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
“一个！”
男子愣住，一个人就可以将南漾伤成如此，可见那个人的能力的确是不错。（南漾这个名字是读者提供）
“就一个人？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就一个人，不过当时街上很黑，和我交手的就一个，没交手的我不确定，但是我看了一下，好像没有。”南漾回答，她正在清洗自己的伤口，疼死了，妈的，多久没这么受伤了。
这里的药物比较齐全，所以在清洗了伤口之后，上药包扎，弄好之后就不需要太担心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的，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受伤了。
“给我一杯水。”
“嗯。”
喝了一杯温开水之后，南漾觉得舒服很多，“诶，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
“快了吧。”
“这是什么回答？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吗？”南漾有些不满。
“没有。”
南漾叹了一口气，“哎，你还是这个样子，从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真是够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改变。”
“没有改变的必要。”男子顿了顿，“你不休息一会？”
“嗯，我需要眯一会，一个小时之后叫我。”她闭上眼睛休息。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她是被摇醒的，看来受伤不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真想继续睡，可是不行了，得走了，“我先走了，不能待在你这里，容易暴露你。”
“嗯，小心点。”
“会的，想抓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的。”南漾显得信心十足。
然而，在南漾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刚迈出一步，脖颈上一阵钝痛，人已经晕了过去，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即出来，但是还没有动手，人已经被擒住了。
快得令他咋舌，对于自己的身手他是有信心的，可是现在他却被擒住动弹不得，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到。
到底是什么人？
被迫进了屋，门口被关上，他看到南漾被拖了进来，当他看到拖着南漾的人时愣住了，白界？竟然是白界？
那身后的人……
“洛琛。”低沉的声音令顾帆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此时顾帆已经被放开了，他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黎夜，黎夜沉着脸，眼神冰冷。
他叫的不是顾帆，而是洛琛。
“姐夫。”他低声道。
不知道该叫什么了，除了叫姐夫，他还能叫什么呢？他没有想到黎夜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值钱伤了南漾的应该就是白界了，白界的身手他还是知道的，黎夜是肯定不会出手对付南漾的。
为什么黎夜会出现？
黎夜看着顾帆，顾帆压力很大，再怎么样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现在站在黎夜的面前，不只是摄于黎夜的压迫力，还有对黎夜的愧疚。
“我已经知道金远顺和楼建国都是被你所杀。”黎夜声音冷然，语气没什么起伏。
顾帆震惊地看着黎夜。
知道了吗？终于是知道了啊，他就知道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只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没有抓他呢？
“嗯，是我杀的。”顾帆没有否认，这件事是否认不了了，事实摆在那里，况且他也不打算否认，只是想拖延时间，想等顾萝生完孩子。
对于顾帆的直接承认，黎夜还算是满意。
“你什么时候遇见帝倏的？”
☆、699。第699章 ：从一开始我就说我不是顾帆
顾帆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夜。
没有想到黎夜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但随即想想也能明白，黎夜会对南漾出手就是证明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奇怪。
“十二岁的时候。”顾帆回答，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接受了几年的训练。”
“四年。”
黎夜点点头，并没有在他的意料之外，顾帆的能力并不是从来就有的，从顾萝的描述当中，顾帆小的时候是很文静的，很乖巧，所以不会一下子变得强大，那么基本上就是接受过训练，这件事其实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能联想到顾帆和帝倏之间的关系。
顾帆受伤的那一次，帝倏出现在医院，帝倏虽然爱玩，但也不会没有章法，所以他推测帝倏和顾帆之间的关系，今天一试，就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当初为什么会去杀金远顺？”以黎夜的分析，杀金远顺和楼建国的目的未必相同。
“杀金远顺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帝倏让我去杀，让你们混乱，第二就是我也想杀他。”帝倏知道他的事情，所以就安排他去做这件事，他没有拒绝。
他早就想杀了他们。
顾帆回答完毕之后，气氛出现了片刻的沉默，黎夜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顾帆，有着杀手的冷静和冷冽，第一次见到顾帆的时候，他便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接受过训练的人，是很难隐瞒那些潜意识里培养出来的习惯，眼神和警惕性，一个普通人虽然也会有，但不会时时刻刻都有，而且具有那样的专业性。
“你被楼建国绑架的时候，是你们两个人串通好的。”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也就是说他是肯定了自己这个猜测，不需要证据，他也能肯定。
身为杀手，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绑架，除了自愿便是刻意安排。
“你很厉害。”顾帆笑了笑，从黎夜进来之后，他第一次笑，唇色发白。
姐姐嫁给他挺好的，黎夜真的是很好，自己很优秀，对姐姐还好，他很放心。
黎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当初我出现的时候，就被他们发现了，楼建国派人来找我，他们以为我只是和顾帆长得像而已，因为我说我叫洛琛，我不是顾帆，他们就安排我去接近我姐，想要我姐交出我爸留下来的证据，后来我和他们说我姐藏得不好，我不知道藏在哪里，他们就说用绑架的方式，我同意了。”
当时的他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情，黎夜的事情，姐姐的受伤，差一点，他们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那一次，他后悔了，因为他知道顾萝是真心待他的，他却做出了这样的事，他很后悔，他便去杀了楼建国，都是因为他们这些畜生才会害得他们到这个地步！
他要杀了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痛苦，不是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掌控了别人的命运吗？那就让他们一会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被他一刀一刀刺入身体是什么感觉，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是什么感觉？
黎夜注意到顾帆眼中表露出来的仇恨，他知道顾帆心里是有恨的，八岁到十二岁，四年的时间，这四年他一定是经历了事情，否则不会遇见帝倏，不会被帝倏收入麾下。
“你做的这些要怎么向顾萝交代？”顾萝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受不了，虽然当初顾萝知道金远顺和楼建国被杀的时候还是挺兴奋的，说是哪个好汉这么的雷锋。
如果知道是顾帆做的，顾萝肯定高兴不起来。
如果顾萝真的是赞同这样的行为的话，她自己早就做了，她没有做，就是希望用正确的方式来解决，而且只是杀了他们是没什么用的，顾萝希望是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恶行，然后让他们在牢里过一生，这样才能弥补他们做的那些恶事。
只是杀了他们，根本无法偿还他们犯下的罪。
提到顾萝，顾帆就紧张起来，是真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那种，他的双手猛的握住拳头，“不要，不要现在告诉我姐，等我姐生完孩子，生完孩子再说。”他说话的语气都是乱，因为他此刻的心是乱的。
如果现在就让姐姐知道的话，那么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他根本不敢想。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黎夜的语气低沉，脸上已经浮现了少见的怒气。
顾帆愣住，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
是他太紧张了，黎夜会来这里找他，就不会现在去告诉顾萝，否则他没有必要来，旁人都清楚他在顾萝心目中的地位，他却在挑战顾萝的底线，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样？是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还是选择放弃他？
他看向别处，目光悠远，一声低低地叹息从他的鼻间逸出。
“我没有办法向她交代，在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已经不是顾帆，是洛琛了。”是她执拗地认为我还是当初的顾帆，当初的顾帆早就死了，在一次次的绝望当中死了，在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死了，在擦干眼泪的时候就死了。
然后他变成了洛琛，变成了没有感情，心狠手辣的洛琛。
顾帆这个名字已经被深深地埋葬，他不愿意去挖掘，挖出来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那些血淋淋的记忆。
黎夜依旧沉默。
“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她，可是我又想她对我好，想看到她后悔的样子，我真的很可恶，很可恶。”明知道这件事和她无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那么爱他那么在乎他吗？如果他伤害自己，她也是会痛的吧。
因为伤害她，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是伤害自己。
“姐夫。”顾帆还是这么叫黎夜。
黎夜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
“我会给我姐一个交代的，会用最平和的方式去解决，将对我姐的伤害降到最低，不会让你为难。”黎夜夹在他和顾萝之间，十分的难做，这一点顾帆还是可以理解的。
☆、700。第700章 ：他真的是会死不瞑目
然而，黎夜却不是很认同顾帆的话。
他的确是想要用平和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但着实做起来不容易，顾帆身上背负的人命绝对不只是这么两条，他被培训了四年，依照帝倏的性格，绝对不会只是让顾帆杀两个人这么简单。
所以想要平和的方式来解决并不现实。
“纵使我不保你，帝倏也会保你。”帝倏最喜欢和他对着干，他要动的人，帝倏肯定会保，而且以顾帆的能力，在帝倏那里的地位应该不错，帝倏十分护短，会尽力护住顾帆。
只有顾帆自己才可以决定这件事的发展。
对于这一点，顾帆自己心里也很有分寸，帝倏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十二岁遇到帝倏，现在他已经二十五，十三年的接触，已经足够让他去了解帝倏了。
“当初我会跟着帝倏，不是想要活下去，只是想要变强，不想被欺负。”
“嗯。”顾帆遇到帝倏的时候，帝倏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岁的帝倏早已经有了自己的队伍。
“你对金远顺和楼建国动手的时候，可曾想过顾萝？如果你不杀这两个人，你就不会有事，你和她可以当一辈子的姐弟，活着的姐弟。”
黎夜发现自己真的被改变了，他竟然会想如果顾帆没有杀那两个人，无论是他还是帝倏都可以保住顾帆，让顾帆就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是如今这是不可能的，顾帆欺骗了顾萝，顾萝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以顾萝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她应该无法接受自己的弟弟双手沾满血腥，她喜欢的是当初那个怯怯的可爱的顾帆。
“我没有退路，我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顾帆别开目光。
从十二岁的时候亲手杀了那个一直欺负自己的人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了，他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连回头看的机会都没有，他必须往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活多久，所以他不怕死，他只是怕憋屈地活着，预期没有希望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
所以他的画在平静之下都是暗涌的黑色，仿佛从黑暗的深渊出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只要一拉，他就能坠入黑暗，他一直在抗争，只是总有精疲力尽的一天，到了那一天，他就会永堕入黑暗，再也爬不上来了。
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他，因为他自己放弃了。
“姐夫，有你照顾我姐，我很放心，我姐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因为我迁怒到你的。”顾帆不希望因为他的事情让顾萝和黎夜闹翻，那样的话，他真的是会死不瞑目。
黎夜良久都没有开口。
他朝着门口走去，白界立即过去开门，黎夜的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而此时顾帆听到了黎夜好似喟叹般的声音，“她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特别是你。”
留下这句话黎夜便离开了。
顾萝的心愿，黎夜想要帮顾萝守住，却发现守不住，他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比洛谦言的少，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虽然顾萝总是说她是大神，说他任性，可是他的任性也只是小范围。
如果他是帝倏，他会不顾一切护住顾帆，可是，他不是，做不到帝倏那样的无所畏惧。
如果帝倏知道此时黎夜的心理一定会高兴死，因为一直以来，帝倏都没有让黎夜羡慕的地方，可是现在有了，但是帝倏不知道。
“我只需要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好了，只要三个月。”顾帆这话像是在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