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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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莲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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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挽月不语。等待绮胤说完。

“不过你还是聪明,选了上官黯。在我看来,上官珏也是比较蠢。”

2

虽然手段不被看好,但是绮胤并不吝啬他对赵挽月的肯定。赵挽月是他几乎见过最聪明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才会过更好的生活。见风使陀,即使有点墙头草的趋势。不过她至少看得清楚前方的路该如何去走,不像漓歌。

那么一根筋直到底。可以被爱情,亲情,友情,任何一样蒙蔽眼睛。那么善良得不知所措。永远都摸不透自己该如何去反抗命运向前驶去。

她总那么觉得自己是无所谓的,总是把她至爱的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且不说她能够像赵挽月一般,若是她能稍微自私一点,也不会被磨砺的遍体鳞伤。

漓歌并不是不聪明,只是太单纯。

其实,上官黯是爱着她的,并且已经深入骨髓。只是他自己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愫罢了。所以,她只要稍稍使一点小手段。。。。。。

可是她没有,她不是做不来,她是做不到。

看了看站在一旁惊慌无措的赵挽月,“你放心,在小白发现你是上官珏的人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也单纯,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是早就知晓,只是不想破坏你们兄妹感情,一直在装傻吧。小白那个人,哎。。。。。。”

绮胤叹息,头一次感到这么深切的无奈,“我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两个徒弟。一个单纯得要死,一个善良得要死。我记得我教过他们,有的事情能不忍则不忍,怕也是他们唯一没有学会的。说道最后,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赵挽月沉吟,“请先生指教。”

“我们来赌,到底最后是上官珏胜,还是上官黯赢。”

赵挽月放松了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微笑着说,声音依然温婉动听,“先生说笑了,挽月既然弃了皇上,选择了王爷,自然是将所有赌注都押到了王爷身上。若一成,便坐拥天下,然一败,就灰飞烟灭。自然是没商量的结果。”

“你押上官黯?恩,我猜的到。那么,我便押赵弑。”绮胤淡然。

赵挽月摆手,“先生你又在说笑了,我哥对皇位。。。。。。”

“我知道。”绮胤打断她,“我的徒儿我能不知道么?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以告诉天下所有人,但惟独不能告诉赵弑。”

“先生请讲便是,挽月自当信守承诺。”

“你哥的掌纹,是帝王相。但是命相短。”声音浅如黎明,轻脱而出,仿佛在说一个与天下毫不相关的事。

赵挽月眼泪都笑出来了,手指抚过眼角的,缓缓拭去泪滴,自嘲道“若真是如此,那挽月为王爷争夺了天下,岂不是争去了自家哥哥的天下。将来还能害死他。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该多好呢。”

“事事皆有定数。我今天泄露天机,怕也命不久矣。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我既保全不了赵弑,但是必须保全漓歌。若是有天上官黯不负你望问鼎天下,就让他放过漓歌吧。既然已握江山在手,红颜就不要再纠缠。上官黯本来历经磨难,有的东西,得失之间想必他懂得多。”

“所以上官珏知道我这次要全力以赴,想借我之手夺龙骨要稳定皇位?想不到他一直自诩理智,龙骨这等荒谬的事情,他也能信。”赵挽月提到上官珏,眼睛里满是嘲弄。

“是啊。你选择了上官黯肯定是没错的。他估计不到人心的贪婪,龙骨那么大的诱惑,只管草菅人命,保住他一个飘渺虚无的皇位。孰不知,半身浮名乃万般虚妄,怕是上官黯都比他看得透彻。上官黯争皇位,不过是争口气,争回他自己的东西。”

赵挽月听了绮胤的话,深深鞠躬,“今日先生一席话,挽月受教万分。”

绮胤并不理会,继续说,“你哥现在毕竟还是上官珏的人,但是现在你选择了和他对立,就不要顾忌。反正上官黯和上官珏的战争还不能伤他半分,你最好还是在他心中一直树立好好妹妹的形象,凡事不要太过分就行。”

“是。”

绮胤挥手,“去看上官黯吧,估计也要断气了。



正文
五十章 旧
'更新时间' 2011…05…11 15:14:32 '字数' 3016

1

马车上,漓歌昏昏欲睡。

头抵在墙边一角,任由长长的头发松散的垂落,有一种莫名的风情在窄小的马车里洋溢开来。眼睛半睁半闭,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模样煞是可爱。

岑宁玺双手抱臂,一直斜着眼睛在偷看她的一举一动。

漓歌大致是发觉岑宁玺在看她,直起身子了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使劲将眼睛睁开,赌气的回看他。

“看什么?”漓歌剜他一眼,嘟起嘴吧不满的说。

“没什么。”岑宁玺只是摇头,嘴角明明就是隐忍的笑意嘛,轻咳一声故作平静的移开话题,“马上要到杭州了,你想好要去叶家时的托词了么?”

漓歌打着呵欠撩起一小半窗帘,望向窗外。果然,外面的流莺纷飞,柳枝飘散,分明是江南才有的景色。

果然,这么快就又到杭州了。

她却怕去见叶翼凉怎么说呢?

摩挲着手腕上温暖的翡翠镯子,思绪蔓延。

对啊,要怎么说呢?难道要她去跟叶翼凉说,翼凉啊,我被安王爷追杀,我为了保命要逃到饕国去。找个好姑娘去成亲吧,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一家老小了。

当然不可能。

那要不然,冷漠说,叶翼凉,我喜欢钱喜欢权,所以我要跟着岑宁玺,镯子还你,祝你幸福一生平安。

当然。。。。。。

更不可能了!

是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啊。

半响,才闷闷的老实回答,“没想好。”

“如实说就行了,不必太费心。毕竟你是你师傅交给我的,虽然也曾经交过他。”说着,自负感马上又腾升起来,一把将漓歌的肩头揽过搂进怀中,傲气十足的说,“显然还是我比较强大,你师傅最终觉得交给我才是正确的。”

漓歌每当看见他这个欠揍的样子就忍不住挖苦他,“还不是你心术不正下毒给我,又巧碰到。。。。。。那件事,不然,你以为我师傅还把我交给你了?”

“你!”她竟然这么扫他面子,真是的。把她在自己怀里箍得更紧了些。

漓歌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半分都动弹不得,仰起头看着他无声的抗议。

正在这时,门帘被掀开。河图有些尴尬在看着两人,轻咳了一声。

漓歌脸红,岑宁玺倒毫不在意。。。。。。

“什么事?”淡淡的问河图。

“回公子,刚刚宫里飞鸽传书过来,说。。。。。。。。”河图神色不佳,吞吞吐吐。

该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该不是他家老头子没有撑住翘辫子了?

岑宁玺想到这里放了开漓歌,正经的喝道,“快说。”

“是。。。。。。是皇后让你加快脚步回去。纱画她。。。。。。”后面的话河图没敢往下说。

岑宁玺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暴怒起来,“碰”的一拳打在墙上,把马车的挡风板打了好大个洞。

那个女人,竟然敢跑进宫里!搬出他的父皇母后来当挡箭牌。

漓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睁大眼睛无辜的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为什么没把孩子打掉?”岑宁玺的蓝眸瞬间颜色加深,身上有种萧杀的气息一直向上攀升。恼羞成怒的大吼,“竟然还会放任她进宫去,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对你们太人道了?”

河图明白主子生气了,沉默着不说话。

漓歌见状,也明白了个大概,觉得岑宁玺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嘛。小心翼翼的拉过他,认真的对他说,“你怪人家河图干什么?她和洛书不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么,纱画要做什么哪是他们管得着的事情。”

岑宁玺不想对漓歌发火,隐忍着怒火。别过头去不想看河图。

漓歌使眼色让河图离开。

河图无奈的看了自己主子和漓歌一眼,叹息一声也就走了出去。马车里又只剩下先前的两人。。。。。。

然后跟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岑宁玺的后背,柔声劝道,“你不要生闷气了,好好回去对她就行了。虽然她的做法不对,但是毕竟有了你的子嗣,你也耐不掉啊。”

岑宁玺气绝,吼她,“你知道什么?我父皇母皇早就在盼着抱孙子了,纱画这一出都演上他们心头了。我一回去就要娶她!她就是冲着皇后的位置,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漓歌委屈,关她什么事,吼她干嘛?

谁叫他自己要去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想赖掉,她不过是告诉他正确的处理方法,对她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真是的。

漓歌也负起的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和岑宁玺说话。

岑宁玺见漓歌生气了,立即抱过她,解释,“我的意思是若是我娶了她,你。。。。。。”

漓歌好笑,淡哂,“小王爷,漓歌一介艺妓,并不想嫁进天下。只不过是想在你屋檐下做个好吃懒做的食客罢了,。孰轻孰重,漓歌还是分得清楚。那个过于飘渺虚无的东西,我是不会去想的。所以,还请您放心。。。。。。”

岑宁玺听了漓歌的话差点把她掐死。

手指缩进,冷笑,“那我凭什么要收留你?你还不如现在就滚。”

漓歌没看他,从小榻上站了起来。

岑宁玺没错,他凭什么要白白养她。寄人篱下的感觉,还真是。。。。。。

背对着他漠然开口,“那师傅若是有朝一日问起,你就说漓歌在去饕国途中感染重病而逝。。。。。。”

岑宁玺没想到漓歌真的会走。

简直要气得他要吐血了,愣是跟她怄气控制自己就是不去拉住她。

“停车。”

应声停了下来。

漓歌从马车上走下,河图洛书大吃一惊。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节骨眼上这小两口有在演哪一出啊?还嫌现在不够乱么?

“姑娘。。。。。。”洛书叫住她,“你这是要走哪里去啊?”

漓歌只是轻轻一笑。

马车里传出暴怒的声音,“让她滚!”

走吧,走吧。

走了他又可以做那个自负在天的饕国皇子了。

走了,就懒得去想她和那个安王爷的事情。走了,他也不必去纠结他到底对她是种什么感情。

滚滚滚,都滚。

“姑娘,别和公子怄气。”河图担心朝马车里看了一眼,柔和的劝道。

漓歌咬住嘴唇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姑娘。”河图下马追了上来,拉住漓歌,“就算要走,也带些银子在身上,你一个姑娘家。”

哪知岑宁玺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怒吼“你们要是敢给她任何东西,你们也滚!”

河图听到这句话愣住了。漓歌将她手中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推回了她手中,对她和洛书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向前面走去。。。。。。

这次的启程,终点又会在哪里呢?

。。。。。。

2

乱城,安王府。

绮胤坐在身边给上官黯把脉,而赵挽月则是静静的站在一侧。

“意识很顽强嘛?”绮胤莫名其妙的甩出一句话,赵挽月一时之间还没能领悟过来。

什么哦?

意识顽强?

“先生是指。。。。。。?”

“上官黯求生意识很顽强啊,这都不懂。”寒心的瞟了赵挽月一眼,阻止自己说出更多比较伤害人的话,“被撂着这么多天,他都没烂并且还有脉搏,能不说他顽强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赵挽月咬着嘴唇,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问云淡风轻的少年。

“用天山雪莲碾成末敷到伤口上细细调养。我来之前以为他要调养半个月,可是以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醒过的意志力看来,加大药的力度,不出三天,他绝对就会醒的!”绮胤拍着胸脯打包票,赵挽月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御医都被上官珏调教成了心怀不轨的废物。

还是神医管用。

“你还是好好想想在上官黯醒来之前,这么收拾烂摊子吧。‘寻骨’之事,已经闹得天下风雨了,到底是什么本事,会煽动起了这么多人去寻骨?”绮胤不解,按理说,赵挽月就算听信了御医的话,派人去江湖上煽风点火,也不可能把事情闹大。

赵挽月顿悟,“我想上官珏一定功不可没吧。”

绮胤赞赏的看她一眼,“我想也是,我怕上官黯醒来后,只要能得天下的东西,估计他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要握手里。龙骨对他,只怕诱惑不亚于对上官珏的。若是上官黯醒来执意也要去寻骨风潮里插上一脚,你不防告诉他。曾、趁上官珏找龙骨的档儿,好好钻个空子。。。。。。”

赵挽月欣喜,这真的是个好办法哎。

她怎么没想到。

“好了好了,我帮了上官黯太多了,自己都感觉对上官珏不公平了。若是我这样提拔他他都不能夺过天下,那也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手指抚上额前暖玉,叹息着摇脑袋。

“王爷一定会尽力的。”赵挽月在一旁安慰。当然,她对上官黯信心十足,她对她自己更是信心百倍。日后,她一定会坐上皇后的位置。

“恩,你出去迎迎吧,你哥应该快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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