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冥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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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冥烛-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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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不削的说道:“你懂什么啊,一看就是外行,我曾经在古董市场看见一个六十年代的老式照相机,能卖五十万,还有那些电影放映机、留声机都是很值钱的,不比古代明器差。”

我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感觉那些东西都是炒作出来的,但是又不好打击他。

我们摸索着往前走,很快就离开了那盏灯泡的照明范围,进入了黑漆漆的走廊深处。

大雄点起手机上的电筒软件在前面探路,我们发现这走廊两边再也没有出现其它房门,但是中间有两条分叉路,都被黄沙给堵死。

路上我们不时看见一些坏掉的灯泡,我心里就在想,我们起初看见的那一盏可能只是侥幸亮到现在的,这里真的很可能没有人了。

我正想着,前面忽然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一个男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十分真切。

大雄回头看了看我,小声问我听见了吗。

我叫他不要说话,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我们前方传来的。

听了一会儿,我们都没听出那个男的在说什么,但是他诡异低沉的声音在这无人的地下,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大雄是何许人也?为了他所谓的明器,根本不会害怕。

很快,一扇破旧的大铁门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以前似乎是涂着绿色的漆,如今锈斑已经从漆水下长了出来,一碰就往下掉渣。

大雄指着铁门上的一处,对我说道:“你看,这里原本是写着什么字的。”

他把手机凑过去,我看清楚那里的确以前用红色的涂料写着一些字,但是大部分已经看不清了,只有少数几个能勉强认出。

第57章实验室

这些全是英文字母一般的文字,例如“M”、“y”,但还有一些奇怪的字母,比如反过来写的大写字母“R”。

大雄皱了皱眉,说道:“这个像是R一样的字我认识,这是俄语中的Я,读音是YA,意思是我。这里写的是我XX危险,禁止XX,最后还画了个骷髅。”

我没想到大雄还能看懂俄语,问他哪里学的。

他就说他其实是东北人,小学有个俄罗斯族同学,就跟着他学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看着门上的字,想到它的意思,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一般用红色的字迹写出来的都是警告语,既然这个人在这个地方写下这些话,显然就是要警告想要进入里面的人,那个骷髅头代表着死亡,也许进入这里面会死。

大雄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不过想了想,他就对我说:“自古华山一条路,现在回去也是等着那些巨蜥来吃,我想前面就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也该不存在了吧?咱们不如闯一闯?”

我叹了口气,说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办。”

商量决定以后,我们先是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之前那种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大雄问我:“是不是那家伙听到我们的动静了,所以不再说话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雄踌躇了一下,然后才伸手去推那铁门,但是门却丝毫没有动,一用劲就刷刷往下掉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小虫从门缝里爬了出来,慌乱的四处乱窜。

见他无法推开,我也上去帮忙,我们俩几乎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那扇铁门向内微微移动了起来,缓缓的打开。

铁门刚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就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晕过去。

大雄一边咳嗽,一边骂了起来:“我靠,这什么味道,太难闻了!”

我拉着大雄往后退,暂时退到门外,等那味道先散去一些再进去,不然很容易中毒。

这种强烈的霉味一般是因为密室内封闭太久造成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毒,只是二氧化碳含量比较重,人容易窒息。

而且只有水分充足的地方东西才会发霉,所以我怀疑这扇铁门后面是比较湿润的。

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探头进去,用手机一照,我们俩都皱了皱眉。

之前的猜测的确不错,这里面是有水,但并不是一般的水,是用来浸泡标本的溶液。

在美国电影中时常看见这样的情景——某间实验室被主角偶然发现,里面有许多巨大的标本罐子,罐子里装着奇形怪状的生物和器官,有的看起来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东西,这时候往往有个罐子里的标本还是活的,会冲出来袭击主角。

但是现实毕竟和电影有许多差别,我们面前的这些放标本的罐子内的溶液都十分浑浊,有的甚至是漆黑的,不少罐子都破掉了,有的在不断往外漏水,有的却已经蒸发干涸了。

来到一个破掉的罐子旁,我们仔细看了看,发现从罐子里流出的东西已经完全干掉了,那是一种沙漠植物的标本,可能是芦荟之类的东西。

罐子里的溶液流到木桌上,导致木桌腐烂发霉,使得这里的环境非常恶劣。

虽然我也是生物学者,但这些标本烂得不成样子了,也没办法拿回去再做研究。

大雄捂着鼻子对我说道:“这里应该不是普通的房屋,可能是某种研究基地。”

他指了指一个标本罐子上的俄语对我说道:“而且这不是中国的研究基地,很可能是俄国人的。”

我点了点头,回忆起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中苏关系非常好,当时有大批俄国科研小组进入中国进行各种研究合作,可能这里的建筑就是当时俄国人建造的研究所。

不过俄国人的研究项目许多是不向外公布的,传言苏联人在罗布泊进行过一系列神秘的研究,比如挖出一个通往地心的洞穴,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这个研究所一定不寻常。

我们仔细查看了四周,发现这里主要研究的似乎都是植物,不仅标本瓶里泡着大量的植物,而且研究室左侧的工作台上放着几个老式显微镜,旁边的消毒盒里全是植物切片。

我是干什么的?对于植物学我太在行了。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些植物有些是沙漠中能生长出来的,有些则是沙漠中不可能有的,比如我看到了只有在森林中才能生长的一种绞杀植物藤蔓。

大雄不管这些,自顾自的摆弄着那些显微镜,看能不能卖钱。翻弄了一会儿就失望的把它们都放下了。

他又翻开工作台下的每一个抽屉查看,拿出一叠一叠发黄的资料。

我凑上去看,只见那些资料上全是手工记录的研究笔记,还有许多手绘的植物外形以及切片结构。

我虽然对植物十分有研究,但毕竟看不懂俄语,就问大雄里面写的是什么。

大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嘛,还真看不懂了,我也是俄语的初学者,只能看懂一些口语,像这种科学术语是及其复杂的,就是叫一个普通俄国人来看都不一定能看懂。”

我想想也是,不管是语法还是发音,俄语都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种之一,那些科学术语更是晦涩难懂。

没有办法,我只好拿了几张看起来比较有意思的放进兜里,回去仔细研究一下。

大雄没有翻到明器是不肯罢休的,完全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找出路。

他继续翻弄着那些柜子,而我还在看那些资料,揣测里面的意思。

这时候大雄忽然叫道:“小川同志快来看这个!”

我凑近一看,大雄竟然将工作台的一块案板翻了起来,露出下面抽屉和墙壁之间的夹缝,并且在里面找到了一块铜质的小牌子。

我就乐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大雄啊,你上辈子是只耗子吧?这都能被你摸到!”

大雄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调侃,昂头说道:“开玩笑,爷可是倒斗界的大鲨鱼。”

我以为他要自比奥尼尔,从体型来说倒是挺贴切的,可没想到他接着说道:“能在一百公里的空气里嗅出一块明器的气味。”

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没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那块铜牌夹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垢,我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块长方形的铜牌顶上是一颗麒麟头雕饰,两侧雕刻龙纹,手工极为精美,正面刻着三个古篆字:“御灵寺。”

我立刻就想起来,“御灵寺”,这不是嵬王帛书上面记载的唐代官府中的神秘组织吗?嵬王自己就曾在这个组织中任职,按照帛书所述,这个组织内的人不仅个个身怀艺术,打交道的对象也全是些妖魔鬼怪。

大雄听我讲过嵬王帛书的内容,看到这个也是非常震惊,吞了半天口水,问我:“难道嵬王那个小白脸来过这里?”

我不置可否,将铜牌反过来,就见背面是竹影山川纹,中间一行小字:“灵御使屯官王奂”

我嘶了一声,说道:“不是嵬王,是御灵寺的另外一个人,叫做王奂。”

大雄骂了一声:“狗日的,怎么到处都有这个什么狗屁灵御寺,好像跟我们杠上了似的。”

顿了顿,他又惊喜的说道:“咦?我伟大的中华真是了不得,连俄国鬼子的队伍里都有我们的官吏,天朝威武啊,唐朝那时候俄罗斯是叫什么来着,琉球还是高丽啊?”

第58章声音

我没好气的骂道:“那时候还没俄罗斯呢,这个人的名字一听就是中国人,什么俄国鬼子。”

仔细回想之下,似乎想不起历史上有什么叫做王央的人,只靠一个牌子再怎么琢磨也无济于事。

大雄问我:“科学家,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这东西是个重要的线索,不能让他拿去卖了,于是我说道:“别成天钱钱钱的,这东西很重要,研究价值大过经济价值。”

大雄就不愿意了,来抢我手上的牌子,嘴里嚷道:“诶,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摸到的,处理权归我,我允许你拍张照片拿去研究。”

不过他抢了一会儿,忽然就一个激灵,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急忙去拔腰上的手枪。

我被他吓了一跳,也急忙扭过头去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大雄拿着枪,严肃的对我说:“刚才有个男的从你后面过去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怀疑大雄是不是看错了,而刚才我确实也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就像有人在我背后打开了冰箱门,现在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

大雄是个急性子,当下就叫我一起去看看。

他端着枪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用手机给他照亮,穿过一排排摆放标本的罐子,玻璃反射出妖异的白光,黑暗深处的角落里,似乎正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呼吸都显得非常谨慎,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钻出来。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候,忽然,那种模糊不清的低声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非常的清晰,似乎就在耳旁,但是我们依旧听不清那男的在念叨什么,只知道似乎并不是中文。

鬼气森森的说话声回荡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就像恶魔的序曲不停的钻进我们的耳朵,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尽力镇定自己的心绪,我们继续往前走着,那个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仿佛越来越近了。

最后我们在实验室尽头看到了一扇木门,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但是一看这扇木门,我们俩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扇木门是由铁链锁起来的,不论是链子还是铁锁都锈得不能再锈了,显然不可能还有人进出。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妖怪就是鬼魂,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一间封闭几十年的房子里活这么久。

我和大雄面面相觑,虽然地下的空气非常冷,但是我们俩还是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清晰的呢喃声就在耳旁絮绕,简直就像催命的幽冥之音,我和大雄却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钟,大雄才费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问我:“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我也是抹了一把冷汗,感觉小腿有些发软,问他:“不进去还有别的出路吗?”

大雄左顾右盼看了看,说道:“估计是没有了。”

“狗日的,有没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我问他。

大雄摸了摸周身上下,说道:“没有,我上个月去法华寺,有个方丈摸了一下我的头,这能不能算开过光了?不如待会儿我头先进去?”

我知道这时候说说笑话能壮胆,就说道:“你他娘的那猪脑袋就算开过光了,也只有中国鬼能怕你,这洋鬼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你能不能听一下这洋鬼在说什么,我听说冤鬼都是有心愿未了的,如果他是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帮他弄来,说不定他就去投胎了?”

大雄嘿嘿一笑,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万一他需要一个花姑娘怎么办,上哪儿给他弄去,难道让你戴着假发跟他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吗?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要是鬼真有那么厉害,早就满大街吓人了,我看我们就这么冲进去,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说完他就搓了搓手,点起一根烟,往后退了两步。

他助跑两步,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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