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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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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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景笑睨了她一眼,放轻了语气:“昭妹妹,我前头两个兄长都已成了亲,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可年岁还小,这时刚过了十岁。”
卫昭到底喝多了酒,思维不比往常灵活,怔了一阵儿才反应过来,急得跳脚,手上用力掐了旖景一下:“我只当你是个正经人,哪知竟有这等坏心?我可不能饶你!”就去挠旖景的腰,不依不饶。
旖景笑着躲闪,好容易才阻止了卫昭,笑着说道:“是我错了,故意打趣妹妹呢……”
卫昭这才罢休,小脸涨得通红,连声儿解释道:“我也不瞒景姐姐,那时在青州,偶尔家里也会宴请亲朋,或者年节时五邻六舍也会来拜访,我常陪坐,听她们闲谈时提到过大长公主,年才十二就跨鞍仗剑征战疆场,我那时年小,心里就对公主满怀钦佩,总觉得女儿家如公主那般才配得上‘巾帼’之名,实难想像大长公主的风采,今日一见,却又觉得亲近,越发羡慕国公府小娘子们有这么一位祖母,真想听听公主当年的故事,亲眼领略她老人家脚踩金鞍拉弓引箭的风采,恨不能随了大长公主去,就算在身边当个使唤丫鬟也心甘情愿。”
旖景这才明白小表妹今日不同寻常的言行,原来是祖母的小拥趸,难怪那时初见,她对自己就全不见外,今日又与诸位姐妹言谈甚欢,眼睛里一直光彩熠熠。
“难怪你今日只在两位长辈跟前奉承,我原来以为昭妹妹在家里嫌闷,才想在王府里住些时候,又怕舅母不许,讨好着老王妃发话,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卫昭面颊越发添了烫意,讪笑着撒娇道:“好姐姐好嫂嫂,就疼着我些个吧,母亲一惯严厉,又秉持卫家祖训,若我直说想去国公府拜访,她一定不允,只好利用这次机会,真没想到今日就能见着大长公主,可我一见嫂嫂与国公府几位娘子,真心觉得亲近……知道嫂嫂生辰会邀自家姐妹,自打收到嫂嫂的邀帖,我开心得几晚不曾合眼,但恨时间过得太慢,又不甘只见上一面,聚上半日,早打定主意求了嫂嫂留我。”
旖景轻轻一叹:“真是不巧,你这么仰慕祖母,只可惜祖母膝下没有适龄的孙儿……”见卫昭又要动手,旖景才“正经”起来:“好了好了,我遂了你这小拥趸的心愿还不成,这两日就带你去国公府,想个借口让你住上几天,祖母从前那些旧事的确惊心动魄,往常她也爱讲给我们听,必会满足你。”
卫昭自是欣喜若狂,强拉着旖景在晴雪庐里又说了好一阵话,直到子时,才放了她回去。
屋子里灯火已熄了多半,夜半风急,穿过竹梢乱乱一片杂音,旖景辗转难眠,不由又想起二娘的事,与小姑姑、四娘那番无可奈何的通透话来,越发没有丝毫睡意,揽被而坐,在帐子里朦胧的灯影里发怔。
欢愉尽后,孤寂时忧郁更甚,隐约的滴漏声不急不缓地响透长夜,就像思念孤长。
明明是知道他的,不同于世间男子,可依旧摁捺不住担忧,若到那一日,老王妃执意要他纳妾,就像当年逼迫父王那般,一边是孝道,一边是情意,他也会觉得为难吧。
虽不甘愿,但礼法在上,也莫可奈何。
一念及此,旖景但觉心头烦乱,拉起锦被蒙头,发泄般地在被筒里狠狠几个蹬腿,“砰”地一声巨响。
外头守夜的夏柯吓得惊醒,连忙推门来看,正见旖景趴在床沿够着摔在踏上的汤婆子。
世子妃听见门响,晓得惊动了丫鬟,有些尴尬:“屋子里放着炭盆,够暖和的,倒把我热醒了……”挥挥手让夏柯将汤婆子拿了出去,眼瞧着门关上,才莫名一叹,倒在枕头上依然盯着帐顶发怔。
却忽闻有说话声透过隔扇隐隐传来。
旖景猛地坐起,掀开锦帐,瞧见隔扇镂花处的杏色薄纱外灯火忽然亮起,一个人影映在上头,恍恍惚惚的熟悉。
更听清了,说话声里的低沉。
不知不觉就掀了被子,顾不得暖意一散,寒气穿透轻薄的里衣,旖景蹑履站在地上。
外头又忽然寂静下来,似乎一切只是幻觉,可分明杏纱上人影还在,旖景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别重逢,情意绵绵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别重逢,情意绵绵虞沨交待了夏柯几句,这才推开卧房隔扇,原听说旖景早上床安歇,却不曾想迎面遇上,见那丫头穿着薄薄的里衣,散着满肩青丝,俏生生地踩着绣鞋立在地上,白净净的小脸乌幽幽的眼睛,微咬着唇角,似乎委屈的模样。
连忙迎了上去,一句“胡闹,天这么冷,穿得这么薄就敢下床”的斥责话没说出,怀抱里就是一沉,腰上跟着一紧,心口被人一撞,忽悠悠地失了快慢,抵在舌尖的话就灰飞烟散,尽化为唇角舒展的笑意,一拉大氅,将怀中人围裹得严实。
瞧见深夜忽归的男主人满身染着寒气,夏柯正想着跟进来寻出柜子里的衣裳帮手更换,见到这样的情形,忙不迭地转身,将外间炕上的衾被一卷,慌里慌张地退出了去,一边唤醒了春暮,赶去厨房准备热水汤膳。
屋子里头,虞沨虽贪恋满怀温香,到底不敢耽搁太长,亲吻了一下旖景的眉心,拥着她往床边走:“我衣裳上染着寒气,仔细冷着你。”旖景这才醒悟过来,暗暗自责,看这情形,他是赶了夜路归来,外头这么冷,他本就比常人要惧寒,该立即换下寒衣,自己却只顾着惊喜……连忙披了件绒底厚氅衣,点亮案几上的灯盏,寻出一套夹袍来替虞沨换了上身,一边儿问道:“早就关了城门,你怎么在这时还赶了回来?”
虞沨身上带着天子御赐的金令,自是不受宵禁阻拦,可等闲也不会滥用职权,他主持完毕冀州官学落成的典礼,日夜兼程,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晓得在宵禁前赶不及入城,却不愿多耽搁一晚,不得已才“滥用职权”这时偏不那么说,只调侃道:“岳父大人掌着京卫,有谁敢把我关在城外,城门守一听是我,亲自开了城门迎候。”
“你本就惧冷,不该赶夜路回来。”心里尽管满是惊喜,旖景依然忍不住嗔怪道:“若是受了寒凉,我怎么过意得去。”
“真过意不去?”某人唇角高扬,捉住在衣襟上忙忙碌碌地小手,放在唇边一吻:“那可得好好补偿,我为了赶回来,可是连晚膳都没用……旖景,你及笄礼我就错过了,这是在家过的第一个生辰,我原该陪着你……”相思意尚未倾吐完毕,虞沨便觉掌中那手急急一抽。
旖景转身往外,一边埋怨:“当真胡闹,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未用膳,我这就嘱咐下去让厨房准备……”她才走出两步,小蛮腰就被人伸臂搂了个结实,耳畔一暖:“我进来时就吩咐过了,世子妃莫急,还得体恤一番为夫归心似箭、日夜兼程,这时尚无汤膳慰腹,世子妃认为应怎生安抚?”
却是不等怀中人给出〖答〗案来,微冷的薄唇就衔上了温软的耳垂。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自是帐内旖旎、衾里缠绵。
青帐边孤照依然黯淡,寒窗外风声仍旧杂乱,那滴漏还是不紧不慢地响彻孤长夜静,这个冬夜却再不让人觉得冷荒难挨。
心跳贴着心跳,鼻息缠着鼻息,一场“激烈”的余波逐渐平息,被子里相拥的两人,这时仍没有睡意。
明明有千言万语、大事小情,可旖景不知怎么,偏偏就说起二娘的那一件事,尤其是小姑姑的话,一字不漏,她依偎在虞沨清廋的臂弯里,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肩下锁骨,在清隽的轮廓上留连,摁捺不住语气里的伤感:“我原是替二姐不愤,却挨了当头棒喝,才晓得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虞沨安慰般地紧了紧手臂:“小姑姑也是为了二姐考虑,她要在夫家立足,终是不能事事依赖国公府,实在这一件事,二姐太过冲动了些,不该冲撞了长嫂……有的事情即使不愿,也不能操之过急。”
旖景指尖微微一窒:“你也认为二姐应该妥协的吧?”
“我是认为这事得由二姐自己理智处理,毕竟周家没有做出过份的事,国公府怎能出面?二姐夫身边既有那样一个丫鬟,二姐身为主母,不该不由分说将人打卖,容不下也该先与姐夫商量……”
旖景微觉气闷:“二姐夫当然会念着旧情,毕竟……倘若是你,难道就忍心把人打发了?”
虞阁部这才听出某人情绪不对,强忍着笑意说道:“就事论事,世子妃可不能牵三扯四,我身边有没有那样的丫鬟你难道不清楚?”
“这时没有,说不定将来会有。”这话脱口而出,旖景也发觉自己又无理取闹了,暗暗红了脸,就要翻身,却被紧紧禁锢住,黯色光影里,一个额头抵了过来,两人鼻尖轻触,他的气息逼迫:“你放心,无论旁人如何,我决不会让你为了这一类事烦心。”
旖景眼角忽地一热,心里分明觉得柔暖,但酸涩却止不住地往眼睑冲撞,只紧紧地搂上他的腰,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可若是祖母……礼法如是,我也不忍看你为难。”
虞沨宠溺般地抚着她光滑如玉的背脊,语气里带着些肃意:“礼法如是,可我忘不了母妃当年因何而故,早有决意,今后定不让我妻子因为妾室之因遭遇丝毫危险,祖母那里你不需担心,我自有办法说服,若她提出,你就满口答应着,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有他这句,旖景心里的阴郁烟消云散,虽眼角泛湿,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主动吻了上去,这一番又是长长的缠绵,虞沨正觉气息迷乱,血液一寸一寸地温热上来,正想翻身压上,哪知怀里的人忽然问道:“罗纹呢?”
虞阁部一怔,半响才疑惑着问:“世子妃不会怀疑……”
旖景真恨不得咬舌,她是忽然想到江汉与杜宇娘那桩事,才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连忙又是一番解释,把江薇前后两回的话,与杜宇娘的意愿急急说了出来。
虞沨失笑:“怎么这会子忽然想起这碴?”
旖景捂着脸,自觉惭愧:“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你不在家,我也没个商量的人……这些年来,你身边多亏有谢嬷嬷母女悉心照顾,罗纹年岁也不小了,她又对江汉倾心,眼看着……我是担心她看不开。”
“阿薇与罗纹交好,自是期望着江汉能回心转意,若真是这样也还罢了,可江汉若执迷于杜宇娘,谢嬷嬷也不会愿意让罗纹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我看这事多半不成了,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让罗纹死心,得让江汉自己开这个口。”虞沨说着似乎也有些动怒:“我早提醒过江汉,若他对罗纹无意,正该直话直说,他一直暧昧不清,阿薇都难免误解,更何况罗纹,罢了,我明儿个就去找他再谈一次,罗纹与谢嬷嬷是乘车,大概后日才会回京,等那两人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开……唉,谢嬷嬷是个直脾气,只怕看不得罗纹哭哭啼啼,罗纹性子有些沉闷,除了阿薇,也没与旁人交好,只怕还得你劝一劝她。”
旖景点了点头,这才又把“聘礼”风波说了出来。
虞沨笑道:“因走得急,一时忘了这事,我到冀州时才想起或许二叔会打这主意,正想着回来与大舅舅商议个对策,总不会让二叔趁愿,大不了只让三舅占这个便宜,厚聘薄嫁,二叔竹篮打水一场空,三舅必不愿把到手的钱财再交还出来,说不定联姻得联出仇……到底得废些周章,才能扭转與论,对候府声誉终究不美,没想到竟被你处理得这么妥当。”
又想到虞洲大婚在即,等黄江月进门儿,少不得又有风波,虞沨心里只觉歉意:“虽说不怕他们那些手段,可到底会让你烦心。”
旖景不以为意:“阿月城府甚深,惯会虚伪承情,我猜她既早有图谋嫁进王府,应当分析过情势,晓得只能依靠祖母,必然会与二婶齐心合力在祖母跟前讨好,当得了祖母欢心,再想办法中伤挑拨,先让我在祖母跟前失宠,再与你夫妻失和,借此把着中馈不交,待得将来,或者有机会干预关睢苑的人事,再利用他人之手行阴谋毒计,或者等着身后的靠山一朝夺储,光明正大图谋爵位。”
虞沨冷笑:“如此,便先让她输在最初,省得烦扰祖母不得清静。”
旖景好奇:“阁部已经有了法子?”
“到时再告诉你。”虞沨又卖起关子来,忽地翻身压上,灯火朦胧下,一双乌眸更显幽深,唇角笑意浅淡又模糊,亲吻上怀中来不及惊异的女子极其敏感的耳畔,微凉的嘴唇与温热的气息,缓缓贴近:“世子妃的琐事说完了没?”
两人本就不着寸缕,这会子肌肤相亲,旖景在他温柔的吮吸舔咬下,只觉得足心忽生那一寸灼烫,就像点着的引线般飞速焚上天灵,几乎是呻吟着“嗯”了一声,就听耳畔那突地黯哑下去的语音:“那咱们且行正事。”
——
次日清早,当旖景与虞沨去荣禧堂问安,经过晴雪芦时才想起昨晚忽被打断话题,竟忘了告知卫昭在家里小住的事,这才“亡羊被牢”将经过说了一番。
虞沨听后自是欣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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