂内三人,到主位坐下,才问道:“久等了。”
    柳蔚没吭声。
    容棱道:“没有。”
    严震离笑着,看容棱一眼:“几个月不见,你这虚伪的毛病还是没改。”
    柳蔚微微蹙眉,不喜这位越国候的语气。
    容棱却也不反驳,还真是一幅涵养好得受不了的模样。
    严震离看了眼柳蔚,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便是那位要挖我丘儿陵墓的柳先生?”
    这话说得可真不好听,但地位阶级摆着,柳蔚还是起身,弯了弯腰道:“见过侯爷!”
    “不必了,我就问你,挖了丘儿的尸骨,就真能找着柳城的儿子?”
    柳蔚不卑不亢,说道:“若非情不得已,在下也不想扰了小公子的清净,只是眼下幼儿失踪案已到拮口,小公子的尸骨,却是最后的线索。”
    “我丘儿已下葬这般久,你们挖出来又能有什么?不过是副残破驱壳罢了。”
    “不看看又怎么知道。”柳蔚抬起头,对上越国候不悦的虎眸:“侯爷难道不想知道,小公子生前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将他害到如斯田地?”
    怎会不想?
    但却不想拿他丘儿的遗骸去换。
    开棺验尸不是常人所能接受,便是在现代,也少有亲人接受这种做法,何况是在几千年前的古代。
    气氛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越国候才有些疲倦的道:“三日后,老夫人三日后去清香观上香,不在府中。”
    柳蔚惊讶:“小公子的陵墓,在府中?”
    越国候看她一眼,没回答,对下人道:“送客。”
    等他们离开,容棱才道:“宗亲贵胄府中,都有私墓。”
    私墓柳蔚听说过,但却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愿意在自家宅子后面开一片陵地,安葬先人,毕竟这从风水上来看,并不太好。
    三日后,容棱和柳蔚再次来。
    这次,同来的还有京兆尹林大人,刑部游大人,兵部谭大人,还有三处的司兵,包括镇格门的两位副将来也一道来了。
    这样声势浩大,索性侯老夫人早上便离开了,否则,必定要大发雷霆!
    侯夫人严秦氏也随着老夫人去了清香观,侯爷没出现,只差了管家过来。
    一行人随着管家带领,走到陵地,便看到一座最新的陵墓前,越国候正蹲在那里,手上拿着帕子,慢慢的擦拭着小公子本就干净的墓碑。
    旁人看了,无不叹息。
    到底死者为大,挖人坟墓这等事,说大了,那可是缺阴德的。
    管家走到越国候身边,小声与他说了两句,侯爷点了点头,半晌才起身。
    可他回头,看了远处的大批人马,脸悲伤中,顿时透着黑气。
    想来,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无关之人都滚出去!”越国候怒喝一声。
    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纷纷对视,最后谭大人出面,对后面的司兵们道:“都出去。”
    等到清了一轮,剩下的便只有三位大人,与容棱、柳蔚,还有柳小黎了。
    越国候看向柳小黎。
    柳蔚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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