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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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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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听出来,电话那边很杂乱,有人熙熙嚷嚷的,我不敢多想,急忙推起大油,不管发生啥,先去医院是真的。

杜兴没少喝,起来后说脑袋有点沉,其实我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就跟他建议,咱俩快点冲个澡,精神一些再走。

我家浴室不大,我先进去洗了。我觉得我跟他说的挺明白的,一个人一个人洗,可在我洗澡的时候,这小子脱光溜的也钻了进来。

我俩挤在一起洗,都肌肤相亲了,尤其杜兴皮肤特细腻,碰起来挺滑的。如果跟我挤在一起的是个妹子,那什么都不用说,越滑越好,只可惜杜兴是个纯爷们。我被弄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俩直接骑着我那摩托往医院赶,我发现杜兴开什么车都比较猛,摩托被他骑的也是飞快,我坐在他后面都觉得风刮人。

等我俩到医院十三楼时,发现走廊里人挺多,何雪也在一间病房外面站着,我俩凑过去后,她有些膈应的跟我说,“死人啦。”

我四下看看了解下情况,发现死的不是何雪准公公,是隔壁病房的老人。

我这下来气了,心说医院死人不很正常么?而且又不是你准公公住的那间房死人,你大半夜把我俩叫起来好玩是不?

我没想多理何雪,寻思打个招呼走人。这时候有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那个丑汉,穿着一身黑袍子,从楼道处走了出来。他是怕自己长得丑把大家吓到,故意找这么个袍子把脸也遮上了。但这么一弄,反倒让他显得神秘诡异。

何雪怕见到丑汉,一闪身钻到病房里,我和杜兴没动地方,一同冷冷观察着他。

死者是个农村老头,在场的亲属不多,这就用到了他,我发现叫他抬尸人有点不恰当,说他背尸更为准确一些。

死者被白被单裹好了,丑汉顺手一拉再一抗就把尸体弄到背上。按理说这时候家属都要跟着才行,但那几个家属围着秦医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没有这举动。

我觉得有点怪,还跟杜兴互相看了看。

丑汉一点点来到我们身边,正当我以为他会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对我们笑了笑。

我品不出他这笑是不是正常的笑法,反正被他脸上伤疤一弄,跟狞笑没什么区别。

杜兴来了火气,哼一声又想骂丑汉。但我及时拽了他一把。

这丑汉正工作呢,尤其他背的还是死者,要是让死者落地了,谁知道会有什么说道没有。

杜兴挺听我的,嘴上喝了一句,“快走。”也一扭身钻到病房里去了。

我顺手把门关上,算跟丑汉隔开了。

何雪态度不咋好,跟我说起别的来,“李峰,你知道不,这医院邪门,尤其十三楼,听说有婴灵作祟,一到晚上就在走廊里吧嗒吧嗒的走路,出去一看还什么人都没有,有时候水管里也传来怪声,跟小孩哭似的。”

我看她说的跟真事一样,但我心里不信,她今天刚来,还没在医院过过夜,怎么能知道夜里这些古怪的?一定是其他住院患者,聊家常时瞎忽悠人。

何雪又抛出一个话题来,说她准公公不习惯这个医院,明天一早他们就出院回家。

我明白,何雪有点怪我,可医院就这样,而且附属还是这里最好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实话,自打她来,我没少被折腾,又搭钱又搭人的,我倒巴不得她早点走,但面上还得过的去,我说自己明天上午有案子,不能送她,要是遇到啥事给我打手机就好了。

反正最后我和杜兴很不愉快的离开了。

我本以为我俩这就要回家,杜兴却突然来了兴趣,非拉着我从医院后面走一走。

我懂他的意思,他想去看看那个丑汉。

我发现太平间还是白天来的好,一到了晚上,气氛变得更怪,今天没下雾,但到医院后院,环境就变得有些雾蒙蒙的,我真怀疑这种“雾”是从哪来的。

本来太平间的大门是关上的,杜兴带着我往前凑了凑,我还看到那门底下有光。

这次不是追击罪犯,虽然气氛怪,我倒没有什么揪心感。可突然间太平间的门开了,从里面吹出一股阴风来。

我不知道称呼它为阴风对不对,刺激的我整个身子都想打颤。

这还不算什么,太平间正对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木桌子,丑汉抬来的死者就被笔直的放在上面,而那丑汉却跪在一旁的地上,对着上天不住的叩拜。

我头次遇到这事,搞不懂丑汉在拜祭什么,而且这是太平间,他能有什么好拜的呢?

那丑汉知道我俩在外面看着,但就当我俩不存在,也不理会。尤其等叩拜完毕后他还站起身,腿一抬,竟往那木头桌子上爬去。

第三章阴人

我被这场景震撼住了,丑汉整个人骑在死者身上,还把脑袋往下探着,跟死者脸对脸。

他伸手把死者眼睛扒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反正他时而嘀嘀咕咕时而摇头晃脑的。

刚才我就被太平间出来的阴气吹得遍体恶寒,在丑汉做出这动作以后,阴气刮得更厉害了,让我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心里挺害怕,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丑汉也没杀人,更没犯法,我抓不住什么把柄。

我拉了杜兴一把,那意思咱俩还是走吧。

可杜兴上来一股劲,把我手挣开,指着丑汉吼道,“你,给我下来,干什么呢!”

杜兴这一嗓子好雄厚,跟狼吼差不多了,丑汉本来就怕杜兴,再被他这么一刺激,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整个人从木头桌子上翻了下来。

杜兴大步往前走,想进到太平间把丑汉拎起来。我没法子,只好跟随他。

当我俩刚走到门口,太平间里又传来一个声音,虽然阴阴柔柔的,但穿透力很强,很刺耳。

“谁在外面闹事?滚出去!”

我顺着声寻找,发现有个东西从角落一个棺材里爬了出来。

之所以叫他东西而不是人,是因为他长得太怪了,我没见过有活人长这样的。

这是个男孩,但白发白眉,脸色极其苍白没有血色,跟死人脸差不多,还穿一身素服。

我本来不信什么死人还魂的说法,他长得怪又这么个出场,弄得我心里砰砰直跳。

奇怪的是,当杜兴看到这个男孩时,身子顿了一下,念叨一句,“阴公子?”

阴公子也冷冷看着杜兴,瞧了半晌后反问一句,“你是杜大油?”

我一看他俩这架势,心说原来认识啊,而且听称呼,难道是狱友?

杜兴盯着丑汉,又对比着阴公子,“你俩什么关系?父子?”

“不用你管。”阴公子对杜兴很不客气,甚至也不答话,凑到门口把太平间门关了起来。

我算搞迷糊了,觉得阴公子跟杜兴认识归认识,但不太友好。

这么一来,我俩最后也没进太平间,杜兴合计一番,一扭头要走。

可我心里憋坏了,一连串的疑问让那个丑汉和阴公子显得神神秘秘的。我跟杜兴说,“你别不吱声啊,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杜兴大概说了下阴公子的情况。

他本名叫陈邪,十五岁杀人入狱,被判了四年重刑,在北山监狱也算挺有名气,倒不是说他能打能杀,一方面是他长相怪异,另一方面,他刚来的时候总独自坐在角落里哭,流出来的竟然是血泪。

他身上也没个热乎的时候,离近更了让人觉得阴气袭人,大家才给他起个外号叫阴公子。

我听完稍微愣了下神,我是没见过谁流血泪,但他白眉白发让我想到了武侠书里的白发魔女,书里都是虚幻的,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类的人。

我有个猜测,问杜兴,“阴公子是不是得了一种特殊的白化病?”

杜兴说不好,而且阴公子在监狱放风期间顶着大太阳也敢随便走。

我发现杜兴挺坏,他故意盯着我眼睛吓唬我,“李峰,要我说那阴公子之所以变成那样,一定是在太平间里待久了,或许还染上了什么怪玩意,记得阴人么?……”

我急忙打住这个话题,我是不想再往深了想,而且还是那句话,管这对父子多怪呢,跟我平时生活又不冲突。

被医院的事一闹,我俩酒劲都醒了,杜兴把我送回家,又骑着我摩托回了他自己家。他家就是在警局附近租的一个房子。

本来他一走,我自己睡床上不挤得慌,应该能挺舒服的,但这一晚上,我净做噩梦了,时而梦到丑汉的橘子人头,时而梦到阴公子对我冷笑。

我不相信梦是预言,不过被这么一闹,我有种直觉,我还得和这对父子见面。

我早晨起来时,有点头疼,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为了不耽误工作,我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但不管我怎么打扮自己,人看着都有些憔悴。

这一点在我去警局后就发现了,很多同事看我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刚开始我没觉得有啥,可被看多了,心里直犯嘀咕。

杜兴今天没来,不知道这小子跑去干啥了。我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也没个说话的,弄得心里有些压抑。

上班没多久王根生走了进来,这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当个文员,一天天挺悠闲。

我以为他过来跟我插科打诨,可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就说了一句让我极其敏感的话,“李峰,是兄弟才给你提醒,有人背后嚼你舌头。”

我一听就火大,心说自己在警局没惹过谁吧?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怎么这么做还能被人戳脊梁骨?

王根生要走,但我能放他么?我一把拉住他问,“你跟我说说,谁背后使坏呢?”

我打定主意,他能嚼我舌头,我逮住机会也还回去。

王根生有些为难,但还是提了一个人,“琳琳姐。”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是琳琳姐帮我联系的秦医生,那甭说了,一定是秦医生被何雪准公公折腾烦了,顺带着把我也告状了。

这我还真挑不出理来,而且我要是提前知道何雪准公公是那种人,我也不会接这活儿。

王根生看我表情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安慰我几句,“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事我了解过,那秦医生今早上摊事了,心情不好,或许因为这个才嘴碎乱说的。”

我被摊事这个字眼弄得敏感,心说不会又是跟何雪有关吧?我让王根生把情况往细了说说。

他告诉我,今早有个死者家属,拎了一把菜刀就要找秦医生拼命,非说秦医生把他爹害死了。秦医生被吓得不轻,而那家属也被派出所民警带走录口供去了。

这事真巧,我要没猜错,那死者家属就是昨晚我和杜兴去医院遇到那位。没想到这家属能这么疯狂。

我又顺带想了想,太平间的古怪,死者家属的异常,还有何雪说的那些鬼故事,难道三者有什么联系么?

当然我这想法没跟王根生说,我怕这小子听完被吓住。我随便跟他胡扯几句后就把他送走了。

倒不是我想管闲事,而是我想把这一系列谜团弄明白。我给杜兴打电话,想让他陪我去趟派出所。

杜兴不知道干什么呢,电话里风很大,但我找他,他真给面子,半个小时不到就赶了回来。

那区派出所离警局不远,我们没多久就到了,而且审讯还在进行中。

我俩全站在审讯室门外看了一会,我发现这位家属情绪不怎么好,说话有点乱还有点慢,我听着都有种想帮他捋顺的感觉。

最后我失去慢慢听的耐心,要来之前记下的笔录看着。

按家属说,医院罪恶大了,他家农村的,从村里找了一个跳大神的神婆,问了他父亲的死因。那跳大神的也真神神叨叨,摇头晃脑又蹦又跳的把他父亲亡魂请来了,跟儿子一顿哭诉,说医院里有恶鬼、婴灵,都躲在秦医生体内,秦医生在晚间把这些脏东西放了出来,夺去了父亲的生命。

我看完就两个字评价,扯淡!也不打算多寻思这事。

但杜兴却显得有些严肃,甚至还把这笔录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我不明白他弄这么严肃干什么,催促着带他离开。

这一天也就稀里糊涂过去了,反正自打我知道警局里都在议论我时,我就不怎么开心了。

晚上我加会班,把工作进度赶一赶,又找个地摊糊弄一口,把晚饭解决了。

我骑个摩托往回赶,赶得巧电话响了。

我心说谁电话这么会赶时间?但我骑摩托时也不能接他电话,我本来想这么拖着,等回家了再把电话打回去。

邪门的是,这电话响起来没完没了,一遍又一遍的催我,人家骑摩托都放个音箱听听歌,我没音箱不想扰民,但也不想被电话铃声骚扰一路。

我慢慢减速,停靠路边后把电话抻出来,没想到来电显示提示的竟然是无号码。

这让我挺奇怪,这种电话我还头一次接到,而且接听后,电话那头古怪的响起了一阵怪声,“呃……”

这声音很沙哑,也很冷,给人一种从地狱传出来感觉的一样。

我不胆小,但也被刺激的浑身难受,我心说哪个混蛋这么无聊,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是不?

我对着话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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