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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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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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医正妙手回春,子若姑娘的病并没有成缠绵之势,她才刚好,便有谢嬷嬷驾临,声称王妃嘱咐,今后秦姑娘依然在针线房当差:“既然子若要自食其力,王妃不愿怫驳,免得你反而不安,但显王府不比楚州,规矩甚严,你是二等丫鬟,倘若身边还有丫鬟侍候便不合府规,王妃特命老奴先来指导规仪。”
于是这一路上,秦子若不得不接受谢嬷嬷的指教。
她心里自然怨愤,但要为奴为婢的话是她自己出口,怎能反悔?秦姑娘险些没将一口银牙咬成渣滓——苏氏走着瞧,总有你倒霉的一天!
子若姑娘就此没有了优待礼遇,再不可能独居跨院,等着她的居处是——显王府的下人房。

☆、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人团聚,王妃归故

元和元年寒衣节刚过,楚王夫妇便就从并州应召回京,一行船队抵达通州港。
早前一日,楚王府就得了音讯,安排属官、管事前往通州恭迎,长辈们礙于礼法虽不好亲自前往迎接,卫国公世子夫妇与三郎苏芎、四郎苏苇也已提前到了港口,另外自发赶往通州者还有寿太妃的曾孙子虞济兄弟,南阳郡王,以及大腹便便的平乐郡主与她那位胆颤心惊的夫君魏渊。
旖景的闺中好友由韦十一娘“振臂一呼”,也迅速组团,具体人员当然有卓念瑜、彭澜、已经嫁入韦家的谢四娘、南顾之妻廖晴。
安然这时也已怀有身孕,因此留在显王府等候,并没随夫君殷永前往渡头。
船行入港,与亲友相见自是一番挽手感慨。
想着更多亲友尚在锦阳翘首盼望,旖景当然没有打算在通州休整。
祟正坊的王府,自打清早就有宾客盈门,卫国公府当然是全家出动,还有几门姻亲,除了自觉尴尬的秦家以外,也都有女眷陆续到贺,宗室除了寿太妃一家,康王妃以及几个儿媳自是不会缺席,另外就是镇国公府的谢夫人,早早就来了楚王府帮着老王妃接待到贺的亲友,虞栋罪行暴露,落得个满门灭绝,谢家与楚王府的姻亲情谊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更进一层,显王也一扫从前的疏冷,对待舅家颇有了正常的热情。
永昌候府严家的女眷也不甘落后,祖孙三代以及各房都有重要人员出席,昭显对王妃平安归来的喜悦之情,这似乎也代表了太皇太后的态度,至少她老人家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就追究王妃被掳失节的意思,无疑让大长公主心头略松,不过旖景的继母黄氏就显得不那么欣慰了,这时的她,一来受夫家明显戒防冷待,再来建宁候太夫人虽然病逝,但候爷夫妇对待她越发冷漠,俨然就是置之不问,娘家彻底不能指望,更甚至往常对她极为恭孝的长女旖辰,自打福王薨后,不知出于何故,态度也是攸然一改,称呼也随旖景一般改为了“夫人”,别说言听计从,就连话都懒得与她多说一句,好几回宫宴上,旖辰对待黄氏的态度以致众人恻目,渐渐就有了黄氏“居心叵测”的传言。
见辛苦维持多年的贤名不堪一击,这时的黄氏也没有心思在做表面功夫,同家人出席请宴时态度就越发牵强,成了个皮笑肉不笑——她也瞒不住那些高门贵妇,眼下谁不知道陈、秦两家与卫国公府势不两立,黄氏却一门心思地讨好两家,上赶着奉承太后皇后,有眼睛的都看出黄氏与卫国公府是“一家殊途”。
但凡高门权勋,大多都有利益纠葛,各房甚难做到完全和睦,不过家族内部小有争执一旦面临外人挑衅也多数成为次要,更休说关系荣辱存亡,势必是要手足齐心一致对外,故而贵妇们都对黄氏这般胳膊肘子朝外拐的作为嗤之以鼻,暗暗嘲笑她不成体统,愚昧透顶。
就连秦、陈两家,实际上也没当真把黄氏放在眼里,且当她是一枚短时利用随手可弃的棋子,远不如黄陶的重要性,表面上虽对黄氏“和蔼可亲”,内心里实在说不上亲切友好,甚至透出股显然易见的恃强据傲高人一等,这让黄氏心里越发郁堵。
她也暗暗冷笑——待得一日,她的儿子苏芎继承爵位,成了天子信臣,又有兄长黄陶如日中天,且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对她鄙夷轻视。
什么交情友谊都是虚伪作态,这世上唯有“权势”二字才是决定尊荣的关键,待得那时,这些所谓豪门权勋总有在她跟前匍匐奉承奴颜婢的日子。
黄氏局于内宅,眼光到底短浅,还看不清龙椅之上那位忌惮的并非只是卫国公本人,而是苏家的兵权,就算她计划得逞,将来苏芎也难以保有旧势,国公府的权势日益削减,迟早会沦为空头公爵,黄陶再怎么受重,能保住的大概也就是苏芎的爵位,黄氏妄想着有朝一日代替大长公主成为权贵争先奉迎的对象,不过就是场镜花水月。
她甚至不知兄长黄陶已有先见之明,不过还将她瞒在鼓里——黄陶自知没有能力扭转天子对卫国公府的忌惮打压,但他策划的是,将来自己得重,也能带携着妹子与外甥,不至于让他们母子贫困潦倒,虽不复当年权势,总归还能锦衣玉食安享尊荣,等天子打压权勋大权一统,早晚会对旧贵采取安抚之策,看在他这位忠臣的颜面上,说不定也会对苏芎一二重用,只要赢得圣心,将来不怕没有重振家威的一天。
当然,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手掌兵权,足以掣肘帝威,不过在大受打压的权贵群中,也不是没有显高一头的可能。
不得不说,黄陶对于亲情还是相对顾重的,有这位兄长,也算黄氏之幸。
人的归划总是鲜花着锦期望着前途光明,但世事往往不遂人心,总是那么残酷无情。
听说楚王的车與已经抵达祟正坊,济济满座的荣禧堂顿时欢呼雀跃,老王妃与大长公主紧紧携手,诸多女眷纷纷道喜,由谢夫人与安然领头,迎往垂花门恭候,黄氏尚且心事忡忡地坐在椅子里没有挪位,还是三夫人许氏提醒了一声,才如梦初醒,正触及大长公主冷沉的目光,唇角的笑容又颤了一颤。
今日不是为了饮宴,诸多亲友都有自觉,与历劫重返的楚王妃寒喧客套之后,大多随往宴厅,留给王妃与久别重逢的至亲叙话的时间,这么一来,坐在众人当中的“至亲之一”继母黄氏就越发显眼——她被大长公主打发了出来,显然是不需要她在场关怀。
旖景被掳真相唯有大长公主与卫国公、苏轹并显王父子知情,别说苏荇与姐妹们瞒在鼓里,苏家几个婶子不甚了了,就连老王妃也不明就理,因此旖景也只说了虞沨授意那番说辞,用戚家堂回应家人的关切。
旖景本不打算瞒着老王妃,觉得实难安心,但虞沨并不赞成她以实言相告:“王妃不管是被大君所掳抑或是被戚氏相救,都不曾做过自亏之事,不需愧疚,瞒着祖母,是因为她老人家坦率单纯不善计谋,要万一说漏了嘴,被心怀叵测之人察知便就又生波澜,到时祖母反而会自责,别说祖母,此事能瞒则瞒,不宜再更扩散。”
旖景这才没再坚持,横下一条心在老王妃面前撒谎。
关于晓晓的出生也暂时没有张扬,旖景只是告诉了两位祖母,而显王面前,当然是虞沨加以说明。
老王妃相信了晓晓是被戚家堂扣留手中的说法,大长公主却找了个机会与旖景私聊,旖景这才将这年余的经历告诉祖母,大长公主气得连连拍案:“你与沨儿都别操心,倘若将来三郎仍然执迷不悟,我亲自去接晓晓,看他敢不敢违逆。”
旖景又问起家里的事,知道长嫂已于旧年产下了小侄子,四叔也已得子,二姐姐才刚生下女儿,这时还没出月,三姐并没喜讯,也不常与娘家来往,四姐仍随夫家在外,据说也已得子,长姐次女欣安已经能满地跑了,六妹妹的婚事仍旧未定。
“七丫头的姻缘已经有了眉目,是你三婶大嫂子的内侄子,家族是诗书门庭,小郎君也是一表人才,你三婶的眼光,我也没什么不放心,就是六丫头,我一直还在斟酌,你也知道,六丫头心性一贯就高,虽不怎么在意门第,私心里却一直愿意将来夫婿也是才品兼全,高风峻节,她也的确配得如此佳婿,但竟然一时找不到上佳,要么年岁上不合适,要么就是门第……眼下圣上对国公府甚是忌惮,我偏向的还是诗书之族,尽量规避权勋豪门。”
其实寒门子弟中倒是不乏才品兼全者,大长公主一贯不太在意对方门庭,讲究的是家风肃正之族,不过因为卫国公府门楣在这儿摆着,往常那些寒门也不易攀交,更别说企图与卫国公府联姻,大长公主尽管动意,要打听起来也得费些功夫。
“我既然回来了,也能替六妹妹留着些心,杨家与彭家都是诗书之族,抽空我与阿柳阿澜交待一声,再有魏鸿儒,门生遍及南北,不怕打听不着家风肃正、品性高洁的郎君,就是也许不在京中,怕是要让六妹妹远嫁了。”旖景说道。
京都士子倘若有合适之人,大长公主应当就有决断,拖延到这个时候还在迟疑,说明在锦阳并没有如意人选。
旖景哪曾想到,次日,她与虞沨应诏前往慈安宫,就被太后迎面一道难题,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就提起了六妹妹的姻缘。

☆、第六百七十八章 先得主动,慈安生疑

偏殿之内檀香蕴浮,沉厚里显然的浮华味息绕梁不散,旖景手里的绢帕摁了摁湿红的眼角,随着太后的示意退去了下侧圈椅落坐,这才结束了一番险恶经历的叙述,怎么被人暗袭,怎么突围逃走,惊险连连,好在被戚家堂及时援救,否则只怕早遭不测。
这时她目光轻睨,瞧见端坐身边的虞沨眸中带笑,颇含着对她“演技”的赞许,回以眉梢轻挑,这番眉来眼去也就是瞬息之间,两人又再正襟危坐,等候戚氏被内侍带入殿堂,接受太皇太后的质询。
刚才楚王妃叩拜稽首的明黄云凤锦团已经取走,戚氏这时做为才受赦免的逆党,没有匍匐锦垫之上的待遇,她的双膝只能硬生生地跪于冷硬的深青砖面,以额抵地,不得准不能抬头。
太皇太后手臂微微一抬,随着内侍尖细着嗓子的“免礼”二字,戚氏这才直了起腰,当然不敢站立,又听“抬头”,也不敢与太皇太后对视,只微微扬起面颊,目光依然保持着低垂。
先看礼范举止,其实并不太符合宫仪,不过戚氏作为草寇并非命妇,太皇太后也不指望她举止得体,这么一打量,见这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浓眉杏眼,丰颔薄唇,肤色当然不似保养得宜的贵妇们一般莹润,而是微微透出蜜色,但也不显草莽粗鄙,大体上还算谦恭,太皇太后心里就先有了几分满意,但一开口质询,语气却并不温和。
“戚氏,你可知强掳王妃要胁朝廷罪责之重!”
旖景在楚州郊苑时,就与戚氏相处了几日,后来回了王府,更不乏私下与她串供的时候,深知此妇心志甚坚,又颇机智,这时并不担忧。
果然就见戚氏应声而拜,额抵青砖,回话却清晰明白:“罪妇心知,但确有难言之隐,还望娘娘宽恕……罪妇父祖一辈就不甘与余孽同流合污,为生存计,只求隐于山野靠耕种为生,好容易能求温饱,无奈又被余孽杀逼强抢,罪妇父祖因而丧命,唯留罪妇孤女一人,在部众掩护下才能逃生,后,罪妇创立戚家堂,不行犯法之事,只受雇于商户富族,周护远行,但好景不长,到底还是被余孽纠缠。”
“余孽威逼罪妇与之同谋,欲掳楚王妃行要胁之事,罪妇不甘受迫,遂生明面妥协暗中援救王妃之意,打算的是以功抵罪。”
“当罪妇救得王妃在手,本欲与楚王联络,哪知恰逢先帝驾崩国丧,实难趁愿。”
“又有不明身份者与余孽接触,罪妇闻知,竟是让他们竭力追捕王妃,杀人灭口。”
这话太皇太后虽已听虞沨禀明,此时仍然不免肃厉之色。
旖景早先所说的经过如下——先帝驾崩当日,她与老王妃归城遇袭,在亲兵掩护下杀出重围,却难以摆脱追兵,正当逼于绝境,却又有黑衣蒙面一伙突然窜出,将她与夏柯救走,当然就是戚家堂,戚氏当日对旖景极尽安抚,说她本身并无恶意,势必安护旖景回城,只希望旖景能谏请天家赦免戚家堂罪责,让他们得已摆脱负罪之身,能得大隆律法周护,争取安身立命之处。
哪料未待戚氏与王府接触,余孽却被不知身份者收买,原来这一批人也打算对王妃不利,哪料被余孽抢先,故而好一番威逼利诱,说服余孽为其所用,一旦察知王妃踪迹立杀不赦。
“罪妇听得那人声称,倘若能让王妃丧命,背后主子非但能赦免余孽前罪,还将许以官位,但倘若余孽不丛,或者明知王妃踪迹而不交待,必遭血洗清剿。”戚氏又说:“罪妇心惊,当即揣测此人身份非同小可,虽也有过意动交出王妃以博恩赦,却又怕事后即遭灭口,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妄为。”
“因为王妃已被罪妇安藏,余孽遍寻不得,那人又提议,让余孽用王妃为饵,引诱王爷孤身犯险,并将王妃身边婢女杀死当场,再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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