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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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卧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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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打枪吗?会开船吗?”义珍蓉避开对方火辣辣的目光。

“枪不会打,应该能学会;我是渔民,开船是我的本行。”

“很好,我们想办法再从难友中找到一位会打枪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义珍蓉望着赖光飞,“你来的时间长,知道谁会打枪呢?”

“我们这里有一个人当过兵的,叫李根发,江西人。”赖光飞说。

“你和他熟吗?”

“认识而已。”

“你把他请来,我有话和他说。”义珍蓉吩咐道。

赖光飞走后没有多久,果然就有一位大个子小伙来到义珍蓉身边——他正是李根发。细看之下,义珍蓉感到对方的面孔有几分熟,于是试探性地说:“八月八,皇帝该杀。”

李根发一愣,打量义珍蓉半晌,回应道:“皇帝是何人?”

义珍蓉:“皇帝坐龙廷。”

李根发:“民主社会,哪来皇帝。”

义珍蓉:“你说的是现在,我想的是过去。”

李根发喜出望外,失态地上前握紧义珍蓉的手,他激动地说:“太好了,我终于盼到来了自己人!易组长他好吗?”

“易组长很好,就是挂念你们。”义珍蓉也很激动,“活下来的同志还有几位?”

李根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很久才说:“这一边可能就只剩我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一边也去了几位同志,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你知道那边是干些什么吗?”

李根发摇摇头,未了又说:“他们可能在从事一项什么研究,需要大批活人做试验。”

“这些强盗不受惩罚天理不容!”义珍蓉骂道。

两人于是又谈及一些相关的事项。义珍蓉在出发前易祥贵拿出所有“放鹰计划”中卧底同志的照片给她看,并要求全部熟习。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李根发应该是在段子龙的后一批放的“鹰”,一问果然如此。

“你来到这里的时间最长,应该知道一些这里的内幕。”

“这伙强盗组织相当严密,作为难民根本就无法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李根发叹道,“所以来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收获。”

“或多或少总该知道一点吧?”

“有些现象我特地留意过,比如这里每个礼拜有两批人被带走,每批一般10人左右,最多时也带走过二十多人的,也就是说,平均每月有120人左右离开这里。离开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像你这样的情况我是头一次见到。”

“你相信我是当服务员没有选上吗?”

“不知道。”李根发摇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前天和我一起带走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了——他们的内脏已经被移植到了别人身上……”

李根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完义珍蓉的详述还是吃惊不小,他说:“太恐怖了,真是灭绝人性!”

“对这群强盗无论怎样骂都太轻了,现在找到了你我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我有个方案,说出来你也帮着完善一下。”义珍蓉于是说起她的“前赴后继方案”。

李根发听完后说:“这个方案很好,与强盗作斗争是要做长远计划,只是你的情况很特殊,你必须马上逃跑,否则一旦他们请了神经专家,你就没有希望了。”

“我会尽快逃跑的,万一失败,接下来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我也和你一起逃。”李根发说,“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不可以,除非你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义珍蓉说。

“喂!喂!那边!一男一女在干什么?”一名打手发现了李根发、义珍蓉在交头接耳,于是大声喝斥。

李根发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和义珍蓉说,此时只好离开,下午再找机会聚在一起。

中午,难友们回到了屋里,因天气太热为避免生病,打手们允许难民休息两个钟头。

中午一时许,尚未睡着的义珍蓉听到直升机的引擎声。强盗的飞机在这小岛上飞进飞出,人们早习以为常,因此很少有人在意。

下午出工后,李根发又找到义珍蓉,一见面就问:“中午你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吗?”

“听到了。”义珍蓉不经意地回答。

“是一架小型直升飞机。”李根发又补充了一句。

“这又怎么啦?”义珍蓉见李根发认真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这就有问题。”李根发说,“别人也许不会介意,但我能看出道道来。在这岛上只有两种直升飞机,一种是中型机,专门用来运新到的难民,每个月使用四次;另一种是小型机,就是把你们送到天堂医院的那一种,它除运送器官供体,就是黄元霸外出办事。今天中午没有人被带走,把飞机开走的是阿财,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义珍蓉来了兴趣。

李根发看着义珍蓉,说:“美国的神经科专家到了,黄元霸派阿财去接人。”


 第七章 前赴后继计划

A国天堂医院院长办公室。

苏大夫匆匆而入,正好与大班台后的夏烈目光相遇。

“院长,有件急事要向您汇报。”苏大夫说。

“坐。”夏烈指了指前面的一张摩沙皮转椅。

苏大夫欠了欠身子坐下,面对着夏烈:“关于一号病人的情况,我要详细向您汇报——我第一次准备做手术的那天,遇上了病人正处于急性感染期,这些院长您都是清楚的,可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前景仍然不是很乐观。”

夏烈皱了皱眉,说:“她又出现并发症了吧?”

苏大士点点头:“而且是多种并发症。根据她的情况,其实那天是应该做手术的,急性感染期做手术成功的概率有百分之五十,现在可以说已经把最佳时机给担误了。”

夏烈叹道:“患者亲属要求我做的手术不是百分之五十成功,而是百分之百不能出现意外。”

苏大夫摇头苦笑,说:“外行人真是拿他没办法,他以为钱能买到一切——真是荒唐!”

夏烈说:“你汇报的情况我已经估计到了,为这事我也没少费脑子,如果一号病人是我的亲属,那天我肯定会做手术,抓住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是,患者是亿百富豪的千金,如果失败了,我们所要承担的风险——苏大夫,你想过后果吗?”

苏大夫连连点头:“我明白——只要患者不是死在手术台上,我们就可以避免一切风险。”

夏烈点点头,说:“所以,干什么都要动点脑筋——一号病人现在已经到了哪一种程度?”

“已经是无力回天,进太平间只是迟早的问题。”苏大夫说。

“真是黄泉路上无贵贱,”夏烈叹道,“这些天你一定不能让病人的亲属离开病房,还要装成非常积极抢救的样子——你一定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一个人的生死是由上帝决定的,非人力可以左右。”

“我一定照院长的指示办。还有,手术既然已经失去意义,一号供体是否还按原计划处理?”

“临床上的事件你不要问我。”

“这好像不属于临床范畴。”苏大夫站立不动望着夏烈。

“为了不让高天云产生怀疑,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反正这项开销也不用我们负担。美国的神经科专家今天晚上就到,我已经通知了基地接送。”

“这例手术也在我们医院做吗?”苏大夫问。

“黄元霸不同意,坚持手术要去基地做,他好像已经派来直升机,专家一到就接他们到基地去。”

“基地的设施没有我们医院完善。”苏大夫咕噜说。

“管他呢,反正是一场游戏。”夏烈说。

人体器官基地。

义珍蓉听了李根发的分析,意识到自己还能呆在这个小岛上的时间不会太长了,计划必须提前实施,要在今天晚上逃跑,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根发,我想今天晚上逃离小岛,哪怕是牺牲了,我也不能变成植物人。”义珍蓉对李根发说。

李根发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只要你能把‘前赴后继’计划延续下去,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我是特警,这是我应尽的义务。”李根发说。

“就这么定了。再见,根发同志,希望轮到你实施计划时,这座孤岛的同胞都得到解放。”义珍蓉说。

“那一天一定会来到的——祝你成功,珍蓉同志。”李根发末了又问道,“有一样重要工具你准备好了吗?”

义珍蓉知道李根发问的是什么工具,点了点头,说:“已经准备好了。”

义珍蓉与李根发分手后,就老老实实蹲在罂粟地里拨除杂草,夕阳西沉的时候,她装成内急去到工棚相邻的茅坑。趁着没有人进来,她从一堆松土里扒出一根一尺长、直径20毫米的罗纹纲——这就是李根发说的“必不可少的工具”。这根钢材是当初修建工棚剩余的边角料,一直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义珍蓉刚到这里的那天就发现了它,被她当宝贝一样拾起藏在此处,为急时做准备,现在果然派上了大用场。

为了藏好这件“宝贝”不被打手们发现,义珍蓉呆在茅坑做了无数次实验,最后选择把它别在腰上。她只穿了一件工作服,别着这样一根粗钢材明眼人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所以,她一直呆到收工,才混杂在人群里,这样总算躲过了打手们的眼睛。

“难民”们回到“基地”,天尚未黑。这一天的工作很繁重,大家都要冲凉。“基地”的规矩是由打手监督分批进行,每次冲凉的人数只有五名,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义珍蓉准备在饭后冲凉。

一会,打手把饭从窗口递了进来,趁阿呆吃饭之机,义珍蓉偷偷向赖光飞使了个眼色。赖光飞会意,装成脱外衣,挡住了天花板上的监视器探头,义珍蓉动作灵敏地把钢材藏到了床单下……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就绪了,当义珍蓉从澡房回来,她又面临着一个新问题——用钢条撬锁必然会惊动阿呆,让这个弱智知道了,后果一样不堪设想。

夜幕降临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可天堂医院院长办公室仍然灯光如昼。

美国的神经科专家汤姆先生和他的助手已经到来,他们正和苏大夫讨论对正常人实施植物人手术的方案。夏烈则在一旁认真听取,却不置一言。黄元霸的马仔阿财、患者的父亲高天云也在场,但俩位不懂医学,对那些生僻的专业术语,感到就像星球语一样难懂。

汤姆先生说,无论怎样,对正常人实施植物人手术,这是不人道的,会受到上帝的惩罚。但是上帝有时候也会有走神的时候,就像课堂上的老师有时候心在校园外,这时候,学生就有了机会在下面搞小动作。汤姆先生声称,他趁上帝走神搞点小动作,是因为无法拒绝美金对他的诱惑。

接着,汤姆谈起了他的手术方案,同时列举了数例他所作的手术。他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手术经验,直说得夏烈和苏医生连连点头。

汤姆像唱独角戏一样很快把方案敲定下来,最后确定手术地点,汤姆坚持这类手术必须在设施齐全的天堂医院做,否则他不承担手术失败的任何风险。

夏烈无奈,只好打电话与黄元霸沟通,黄元霸最后也只好让步,同意马上把“一号供体”——义珍蓉运往天堂医院。

随后阿财就接到了黄元霸的电话,令他马上飞回基地接义珍蓉。

阿财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门又被推开了,夏烈以为阿财忘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取,定睛一看,发现这次进来的是护士长。

护士长神色紧张地走到苏大夫前面,说:“一号病人出现紧急情况!”

苏大夫当即从椅子上弹起来,箭一般冲出门,护士长也急急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顿时寂静如死,每个人都紧张得只剩自己的心在跳,每过一秒都如一天一样漫长……电话铃终于响了,众人把目光投到夏烈的手上……夏烈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抓起电话……

办公室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夏烈放下电话,缓缓走到高天云前面,口气很沉重地说:“高老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令爱已经被上帝带走……”

汤姆冲他的助手耸耸肩,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但他还是用英语问夏烈道:“密斯夏,手术还需要做吗?”

夏烈说:“我做不了主,得问问我的合作者。”

在人体器官采供基地,黑社会分子为了彻底控制“活体”,可谓绞尽脑汁,其中最厉害的一招便是“男女混居”——两男一女,或两女一男,利用男女吃醋的天性,让这群人彼此敌视,无法拧成一股绳。

和义珍蓉同居一室的赖光飞和阿呆也正是这样的状态。特别是阿呆虽是弱智,对男女之事一点不弱于正常人,甚至还多了一份野性。自从义珍蓉来到这间房里,赖光飞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更要命的是,阿呆睡在门边,义珍蓉居中,今晚上要实施逃跑计划,无形中他成了第一道障碍。

21点是正式就寝的时间,基地的打手为了节约用电,把“工人房”里的灯全熄了。此时,“监视器”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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