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送来的。”
荣玉书有些奇怪,嘀咕的一句,悄悄说道:“难道又是崔品迁?”
被耳朵有些尖的唐广听到,一眼斜视过来,让荣玉书心虚的笑了笑,拿过了手上的信笺,打开,却发现是一张邀请函。
唐广看了之后,同样有些惊讶,道:“城阳公主?”
公主这个名字听上去果真有些牛逼,可惜荣玉书对什么什么公主的完全不了解,便一直看着唐广,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唐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解释说道:“城阳公主是太祖的女儿,母亲是长孙皇后,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深厚,所以当时城阳公主也深受喜爱,出嫁时候的资本更是不得了,便是现在,与圣上的感情也甚为深厚,不过城阳公主一向是不管朝堂上的事情,这次的聚会,应该是城阳公主举办的赏春宴,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挑选良才吧。”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了,听说各家未出嫁的女眷也会去。”
眉头微挑,道:“相亲宴?”
“恐怕是了,不过也不仅仅是如此,城阳公主举办的这次宴席,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的大臣也会前往,听说还有这次主考的礼部尚书,相亲宴是一方面,后者想必才是重要的原因吧。”
将请柬放在了盘子中,头微微的侧偏,看不清楚表情,道:“这对你倒是有好处,去吧。”
荣玉书撇了撇嘴,总觉得空气中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气氛在里面,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比较疑惑的就是了。“不过按照道理说,城阳公主那样的人,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唐广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荣玉书道:“你想多了吧,你知道以往的赏春宴场面有多大吗?整整占了一个坊区的琴春园,我记得以往去的时候,足足有好几百人,只要结交稍微广泛一些的举人,都有可能受到邀请,你不用想太多了,万一这次是都会邀请呢?”
荣玉书被这么一洗刷,脸色有些发红,不过他说的倒是不错,不过自己去年的时候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大唐参加考试的举人大约一两千人,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受到邀请。
“你,好像不反对我去?”荣玉书有些怀疑的看着唐广,按照他的尿性,应该是不会同意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还这么的支持?
脸上带上了一丝无所谓,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如果想要入朝当官的话,这次的宴会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你好好掂量一下吧。”
荣玉书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请柬,自己能得到这封请柬,结果不谓是几种情况,试探性的靠近了唐广,撞了撞他,后者微微恼怒的神情传来的时候,荣玉书笑嘻嘻的说道:“话说我怎么会得到这份请柬的呢?”
唐广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小动作有些不在意,道:“当然是因为你玉树临风了,闻名长安了。”说到后面的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
荣玉书听着他这样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换了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凑过去,道:“肯定是你,如果真的是崔品迁那个家伙寄过来的话,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去。”
唐广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恼怒,脸颊上面的一丝红晕,冷酷英俊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丝的温度,抬脚就往外面走过去,不想理他。
荣玉书连忙的拦住了他,推说着自己新发明了一样点心,托他尝尝鲜,嘴里面嘀咕道:“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纯啊。”
唐广的耳力甚好,马上听见了他的嘀咕,气的想要追过去,可惜荣玉书溜得有些快,唐广看着荣玉书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伸手托起了请柬,赏春宴的主要目的,早先的时候却是是为了事先选拔人才,才举办的,等着那个时候,若是哪一位大人觉得那人是可造之材,经人引荐,这次的科举考试,只要不是太差,便可以也是说的过去的,不过后来渐渐成为了京城女眷挑选夫婿的一样重要的手段。
选夫婿?荣玉书的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几乎可以想象到时候的场面,不过前提是有人要选的了荣玉书了,想到这里,唐广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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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灿灿春日,照射枝头,平添了几分暖日,春风拂面,拂去之后便了无痕迹,只剩下一缕淡淡的暖意在心头绽放,桃花鲜红,落于枝头,远远望去,一片粉红色的芙蓉花云朵越于枝头,又是或者是那一片的白云锦簇,梨花鲜艳,美不胜收。
琴春园位于的是长安城内的西北边,单独占了半个坊区,里面可是没有住人,这本来是隋朝之时皇家专用的赏花园,到了唐朝,接管之后,有一部分向平民开放,即便如此,平时时常会有权贵之人到此赏花,一来方便,二来景色优美,平时有专人看守,平民不得擅自入内。
皇家的公主,大家小姐,最喜欢到此赏花了,春天有赏花宴,有桃花梨花迎春花,夏天还有荷花牡丹,秋天有秋菊丹桂,冬天有腊梅。各季的景色不尽相同,里面还专门修建了园林,供来人居住,地位可以和现代的度假别墅相媲美了。
这里面的琴春园也是一样,虽然只是最外围的一部分朝着平民开放,但是此时还是人山人海,这次的宴请,请柬上面单独有提到,只限于本人前往,不得带仆从与侍卫。
园中有园,外面有身穿着铠甲的士兵,面容肃穆,身上的铠甲泛着青色的光芒,严密的看守,让长安城外面的平民百姓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荣玉书一人,将请柬递上去,看守的侍卫看了一眼荣玉书,浑身扫视了一番,似有探究,后者就这么看着他,挥挥手,放行了。
荣玉书今天身穿一件蓝色雨花锦裰衣,腰间绑着一根墨色蝠纹角带,将头发全部梳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气质悠扬,走在了琴春园内,眼神倒是止不住的好奇。
其中走过来一人侍女,对着荣玉书微微行礼,领路。
走过了青石地面,走过了白玉小桥,走过了流水小河,时不时的微风拂过,夹杂着落下的桃花瓣,散落在青草上,琴春园里面的一切,精致的就像是画中一样,不似人间景色。
倒是从另外一边,遥遥的走过来一人,身穿的还是那一身熟悉的深红色的浮云官服,腰间别着的是一柄长刀,浑身冷峻,一丝不苟,前面跟着的一人,皆是笑意盈盈,头发有些花白,云鬓高耸,却仍然精气十足,和着唐广有说有笑,看见了荣玉书了,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和旁边的老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朝着他这边走来,越发近了,脸上得意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起来。
荣玉书:。。。。。他怎么就忘了这么一件事情了,唐广既然可以把他弄进来,他自己怎么不能大摇大摆的进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要让他们在这一节打开心声啊
第104章 赏春宴中有诗会()
旁边的那人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是看这风度和气度,虽然穿着的是一身的便服,但是难掩一身的气质,面目祥和,目光深幽;似乎一眼就可以将人望透,谦和中却又带上了一分严厉;浑身上下带上了一份傲然正气;一双眼睛;若是宵小之人对视一番,怕是心中一定会发虚。
唐广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旁边走去;但是想了想却觉得自己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偏偏等着唐广和那位老人走到面前。
唐广的辈分明显要低上一份,看他跟着人家的后面就可以看得出,老人先走到了荣玉书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番,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审视;又似乎是带上了一些笑意,对着身后的唐广说道:“可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啊,一身浩然正气,可谓是人中龙凤啊。”
荣玉书乍一听见这样的夸奖,脸色不禁有些发红,若是平常人这样说起来,自己肯定笑一笑就这样过去了,偏偏这人,说起来丝毫不带上一丝的虚伪,反而让荣玉书有些不好意思了。
“您过奖了,若说的上是一身正气,小生倒是比不上您。”
唐广一眼算你识相的模样,对着荣玉书说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唐临,唐寺卿。”
荣玉书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倒是看着老人目光炯炯,精神矍铄的样子,似乎有些惊讶,突然笑道:“原来是唐寺卿,久仰久仰。”
老人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久仰久仰,你之前听过我的事迹吗?”
荣玉书被突然这么问,一点尴尬的反应都没有,反而展颜一笑道:“当然了,唐寺卿出任万泉县丞之时,恰逢春末下了及时雨,以自身作为担保,恳请县令允许让这些囚犯回家及时的回家耕种,一直以来,都是仁义的典范。”
荣玉书恰逢之前读过这位大人的资料,不但如此,还深受现在圣上的信任,因为之前已经是太子的时候便侍奉左右,而且审问的犯人,很少有冤假错案,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是比较著名的人物了。
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见到武则天或者是唐高祖的圣颜,毕竟好不容易穿越来一次,机会难得啊。
便是说一些今天来的那位城阳公主,也算是大唐历史上面最好命的一位了,比起了兄弟姐妹之间,要不然就是谋反逆死,要不然就是病死,而这位城阳公主,因为和圣上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一直以来是深受宠爱,虽然第一任丈夫因为谋逆死了,但是又嫁了现在很有势力的薛家,后来虽然因为巫蛊之事,丈夫受到了牵连被派到了外面,但是公主的地位却依然很稳定,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太平公主嫁给了城阳公主的儿子,就是后来有名的薛绍,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唐寺卿哈哈大笑,声音洪亮,拍了拍荣玉书的肩膀,似乎对他很满意,道:“没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你居然还知道。”扫视了一番,眼眸中带着赞赏的光芒看着他,道:“很真诚啊,比上那些只知道空口说白话的人不知道好上了多少,走吧,一起进去吧。”
荣玉书显得有些惶恐,但是还是整理了一下的衣裳,面颊带着笑容,做了一个先请的动作,让唐寺卿走在前面。
唐寺卿并不推脱,先一步而行,看起来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荣玉书和唐广跟在后面,他小声的对着唐广说道:“你和唐寺卿才是亲生的吧,要不然怎么连着名字都这么的像呢?在大理寺,你们的称呼都那么的像,唐寺卿和唐少卿会不会搞错啊?”
唐广低垂着眼眸,看了他一眼,将手放在了腰上,轻轻一扭,荣玉书的脸都开始扭曲了起来,痛的。
唐广的嘴唇微张,细微的声音从中传来,只是听到里面说道:“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走过了一道拱门,里面便是姹紫嫣红的一片靓丽景色,仿佛所有的颜色都降临其中了一样,周遭的泥土中,上面有着粉红夹杂着白色的花瓣,这里的桃花开得甚好,与之相对应的是,相隔不远处,精致的红木茶座上,那些笑靥的脸庞,大家闺秀坐在桌子上,邻座的姑娘倒是相互说这话,调笑着,眼波流转之中,脸颊升起了一分红晕,一个两个可谓是人比花娇。
虽然这场赏花会,也可以说的上是诗会,不过分人还是颇为泾渭分明,哪些是赶考的考生,还有哪些是在官场中打拼已经的官吏,几乎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书生的脸上带着谦逊的神情,身边倒是跟着像是引荐的人,这个是尚书,另外一个是光禄大夫,相互之间介绍着,口中互相推诿,面上皆是一副和睦万分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一样相互试探。
荣玉书感叹一句,几乎想起来的是上辈子的场景了,无论在什么朝代,朝堂上的争斗都是必不可少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可是最基本的本领了。
几乎当唐临走近了这里之后,场上的人就看见走过来了一些,皆是脸上带着笑意,过来见礼。倒是看见了荣玉书,眼中稍微的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但是马上调整好了表情,状似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后面的唐广抢先一步抱拳见礼,说道:“这位是荣玉书,字文玉,也是今年参考的举人。文玉,这位是掌议论的太中大夫,你须得称呼张大夫。”
荣玉书倒也不想的诚惶诚恐,对于他们这样的晚辈,态度须得不吭不卑才好,恭敬中却又不需要太过,免得人家觉得你没什么见识,见不了大世面。
果然,想必与旁边的一人,看见唐临的时候诚惶诚恐的样子,总是显得多了一份镇定,一份大气,两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