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和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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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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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京博物馆、颐和园、电影学院的照片的相册。还有一台学习机。

  “嗯。没准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呢。”我指着相册和学习机问:“送给妹妹的?”

  阿帆点点头。

  雪晴走了,连阿帆也回湖南了,这更加促使我回南京的决心。我准备两天后出发。

  这两天里,我接到了好几个单纯由江苏打来的电话。每次单纯打电话时第的开场白就是:“洛科,有没有想我?……”。单纯这女孩儿,真是个电话调情的高手。

  “想啊……”我应付。

  “想我哪里?”然后单纯会继续问我。

  我只在电话里呵呵的笑了一笑。心想,你单纯又不是猪身上的肉,由着别人的喜欢就来割成一段一段的不成。

  “是不是还想我的……我闻出来了。”单纯怪声怪气地在电话那头笑。

  “是,想你的那对漂亮的鸽子,总行了吧?!”我底下来神了。单纯在挑逗我。这么些天,我的确没碰过一个女孩或女人。我底下顿感潮湿。我感到我在电话里同单纯做了一场爱。

  “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为你保护好我的鸽子的。嘻……”

  单纯这女孩,也是蛮可爱的,热情,心眼儿好。她也是我们表演专业的学生,和我是同一个班,就坐在我后面一排。笔记做得特棒,我没去学院上课的时候,她常常做完自已的那一份笔记后,又特地给我做一份儿。但我没和她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朝那方面想。我看到她总觉得她就像我的一个哥们儿。一个长着漂亮的鸽子的哥们儿。这说法有点离谱。但这更让我觉得舒服而毫无负担。即便是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或把手由她背后伸进她的衣服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也就是说,我和单纯的关系就同所有人同她的关系一样单纯。所有的人都喜欢单纯,所有的人喜欢她时从来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好哥们儿喜欢。

  单纯也的确有点儿哥们儿的个性。就衣着来讲,我从来就没看她穿过裙子或比较女性化的衣服,也从来不见她涂脂抹粉和穿过高跟儿鞋之类的。发式也是奇短,比我的头发还短。

  接到单纯的电话让我的寂寞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我突然想到柳迎风了。是什么让我想起柳老师柳迎风我的暗恋的女人的?我说不准。也许,只有她是唯一一个离我最近、又是唯一一个没有像雪晴那样对我说“我们分手吧”的我喜爱的女子。

  柳迎风自从知道我同陈安还有麦可打架的事儿后,就不怎么答理我。这个我不是不清楚。呵!但她能管得住、阻止得了我去想她么?

  这天傍晚,我刚接完单纯的电话后,心情不错。室内太热了,我穿着一件黑色露肩T恤衫和一条七分牛仔裤就出门了。我决定去电影学院一趟,碰碰运气,看看柳迎风小姐是不是也在。然后顺便去吃一两杯冰激凌。冰激凌是我的至爱,我一年四季都少不了吃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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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确定柳迎风小姐在不在学校。

  我在路上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路上吃了几杯冰激凌。电影学院的景致其实不错,花坛、雕塑、河塘、池鱼、花草、楼亭应有尽有,错落有致。我以前没怎么留意。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好心境才能容得下好风景,不然,天堂也会像厕所。

  学校里几乎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但鸟儿却出奇的多了起来。我猜想,柳迎风小姐也许也回家了。

  我坐在一座仿古的琉璃瓦的亭阁里,我拿着面包屑一块一块的往鱼池里抛去,看着水中黑色的、红色的、黑白相间的金鱼举起漂亮的嘴唇争夺食物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很快地,我手中的面包屑没了,金鱼也隐匿到水底下去了。我无聊的向四周望去,最后眼睛落在女生宿舍楼顶上。

  我所在的仿古琉璃瓦亭阁与女生宿舍距离得并不远。最多只有百米的距离。

  夏天的夜晚总是来得较迟。六点钟还像冬天四五点钟的样子。橙红色的夕阳撒得满地都是。这时候,我看见女生宿舍的天台上,有一个穿浅绿色的吊带连衣裙,坐在白色的靠背椅子上,吸着烟面对着我。

  是柳迎风!我不需要多么细致的去看她,我就知道是她。她的吸烟的漂亮而独特的姿态,她的冷傲高昂着头的姿势,我早已熟悉。

  在我抬起头面对她朝她站立的方位看过去的同时,我想她应当也看到了我。我想,她看到了我也会装作没看到。就像在学院、就像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样。我有点沮丧和心灰意冷。

  可是,当我站起来再向天台上看去只是为了向她做一个无言的道别的时候,她却向我这边挥手了。挥手的动作是叫我过去。我确信没有看作她的手势之后,就迈开我的长腿,一口气跑到天台。

  柳迎风小姐穿裙子简直漂亮性感极了:平直的双肩,洁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我惊异于她的美,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这种美能由外及类的打动着我:从精神到肉体,我感觉到我的血流在加速,心绪不宁。我赞扬这种美!我没有说出来,但我想柳迎风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来我十分喜爱和欣赏她的美,并为她的美感动得一塌糊涂。柳迎风小姐比谁都懂得人的肢体语言。而况,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几乎长达两分钟之久,竟然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这是因为我的嘴唇因激动而在轻微地抖动着。抖动着的嘴唇里吐出来的字也是抖动着的。我感到我的眼睛潮潮地,连射出来的目光恐怕都有些潮了。这让人觉得难为情。

  “干吗不干脆一点地对我说:‘哇——嗷!柳迎风小姐今天多么漂亮和性感呀’,我想我听后准会感动得不行。女人都喜欢听到这样的赞美。”柳迎风小姐笑着问我:“架都敢打了,难道这话不敢说?”柳迎风的语气里有股挑衅的意味儿,表情傲慢不屑。

  “哦?柳迎风小姐不是已经替我说了么?!”我一想起她自从得知我同陈安和“小广播喇叭”干架的事儿就故意躲我、疏远我,便有点懊恼,有点耿耿于怀。我想,我爱上了你那不是我的错儿。因为爱从来就没有错与对之说。

  “说吧?由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夹着香烟的手悬在空中,她的眼睛穿过蓝烟压低了眉宇直直地望着我。

  “什么?”我不解地问。我真的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一个让人弄不透的半句话。

  “喜欢我呀。”她倒有几分好奇,将她的话说组织成一句完整的话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我是说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我的?”

  我低下头,感觉到脸有些涨热。我避开她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我觉得她这完全又是在向我挑衅。于是大胆的说道:“说不上来。怎么,学生喜欢老师有罪吗?”我这下儿打定主意下定决心一定要追柳迎风。

  “看你,又犯了老‘罪’了。”柳迎风小姐笑道。丢掉烟蒂,并用她的高跟水晶凉鞋捻灭烟蒂。然后缓缓地朝天台边缘的围栏走去,双手扶着围栏,然后抱着双臂笑着说:“好了,开始吧!”

  我很懊悔我提到“老”字。

  “什么?”我问。

  “明知故问。”柳迎风小姐看出来了。接而说道:“这一次加上在歌厅里的那一次,一共是两回了。就当作一次好了。只罚你走十分钟,怎么样?我对你够宽厚的吧?!”

  “这么说,柳迎风小姐是非要让我走猫步?”我有些想挽回局面:“这样好不好,换换别的,比如说讲笑话直到你捧腹大笑为止,或唱支歌什么的?怎么样?”

  “这些留到以后再说吧。不过,说好了走猫步是一定要走猫步的。”柳迎风小姐丝毫也不想改变主意。明摆着是要等着看我“现丑”了。而且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没办法,我怕谁呀?!我只有沿着天台上的水泥地板的一条比较直的裂纹,甩开手臂、昂起头、扭动着臀部学走起了猫步。来来回回从从容容的走了好几个来回。柳迎风小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也是,我觉得我是个可爱十足的小丑。要知道,形体课上可还没有讲到这一课,但往后是少不了有这一课的。我在天台上的猫步表演,全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哈,棒极了!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哈,只要稍作指点,不比泰国的人妖逊色多少。”柳迎风说道。

  “啊,现在不在你面前做‘人妖’也是不行的了,谁叫我说了女性们都讨厌那个字呢。”我说话开始变得谨慎了,尽量不在柳迎风面前再提“老”字。然后故作幽默地说道:“现在不少男子也讨厌这个字,而且并不见得就比女性讨厌的程度低些。嗬!忽然之间,这个字代替了从前的‘四害’之一了。”

  “哦?现在是哪四害?”柳迎风小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

  “老、胖、平、丑”。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柳迎风小姐笑开了。她被烟呛到了,连续咳嗽了几声。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上了一只烟。还是555那个牌子的香烟。

  柳迎风小姐的笑声迟续了约有两三分钟之久。我也一直在笑,自已讲笑话一般不容易引起自已发笑了。而是看到了被自已的笑话逗笑的人才笑的。这样,笑话便有了它的意义和意境了。

  柳迎风小姐的微笑很迷人。白白的牙齿,微微向两侧扬起的嘴角,眯缝的单凤眼,我看得有些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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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最近你和女友分手了?是真的吗?”柳迎风小姐很关心的问。

  “嗯。是真的。”我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你暗恋我的传闻不是传闻罗?”柳迎风小姐面带着风趣的表情,大胆地问道。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我问。暗暗地攒了一把劲,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就我和她两个人。于是便打算豁出去。

  “先听你讲完假话,然后再听真话”,柳迎风小姐说:“因为假话向来比真话悦耳动听。所似假话总是那么有市场。”

  “我改变主意,我不说假话,只讲真话!”我表情有几分严肃地看着柳迎风小姐说,“我暗恋柳迎风小姐不是传闻。刚开始我也以为是传闻。可是,越往后我越否认这一点。直到连韩雪晴都看出来了,我才知道那压根儿就不是传闻。”

  “就是你那女友?哦,相信。漂亮的女人就好比美丽的鲜花一样,总能招引花蝶的追随。”柳迎风小姐笑道。“就像我从前做模特一样。”

  “柳迎风小姐这么好的身材不做模特倒实在可惜。”我重新打量了她的身材。她的美,是随距离的推近而更深一层,简直让我觉得有些晕眩。我问道:“为了电影学院而自愿放弃的么?”我觉得她还这么年轻,应当再做个两三年是没问题的。

  “不,因为有一次在大连我们这个团参加一个国际表演大赛时突然摔倒了。脚腕摔伤了,骨胳粉碎性裂了。那年我二十三岁,正是事业的高峰。在医院一躺就是一年。这倒没什么,但我从此就再也不能做模特了。”然后问我:“你知道我现在多大了?”

  我笑道:“啊,我只知道我三十岁了。三十岁的男人在二十多岁的女人面前公开自已暗恋对方的实情,是很正常的。”我故意夸大我的年龄,逗柳迎风开心。她肯定知道我有多大。整个班上的学生的年龄在老师那儿都是公开的。

  “跟你们年青人在一起聊天儿可真有意思。”柳迎风笑道。然后说,“可我过二十六岁了”,比你大六、七岁,够资格做你的小姨了吧?你有恋师情结吗?”

  “你可真逗!自从我小姨死了之后,我就再也不打算要什么小姨了。”我接着反问道,“有恋师情节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她说,你挺有个性的。

  我想,这大约是她对我最直截了当的赞赏。

  我觉得我取消了暑假回南京的计划是对的。我非常庆幸我没有回西迎风甚到没有同单纯一起去江苏。

  暑假里,我常常和柳迎风小姐去看电影、散步、吃饭、游泳和在她们寝室的天台上边看星星边和她聊天儿。我每天都要给她通一次电话。因为才分手不到一会儿,我就非常想她。这就是爱情。或者说,爱情的滋味就是这样的。

  我甚至认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深刻地体味到爱情的甜蜜的滋味,这的确是我从前和雪晴在一起时所从未有过的激动。

  虽然她一直回避说她也爱我的话,但我感觉得到,她正在慢慢地试着接纳我。她看我的眼神比从前温存多了,离含情脉脉虽然还有点远,但也不至于远得毫无希望可依的。这是时间的问题,跟别的没关系。

  两个月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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