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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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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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发:“皇帝是何人?”

尹海波:“皇帝坐龙庭。”

李根发:“民主社会哪来皇帝!”

尹海波:“你说的是现在,我想的是过去。”两人对完暗号,都抑制不住激动,相视一笑,然后埋头吃饭……

晚上是联欢会,宽大的礼堂张灯结彩、布置一新,巨大横幅上写道:“热烈欢迎包装六组、新搬运组的工友们”。

晚会由萧有劲主持,极小露面的经理唐忆贫亦到会场致欢迎词,然后各组登台,拿出各自的拿手好戏,有小品、有相声、通俗歌曲、京剧、魔术及简单的杂技。

晚会一直开到深夜十二点,大家仍意犹未尽。由于时间太晚,萧有劲宣布晚会结束,明天休息半天,下午正常上班。

“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萧有劲说,“我们既要讲究工作效益,更需要快乐,新来的工友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参加各项活动,这里除了有各种娱乐活动,还有篮球队、乒乓球队、排球队和羽毛球队。每周周末都要举行一至二场球类比赛,优胜者可以得到物质奖励。”

萧有劲的一番话让初来乍到的男女工人们忘记了自己被掳来的身份,感觉到像是在外求学或者正常务工。

晚会结束离场的途中,义珍蓉感到背部被谁戳了一下,凭着职业敏感,她知道这是自己人向她发出的接头暗号,果然,她的手里很快就被塞了一样东西——叠好的纸条。趁无人注意,她悄悄放入口袋。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监控器,这纸条要等到明天去车间洗手间才能打开。

回到宿舍,义珍蓉准备冲个凉,也就在此时,萧有劲走到门口对着宿舍叫喊道:“义珍蓉、阿花,你俩位是包装六组的新工人,从今天晚上开始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听到通知,义珍蓉与万红娟说了几句话,就和阿花开始收拾简单的个人用品。≮我们备用网址:。。≯

义珍蓉、阿花来到新宿舍的时候,这里刚好还剩下靠门边的两个床位,其余的都被先到的工人占去了。这里的新女工在刚进来的时候多数人穿得很破旧,有些人甚至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现在她们都洗了澡、换上了统一的服装,竟一个个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这些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正叽叽喳喳议论不休,宿舍里的白炽灯把房间照得明如白昼。义珍蓉四处打量,发现这里的格局和万红娟的宿舍一样——监视探头都安装在暗处,令人防不胜防。义珍蓉不打算冲凉了,爬上床,装成很怕噪音的样子,并对阿花说:“吵死了,我受不了,以后上班还这样怎么办?”

阿花:“新人都是这样的,新鲜劲头一过就会没事。”

义珍蓉先用手堵耳朵,然后打开毛巾被从头到脚把自己蒙住……她摸出纸条打开,拿到眼皮下,用另一只手把毛巾被抬高一点点,让光线从缝被里照进来,那熟悉的字体便映入了眼帘——

如果你换车间,接头地点不变。我找到了自己人,他叫李根发。

义珍蓉把纸条塞进嘴里吞下。两条信息一喜一愁,喜的是失散的战友终于有了下落,愁的是现在上班地方更换,接头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喜大于愁,毕竟接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而找到战友就等于找到了一份力量。

据尹海波说,他为了开辟一个安全的接头地点,可谓费尽心机,并耗费大量的时间动手改造包装车间厕所的监控装置——因为他知道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现在果然用上了。

黄元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室的大屏幕,萧用劲正在一旁为他调集资料,屏幕滚动着各种画面……

“停、停!就看这里。”黄元霸喊道。

屏幕上的画面停止了滚动,上面竟是李根发与尹海波在吃饭——

尹海波:“八月八皇帝该杀。”

李根发:“皇帝是何人?”

尹海波:“皇帝坐龙庭。”

李根发:“民主社会哪来皇帝!”

尹海波:“你说的是现在,我想的是过去。”

……

黄元霸又让萧有劲再重放一次这段录相,看后说道:“有点像对暗号。”

萧有劲:“不是有点像,他们明明白白在对暗号!”

黄元霸:“这些资料先把它拷贝下来存放好,马上把画面链接到现场去。萧有劲熟练地操作电脑软件,很快大屏幕出现了包装六组的宿舍现场——”

义珍蓉:“吵死了,我受不了,以后上班还这样怎么办?”

阿花:“新人都是这样的,新鲜感一过就会没事。”

义珍蓉打开毛巾被从头到脚把自己蒙住……

黄元霸连连摇摇头:“先不看这个,看看刚才那个人在搞什么鬼。”

屏幕上的画面换成了新搬运组宿舍……尹海波的床位与李根发的床位连在一起,两人正好头撞头,新工人都没有睡,声音也很嘈杂,尹海波与李根发正在说话,因为噪音太大,音响无法显示他们谈话的内容……

萧有劲操纵着摇控系统,调整话筒的角度,尹海波与李根发谈话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楚起来……

李根发:“这边管理宽松逃出去不是很难。”

尹海波:“你有什么妙策?”

李根发:“我发现晚上五点,货船会准时离开这里。我们只要把一个同志装进货物箱里搬上船就万事OK了。”

尹海波:“不行,我前面的同志都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成功——我分析他们在货物过关的时候使用了一种先进仪器,这种仪器可以探测出混杂在货物中的生命物质……”

李根发:“啊呀,我把这重要的环节给忽略了。”

尹海波:“现在嘈声小了,当心监控器的配套录音系统。”

……

看到此处,黄元霸奸笑两声,说:“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第十一章 乾坤下的罪恶

老搬运组的九十九位工人虽然人还在岛上,但他们的心早已飞回了家乡。萧有劲要求他们在岛上再多呆几天,说这是天堂制药厂包装部历年来的传统,目的是老工人要对新工人起到传、帮、带的作用。

“你们还要在这里呆上三年时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没有一个目标,没有一种精神支撑,三年是非常漫长的,足以毁灭一个人的意志,——但是,你们只要想到这些兄长们在这里很快乐地度过了三年,你们就会感到有希望、有精神支柱。”萧有劲如是对新工人们说。

萧有劲的话很有蛊惑力,能让这此可怜的同胞们都麻醉、都失去知觉了。但在尹海波的眼里,他仿佛看到这伙恶魔已经伸出了魔瓜,正悄悄地攫取这群无辜的生命……

尹海波估计到,“新工人”们或在明天,或在今晚,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惨遭厄运……根据以前的经验,尹海波知道强盗们的手段只有一种——对新工人先麻醉然后才施毒手……

如果是这样,尹海波知道自己也一样麻醉,他苦恼地感到:那时候我同样也处在昏迷之中,怎么能够识破他们的罪恶呢?

这是他感到最棘手的问题。

回想起三年前同胞们集体出现肛部疼痛的那一次,前一天和平常一样,他们没有吃过其他东西,更没有注射针剂一类的药品,那么,问题一定出在那天的晚餐上!对,一定是这样!

只要心里有了底,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这是搬运组的新工人来到岛上的第三顿晚餐,像前两天的晚餐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是,当大家吃饱后,却迟迟没有到位!

饭后必须喝汤,这是中国人最基本的饮食习惯。也就在翅首以待的时候,杂勤组的人抬着一桶梅菜汤姗姗来迟,工人们一涌而上。

猫腻一定在这桶汤里!尹海波脑海里立即冒出这个疑问。

包括李根发在内的一百名新工人都喝下了梅菜汤。为了麻痹对方,尹海波也打了小半碗,并佯装喝下了几大口,然后又悄悄吐掉……

饭后新工人们并无不适,只是在冲完凉时有一部分人感到疲倦提前上了床,其他人都是在正常时间就寝。

熄灯半小时后,尹海波为了证实猜测,用手推了推身边的一名新工人,果然他像死猪一样没有动静——再用力掐他的人中,亦无反应……

猜测被证实后,尹海波更紧张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午夜时分,门被打开,灯亮起,一群所谓的“管理人员”荡荡浩浩推着手术车进来了,他们一进屋二话没说就直接把床上昏睡的新工人们一个个抬上手术车推走……

最后,宿舍就只剩下了尹海波……

新工人被抬走后,宿舍的灯仍然亮着,尹海波一动不敢动。他知道,此时此刻有人正在监控室里注视着他!

尹海波坚持了足足一个钟头,门外才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新工人”们又被送了回来……

“不要放错位置!”是萧有劲的声音,“从哪张床上抬走一定要放回原处,他们醒过来发现不在原地方睡觉会产生怀疑的!……”

“打手”们忙乱了好一阵,嘈杂声才减弱,接着灯熄了,门被关上了,一切复归平静……

次日早晨,大家在正常时间醒过来,突然有一个新工人大叫:“啊呀,我的肛门好痛!”

“我的屁股也痛!”另一个说。

“我也感到不舒服!……”

李根发苦着眉,说:“我的屁眼也感到不适。”

A国是东南亚众多岛国中一个较有特色的国家,它的特色表现在政治体制上——在民主主宰世界潮流的今天,A国仍然沿袭中国明清时期的吏治制度。

吏治制度的特点是权力高度集中,政府官员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各种特权,往往一个机构的一把手就是一方土皇帝,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有着至高无上的主宰权。他想用谁或想叫谁下岗只需一句话,甚至一个暗示。这种体制的特色还表现在一个部门的领导只须他的上级满意,人品、能力都无关紧要,甚至民间是否恶名昭著、天怒人怨,都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升迁。

在A国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国家——中国。中国有一句古典名言——权力公器也。“公器”一旦成为了个人的东西,那种生杀予夺、呼风唤雨的快感剌激着A国人的极度权欲。此类奇特的国情导致了A国举国上下都热衷于从政当官。用A国的官场中人自己的话说——什么色瘾、赌瘾、毒瘾,都难敌一个官瘾。

天堂医院院长夏烈和所有A国国民的心态一样——想当官。他梦寐以求的目标就是能坐上A国卫生大臣这把交椅。

天堂医院院长之职离卫生大臣位置虽只是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不是轻意就可以跨越的,因为盯着这个位置的人有很多,竞争之激烈比战争前沿阵地还要白热化。A国虽然盛行买官卖官,但到了卫生大臣这个层次,买官卖官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这个职别的官员已经不缺钱。因此,要想当上卫生大臣,最有分量的法码就是政绩。

多年前,夏烈在刚刚当上天堂医院院长的时候,就瞄准了他的最高目标。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把人类共同关注的艾滋病防治课题,作为他的政绩项目。他当初拟定的选题有几个:A、艾滋病性传播的机率;B、艾滋病疫苗的研制与临床实验。

夏烈把这几个选题的报告呈递给当时的卫生大臣,但如石沉大海。这件事深深地刺伤了他。他想,如果自己是卫生大臣,就可以自作主张向国家申请科研经费。为此,他下定决心,非要完成这几个课题不可。

没有经费怎么办?他想到了与人合作。恰在这个时候,一个由海盗演变而成的跨国黑社会集团向天堂医院推销人体器官,他灵机一动,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双方一拍即合,随后,黑社会集团的另一个合作伙伴听说后也愿意加盟。

官员不从事任何实际工作也是A国的国情,夏烈自当上院长以后,对业务早已生疏,搞科学研究就更不会是他的本职工作了——实际上这些事也用不着他亲自去干,最多找几个“枪手”代劳。这年头找枪手很容易,各类专业人才俯拾皆是,经内部推荐及多方考察,三方合作伙伴最后确定这项研究由中国大陆的唐忆贫来主持。

唐忆贫是湖南雪峰县人,出自中医世家,某省医科大学高材生,中国艾滋病、性病防治专家,他对这项研究工作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他能被夏烈选中,得利于他的妻子楚天红的鼎力推荐。

业内人士都清楚,关于“艾滋病性传播的机率”这一课题的研究难度之大,如果通过正常的途径几乎是不可能。这种不可能常人也能想象得到。打个简单的比喻: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男子与一百名正常女性发生性关系,其传染概率是多少?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女子与一百名正常男性发生性关系,其传染概率是多少?一个男同性恋病毒携带者与一百名正常男子发生一次肛交,其传染概率又是多少?

这一串看似简单的问题,若要得到最准确无误的数据,除非用数百个大活人去做实验才能如愿,否则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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