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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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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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道长道:“不必了。”

徐元平回头瞧了宗涛一眼,道:“宗老前辈,还有什么事?”

宗涛道:“我和牛鼻子老道,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咱们也该走了。”丁凤樱唇启动,正想说话,天玄道长已抢先说道:“老叫化不要急,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宗涛道:“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天玄道长道:“你刚才说的话前后矛盾,尚未解说清楚如何能走?”宗涛笑道:“一月之前,你说小鬼三年后能胜老叫化子,老叫化深信不疑;但此时非被时,老叫化已非一月前可比了!”

天百道长略一沉思,怒道:“你满口胡说八道,这一月时光,你在我水牢之中度过,难道还有什么奇遇不成?”

宗涛笑道:“这个请恕老叫化歉难奉告,你如不信老叫化之言,三年后咱们试试,那时只怕你牛鼻子也不是老叫化的敌手了。”

原来他在水牢之中,和徐元平相互研究《达摩易筋经》上武功,短短二十五日,武功精进极多。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说一不二,既说歉难奉告,多问也是无用,当下举手一挥,道:“你们擅自闯入我玄武官来,格于本观戒条,贫道不能相送,除非你们参拜本现祖师遗像,许为记名弟子……”

宗涛笑道:“做叫化无拘无束,何等自在,岂肯改头换面,皈依三请教下……”

天玄道长接道:“贫道早已料你一定不肯,大殿外七重门户,都已摆好剑阵,诸位怎么来,还请怎么出去。”

徐元平道:“这是什么戒条?如此不通情理,你摆下七重剑阵,难道我们就怕了不成?”

心动中愤怒,不自觉的流现于神值之间,只见他剑眉微动,两目中神光闪闪。宗涛一看徐元平的神态不对,怕他出言顶撞,闹成僵局,赶忙接口说道:“七重剑阵,非同小可,不论老叫化是否能够闯过,只怕难免有所伤亡。”

天玄道长笑道:“你们手下留神一些,也就是了,快些走吧!”

宗涛知他确实格于它中戒规,并非有意相难,拱手一笑,道:“老叫化就此拜别了。”

双肩一晃,人已出了大殿。

闪电手查玉抱拳对天玄道长一揖,道:“晚辈也要告辞了。”

天立道长挥手一笑,道:“你们都该走啦!”

丁玲拉着丁凤右手,无限依恋地说道:“妹妹安心留此学习武功,过些时我再来看你!”

丁凤黯然说道:“姐姐武功尚未全复,路上要多多保重,小妹不能随侍身侧,照顾你了。”丁玲婉然一笑道:“不妨事,我一离开此观,就直回鬼王谷去。”

丁凤星目恻顾了天宝道长一眼,看他面无倔意,低声求道:“师傅,我想送姐姐一程。”天玄道长道:“只准送出大殿。”

丁凤道:“弟子遵命。”牵着丁玲玉手,缓步向殿外走去。

那小叫化和金老二紧随丁氏姐妹,徐元平走在最后。

出了大殿,小叫化和查玉立时加快了脚步,急迫家涛,丁玲丁凤却握手对立,依依不舍。徐元平暗里叹息一声,大步由两人身侧面过。丁凤忽然高声喊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身走去,说道:“姑娘有何教示?”

丁凤凄凉一笑,道:“你对我这般客气了,数月不见,咱们好像陌生了不少。”徐元平眨眨眼睛,笑道:“二位姑娘相待徐元平诸般好处,在下终身难忘。”

丁凤幽幽说道:“但愿你过些时和姐姐同来看我。”

徐元平沉吟一阵,道:“玄武官素不许外人擅入,我如来看姑娘,只怕难进宫中的道人拦阻……”

他心地纯直,觉着如要答应了来看丁民,不论如何险难,也要依约而来;但想到玄武宫的重重警戒,来时难免一场拼搏,单单为了探望丁凤,和官中遭人动手,岂可贸然应允。

丁凤嫣然一笑,道:“你如果真的肯来看我,我就到宫门外面接你。”徐元平道:“我身负大仇,今后行踪难定,纵然答应了来此看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来……”

丁凤道:“不论你何年何月来,我都将耐心等待!”

丁玲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妹妹,徐根公要事缠身,你怎能这般的强人所难……”丁凤微微一怔,道:“姐姐说的不告……”

丁玲接道:“天玄道长乃当今武林中一代人杰,肯自愿收作为徒,可算千载难求良机,你要善为珍重这段时光,下番苦心,莫负恩师之望。”丁凤道:“姐姐之言,我当深铭肺腑,恕我不远送了。”徐元平突然一扬双眉,接道:“一年后,徐元平如尚活在人世,当会旧地重游,相探姑娘。”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丁玲挣脱了丁凤紧握的右手,笑道:“妹妹快请回到大殿去,巴!”丁凤点头微笑,缓缓转过身去,漫步踱入殿门。

丁玲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转过殿角,只见神丐宗涛等,正在等地。徐元平低声说道:

“姑娘请走中间,家老前辈领先,在下断后。”丁玲不谦辞,急赶两步,随在金老二身后。

宗涛回头笑道:“闯阵之时,切勿出手伤人。”

大步当先冲去。这是紧依大殿的第一重门户,八个中年道人各执长剑,并肩而立,拦住去路。

宗涛左拿一扬,大声道:“小心啦!老叫化要出手了。”

余音未绝,掌力已发,一股强猛的掌风,直撞过去。八个道人忽然齐齐向旁边门开,动作纯熟,身形一错而过。

就这一瞬工夫,宗涛使出上乘轻功,抢到门口,双掌“分花拂柳”分向左右拍出。

八个道人的长剑也同时挥洒出一片精芒,封住了出路。

宗涛拍出拿力强猛,八个道人剑势未及宗涛,人已先被震退。

那几个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已无法再封住出路,宗涛大步出门而去。查玉走在宗涛局面,早已暗中蓄势戒备。

哪知意外的是,八个道人竟未再出手拦住宗涛身后之人,查玉、金老二、丁玲、徐元平都平安而去。

几人都已连出了六重门户,闯过六座剑阵,那些道人们似都是虚应故事,挥剑拦阻宗涛几招,只要宗涛闯过去,随后之八,都平安而出,再无人出手拦阻。

这等容容易易的出了六重门户,连宗涛心中也动了怀疑,暗暗忖道;这牛鼻子老道为人一向冷傲,虽是有意放我们出观,也不会这等轻轻松松的就放了我们。忖思之间,已到了最后一重门户。

这是玄武宫的大门,出了这道门户,几人就算离开了玄武宫。抬头望去,只见剑光闪动,数十个执剑道人,团团守在一起,一见宗涛等,立时散布开来。

这一座剑阵,声势大不相同,散布开足足三丈方圆。

徐元平侧身探头向前一看,不觉失声一叫。

只见两个白髯老道,盘膝坐在剑阵之中,每人面前放着一面红旗,一支持制的长剑,估计那两辆长剑,足足有五尺以上。

徐元平低声说道:“家老前辈,你看那两位盘坐在剑阵中的老道长,可有一位是诱咱们入水牢的道人吗?”

宗涛笑道:“我还道牛鼻子真的对咱们另眼看待,摆摆拦截的样子,哪知他却把全宫中精锐,尽都集结在最后一重门的剑阵之中,刚才六重剑阵,倒不是和咱们客气,那些人都是三四流的人物,如果真要和咱们动手,只怕立时拆穿,当场出丑。”

徐元平道:“以老前辈的说法,这座剑阵,只怕要得真才实学方能闯过去了。”

宗涛道:“天玄牛鼻子纵然没有真的存心把咱们拦在宫中,羞辱咱们一阵,至低限度,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看看。”

徐元平忧虑地说道:“如果他们尽集全它精锐,咱们不能出手伤人,先已吃了大亏,何况我金叔父所中毒伤初愈,丁姑娘病体未复……”

宗涛忽然转过身来,接道:“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白发蓬乱,盘膝而坐的老道人,那夜咱们被诱陷入水牢之时,老叫化曾经接了他一记掌力,被此虽未接实,但就老叫化感受而言,其掌力的雄浑,似不在老叫化之下,一个已够麻烦,怎的又加了一个出来,这一仗不好打,咱们得先商量商量。”

查玉、金老二、丁玲等,听神丐宗涛说的这等严重,都知事非小可,以宗涛的身份,决不致随随便便的称赞敌人,都不禁把目光向那盘膝坐在剑阵中两个白发地老道看去。

丁玲为人,心细如发,看那两个人特制的长剑,心中忽然动了怀疑,暗道:用剑之人,大都要以轻灵为主,这两个道人用的宝剑,不仅特别长大,重量他亦故意加重了甚多,不知是何用。她素慎言行,虽然看出蹊跷,但未想出其中之意,不愿随便说话。徐元平目光流动,环扫了布成的剑阵一眼,心中亦不禁微生惊骇。

只见那布成剑阵道人,个个垂首闭目而立,没有一个抬头望过几人一眼。这等凝神内视,正是上乘剑术出手的准备。

宗涛默数那布成剑阵的人数,除了两个盘膝而坐白髯老道之外,共有三十六人,暗合三十六天里之数,但加了那两个道人之后,这阵式,似是又有点不对。

徐元平忽然叫道:“宗老前辈,晚辈倒想出一个办法,不知是否适用?”宗涛道:“什么办法?”

徐元平道:“晚辈一个人先冲入阵中试试,如若能够闯得过去最好,闯不过去,老前辈等也可惜机会看看这剑阵的变化。”

宗涛沉吟了一阵,道:“这办法虽然不错,但此阵显然是玄武宫中精萃所聚,除了个人的功力之外,尚要加上这剑阵的变化,不如让老叫化子试闯一下看看。”

徐元平道:“老前辈见识博广,留此阵外,观察剑阵变化,如若要老前辈闯阵,那就失去试问剑阵的意义了。”

直玉一挺胸说道:“在下陪徐兄一起人阵如何?”

神丐宗涛笑道:“你们查家堡以专门变化驰名江湖,想来对这剑阵变化,早已了然于胸了。”

查玉笑道:“晚辈看是看出了一点门道,但因阵中多了两个人,怕变化上有所不同……”

丁玲突然插嘴说道:“晚辈有一点浅见,只不知对是不对?”

徐元平接道:“丁姑娘向来料事如神,在下……”

丁玲道:“那两个老道上都是残废,只不知是缺一条腿,还是缺两条腿。”此言一出,宗涛、查玉,连那鬼精灵的小叫化子,都为之一怔。宗涛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丁玲道:“我初见两人坐着不动,心中就有点恨怀疑,如若两人是主持这剑阵的主航只要站定方位,带动剑阵,就可主裁变化;要那两面红旗有何作用?还有两柄又重又笨的长剑,和这种以变化灵快的剑阵,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如是天玄道长相信这两个道人的武功足以阻挡住咱们去路,似是大可不必再排这样一座剑阵出来。”忽见那两个闭目而坐的老道,突然睁开眼来,四目中神光闪动,一齐投到丁玲身上。大概两人已听得她评论之言。

丁玲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两个老道长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特制了两柄又长又重的宝剑施用,至于那两面红旗是用来指挥这剑阵变化之用。”

徐元平道:“姑娘料事如见,一点不错,那晚上我和宗老前辈被诱降水牢之中,也是一盏红灯所为。”

丁玲瞧了查玉一眼,笑道:“有查少堡主相伎,徐相公进阵,不论武功应变,都可对忖,相辅为用,万无一失,不知宗老前辈意下如何?”宗涛笑道:“好啊!你已给分派好了,还给老叫化脸上贴的什么金?”丁玲笑道:“晚辈只能出出主意,取舍之权,还要听老前辈的裁决。”

宗涛笑道:“你想的处处都比老叫化的周到,就以你的意思办吧!”徐元平测脸望了查玉一眼,道:“查兄,咱们进阵去吧!”丁玲道:“你们人阵时,要带着兵刃。”

查玉目光环扫了一周,笑道:“可惜咱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带有兵刃。”徐元平道:

“不要紧,咱们人阵之后,再从那些道人手中抢吧!”大步直向阵中走去。查玉紧随徐元平身后而行。

徐元平走向剑阵,身子一侧迅如电掣般,直向阵中冲去。

那些道人们虽然闭着双目,但是感应却极灵敏,徐元平纵身向阵中一冲,阵势立时发动,只见人影闪动,四支长剑,分由四个方向刺到。

徐元平一沉丹田真气,向前疾冲的身子,突然沉落实地,身子向后一仰,全身倒卧在地面,长剑距他不过寸许光景。

这一招平平常常的铁板桥工夫。但徐元平用来迅快异常,看去也大不相同。四支长剑一齐落空,徐元平迅快的挺身而起,双手齐出,疾向两个道人手腕之上抓去,想夺过两支长剑。

但对方剑阵已然发作,但见所有的道人,都开始穿行游走,相互交错而过,人影摇动,剑光闪闪,组成了严密的连锁攻势。

徐元平两手刚刚触到两个道人的宽大袍袖之上,斜里疾刺来四支长剑,分袭双脱。剑阵的连锁呼应,逼得徐元乎不得不先求自保,双臂疾收,横身向一侧空隙中跨了两步。

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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