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指甲内有残留纤维。已提取物将进行进一步检测。
    综合以上所述,女尸年龄在25岁30岁左右,根据现场第一报告。阳东大桥桥南头右侧桥墩东五至七米处,为凶杀第一现场。
    根据提取血迹的流向,喷溅度,以及提取的鞋印相互印证。检验女尸生前被性侵已提取女尸体内残留物。将进一步分析。
    该女尸身中十三刀,致命伤在肾脏,开放性检验肾脏伤口约3cm,深度约3cm,创伤口内已形成黑色淤血。
    显然李威的尸检报告,秦法医很满意。他点评似的夸奖几句,彼此便不再说话。
    朝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那红红的大饼挂载天边。照亮着整个殡仪馆,那红色光线射进白纱似的的雾气里。看起有种迷幻的感觉,新发芽的嫩丫在露水的滋润下生机昂然。
    我站直身躯伸开手臂,昂着头闭上眼,让朝阳抚摸这脸。
    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看着一具美丽的尸体在锅炉膛内,变成一堆白骨灰。
    又看着一具年轻的尸体被开肠破肚,内心里有种说不出去的难受。
    生于死的临界点就在这个阳间于阴间最近殡仪馆吗,尸体会疼吗?尸体的灵魂看着自己的尸体会难受吗?我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悲剧,会有那么多的杀戮,难道就没有正义的使者出来惩罚这些暴徒吗?
    那每天都再上演的悲剧,似乎永不停止,这几天经历了太多事,也目睹了太多的悲剧,也许一夜没有合眼我太累了,我走了进去解剖室。
    林威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缝合尸体。
    那尸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尸身缝合疤子从胸前延伸到耻骨。那女尸简直成了一个缝合的布娃娃。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些,一股血腥味满满得被我吸进肺里。
    我又一次跑了出去。也许昨天夜里把胃里早就吐空了,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正准备把吐的东西打扫出大院,就看见不远处一队送葬的人,披着白绫浩浩荡荡地往后区走来。
    队伍前面二个吹响的艺人,一人拿着小喇叭卯足了劲吹,一人拿着铜锣边走边敲,没走几米撒了一把纸铜钱,放一挂鞭炮。
    他们抬着一个红木棺材,正缓缓往殡仪馆后区来。
    一道铁门挡住那些人去路。
    正在这时候我看见,蔡大爷从后区走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人群中一个年龄大的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响手班别吹了!那人迎上去和蔡大爷打招呼。
    蔡大爷显然和那中年人认识,他把铁门打开,把那群人放了进来。
    那中年人把蔡大爷拉到一边,好像把什么东西,塞进蔡大爷的白大褂里。蔡大爷向周围望了望,又望了望我。
    又和那中年男人交谈起来,手指了指后区深处,仿佛在交代什么。
    随后那群人跟着蔡大爷,走到后区停尸大厅后门口,把棺材放在台阶下,便原路返回出了铁门。
    蔡大爷简单和哪个中年人交谈几句,便将门锁好走了过来见到我说:
    “你和田峰你们忙一夜吗?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你昨天夜里和王叔回去的时候,我就纳闷你们两个咋笑的那么猥琐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熬一夜是吧!
    蔡大爷乐呵呵踹了我一脚说:
    “谁叫你们两个傻小子,眼皮不活!你们不是好奇吗!让你们看个够,哈哈!昨天夜里过瘾吧!
    我撇着嘴说:“我昨天熬了一夜,累不的行一会我先回去睡觉了!
    蔡大爷歪着脑袋扫了一眼解剖室,把我拉到一边说:
    “我知道你和田峰你们两个辛苦了!但是你们还不能走,
    刚才我们接了个大活,现在6点多了,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先回去叫他们几个。
    我问:“什么大活啊!搞那么神秘。
    正在这是老秦走了出来,一眼看见蔡大爷说:“老蔡尸体弄好了,现在移交给你们吧!
    蔡大爷笑着接过秦法医的移交登记簿,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蔡春山三个字!
    随后我跟着蔡大爷回了后区。
    我去推担架车,他去喊王飞翔他们起来。
    当我把担架车推进解剖室时,女尸早已被装进裹尸袋,解剖台的血水也被清洗干净。
    田峰把眼镜摘掉揉了揉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
    “站了一夜累死我,冰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我一手抓着裹尸袋的一角说:
    “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呗!
    田峰使劲和我将尸体放在小推车上,我们一前一后出了解剖室。
    刚出大院林威便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
    “你回去和你爸你妈说,这两天去我和娟子去看你们!
    我一副挖苦的口气说:“还看什么啊!心里又没有他们,装腔作势干什么呢!不累吗?
    林威有些生气地摇了摇头说:“什么叫装腔作势,那天娟子回你家准备和你父母把事情说清楚。
    但是当时你急着出门她就没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和娟子做得不地道,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娟说你刚出狱还没有正式的工作,这以后结婚什么的都要花钱。
    她不想再让你父亲为难。
    我猛然吼:“你回去告诉娟子,以后别拿我说事,我身上穿得衣服不是工作服是什么!
    我爸啥脾气她能不知道吗?我妈是什么样,她心里能没数。
    别给自己找借口,今天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阳北市问问,谁家姑娘出嫁不通知娘家人的,她心里还有我们吗!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咱两个犯不上制气。
    我刚想走,李威一把拽住我说:“其实你不了解你小姑。
    我甩开他说:“我是不了解她!但是我最起码做事心里敞亮。
    林威望着我远去!他直直的站在那里,随后一拳打在院子的铁门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坠子
    我和田峰推着装有女尸的担架车,刚走到后区的大棚台阶下。
    田峰好奇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红木棺材说:
    “咋又整个棺材搁这,这棺材是谁放的,昨天晚上怎么没见!看样子是今天早上刚抬进来的。
    我说:“我刚才看见一伙人抬进来的,是蔡大爷给他们开的门,招呼他们进来的!
    田峰一脸迷惑地看着我说:
    “蔡大爷招呼进来的,不会又整个大坠子吧!
    我问:“什么是大坠子?
    我和田峰经过大棚,大棚的上面是一条大约宽三四米的斜坡,而斜坡上面就是停尸大厅的小闸门。不知道当时殡仪馆是怎么设计的,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在开闸门的时候,小推车滑下去。
    显然田峰吃过这样的亏,他弓步重心下移,一手扶着小推车,一手把停尸大厅的闸门拧开,这停尸大厅是连接后区和前区的内部通道,经过挺尸大厅就能到十字路口的走廊。
    田峰跟做贼的似的往周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神秘兮兮地说:
    “其实就是按死者家属要求,把尸体烧五六成熟,给尸体家属一个完成的肉身骨架不烧成灰!
    我撇了撇嘴有些嘲笑地说:“就这事,你还搞那么神秘。
    田峰白了一眼说:“说你不懂你还不信,就烧坠子这事,是殡仪馆明确禁止的,一旦被发现弄不好还处理人呢!
    我嘴角一扬说:“就这事还处理人。你搞笑是吧?
    田峰一副说教的口气说:“你懂什么?咱殡仪馆焚烧尸体为了什么?不就是节约土地吗,火化尸体有利于,环境卫生和预防疾病的传染。
    一些具有传染疾病死的人。不进行火化处理就买入地下,人虽死,但是病菌还传染源却没有死,容易传染人。
    现在城市基本都实行公墓制度,基本都是骨灰盒子,一个萝卜一个坑不仅节约土地,而且还比较美观。
    但是农村显然还没有普及。还在实行棺木制度,其实棺材比骨灰盒大多了,你看现在农村哪块农田。没有几座坟茔,那坟茔不仅占用土地,而且农忙时还影响大型联合收割机的机械作业。
    哪有公墓祭拜方便,但是在农村讲究肉身不腐。灵魂不散。
    所以就有些人希望咱把遗体别烧成灰。寓意肉身不腐那种意思。
    但是咱殡仪馆有明确规定不准那么做,那些人就私下塞红包高额贿赂我们。
    他们都是趁着没人,在殡仪馆上班之前或者夜里烧坠子。
    我听着田峰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由的相信了。
    随后我去了一躺厕所,刚出来就看见蔡大爷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在交代田峰什么,没一会就把女尸推走了。
    随后田峰让我跟着他去后区的铁门蹲点。
    一路上我没明白这蹲点是啥意思!
    等到了铁门才知道原来就把风,当眼哨。一旦看见殡仪馆领导就打电话通知锅炉房。
    大清早的雾气朦胧连个鸟人都没有,我和田峰闲着无聊就开始叙话。
    田峰先是问我和陈妮娜的情况。我也没有什么心眼就实话实说。
    田峰见我那么执着也没有怎么劝我,还破天荒地说了一些让我好好照顾陈妮娜的话。
    我们又聊到现在的五组,感觉田峰语气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他说其实五组刚开始的时候分工很明确,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四个加入五组后,感觉什么都变了。
    后来他越说越上劲,我听他语气里不只是,不平衡而且还有埋怨味道。
    我在监狱呆了几年,唯一学到就是察言观色,听话听音。
    我一听田峰话里有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是个直性子子。也许蹲时间长了腿有发酸。
    我站起扭了扭腰伸个懒腰说:“田峰有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田峰也没含糊说:“五组开始的时候就我们五个,不管怎么样分工明确,该你干的你干,不该你干的,你不碰也没有人说你!但是只从你们几个来过后,我发现整个五组都乱套了。
    比如说:“这夜里出车基本上轮不到我,除非老蔡有事。其实我说着并不是和你发牢骚,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过是登记遗体,给遗体消毒,但是你看我现在,又是出车又是帮着蔡大爷火化。
    我冷不丁望着田峰,脸寒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富贵现在什么都不干,就是混是吧!
    田峰没想到我会说的那么直,他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我冷笑着说:“田峰你是上大学的人,你懂得什么是协同作业,什么事就讲究分工明确。
    但是我和理解的和你不同,我感觉我们五组是一个整体,什么你多干一些,我多干一些,大家在一起开心最重要,我们现在的工作,不是企业的流水线。
    可能你现在感觉,富贵天天就在值班室里睡觉看电视,和你拿一样的钱,你那么累而富贵闲的作急,你心里不是滋味。
    田峰眼神眼神有些慌乱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继续说:“你放心,如果富贵真的不适应这份工作,我们五组是不会要他的,你是有学问的人,下次不要拐弯抹角说的我的人,有话直说。
    田峰一直苍白的解释其实他并不是针对富贵。
    我听他的语气明显软了许多,我也给了他一台阶下,说了一些我自己感觉很违心的话。
    随之气氛骤然尴尬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蔡大爷从停尸大厅的后闸门里出来。
    他向我和田峰走了过来。见我们第一句说:
    “没什么异常吧!
    我说:“这大清早能有什么异常。
    蔡大爷又往环形路瞅了瞅确定没事后,打了一个电话。
    随后我惊奇的看见一个人,捏手捏脚的地从停尸大厅。推个担架车走了出来,那担架车上盖上白布。
    我和蔡大爷田峰,我们三个迎了上去。
    我定眼一看是富贵,那厮哭的稀里哗啦地,两只眼上的泪水,跟水龙头似的往下落。
    两只腿走一步抖一步,半张着嘴上牙和下牙直打架。
    我们三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我走到富贵身边。往担架车上面那么有一瞅,我的天。
    我差一点没有吐血。
    那尸体虽然盖着白布,隐隐约约能看见穿着一副花绿色寿衣服。
    但是那尸体一手烧得皮开肉绽的手露在外面。一股发黑的油脂顺着那尸体的手往下流,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猛然捂着鼻子,往后躲了几丈远。
    蔡大显然已经习惯了。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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