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上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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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上清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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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火是人为的,还是不小心失火呢?”小敏问,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失火会不会和那些搜刮宝藏的行为扯上关系?

老曾说:“国民党当时就指责是共产党放火,还抓了几个纵火犯,然后枪毙了。解放后,有些书指责是国民党故意扩大火势,而现在研究历史的人,普遍认为是无意失火造成的,不过那三只装满炸弹和燃烧弹的船确实可疑,因为居然军人无人开船,靠老百姓去拖走。”

潘天棒讲:“对头对头,我以前带过团参观歌乐山烈士墓纪念馆,要介绍一个叫杨汉秀的人,她是杨森的亲侄女,共产党员,杨森一直劝她脱党。报上说是共产党纵火,她就出来反对,杨森不仅抓了她还逼她承认是纵火犯,后来重庆解放前几天,杨森急着逃跑,派人把她拖进一辆小车,然后勒死了。”

“那时的人,怎么那么残暴啊!”小敏感叹到。

“是啊”,潘大胖说:“我看过她的照片,长得好漂亮,死的时候不到36岁。”

重庆久经战乱,死掉了无数的百姓,杨汉秀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不幸生存在那些时代中的一个,也许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是那么悲惨,那些可能存在的宝藏将会为一场场战乱的做证。

车到湖广会馆,潘天棒进去联系,不一会就出来得意地领我们进入,免去了每人30元的门票。

湖广会馆我上次来时,是2005年10月,刚刚翻修好。解放后,湖广会馆被安置了许多居民,99年开始撤迁居民进行修复,花了1亿多。也许历经几十年的居民入住,加上大规模重建,我们寻找的暗河口已经不在了吧?

一进大门,小敏就问:“禹王宫在哪里?我们先去那里吧。”

潘天棒把我们带到禹王宫,禹王大殿前,摆着几柱大香,有人在跪拜。

宫殿内外的地面,都是新砌的石头,周围看不到什么暗河的痕迹,老曾一点不着急,向潘天棒提出一个问题来:“你知道大禹和重庆有什么关系?”

潘天棒说:“没有听说过,哦,我明白老,朝天门是大禹修建的。”

我笑道:“闯你个鬼哟,朝天门是明清时期修建的。大禹是重庆人的女婿,他有个老婆在南山。”

老曾也笑了:“对,大禹的四老婆叫涂山氏,南山上有个地方叫涂山,涂山氏就是那里人。在南滨路上重烟厂过去,枯水季节能看到长江中有一块大石头,叫呼归石。传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涂山氏久等大禹不到,就变成了那块石头,后来大禹归来,对着那块石头哭喊涂山氏的名字,石头裂开,生出一个小娃儿,就是后来夏朝的国君。”

“对了对了”,潘天棒插嘴道:“重庆弹子石那个地方,古时候写成诞生的诞,不是枪弹的弹,就是纪念涂山氏变成石头生儿子的事情嘛。那夏朝的皇帝,实际上是我们重庆人哦。”

我打断他:“天棒,这个禹王宫地上有没有地道和暗河呢?”

潘天棒说:“这个地下,全部都是阴沟,设计师是按以前的图纸恢复的,整个湖广会馆,地下排水系统是当时最先进的,但没有听说过地道和暗河。”

老曾说:“我听说湖广会馆也有防空洞,禹王宫附近有没有防空洞?”

潘天棒说:“有啊,就在禹王宫背后,不过那里不让人进去,是这里管委会用来堆东西的。”

我和老曾对视了一下,老曾问:“有没有办法带我们去瞄一眼?我写书需要用。”小敏也跟着说:“潘哥哥,想想办法吧。”

潘天棒看了一眼小敏,勇敢地说:“这个没有问题,我马上去搞定。”转身就去找人了。

我把老曾和小敏拉到一起,说:“这是文物保护的地方,就算有防空洞,我估计也进不去,而且如果我们能轻易进去,那里藏的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在了。”

老曾同意道:“是啊,不过如果能看一眼,确定一下位置也行。”

过了几分钟,潘天棒灰溜溜地回来了,“实在不行,防空洞要从他们管理区过去,那边有不少修复中的文物,外人绝对不能进。”

老曾说:“没有关系,今后再找机会吧,小敏难得来看看,你带我们一起逛逛。”

潘天棒向小敏介绍会馆各个景点的时候,我问老曾:“整个湖广会馆,有些道教的痕迹,你注意到没有?会不会和那个上清寺有联系?”

老曾笑了:“怎么会没有留意,虽然湖广会馆是典型的儒家建筑,但中国儒释道三家混杂,有也不奇怪,反过来,你想想,上清寺的最早的道士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湖广填四川时来的嘛。但齐安公所那边有个奇怪的东西,看看去吧。”

我们来到齐安公所,老曾指着戏台顶上给我看:“看见没有,那里有一个铁链系着的石兽,那叫镇宝兽,道家有些教派的庙里,经常出现。”

消逝了的上清寺,在这里仿佛出现了一丝联系。

失踪的上清寺(十五)

老曾讲:“那个石兽据说以前就有,翻修是按原貌恢复的。”

“是什么人在房顶上放一只寻宝兽,向什么人提示呢?”我问。

老曾一挥手:“这些查不到,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镇宝兽,标志着湖广会馆在修建的时候,在地下装过藏,就象菩提金刚塔一样,装藏是要用金、木、水、火、土,奇……書∧網五种不同属性的珍贵物品,湖广会馆地下有宝,这是明显的证据!”

“那我们还是等小敏他们回来,去洪崖洞那边想想办法吧。”我们在齐安公所的戏台对面坐下来,戏台上,几个女孩穿着古袋在练习古乐器,是哀怨的调子,但几个女孩却奏得兴高彩烈。

整修一新的湖广会馆,背后的故事也很多,小敏似乎看得忘记了寻宝的事,跟着潘天棒逛得有滋有味,直到我们电话催促才想起正事没有做。

出得大门,潘天棒殷勤地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开车送我们到洪崖洞下面的滨江路,就准备离开:“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回去处理点事情,小敏晚上要逛重庆夜景的话,给我来个电话就是,陪到天亮都可以。”

洪崖洞经过重庆一家餐饮集团投资改造,过去民居的痕迹已经找不到了,恢复的吊脚楼,也不再是历史上真正的竹木吊脚楼,而是结合钢筋水泥仿制,成了一个旅游休闲景点。

小敏看着高高的洪崖洞,问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呢?”

我笑道:“这里有上千年历史,你问哪个以前?”

老曾说:“这里在解放前,有一个码头,好象就叫一码头,石梯一直通到顶上,周围全是吊脚楼。”

“那,这里以前都住什么样的人?”小敏追问道。

老曾解释:“应该讲,这里最早住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用简单的木材穿在崖壁上,搭成房屋,一边用两根木头支撑,木柱子嵌在悬崖的半壁,另一边悬崖的绝壁当墙,其他三面墙柱,一般是用楠竹和竹篱笆捆绑而成。后来这些人在码头上做苦力,也做些小生意,吊脚楼就越修越好了,住的商人就多了起来。”

小敏说:“要是住的都是穷人,崖壁的防空洞内,就不会有居民留下的宝藏吧。”

老曾笑笑:“这里的防空洞,全部和解放碑地下是通起的,其中有几条还通向上面银行的金库哦!”

小敏吐了一下舌头。

因为是节日,来洪崖洞的人非常多,从下面入口,走到美食街,都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线索。

美食街上到处是小吃的香味,香得小敏不断地吞口水,缠着我们停下吃东西。

我们来到靠最里边的一家卖鸭血汤的小馆子,才找到座位,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

结帐的时候,我问女老板:“老板,你是不是以前住在洪崖洞的人?”

女老板说:“是啊,我小时候住这里,后来撤迁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洪崖洞这里,哪里有印着佛手印的墙壁?”

女老板摇摇头:“没有听说过,不过在这个新洪崖洞旁边的有个防空洞,洞里面倒有一个,印着好大一只手在墙壁上,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玩,不晓得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在洪崖洞下面看得到那个防空洞。”

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过老板,我们急匆匆地来到洪崖洞下滨江路。果然!洪崖洞面向江面的右侧,新建的洪崖洞区域以外,靠近沧白路的山腰上,有一个防空洞。

远远看去,洞口有一个铁栅栏做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小敏急着就想上去,被老曾拉住了:“进防空洞什么都不带,只怕进得去,回不来哦!”

说得有道理,而且那个洞是否能随便让人进出,也是一个问题。

老曾掏出电话找朋友,一会告诉我们:“我有一个搞人防工程的朋友,他讲那是一个废洞,可以进去,不过里面很深,靠门堆着不少垃圾,很臭奇#書*網收集整理,所以没有人进到过最里面,他们也都没有进过。”

“太好了,我们要准备些进洞的东西再来。”我提议。

老曾说:“行啊,我以前陪朋友探过洞,有些工具,回我家再说。”

打的回到老曾的家,他翻箱倒柜,拿出三只驴行用的头灯,一圈长绳,还有一个指南针,换上登山鞋,还带上一个医药包,还找出三只非典时期准备的口罩,一副扑克牌。

“好齐的装备,”我说:“我经常驴行,装备都没有你齐。”

老曾笑道:“呵呵,不打无准备之仗,朋友讲里面有点深。小敏怕不怕黑?”

小敏犹豫了一下,说:“有你们在,我不怕的。”

失踪的上清寺(十六)

打的来到洪崖洞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我帮老曾背着登山包,三个人沿着洪崖洞边上的石阶,来到防空洞口。洞口的门锈斑斑,一把旧铁锁被撬开挂上门上,洞门微微张开着。

老曾带头走进洞里,小敏跟在我身后。洞口很脏,有股子臭味,显然有过不少人把这里当成了厕所,墙壁上靠着一块沾满水泥的木料,灯光照过去,木料的墙上果然凹进去形成一个大手印。

“肯定就是这里了,快走快走!”小敏很激动。

我们一步步从亮处走到黑暗里,嘈杂的街上车声人声突然消失了,一阵潮湿的气味向我们扑来。

洞里很多建筑施工的杂物,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得很慢。

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看见前面右侧出现了岔洞,一阵凉风从这个岔洞吹过来,老曾让小敏拿出那个图纸,果然,图纸上指示的方向是走入右侧的道路,老曾拿出扑克牌做了一个标记。

这个洞很低矮,而且很挤,不小心贴在壁上时,能听到隆隆的声音,不知道是地面上车行的声音,还是暗河的声音。担心是幻觉,我告诉老曾和小敏这个现象,结果大家都听到了,于是很兴奋。

侧洞走了很久,又不断出现分岔,还好有图纸引路,我们踏着脚下的乱石,喘息声在洞中显得格外响,不断地向前推进。

终于,一个新的岔洞出现在面前,这是一个半人高的洞,如果要进入,只能爬进去!

我们停下来商量,老曾反复核对图纸后,说到:“如果按图纸走,这里就是最后一段路了,但这张图纸年代很久,如果这个洞后来改造过,新挖过岔洞,那我们就可能已经走错路了。”

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从我们六只腿边串过来,吓得小敏尖叫起来,死死地把我们老曾抓住,尖叫声沿着洞飘出去,似乎有回声。

我也吓了一跳,是被小敏吓的。

我安慰她:“不要怕,那么大的老鼠,一般是偷米吃的,你知道偷米吃的老鼠在美国叫做什么鼠吗?”

小敏在黑暗中摇头,显然惊魂未定。

我很郑重地告诉她:“偷米吃的老鼠,在美国就叫米老鼠。”

小敏“噗”地一声笑出来。

老曾也笑了,说道:“怎么办?爬还是不爬?”

我说:“老曾,你各人爬,我们钻!”

小敏听不懂这种重庆方言的玩笑,但显然也不愿意轻易放弃,开始整理她的衣服,并且把长头发盘起来。老曾带头钻进去。

一段路后,小敏在背后说:“哥哥,后面好象有声音,我怕。”我们停下来,仔细听,却一点也没有。

老曾说:“在洞里钻久了,有时会耳鸣,误听是很正常的,别怕。”小敏才定下神来。

又爬了大约几十米远,我的肚子膝盖都疼起来,小敏却一声不吭,老曾在前面叫:“有风了!有风了!”

再爬了十多步,老曾叫道:“快把背包给我,前面落地有点高!”

老曾的装备终于派上用途了,他在洞壁上卡了几个岩钉,装上外挂,绳子在外挂上穿好,绳子的末端在我身上绕了两圈,就放心大胆地慢慢地从前面滑下去。

没有老曾挡住视线,我用头灯照出去,前面居然照不到墙壁。

“快下来吧,安全得很,才2米不到!”老曾在下面喊。

听到这句话,不觉有些羞愧,让一个60岁的老人探路,我心里好不难受,谁叫人家专业呢。

我和小敏七手八脚地从矮洞中用绳子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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