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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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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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请了娘家兄嫂、侄子侄女来聚聚,我正讷闷呢,又不是整生,老王妃怎么就关注起来,不想她紧接着就是一句,等兄嫂一来,顺便领了你回家……说你既然不愿,楚王府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这一番话,对谢三娘来说,实在就是晴天霹雳,小谢氏的生辰眼看就在后日,若就这么回府,岂非彻底沦为了笑柄,哪里还能期望什么好姻缘,得罪了老王妃,又得罪了姑母与嫡母,只怕父亲心里也会存了不满。
小谢氏见三娘神色俱变,方才缓了缓口气:“也不是没法挽回,你这就与我去见世子,好好与他言语一番,就说那些话……原本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我见世子对你印象还不错,他如果能出面替你说话,老王妃未必不会回心转意。”
谢三娘一点都不想老王妃回心转意,但是她必须得争取在楚王府多留一段时日,也不能在明面上逆了小谢氏的意思,故而,只得与小谢氏一同,往关睢苑去见世子。
一路之上,谢三娘都在懊恼,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打扮得这么鲜亮,万一……真让楚王世子惦记上了……岂不是为自己的计划再添阻挠。
姑姪俩一个满怀殷切,一个心藏忐忑,须臾就到了关睢苑前。
小谢氏好不容易拍开了门,正想挽着谢三娘一同入内,却被门房毫不留情地阻挡:“将军夫人且慢,容小的入内禀报一声。”
小谢氏顿时觉得颜面扫地,虽说她被拒之门外并非首遭,到底这次是在自家姪女面前……
但关睢苑的门房却不给她发表异议的机会,将门一关,转身就走。
足足等了一刻钟,门房方才重新开了门儿,这次露面的却是谢嬷嬷。
“将军夫人,您这是……”谢嬷嬷倒是满面带笑,但显然不是迎接她们入内的。
小谢氏虽说掌着楚王府的中馈,对关睢苑的下人却不能发号施令,当即也只能苦忍住一口浊气,先不说来意,只问道:“世子身子可好?老王妃日日惦记着,若有任何不适,可得及时请了太医来诊脉才好。”
这就是要先发制人,免得世子又找身子不适的借口,将自己拒之门外。
谢嬷嬷神情不变:“有劳老王妃与夫人牵挂,世子并无不适。”
“如此就好,我就说嘛,世子眼下比从前可是康健了许多。”小谢氏别有深意地说道,将谢三娘往前轻轻一推:“我这姪女早闻世子才名,眼下又在王府小住,正好有机会前来请教一二。”说着,就要迈过门槛。
谢嬷嬷却说道:“世子有令,因外边儿流言蜚语,伤了谢三娘子的闺誉,他很是介怀,为了不造成更多误解,还是与谢三娘子保持距离地好……眼下谢家两个小郎君也入了国子监,若是三娘有什么疑难,莫如请教自家兄弟,方才是正理。”
这话,显然是不留余地了。
小谢氏神情一变:“嬷嬷你也是王府的老人了,怎么连基本的规矩都不通,哪有将亲戚拒之门外的道理?”
“老奴是不通规矩,只不知谢三娘子分明当众明言,指责世子自作多情,一边又要请教什么学识,却不知又是什么规矩?”谢嬷嬷神情也是一肃,笑容顿时消失无踪:“夫人还是莫要为难老奴,世子若有什么怠慢,自会去老王妃跟前儿陪礼。”
也不耐烦与小谢氏再多说,转身离去,只吩咐门内侍卫:“世子有令,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入关睢苑,你们可要忠于职守。”
侍卫齐声应诺,响亮划一,将小谢氏与谢三娘吓得后退半步。
本应如释重负的谢三娘,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想到眼下竟然真的被一个将死之人避之千里,一种耻辱与沮丧顿时油然而生,美目含泪,泫然欲泣。
小谢氏羞怒交加,不敢在关睢苑前撒野,只得拖着谢三娘离开,一路上狠话不断,无非是指责谢三娘口拙心笨,自己坏了好好一段姻缘,将楚王府得罪了个彻底。
“这事我可得好好与兄嫂说道说道,不是我不废心,都怪你不知好歹!”
谢三娘又怎能不惶惑呢?
好在她还有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谢三娘在挨足了小谢氏的抱怨之后,咬牙坚定了要自强的决心,狠狠一抹眼泪,抬脚就去寻了明月姑娘,把迫在眉睫的难处急说了一通,却见明月思忖一阵,肯定地点了点头:“三娘莫急,趁着镇国公世子与夫人来府,恰好是实施那计划的时机。”紧接着,又是好一通耳语。
谢三娘听得眉心直跳,频频颔首之余,却仍有几分迟疑:“如此便可?果真不需要……那些扰人心神的……”到底是闺中女儿,谢三娘实在无法将“迷魂汤”“催情药”这样的名词出口。
明月心中冷哼,十分鄙夷,还说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满脑子还不是一些污垢阴私的手段,她倒是想,可自己就算要帮她,却也不能冒这样的风险,给主子下药,若是有什么疏忽,岂不是引火焚身,半点退路都没有了?但面上却半分不露,只肯定地说道:“三娘只需按奴婢说的那般行事,奴婢侍候二郎多年,对他甚有几分了解……二郎最是心软,您只消楚楚可怜一些,把那心里话说出来就是,就是一点,千万别忘记袖着玉兰香,二郎他最喜的就是这香气。”
谢三娘方才安定了下来,竟然开始企盼着两日时间快过,小谢氏生辰速至。
而小谢氏这厢,虽知让谢三娘嫁给虞沨的事十分艰难了,却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当生辰这日,当真邀了兄嫂与几个侄子侄女来王府,避了小辈,只与兄嫂又将三娘的不知好歹抱怨了一通。
镇国公世子便很有些恼火:“要说三娘的话原本也不错,姑母她难道不知虞沨的身子如何?眼下外头谣言散布,三娘的闺誉已经成了这般,姑母可不能不管。”
世子夫人连忙劝道:“夫君莫急,姑母也是心疼沨儿罢了,三娘那话到底有失体统,长辈听了生气也是难免,咱们且得说些软话,好教姑母消了火儿,才是真正为三娘打算。”
小谢氏连忙表示赞同,便就领着兄嫂去与老王妃问安。
荣禧堂前,却恰好遇见乘着肩與的世子。
虞沨才陪着老王妃说了好一阵话,正欲回关睢苑,今日是特意乘了肩與来回,果然,就巧遇了镇国世子夫妇。
谢世子一见虞沨有气无力地形态,眉心紧蹙,神情越发不愉。
到底是路遇长辈,虞沨还是下了肩與,恭恭敬敬地施了礼。
“沨儿身子可还好?”谢世子冷冷一问。
虞沨淡淡一笑:“表叔有心,沨并无不妥,不过担心受了暑气,才乘與而往。”
谢世子闻言,只冷冷一哼。
见气氛有些僵持,谢夫人连忙出面缓和:“我瞧着沨儿恢复得极好,但这日头实在烈了一些,当心点才是正理……沨儿,三娘她之前是与我们闹脾气,心里有些郁积,方才出言不慎,你可别往心里头去……眼下三娘也知道错了,悔得不行,正想与你当面致歉呢……眼下外头人都道你俩亲事已定,你们俩可别存了芥蒂才是。”
小谢氏也连忙说道:“正是这理,三娘好歹也是妹妹,沨儿这个当哥哥的可得担待着些。”
今天晴空在虞沨身边随侍,刚才瞧着谢世子那般冷硬的态度,心里的气已经不打一处,这会子又听了这话,更是不屑得很,鼓了鼓腮帮,动了动嘴皮,正欲冷嘲热讽几句。
虞沨却全不给他机会,只环臂一揖:“告辞。”
便上了肩與,头也不回地往关睢苑去。
谢世子脸上立即罩满乌云,可到底不敢当真得罪了楚王府,只得捏着拳头忍着恼火,眼角抽搐了十数下,才缓和了几分神情。
却说老王妃,对谢三娘的印象已经十分不佳,任由小谢氏与谢夫人如何转寰,脸上都是淡淡的,再不提联姻的事儿,谢世子急了,才用话逼了几句,老王妃就扶着额头喊暑气太重,就这么打发了侄子侄媳。
故而,小谢氏这个生日就过得十分屈闷。
虞洲为了缓和气氛,不断敬酒,跟镇国公府两个郎君齐心协力之下,才让一餐午膳顺顺利利利地用完,膳后,镇国将军携了谢世子去书房说话,小谢氏与谢夫人也去了茶房私聊,虞洲方才觉得酒意上头,见镇国公府两个郎君与虞湘相谈甚欢,自己回了院子歇息。
明月见虞洲步伐轻浮,面颊醺红,只觉得今日之事又有了几分成算,连忙笑着上前掺扶,等虞洲斜靠着炕上隐枕,方才亲手沏了热茶,用沫了香脂的红唇轻轻吹了几吹,才呈给虞洲:“二郎今日怎么饮了这么多酒?”
虞洲伸手松了松衣襟,略微坐正了身子,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貌美丫鬟,只觉得丹田里升起一股炙热,唇角斜斜一挑:“我没力气,姐姐亲自喂我喝上一口。”
明月媚媚一笑,斜坐炕沿,将茶盏递往虞洲唇边,美目含情,顾盼嫣然。
虞洲先就着明月的手湿了湿唇,却微微蹙眉:“这茶太苦,姐姐含在嘴里先酿一会儿,再喂给我吃。”
明月果然喝了一口,将茶盏搁在一旁的榻案上,伏身下去,将一张俏面,两片红唇凑上……虞洲咪着眼睛,正等着美人喂茶呢,却闻一声娇笑。
明月以手掩唇,一张俏面与虞洲险些贴在一处,却保持着呼息可闻的距离:“糟了,奴婢竟咽了下去,这该如何是好?”
虞洲只觉得丹田的炙热在五经八脉蔓延冲突,直冲天灵,双臂将明月的纤腰一紧,就要吻上美人的樱唇。
“明月姐姐可在?”却忽然有一个声音,响在轩窗外头。
三娘来得可真是时候,明月暗忖,将虞洲轻轻一推,一个媚眼如影随行地抛去,却偏偏扬声说道:“在屋里,三娘进来吧。”
边说边跳下炕来,冲虞洲做了个娇俏的鬼脸儿。
虞洲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这促狭鬼儿放了把火,又是焦灼又是沮丧,却不得不坐正了身,整理衣襟,故作淡定。
帘子一挑,三娘袅袅婷婷地进屋,一眼见到虞洲,似乎微微一怔:“二郎也在……我原是来寻明月姐姐……”
“三娘快请。”明月睨了一眼故作正经地虞洲,上前迎了谢氏三娘入内,倒将虞洲晾在了一边儿。
“今日就要归府,好在这几个扇坠儿已经及时编好了,才赶得及给你送过来。”谢三娘将几个脂玉、碧玉红丝线编成的扇坠递给明月。
虞洲端着茶盏,心急火燎地一口喝干,方才觉得焦灼缓和了些,抬眸之间,却见谢三娘今日穿着一身妆花绢衣,月华六幅湘裙,比起往常清雅的衣着,倒是多了几分华丽美艳,更兼着不知是染着酒意,还是被骄阳醺蒸,两靥透出浅绯,凭添娇俏风情,不觉多看了几眼,突遇谢三娘正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遇,谢三娘娇羞垂眸,双靥又艳丽了几分。
虞洲挑了挑眉,一双微醺的凤眼里,光华一转,便问:“明月怎么烦劳起三姐姐来?”
明月娇嗔道:“还不是要给二郎你做衣裳,才忙不过来,好在三娘搭了把手。”便将那扇坠递给虞洲看:“瞧瞧,三娘就是手巧,难怪老王妃都赞不绝口。”
虞洲哪里鉴赏得来这个,不过溜了两眼:“有劳三姐姐……明月,可不能让三姐姐白白忙碌一场。”
谢三娘连忙推辞:“我闲着也是闲着,算不得什么。”
“这可不好,奴婢也拿不出什么东西,不过前些时候得了夫人的赏,有几方绢帕,颜色倒是鲜亮,三娘可别嫌弃,奴婢这就去寻来。”说完,背了虞洲,只冲谢三娘一笑,微微颔首,转身挑了帘子出去,先让一个小丫鬟去荣禧堂请鸳鸯来,说忽然想起前些时日也许了她绢帕的,正好一并给了,让鸳鸯来挑选,却又回到次间帘外,听着里头谢三娘与虞洲说话。
鸳鸯对老王妃最是忠心,若目睹了一场好戏,必会立即禀了老王妃,老王妃最是个沉不住气的,行事也没有什么顾忌,事涉娘家镇国公府,必然会来问个究竟,再加上今日,镇国公世子与夫人也在……
明月觉得自己已经尽力,接下来,就看谢三娘有没有那等好运了。

☆、第七十七章 妖孽皇子,险失清白

但凡并非血亲兄妹的一男一女独处斗室,气氛总是有些曼妙的,更何况眼下一个半醉、一个含情,实在有几分干柴烈火,一遇即燃的热烈。
可谢三娘并无什么“经验”,表现得相当扭捏,次间里竟一时寂静,让隔帘的明月分外焦急。
还是虞洲先打破了沉寂:“姐姐怎么说今日要归府?”
这话题可算是直落谢三娘的心坎,顿时激起了她无限的委屈:“因姑祖母她老人家……也都怪我当日一时失言。”
虞洲哪里不知是什么缘故,不过没话找话罢了,其实当时他听闻谢三娘称虞沨为短命鬼,心里实在觉得解气,故而,心里对谢三娘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这时见三娘泫然欲泣,便生了几分英雄怜弱之心,开口劝慰:“姐姐也不必忧心,祖母就是一时气恼罢了,过些时日等我好好劝上一劝,也就消气了。”
这话,却让谢三娘含在眸子里的清泪立即就倾泻而出,想到自己的姻缘前程,再顾不得什么闺阁娇羞了,濛濛泪眼一顾,不尽哀怜:“说那些话,我从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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