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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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往事-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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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爷爷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就在那一线天的地方。他正快步地往我们这儿跑,手里拿着三瓶水。我心里一阵喜悦,接着腿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睁开眼睛时,感觉人中正被人撕扯着。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爷爷的怀里。爷爷头发乱糟糟的,可能是汗水干透了,额头显得很光亮,每一条皱纹都显得那么精神,但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爷爷把水对在我的唇边,轻轻地说:“孙儿,喝点!慢点喝!”

我一不小心喝了一大口,灌进了嘴里的水哗地一下喷了出来,还呛得我一阵干咳。爷爷一把压住我的喉咙,“不能咳,忍住,慢慢回口水!”

我呆住了,那憋着的咳嗽硬是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我的呻吟在爷爷的手指间慢慢地平静了下去,爷爷说:“慢慢来,如果咳,会把肺咳坏的!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好一会儿,爷爷见我不咳了,站起身,对花姐说:“花儿,你照顾一下他!”

我心头一暖,爷爷真是大恩啊!

花姐“嗯”了一声,轻轻地托住我的后背。我突然发现花姐的胳膊也缠着绷带,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嗓子已经哑了,并且泛着淡淡的咸味,怕是嗓子哪儿因为太干,被刚才的咳嗽震出了血丝。花姐温柔地看着我,把瓶子轻轻地递到我的嘴边,一点一点地喂我喝下去。这水如同甘泉,让我在这一点点的滋润中感觉好了很多。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能够站起来了,但依然不能说话。我皱着眉头,看着花姐,指了指她受伤的胳膊。花姐看看我,“没事儿,刚才快到的时候,我不小心,差点把宝贝摔到地上!”

正说着,唐晶跑了过来,对花姐说:“姐,你没事儿吧?我……我刚才是不小心的,你别生气啊!”

花姐笑了笑,摸了摸唐晶的头,把她拉到一边,说话去了。我隐隐感觉到是唐晶失手让花姐受伤了,看着那伤口,火一下就上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花儿,伤到骨头没?”

我心里一阵惊讶,啊,我能说话了?花姐转过头,也很惊讶地看着我,“我没事儿,你别说话了,就是划破了,好着呢!”

我瞪着唐晶,她也不敢看我。花姐一把把我拉开,低声说:“她是你妹妹,你干什么?”

我把头别向一边,花姐说:“你去看看你叔叔吧,别在这儿添乱!”

听花姐这么一说,我突然紧张起来,对了,叔叔!我看看周围,没人。我赶忙往车边走去,看见爷爷正在为他上绷带。叔叔双手紧紧抓住车门,嘴里咬着一段木头,额头上挣了一脑门子的汗水。爷爷眉头皱得很紧,“化脓了!走慢点啊,谁也没逼你啊!”

爷爷包扎完,叔叔取下木头,淡淡地一笑,“爸,我没事儿,好着来!回去我大不了去医院睡几天,就没事了!”

爷爷说:“还回去啊?!你半路找家医院就给我去住院!要是腿没了,你还怎么找老婆?真是的,要我养你一辈子啊!”

叔叔依然笑着,“哪儿能啊!我这命硬得很,爸,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抽支烟就好!”说着拍拍我,“珉儿,掏一支烟来,我的在路上为了减轻重量就丢掉了,把你的掏出来!”

我愣住了,在我印象里,叔叔很少抽烟的啊,这……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我赶忙掏出了烟。叔叔接过烟,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接着,我看他望着天,狠狠地往天上吐了一口烟,然后看看我,“行了,去看看其他人吧!这一趟你表现很优秀!”

我点点头,把整包烟塞给叔叔,“叔叔,你多喝水啊,回去还有好久的路呢!”

我发现二叔和小舅根本不需要照顾,两个人正在呼呼大睡。二叔流着口水,连身上跳上一只蚂蚱都浑然不知。我的睡意也跟着上来了,还好这里是一线天,风在这里变得很舒爽。宝贝已经藏进了车里,爷爷似乎没有一点睡意,来回地走着。我看看爷爷,花姐走上去对他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回到桑塔纳里就没再出来。

花姐又走到我跟前,“珉儿,你也去睡会儿吧!我和妞儿也要睡会儿。养好精神,不然路上就很难过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你……你在哪儿睡?”

花姐没说话,转身朝唐晶那儿走去。唐晶蹲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纯净水瓶子的商标被她撕得满地都是,花姐拉着她走回了爷爷的车里。跟我擦身而过时,她低着头,加快了步子。我看看周围,除了轻风,似乎世界都很安静。雨后的大峡谷,透着一丝温柔的凉意,湿润的空气中让疲惫的人很难不去睡觉。我蹭到烂面包车上,把外套一脱,倒头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感觉像好几个世纪没有睡的人一样,一觉睡到了世界末日。

我起来的时候,车已经在路上了,二叔在开车,车速还不慢。我揉揉眼睛,觉得口干舌燥,就拿起纯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瓶,然后打了个水嗝儿,问:“这到哪儿了?”

二叔说:“还有四个小时到家!”

我“哦”了一声,看看表,我的天,我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却浑然不知。二叔头发早就乱得如同一包草,看看我,“对了,你那两个同学也已经在路上了!如果路上不休息的话,估计晚上11点能到,如果找地儿睡觉的话,明天早晨能到。你小舅没跟回来,就等你那两个同学了,这一趟,这小子算是够呛哦!”

听着二叔的话,我一下感激起爷爷来了。这一趟简直不是去挖坟,简直在玩命啊,玩命回来了,小舅可是留在最后,对我们来说,回到家就是喜悦了,可对小舅来说,那路他还得再走一趟。不过话说回来,爷爷怕是故意在锻炼他吧,是不是他也看出来小舅不想继续干了,又或者是他也觉得小舅的意志力需要锻炼呢。

二叔见我想得出神,“想啥呢,眼睛都不眨了?”

我忙掏出一支烟,点着后说:“啊,没想什么,就是想回去后洗个澡!哎,要不晚上我请你桑拿吧!”

二叔眼睛一亮,“你说的啊,那咱们停了车直接去!”

我眼珠一转,“好啊!不过,二叔,上次你赚我肉石的那些钱,还应该剩点吧?!我吧,只洗桑拿,不按摩,这钱,你看,是我出还是你出啊?”

二叔撇撇嘴,“你臭小子回来是赖上我了咋的?你同学我都请了好几天酒了,这个事儿还没过去啊?”

我哈哈大笑,抽了一口烟,给二叔也点了一支,“得,得!抠门,才花你多点钱就闹腾!我请了!”

二叔接过烟,“你说的啊!别心痛钱啊,我是要好好洗洗呢!”

二叔故意把“好好”两个字说得很重。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事儿,有本事你好好洗完,把我的账一起结了!”

我们就这么一路地闹腾了过来,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肿了,小腿不停地抖着,脚上的水泡烂得一塌糊涂。我洗完桑拿,修脚的师傅看了都给吓一跳,“啥鞋子能把脚走成这样啊?”

我说:“运动鞋啊!”

师傅说:“软底子的鞋子咋能把脚走成这样?现在的娃娃,真是越来越吃不得苦了!”

我和二叔对看一眼,无言以对。接下来,就是我被挑破水泡的惨叫。躺在我旁边的一个女客人从睡梦中被我的惨叫惊醒,连电视都不看了,就像看一出好戏一样,侧着身子,撑着脸,看着惨叫连连的我。我痛得一身汗,修脚师傅说:“你这样还泡桑拿啊?娃儿,回家好好休息啊!”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支,“你不知道啊!桑拿活血,好得快!师傅,您用心啊,别把一个脚趾头削掉了啊!”

二叔哈哈大笑,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尽管他强忍着,我还是看出他也痛得不得了。我抽着烟,“痛了就叫出来,别忍着,要不我给你一锤子,把你打晕?!”

二叔瞪了我一眼,继续忍受着被人挑着脚上的水泡。终于,他大怒道:“轻点啊,我的娘啊!”

我笑得没从躺椅上跳起来,也许老板也觉得我们太吵,就给了我们俩一个单间,继续挑着脚泡。终于,没了惨叫,没了痛得出汗,我简直虚脱到极点,连着喝了三瓶绿茶。我躺在躺椅上,“二叔,你说那宝贝能卖多少啊?”

二叔说:“我估计就那夜明珠值点钱了!”

我愣了一下,“不会吧,那宝贝那么大,就比不过那珠子?”

二叔说:“你记得上次斗宝的时候,那夜龙珠不?”

我点点头说:“记得啊,不是被爷爷的金刚子比下去了嘛!”

二叔说:“金刚子那是可遇不可求,夜龙珠也是可遇不可求。只是,夜龙珠属于凡世间的俗物,可这金刚子不同,上面的符文那可是高僧的,所以夜龙珠没搞头了。但是话说回来,夜龙珠要是想换那佛像,可以成堆地换,比夜龙珠再低一个档次,就是这夜明珠了,要是换,十个佛像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哪个值钱?”

我“哦”了一声,“那还不如把那佛像放下,就带个珠子走呢!”

二叔瞪着我说:“苍蝇不是肉吗?”

我差点笑出来,从果盘里叉了一块香蕉,塞进嘴里,“对了,回来的时候,叔叔咋回来的?”

二叔说:“他在你爷爷的车里,小花开车,你爷爷好像也开了一会儿。我都忘记了,反正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不在我后面了,我估计,半道找医院去了。你叔叔的腿不赶快去医院看看,保不好就废了!”

我撇撇嘴,“叔叔也真不注意,那么大力气干吗!”

二叔不以为然,“其实,在下面待着的,注意了也保不准会受伤,谁知道那破砖什么情况啊!要是不注意,你想想,两人用力,力度过大,砖头拉上来的同时,指不定两个人都会受伤!”

我想了想,是这么回事,那这么说,叔叔受的伤还属于轻伤了。我的天!叔叔反应还是相当敏捷了,不过爷爷也相当认真了,要不是安全绳长度刚刚好,再深一点,叔叔怕是真的会被坟砖把腿给废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二叔戳了我一下,“行了!今天也别回去了,在这儿睡吧。我不行了,先睡了!你赶快啊,我打呼噜,不在我之前睡着,你就睡不着了!”

我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二叔的呼噜声,加上这几天来的事儿,让我怎么也无法入睡。我悄悄地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给花姐发了一条短信,“花儿,你还好吧,叔叔还好吧?”

短信很快回过来了,“都很好!”

我安了安心,接着又发了一条,“我想你了,我担心你,你早点回来吧,不想和你分开!”

这一条就如泥牛入海了。我不甘心,又发了一条,“花儿,跟我说话,我想你了!不要不理我!”

花儿很快回了句:“早点休息!你的同学已经到了,正在往目的地步行!”

我接着问:“花儿,你胳膊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早点回来啊,我等你!我要和你一起共进晚餐!”

“好!”

我合上手机,心里稍稍安了些,又开了个包间,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我感觉脚已经不能走路了,整个肿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把还在呼呼大睡的二叔也叫了起来,他怎么一点情况也没有,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接下来,我在医院打了一天的消炎药,大夫又给我的脚底做了消毒。这下好了,我坐在轮椅上,两个脚包得跟粽子一样,不过就是这样,我晚上还又和二叔到夜市上喝了大半个晚上,以至于当晚给我们上烤肉的师傅都摇头,“歪江,这个样子嘛,酒嘛,少少地喝!”

我笑了笑,“脚嘛,没有了就没有了!酒嘛,没有了嘛,心里嘛,着急得很!”

其实我不馋酒,可是这一趟下来,我觉得回到现实的社会里,酒是个好东西。别人看我成了这样还在喝,却不了解我心里是多么感慨。

我端起啤酒,对二叔说:“咱们就敬教主了,死得其所!”

二叔四周看看,“小声点!还教主呢!喝,喝!”

觥筹交错一夜,我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吓了一跳。爸爸十分生气,“以后不许再去你爷爷那儿,你看看把脚弄成什么样了?!你现在着魔了吗?!”

我不争辩,“和爷爷没关系,是我自己吃不了苦!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爸爸来气了,“你咋弄的?什么伤啊!”

我说:“哈哈,我表演给爷爷看我的体力,和二叔赛跑,结果跑得太快,把脚底磨破了!没事儿,大夫说明天拆纱布!”

闹腾了一会儿,我安心地坐在沙发上,吃着凉西瓜。爸爸坐在我身边,我在他背上拍了一把,“爸,这次我见了很多,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你!我需要你们支持我!”

爸爸不说话,叹了口气,转身伺候他的花花草草去了。

我焦急地等待了两天,爷爷他们回来了。我得知这个消息是从叔叔嘴里,他还拄着拐杖,在楼下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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