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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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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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这样奢华的珍宝,不要这华贵的宫殿,他不要这些东西……

    蒙斯醉此时已然是完全被疯狂所控制,或许在他的潜意识中,让他和司慕涵走到这一个地步的便是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是它们。

    他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只要毁了这些东西,他便可以和司慕涵回到从前。

    又或许,当日他所说的那番绝情的话不仅伤了司慕涵,更伤了他自己,他的心中极度的自我厌恶,而他却还未失去理智到伤害自己,也许是因为方才他的自残被司慕涵给阻止了,他觉得司慕涵连死的权利都不愿意给他,而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些珍宝便成了他的化身,他要毁了这般虚伪的自己,他要为当日受辱的司慕涵报仇……

    忆古听见了里边的摔打声便立即闯了进来,却见蒙斯醉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将暖阁内的珍宝给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惊呆了。

    虽然摔打自己宫中的物品一向是后宫君侍发泄心头愤怒的寻常法子,但是向如今豫君这般当着陛下的面做这些事情的却从未有过。

    这可是对陛下的极为不敬!

    忆古毕竟是宫里面的老人因而很快便回过神来随即便要上前阻止蒙斯醉,若是豫君因此而被陛下以大不敬之罪打入冷宫,他身为豫君的贴身宫侍可是死罪一条!

    “主子……”

    只是他的话方才出口,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止豫君便被喝止了。

    司慕涵绷紧了面容喝道:“出去!”

    忆古一愣,随即跪下。

    “出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来!”司慕涵沉声喝道。

    忆古连忙从地上爬起,看了一眼疯狂中的豫君,便转身惊魂不定地跑了出去。

    蒙斯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插曲,只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司慕涵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盯着蒙斯醉,却没有阻止他。

    她很清楚此时蒙斯醉是借着醉酒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悲伤给发泄出来,她不该阻止,也不能阻止。

    司慕涵紧紧地扣着拳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如今她却还是发现了,她根本便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放下了当日的事情。

    蒙斯醉是她在这个世上第一个主动放入心房的人,是她第一个没有任何顾忌付出感情的人,如何能说放下便放下。

    她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日他的那一番绝情的话的确是伤了她的心,当时她却也不是不明白,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只是却还是怪了。

    为了要怪他?

    司慕涵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猛然想起,却也无法找到答案。

    她怪他用那般言语伤害她,还是在怪他没有勇气与她面对一切,还是怪他在最后选择了遗弃自己,又或者该说,他毁了她对未来的憧憬。

    自从对他动心并且有意与他共度一生之后,她便开始为将来打算,在她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副完整的蓝图,只要她坚持努力,那心中的蓝图便就会是她将来的人生,而那样的人生也是她最想要的。

    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之后,她便一直不安,甚至对未来迷茫不已,可是在遇见了他之后,她的人生开始有了方向,开始有了憧憬。然而,当她最信心满满之时,他却给了她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让她重归迷茫,宛如一株浮萍般继续漂泊无依。

    与其说她是在恨蒙斯醉,不如说她在恨自己,恨自己为了会莫名其妙的流落到这个陌生的时空。

    然而如今,蒙斯醉却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可是,她却发觉,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如何在心中给他定位。

    曾经的恋人如今的君侍,她真的可以只将她当成如水墨笑一般只是后宫的一个男子吗?

    她的心中没有确定的想法所以方才会有这一段时间的冷落,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个曾经她爱过的男子。

    蒙斯醉几乎将暖阁内所有的珍品装饰给摔了个一干二净,随即竟然冲向了烛台,似乎真的打算就这样一把火把着豪华的宫殿给烧了似的。

    司慕涵见状,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碰到烛台的前一刻制止了他。

    蒙斯醉已然处于失控状态,他似乎早已经忘了司慕涵还在这里,“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烧了这里烧了它……”

    司慕涵却死死地抱着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愿意放手。

    “放开我……”蒙斯醉依然厉喝道,心中尽是一片恐慌,仿佛他若是没有烧了这一宫殿,她便永远不会在理他似的。

    他好想好想她!

    就算如今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还是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这种感觉比当日失去了她之后更加的痛不欲生。

    “够了醉儿!”司慕涵抱着他,在他的耳边低喃着,“够了,醉儿,够了……”

    蒙斯醉却没有安静下来。

    司慕涵用力将扳过了他的身子让他看着她,“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醉儿,我一直在这里!”

    蒙斯醉凝视着司慕涵,竟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就是这样看着司慕涵,带着醉意的眼中满是绝望与悲凉之色,“阿涵……是你吗……”

    他的头脑有些混乱不知道眼前的她是真的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只是他的幻觉。

    “是我。”司慕涵声音有些沙哑。

    蒙斯醉呆愣地看了她会儿,便伸手抱住了她,满足地笑道:“我又梦见你了……”

    司慕涵心头一酸,“醉儿……”

    “古儿死了……阿涵,我没有办法……古儿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被打死了……我不能让你和他一样就这样浑身是血地死在我的面前……阿涵,我不得不说那些话……我不喜欢锦衣华服,不喜奢华住所……不需要奴侍成群……阿涵,我可以吃苦可以受罪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能让你死……古儿一直叫我救他,一直求着……可是我却怎么也救不了他……他就这样死了……我不要你和古儿一样……还有父亲……母亲说不会放过父亲她一定会做到的……我也不能不管他……我知道你恨我……”蒙斯醉平静了下来,只是言语却更加的刺痛人心,他缓缓地叙述着司慕涵离开云州回京城的那段时间内他所遭遇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就像之前许多次一般这样更梦中的她解释着。

    这些话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但是现实中他却一次也说出来。

    便是他都觉得这些只是借口而已,别人又如何会相信?

    更何况,他所认识的阿涵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

    她如何能够接受?

    蒙斯醉不断地说着,甚至有些地方重复了好几遍,他的意识因醉酒的显得有些恍惚,只是却也只有如此,他方才可以放下一切,放下坚持了十多年的大家公子端庄的风范而歇斯底里,才能够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给说出来。

    司慕涵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地听着,她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正如过去的日子一般。

    渐渐的,蒙斯醉的声音开始减弱,最后却倒在了司慕涵的怀中,昏睡了过去,然而便是睡着了,他的手始终不愿意离开她的。

    司慕涵随后便唤来了宫侍,下旨宣召御医。

    御医来了之后便为蒙斯醉手指上的伤口涂了药包扎好,又诊过脉,只言豫君不过是醉酒未醒罢了,并无大碍。

    司慕涵随即让御医下去,且吩咐今晚上之事不得泄露出去。

    御医领命告退。

    司慕涵随后便j将忆古唤到了面前,“你是豫君的贴身宫侍?”

    “回……回陛下,奴侍是……”忆古惊慌地道。

    “为何流云殿内只有你一人在伺候着豫君?!”司慕涵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威压却是甚大。

    忆古心中一惊,便隐隐晦晦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豫君位分不低,但是自从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宫侍们见主子不受宠自然也就怠慢了,而豫君也是个温和性子,且也不喜欢这般多人伺候着,便也没有多加斥责。

    宫侍们见了豫君这般便以为豫君身为好欺,更是不将豫君放在眼中,怠慢异常。

    司慕涵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传旨,流云殿内所有宫侍除豫君贴身宫侍之外,皆杖责三十,贬去浣衣局!”

    忆古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

    “下去。”司慕涵随后道。

    忆古领命退下。

    寝殿随即安静了下来,司慕涵看着蒙斯醉沉睡的面容,心却在这一刻沉痛不已,“对不起……朕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

    朝和殿

    水墨笑尚未更衣就寝,依然穿着凤后的华服,面容依旧尊贵端雅,完全符合凤后的风范,只是此时,他的心却一片阴郁。

    这些日子,永熙帝也并非没有来过朝和殿,但是每一次来都不过是警告他要安分守己罢了,便是宿在了朝和殿也不过是一场戏。

    她便真的认定了他不敢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

    水墨笑心中有气,却只能压抑着,然而越是压抑,心中的怒火便越盛,可是除了压制之外,他却想不到任何的法子。

    如今外边时疫横行,里面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他若是在暗中做些事情却也不是不可以反败为胜,可是若是这样而导致了永熙帝倒台,那对于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几日前,左相水韵云曾经进宫见过他,明确地表明,如今永熙帝方才是她第一个要扶植的人,所以希望儿子尽可能地讨得她的欢心。

    水韵云似乎已经打算了完全放弃宁王。

    水墨笑自然知晓她为何这般的坚定立场,因为永熙帝承诺,将来水家若是有嫡女她便会嫁给她一个皇子,让水家成为正真的皇亲国戚。

    本来永熙帝是想让水韵云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夫,从而在先帝的皇子中择一个嫁过去。

    不过水墨笑却并不觉得永熙帝这般做是处于好意,而是庶长女如今依然成年,且于父亲的感情一向不和,若是将她过继给父亲,也不可能成为父亲的依靠,反而会成为父亲最大的威胁。

    而且水家的庶长女生父也还在世。

    水墨笑自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道水家正夫的位置,便是他曾经因为水家正夫漠视他而动怒,但是却也知晓,若是水家正夫失去了正夫一位,他中宫凤后的位置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自从他成了凤后之后,水家的那些侧夫侍夫和庶子便想着法子想进宫见他,从而寻找机会博得一个后宫君侍的位分。

    如今是水家正夫压着,他们方才不敢太过放肆,若是水家正夫失势,那些人便再也无人压制。

    而水韵云想必是乐见其成。

    永熙帝,她更加不会在乎,甚至极有可能让另一个水家子来取代他的位置。

    他爬到这个位置费了多少心思岂能让他人坐享!

    水墨笑婉言拒绝了永熙帝,并且与她达成协议,他不动雪暖汐,她便不下手做这件事,至于水韵云,她自然也是不愿意。

    因为如今先帝皇子除了以定亲的十一皇子之外,其余的皇子皆是蜀家子所出,而且,先帝的皇子与永熙帝的皇子相比,总是隔了一层。

    所以水韵云便寻了个借口说稍后再议。

    水家是需要娶进一个皇子光耀门楣,但是却只能是永熙帝亲生的皇子,而这皇子最好凤后所出,亲上加亲。

    只是这样,迎娶皇子的便必须是她的孙女。

    不过如今最让水墨笑不悦的并非永熙帝所提及的这件事,而是方才宫侍来报说今晚上永熙帝留宿流云殿的消息。

    自从那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之前他一直想着要拉拢那豫君,可惜他不识抬举,他便也不再讨没趣。

    只是如今永熙帝忽然间便驾临流云殿,虽然她此举极有可能是为了后嗣,但是若是让这个豫君先他一步诞下后嗣,那豫君便会成为他最大的危险,在加之他出身蒙家,家姐又在军中任要职,家兄的妻主又是永熙帝的心腹,若是他有了孩子,那他便是除了雪暖汐之外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

    水墨笑咬牙切齿地暗恨,心里认定了永熙帝是故意而为之,宠着一个宸皇贵君还不够居然如今又多了一个豫君!

    这件事比之白天里接到西戎皇子染了疫症的消息更让他忧心不已。

    这时,水华进来禀报说官锦求见。

    水墨笑微微眯了眯眼,便让水华将人领进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见见这个官锦,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找上门来。

    不过,他喜欢聪明人。

    因为用起来会事半功倍。

    半晌后,官锦缓步走了进来,“奴侍参见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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