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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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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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我干屁。”刘伶打了个哈哈,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倒真不希望这里的东西你能够用上。”

李兰英见两个老家伙都送张是非东西,便对着刘伶笑道:“那啥,老爹老刘,你俩也太偏心了吧,有没有啥东西送给我的?”

刘伶和陈抟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那陈抟说道:“你这不下地府还要什么东西,你想要东西是吧,呐,那个东西你拿走吧。”

说罢,他便指了指房间的角落,李兰英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盏落满了灰的破油灯摆放在了那里,李兰英顿时有些无语,于是他便有些抱怨的讲道:“老爹你也太不讲究了,给我一破烂儿干啥……唉等会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拉灯神丁?”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胖子心想道,就算这里是仙家的场所,每样东西都很神奇,不过你也太扯了吧,什么阿拉灯神丁,那是西方的好不好,跟这里完全就是两个部门啊大哥!而且你完全就说错了好不好,神丁是什么啊喂,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他也不错,起码气氛不那么沉重了。

陈抟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这什么丁是何物,但是他从李兰英有些戏谑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骂道:“什么丁不丁的,给你你就拿着,你记着,等他的魂魄去了地狱之后,你的责任就来了,你要确保寸步不离他的肉身,以免有野兽啃食他的躯体,到时候把这盏灯点亮,小张在回魂路上就能看到路标了,而且还能保证他的肉身不腐,你的担子很重,明白么?”

李兰英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明白这件事事关张是非的生命安全,于是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取了那油灯一起藏进了张是非的小包裹中,一切作罢,他们也该上路了。

陈抟要张是非和李兰英站在那画前,再看那实相图,张是非的心中一阵感慨,曾记得他和胖子当初也这样做过,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试炼,几经波折,从瀛洲到人间再到瀛洲,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俩便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人间才半年,但是瀛洲的岁月早已无法记载,陈抟望着自己的这两个徒弟,也知道他俩以非当年的愣头青,因为当初的他们心中是迷茫和彷徨的,就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如今,他们终于各自领悟到了各自的真理,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想到了此处,陈抟便他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准备好了么?”

张是非回头望了望两个老家伙,然后点了点头,并且用十分感激的语气说道:“老爹,老刘,既然你俩不喜欢听客套话,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谢谢你俩,谢谢。”

“还有我。”李兰英笑道:“谢谢你俩,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斗地主。”

两个老家伙听他们这么一说,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微笑,陈抟说道:“那我俩等着你,切记,找个安全的地方上路,然后……你俩好自为之吧。”

说到了这里,陈抟不再犹豫,只见他两手一挥,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全身登时被金光包围,金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身形隐藏其中,只见陈抟大声喝道:“去!!”

一句话喊出,只见两道金光刷的一下就进入了那画里的漩涡之中,而那个血色的漩涡急速转了几圈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最后,纸上的漩涡再次变回了一滴血珠,陈抟一抬手,那滴血迹便从画上剥落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上路了,空荡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老酒鬼和老瞌睡虫,只见那陈抟望着地上没有干涸的血珠,看了好久,这才开口轻声的说道:“看来想要解脱的,始终没有解脱。”

一旁的刘伶听到他讲出这话后,便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都多少年了,老家伙。”

“我已经不记得了。”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睡了多少觉,做了多少梦,咱们年少的样子,仿佛还像是昨天一样,伯伦,你告诉我,那瓶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有意要这么做的?”

刘伶苦笑了一下,然后提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后,便说道:“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被执念所绊才留在这个鬼地方的,那瓶酒,确实是忘却,货真价实的忘却之酒。”

陈抟转过了头来,望着刘伶,只见他一脸感慨之意,便又问道:“那为何……”

“我想。”刘伶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酒刚酿出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效力。”

“你是说,这忘却之酒的效力如此强大,竟然在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酒?”陈抟皱了皱眉头,酒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酒,这是何等讽刺之事啊?

只见那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酒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吧,连天道都无法改变的东西,又岂是一瓶酒所能改变的?经历过的,永远存在,而且再也回不来,也许这酒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更也许,啊不,没有也许了,连这小娃娃都能琢磨得透的问题,想不到竟然祸害了我一生,哈哈。”

说到了此处,刘伶又咕咚咚的往自己肚子里面不停的灌着酒,陈抟见他这副模样,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对着刘伶说道:“既然那你现在心愿已了,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

“去哪儿啊?”只见刘伶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无人管的生活,想必你也是一样吧,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不打算再走了,仙境虽好,但毕竟太过虚伪,远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后生晚辈,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这样岂不快哉?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太岁?”

他的话刚一出口,只见对面的老瞌睡虫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刘伶说道:“你还是叫我陈抟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了。”

只见那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咱俩啊,谁都别说谁,我本来为了酒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痴,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那俩后生面前撒谎,你师兄根本就已经无可救药,多少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还是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么?”

只见那‘陈抟’笑了笑,然后叹道:“可能吧,我们全都为执着所困,可能这才咱俩和那两个后生的道理,但是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亲手把他关在夜狐之中,始终是我的不对,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太岁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说来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连累小张落得此般下场,太岁当真是恶徒。”

“这话说的没错。”只见那刘伶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还是一个废话好多的恶徒,说起来也可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着真相啊?世人的眼睛皆浑浊,万世传颂的仙人,竟然是个大邪魔,而真正的邪魔,却又有一副好心肠,哈哈,可笑,可笑的世界啊!!”

‘陈抟’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笑了,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讲道:“无所谓了,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么?善与恶并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做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什么正义邪恶,妖魔神仙,不过都是狗屁而已,既然是狗屁,那为什么还要追求一个真相呢?反正我觉得无所谓了,这些年咱俩醉生梦死,一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现在你不是也悟到了么,其实,世界根本就给不了咱俩一个答案,而这个世界,也没有答案。”

“说的倒也中听。”只见那刘伶晃了晃脑袋,然后他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这个大邪魔挥了挥手,然后说道:“不过这个道理你那个弟子却比你这个邪魔更早悟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继续醉生,你也继续梦死吧。”

说罢,刘伶便大步走出了木屋,没有停留,只有一首诗歌伴随着他越走越远,那首诗是:“滚滚红尘俗世流,执着白了少年头,浑浑噩噩睡梦间,心无旁骛衣有垢,我生只为糊涂醉,只想糊涂不想愁,因果循环几千载,真真假假难左右……去他贼老娘的!哈哈!哈哈哈哈!!!”

刘伶一边喝一边唱,诗歌之声渐行渐远,而那‘陈抟’则无奈的笑了笑,想来人生苦短,浑浑噩噩如同大梦一场,而他的生命虽然很漫长,却也如同大梦一场。忙碌了一天,似乎他也有些困倦了,于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在了那张破竹床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合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之中。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张是非之后才知道的,现在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腾空飞行,四周尽是金光,能张嘴,却无法说话,只感觉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又过了大概能有二十余分钟的时间,张是非的眼前忽然开朗,金光散去的同时,一片蔚蓝(W/U)的天空出现在眼前。

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现出了身形,是在半空之中,距离土地也不算太高,两人只感觉身子一坠,便落在了一片草地之上,两人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嘿,这破地方,竟然又是一片草原,似乎这里还是夏天,张是非瞧了瞧脚边的青草,然后心里想道,梁韵儿就是在这个时代的地狱之中,不过,这个时代又是那个年头呢?

就在这时,只见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张,怎么被送到这个鬼地方,还有,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也许是错觉吧,张是非老是觉得这里的天空特别的蓝,万里无云的,阳光很猛烈,看样子似乎是晌午,他想了想之前陈抟的嘱托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按照老爹说的,虽然白天也能够灵魂脱壳,但是我只能在晚上丑时才能前往阴市之路,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咱俩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对他说道:“那感情好,咱们正好还能吃点东西,正好那边有座山,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洞什么的,要不然你走之后,也确实很麻烦。”

张是非顺着李兰英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山上满是树木,当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于是,两人便朝着那山的方向走去,两人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上了山路,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路却也崎岖,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干燥,似乎附近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沿途的路边倒是有不少的灌木丛,橡果榛子此时虽未成熟,但也能下肚,于是两人便摘了一些,边吃边走。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山上的树木虽然茂盛,但两人却未曾看见一只鸟兽,似乎是做空山一般,走了好一阵,刚上半山腰,忽然张是非眉头一皱,然后轻声说道:“等等。”

李兰英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野果,一边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因为之前怒斩三念,所以张是非得到了极高的道行,只不过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罢了,只见他转头向来的方向望去,一边看一边说道:“有人来了。”

“人 ?'…'”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朝着那边望去,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他相信张是非不会开这种玩笑,听到张是非说有人上山,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对着他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有人的话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都有这个意思,于是便站在了路边等待,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从那山路下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帮人,不由得一愣,心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儿?

只见上山的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全是相貌狰狞的壮汉,这些人有的光头,有的散发,身上穿着灰不溜秋的布衣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还有的干脆就光着膀子,露出黑黝黝的肌肉,人群的前头,是一个骑马的汉子,这个家伙看上去要比走路的要干净一些,不过同样光着膀子,光着头,一身结实的肌肉疙瘩上还有几道伤疤。

而人群之后,还有一个牵着驴车的家伙,驴车之上是一口大箱子,被黑布蒙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从这些家伙的打扮来看,还真有点难猜出现在是什么年月,毕竟这深山老林也不知道是哪儿,遇到骑马的也不见怪,只不过这些家伙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善类,李兰英轻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善啊,你看咱们咋办?”

张是非无奈的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咱们比他们更不善,还是先笑脸相迎,问问再说吧。”

于是,两人便走上了前去,他俩本以为这些人一脸的凶相一定不怎么好说话,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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