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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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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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每经过的地方,电灯全部爆裂,碎片如雨落,跟演电影躲爆炸一样夸张、刺激。

“轰!”豪华的住宅就么瞬间坍塌了,陈康夫和宅子的人全部被活埋。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暗叫好险。

“张菜花,愣着干嘛,给老子点根烟。”劫后余生,我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砰砰的,跟打鼓似的。

救我的是菜花,他气喘吁吁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颤抖着手摸出打火机,点了烟。

吸了两口,我定了定神,“菜花,你要不来,老子就挂掉了。”

菜花说:“秦哥,你哪能这么容易挂掉。”

我说,山上查的怎么样了,周娜娜……

说到这个名字我尖叫了起来,抓着菜花的肩膀说:“兄弟,那娘们原来根本就不是人,她把陈康夫变成了狗……”

菜花满脸深沉,只是低头抽烟,我说:“草,你不信我的话?”

菜花苦笑了一下,“我的亲哥哥,我怎么可能不信你的话呢,不提这些了,咱们先回去,待会警察就要来了。”

回到复式楼,我没有再追问菜花周娜娜的事情,我知道他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

这段时间的闹腾,我感觉自己正被卷入一个汹涌莫测的漩涡,这里一切都是我不曾了解的,陌生的。

我和菜花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闷。

菜花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本书,拿起一翻,惊讶道:“秦哥,这不是你的书么,这都多少年了,我算算啊,都一千多年了,还保存的……”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合上书恭敬的放在床上,鼓了鼓眼睛,低下头表情怪异的抽起烟来。

“什么我的书,这是封二那老叽歪硬塞给我的,武侯传下来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对,是武侯的,封二这好老头对你可真够好。”菜花笑了笑。

“我就纳闷了,封二为什么老说你坏话,而你反而给他说好话。”我说。

菜花说,封二是个好人,只是他对我们阴山派可能有点误会。

“菜花,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陈康夫的宅子里的。”

菜花说,我草,今天要不是我感到,你就没命了,她发起飙来,谁也救不了你。

她,哪个她,你他妈说清楚点行么?

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破了没什么好处。

我猛的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抓住头发怒吼说:“你们一个个的装神弄鬼,老子实在受够了,自从尼玛出现以来,老子的生活全几把乱套。”

菜花脸色黯然了下来,低头抽着闷烟,等我火发完了,他苦笑说,秦哥,你若是信兄弟,就不要多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举起手肃穆说,我可以保证,我张菜花,不,张力会用生命给秦哥你保驾护航。

保你妹,别这么肉麻的看着老子。

看着菜花认真的表情,我有些苦笑不得。

“算了,认识你,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我无奈说。

然后,我把桃红的事情跟他说了。

菜花听完,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这下麻烦了,地府冥婚,还是马面,迎亲的肯定是牛头和鬼差,桃红危险了。”

“管他马面、牛头,你就一句话,草还是不草。”我说。

菜花眉头一舒豪气道:“妈的,拼了,连我秦哥的马子都敢抢,管他天王老子,这单活老子接了。”

“好兄弟,来,走一个。”

老实说,没有菜花,我完全就是一抹黑,他答应了,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我俩喝的酩酊大醉,菜花结结巴巴说,秦哥,咱们拜把子吧。

我说都什么年代,还搞这套干嘛。

菜花说,我怕明天晚上这一去,老子就回不来了,拜了把子,秦哥你认了我这个兄弟,挂了也值了。

我说,那还等什么,来,拜,拜把子。

来,咱们面对北方拜护法神关二哥,菜花拉着我的手醉醺醺说。

我刚要跪拜,菜花转念一想又说,按理来说你和关哥是互相不服,算了估计他也不敢受,咱们还是拜南极仙翁,保佑咱哥俩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我喝的有些多,含糊说,谁说我不服关公,我最敬关二哥。

菜花上了香,我俩面朝南方拜了仙翁,敬了酒,磕了头。

菜花哈哈大笑说,秦,秦哥,以后咱们就是共命的弟兄了,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咱们兄弟都得同心,不能翻脸。

我揽着菜花的肩膀,醉醺醺说,不翻脸,谁翻脸就是王八蛋。

第二天,我和菜花去了趟南门市场。

买了糯米,大公鸡,扁担、还有只大黑狗,顺路又去寺庙里弄了两袋香灰。

回来的时候,我问他,这狗不会是拿来放血的吧。

菜花亲昵的抱着大黑狗说,秦哥,这可是咱们的哨兵,今天晚上能不能逮到冥婚队伍,全靠黑子了。

我说,呵,合着连名字都取好了,那这扁担呢。

扁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草,你们这门派都是些啥玩意,不是鸡就是狗的,真寒碜。

菜花眼一瞪说,你懂个几把,对付牛头马面这种畜鬼,就得以物克物。

买了东西,我们打了车到了胜利加油站。

这个加油站挺偏僻的,出了东门一个小镇子的十字路口上。

菜花蹲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个圈,唾了口唾沫,把那鸡往圈子一放,大喝一声:“起!”

那大公鸡,咯咯的转起圈来,最后把朝着西北方向咯咯的叫了起来。

菜花抱起公鸡,碾掉圈子说,秦哥,成了今晚他们必从西北方向来。

我一看西北方向对着的是一条偏僻的村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奇怪的是路上栽满了大槐树,即便是大白天看起来也是阴森、冷清。

我说,你怎么知道会从这条路上来。

菜花一摸鸡头说,鸡,阳气鼎盛,对阴气也很敏感,这条路阴气最重,鬼差们迎亲自然是走这条道。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这条路上车祸频繁,经常死人,而且对面的村子肯定差不多绝户了。

我问,这怎么说?

这还用说么?人间与地府本来就有来往,任何一个城市都必须有阴路,而这就是你们这座城市的阴路,看到没,那栽的都是老槐树。

槐树阴气重,吸阴气,这遮天蔽日的,不就是挡阳气,给鬼差开道么?

我说,走,去加油站问问看。

到了胜利加油站,一看停止营业了,找了附近一户人家一问,原来就在昨天,加油站一辆车在加油时突然爆炸,当场炸死了仨,不得不关门整顿了。

菜花皱眉细想了一下说,看来这次迎亲是玩真格,阴差已经开始清场了。

我说,难道这里是他们的一个中转站?

第三十二章牛头阴司第一打手

菜花说,没错,刘师公虽然是判官,不是公务进出阴司怕也不便,这可能就是送亲、迎亲的中转站。

我听他这么一说,浑身冒冷汗,一个刘师公已经无敌了,这还得搭上马面、牛头,要想救回桃红怕是悬了。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秦哥,咱们先去歇息一会儿,也不定晚上几点才能逮到他们。

买了点熟食,我和菜花靠在加油站的一个角落里歇息。

到了晚上,远远就听到了狗吠,四面八方仿佛有无数条狗都在嚎叫,紧接着,黑子冲着西北方向呜鸣着,身上的狗毛直立,呲牙咧嘴,如临大敌。

我推醒菜花,“来了,来了。”

菜花爬起来,睁开眼一看,“完了,出门忘看黄历了,今天是初几?”

我看了下手机说,“初八!”

果真是初八,今天晚上,咱们哥俩有些悬了。

草你,别卖关子,初八咋了。

菜花指着那条村道说:“七为阴,九为阳,初八为不阴不阳,吉凶难料,看到了没,这四周都没月光,就那条道上通明一片,看来今晚场面会比较壮观,连月光都被阴差借走了。”

我顺着路看了一下,月色惨白的撒在阴路上,在槐树之间投下了斑驳的树影,影影绰绰,阴森寒峭。

“别几把废话了,开草吧。”我被他说的底气大降,有些不耐烦了。

菜花低头刚要点烟,我一把拍掉:“你疯了,这是加油站,想炸死老子。”

他有些慌乱的耸了耸肩,跟我一样紧张的发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菜花会意点了点头。

“秦哥,你来拌阴阳粉,我把这狗崽子处理一下。”他提着黑子的毛皮,捏住它的嘴,塞了一张黄符进去。

黑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拿出一个小碗,倒入半碗泡好的糯米水,加入了香灰拌匀了。

跟菜花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糯米水属阴,香灰阳气重,两者一中和不阴不阳,在印堂和七窍抹了香灰糊,就是要盖住自己身的阳气,这样不会引起鬼差的怀疑。

菜花把剩下的一点糊糊抹在了鸡头上,用红绳绑在鸡和黑狗身上,用扁担一跳说:“秦哥,待会如果阴差来迎亲了,咱们就混进队伍中,随时准备抢亲。”

“你不是说鸡和狗阳气重么?挑着这玩意去鬼窝,那不是找死吗?”我说。

菜花说,没事,我已经封住了它们的阳气,鬼差看不出来,到时候问了就说是刘师公准备的祭品。

我看了他一眼,摇头说:“还是有些不靠谱,就你这贼样,刘师公一眼就能认出来。”

菜花一想也是,到了加油站后面的压力表、油仓附近抹了两把污垢在我脸上来了两下。

“哈哈,这下成了,别说刘师公,就是伢老子也认不出咱了。”菜花哈哈大笑起来。

正说话之间,耳际隐约传来一阵喜庆唢呐声,声音很轻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

“菜花,他们来了。”我说。

菜花往地上啐了一口,“我草,你耳朵比狗耳朵还灵啊。”

我沉声说,别几把废话,先躲起来,这次可得听我的,别冲动。

菜花眼中闪过一丝敬然之色,“秦哥,你越来越厉害了。”

真几把屁话多,我四下看了一眼,加油站旁边有个小超市,是玻璃门的,拿起扁担,左手一发力,戳了一个窟窿,伸手从里面打开门,跟菜花躲了进去。

慢慢的唢呐声越来越近,几个穿着黑衣、布鞋,带着小帽,留着辫子的年轻人,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当先进了加油站,后面跟着一群人,吹唢呐、敲锣打鼓的,抬礼品的,好不热闹。

透过超市的玻璃,我看到那些抬轿的很是怪异,他们的脸黑糊糊的,每次抬腿都特别高,左一脚、右一脚,跑起来特搞笑,轿子一起一落,好不欢腾。

轿子在加油站的路边停了下来,那些人还不停的一蹦一跳的,没有丝毫的疲倦。

“都给老夫跳欢腾点,别耸拉着脸,跳起来,哎,对,跳起来。”刘师公举着鞭子,大声呵斥说。

噗嗤,菜花看着那群傻逼轿夫,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尼玛,想死了。

菜花说,这刘师公真他妈土鳖,直接做辆婚车不就得了。

我说,别废话,抓紧机会咱们就混进去。

我盯着那顶轿子,紧紧的握着拳头,想到桃红此刻坐在轿子内,眼泪低垂,心里就难受的慌。

“桃红,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魔掌。”

我正想着,加油站突然就起风了,风刺骨的寒,远传传来一阵轰隆雷鸣声,如雨点般急躁。

老远就听到一声雷霆大喝:“刘判官,何在!”

“哗啦!”外面的玻璃随着这一声雷霆大喝,全都爆碎,我的脑子里就像被人擂了一锤,嗡嗡的乱成一团。

菜户眼神一凛,往我嘴里塞了一颗黑狗屎球:“秦哥,阴司的迎亲队伍来了,我猜来的很可能是牛头,给他哥哥马面接亲来了。”

黑狗屎球散发着一股清凉,我感觉耳朵内潮潮的,一摸,竟然流血了,可见这牛头之威猛。

“秦哥,不要慌,牛头是个急性子,他们举行完接亲的仪式就该走了,咱们得抓紧点。”菜花用力抓着我的肩膀,眼神冷静。

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我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咬牙站了起来,双腿已然在发颤,“老子千万不能怂了,别就不成桃红,还害了兄弟。”

菜花拿了扁担挑了鸡狗,警惕的躲在门边,随时准备混进人群。

一行快骑风一般的卷了过来,马上之人身穿黑衣,神情凛冽肃杀,胯下宝马,双目血红,沉劲势烈。

当先那一人身材魁梧头有二角,口鼻系有屈指大铜环,面如焦炭,毛如针毡,发如草垛,手中一把七尺钢叉,肩披黑色长袍,胸挂红花,好不威武。

“秦哥,看到没,他就是进入阴司的城防官,秦广王殿御前侍卫牛头,黑白无常手下第一打手。”菜花小声的告诉我。

我草,咋整的跟牛魔王似的。

菜花说,你西游记看多了哪有什么牛魔王,牛头勇猛,马面多智,若是马面亲自来,肯定不会用真身相见的。

我说,刘师公真神奇,一个小小的判官竟能跟阴司侍卫扯上关系,他到底想干嘛?

菜花说,我也吃不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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