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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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王宝藏-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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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张继祖道,“我让一姝与你主动去找李中校,就说,你带着女朋友拜访老战友。他要是问你为何突然出现在南海,你就说,除了和一姝来看他,还要同朋友们去捕鱼,体验一下南海的生活。”

萧邦想了想道:“这个理由,似乎不能阻止李鸣镝上船检查,甚至让他相信都难。”

“我知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张继祖笑道,“萧大警探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可是我现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萧邦双手一摊,“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我们都只好认命了。”

只听舱外一个声音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萧张二人同时回头,就见岑献武推开舱门,走了进来。

第六十八章 海上猎鹰

“岑师请坐。”张继祖将手一引,请岑献武坐下。

“张先生这‘鹏月’号,自非‘银星’号可比啊。”岑献武哈哈一笑,“看萧兄弟的模样,已经完成了养精蓄锐的过程。”

“岑师怎么也在这船上?”萧邦问,“‘银星’号呢?”

“就在这‘鹏月’号的后面。”岑献武坐下,道,“商儒的性子比我急,所以加速了。他可能想早点登陆,去看看曾经关了他十年的岛屿吧。”

“神刀社的人都收拾完了?”萧邦又问。

张继祖哈哈一笑:“怎么萧先生见了岑师,问题就多了?对我,是一字不问,难道信不过张某?”

“不是信不过,”萧邦道,“只是我见了岑师,显得亲切些。”

“将来你当了张先生的上门女婿,自然就亲切了。”岑献武笑道,“张先生想回答你的问题,你不问;但你想从老岑口里问出东西来,我恰恰又不想回答了。”

“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萧邦也笑道,“不过一个人有好奇心,并不是错误。”

“等这事件有了完美的结局,咱们可以躺在阳光下的沙滩上,边喝酒边细谈。”岑献武看看表,“不是我不想回答你,是没有时间了。现在,请张先生做决定:到底是经过飞鹰礁?还是绕道而行?”

张继祖并起两指,轻敲桌面,似乎很难下定决心。

半晌,他问岑献武:“‘银星号’船长怎么说?”

“若是另辟航线,风险很大。”岑献武道,“这片海域暗礁密布,风浪甚急,弄不好会前功尽弃。”

“岑师,当年德恒和商儒他们是如何进入的?”张继祖问。

“那是小船,吃水浅,载人少,比较灵活。”岑献武道,“现在咱们的两条船,虽然一艘只有三千吨,另一艘只有五千吨,但如遇暗礁,船上的物品就有沉到海底的危险。”

“我倒有个办法。”萧邦道,“不如将‘鹏月’号和‘银星’号开到飞鹰礁附近停泊,再分乘小船抵达藏宝地点,待取得宝藏后,原路返回。”

“这个还用你说?”岑献武怪眼一翻,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弱智吗?”

萧邦笑了:“这个办法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比硬送到军方手中强啊。”

“关键是路线问题。”岑献武叹口气道,“这林道乾何等人物?他绘制的路线,就不能更改,更改了,就算找到那个岛,也无法找到宝藏。”

“那我再说一个办法。”萧邦道,“还是将这两条大船下锚停到军方的视线之外,再驾小船从飞鹰礁经过。万一军方盘查,小船上没有宝物,也不干事嘛。”

“这个办法比上一个要聪明一点儿。”张继祖道,“不过有两个问题:一是我们这些人驾小船从飞鹰礁经过,怎么跟军方解释?二是我们找到宝藏后,如何将宝物运到大船上而不被发现?”

“看来这些办法都不行。”萧邦也摇摇头,“只有让李鸣镝相信,我们这两条船是出海捕鱼的,而且主动让其检查,才是出路。”

“万一李鸣镝上船将我们所藏之物查出来,怎么办?”岑献武问。

“岑师将宝物从泉州装船出海,这一晃几天过去了,不也没被查出来么?”萧邦道。

“不一样。”岑献武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据说这个李鸣镝,有个外号叫‘海上猎鹰’。此人软硬不吃,嗅觉十分灵敏,不知多少走私惯犯都栽在他手里。军方将最敏感的海防前哨交给他镇守,自有道理。要不,能请你萧大侦探出马吗?”

萧邦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问岑献武:“岑师,我以前那些行头,不知放在哪里了?”

“好好给你放着呢。”岑献武道,“萧兄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全家都在船上,还有我那徒儿一姝对你怎么样,你心头有数。我们也不劝你,你自己想吧。”

张继祖想了想道:“岑师,我想还是让萧先生看看现场再说,免得他犹豫不决。”

岑献武点点头,推开舱门。

三人穿过客舱,下了舷梯,进入甲板间舱,再下到货舱。一个大管轮向张岑二人点头,面色凝重地在前头引路。

货舱内是密封的厚重油布,其下是厚厚的海绵,萧邦料定就是那郑和宝藏了。

张继祖对那大管轮使了个眼色。大管轮便掀起了靠左舷舱壁的一块油布。

萧邦心下一沉。这油布下面,整齐地码着固定好的炸药包。炸药的引线被牢牢固定,顺着其它线缆向上延伸。

“这货舱后面是压载舱,装有燃油和淡水,后面紧挨着机舱。”张继祖介绍道,“如果引爆炸药,这条船上的人,没有一个活得了。”

“我那条船的结构虽然略有差异,但炸药的分量与这条船相当。”岑献武道,“这么贵重的宝物,如果卖不了好价钱,宁可让它沉入海底。”

萧邦心下一寒。看来,为了完成这次计划,这两大船主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张岑二人带他来看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如果两船被军方搜查到宝物,那么必将引爆炸药,让这两大宝藏和船上所有的人永远消失。

萧邦突然道:“我能看看这些宝物吗?”

“不能。”张继祖道,“因为这些宝物是大伙的,当然也有你的一份,而且是一大份——只要咱们同心,咱们就是一家人。”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连一姝都是你的,何况这宝藏!

萧邦便开始往回走。他在想,如果军方真的要查,如何才能躲过官兵的耳目?这一点他没有把握,因为李鸣镝与他已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三人重返客舱。此时太阳已沉向海面,微鳞四起,金光乱舞。岑献武看看表说道:“萧兄弟,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飞鹰礁,赶紧做决定吧!”

“直接开向飞鹰礁。”萧邦站了起来,“你们赶紧命令两船一前一后,做好迎查的准备。”

“你想干什么?”张继祖道,“主动让他们查?”

“你们见过猎犬捕猎吧?”萧邦道,“猎物一奔跑,猎犬必追;如果猎物主动迎上来,情况就不同了。”

“对。”岑献武道,“那我们赶紧准备好。萧兄弟,这次看你的了,啥话也别说了,我这就回船准备。”

岑献武信心百倍地下船去了。

“我得把衣服换成渔老板的衣服。”张继祖对萧邦说,“你呢,赶紧到甲板上去。那里,有一个渔老板的女儿在等你。”

萧邦径往前舱,果见一姝呆呆地站在甲板上,望着天际出神。

见萧邦出来,她有些木然的眼里突然有了亮色。

“爸爸……没得罪你吧?”一姝问。

“哪会得罪我?”萧邦笑道,“你爸爸招待我吃好东西,喝好酒,聊好事。”

一姝面上一红,但自从萧邦那晚被父亲打伤后,她找父亲闹过两回。不知为何,她觉得一直想见到的父母,一个怪怪的,一个阴阴的,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但当前情势如此,她没有丝毫办法。

所以,这三天来她根本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她母亲林芳华也是沉默不语,对她父亲也不冷不热。

一姝终于明白:都是宝藏惹的祸。如果没有祖上的宝藏,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更不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一路行来,她已习惯让萧邦照顾自己。但萧邦一直昏迷,她无法与他说话。

现在好了,萧邦又生龙活虎地站在甲板上了。

她对他从未失去信心。

但现在,父亲会不会为她考虑而不再伤害萧邦?萧邦会不会因为她而放弃与父母的斗争?她无法回答自己。

她既担心他会赢,更担心他会输——无论输赢,她都会十分痛苦。

她心里十分清楚,萧邦当然是喜欢她的,但她更了解萧邦: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不会甘愿服输,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任务。

都是这该死的宝藏,给了她一个噩梦——一个即将醒来但她宁可永远这样下去也不愿醒来的梦。

她知道,任何事情都会结束。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每一秒钟都在推进这种结束。

“你父亲让我来找你。”萧邦道,“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我该怎么办?”一姝看着他。那目光里,是担心、焦虑和无尽的爱意。

萧邦避开她的目光,轻叹了口气。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他更加了解一姝,也从心里更加爱护她。

如果说以前对刘素筠的感情是一种怀旧,那么,现在对一姝的感情是全新的。

萧邦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懂得爱。

——以前的爱,是一种责任,一种依恋,一种被人抛弃后的情绪反弹;但现在的爱,全然不同,这爱,像此刻铺满海平面的霞光一样,带着金子般的光泽,照亮了他的内心,温暖着他的灵魂。

跟素筠在一起,他的心是收紧的;跟一姝在一起,他的精神无比放松。

这或许就是区别。

以前,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懂得爱。他只懂得任务、任务。他为任务而生。

现在,他突然感到一种害怕。害怕失去一姝,害怕因自己的过失伤害了一姝。

他心底打了个寒战。

他知道这是要命的东西。一名警探,不能让坚硬的心有丝毫柔软。

于是,他努力使自己镇静,对一姝说道:“你不用怎么办,顺其自然好了。”

“我怕……”一姝声音有些发颤。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萧邦真诚地说,“一姝,事情快要结束了。再长的旅途,都有结束的时候。”

“我知道……”一姝咬着嘴唇,“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心里话。”

“请说。”萧邦想,一定是她想接着表白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的心还是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我痛恨宝藏!”这句话从一姝嘴里迸出时,她的泪水也随之溅出眼眶。

萧邦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突然,他的眼睛被某种东西刺痛了一下。

他看见,在“鹏月”号前方的海面上,驶来了三艘巡逻艇。

巡逻艇上是全副武装的官兵,船头的士兵打着停船的旗语。

萧邦心头一麻。太阳还有半张脸浮在水上,守礁部队就上来了!

船停下,一位身着迷彩的中校军官率先登船,身后跟着四名士兵。

这军官剑眉虎目,脸膛黑红,眼神很亮,使人难以与其对视。

张继祖换成了带有油渍的渔民服装,戴了顶帽子,有些紧张地将中校上甲板,赔笑道:“首长好……首长辛苦……”

中校冷冷地看着他问:“你们这船,要往哪里开?”

“我们要到公海捕鱼……我们是汕头天鹏渔业公司的……”张继祖继续赔笑。

“马上进入休渔期了,还捕什么鱼?”中校警惕地问。

“这不……这不到外海捕捞吗?”张继祖道。

“把船员们的证件都给我拿来。”中校冷冷地道,“对不起了,这一段总有走私船从这里经过。我们部队奉上级命令,(。)要检查一下。”

“好……好。”张继祖便招手让船长过来。

那船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上来便掏证件。

中校正看证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是鸣镝吗?”

中校一惊,扫视着甲板上的人,最后停在萧邦的脸上,有些迟疑地说:“你……你是老排?”

“对啊。”萧邦笑呵呵地挽住一姝的手走过来,对一姝道:“一姝,见过李大哥。”

“这是?”李鸣镝见萧邦领了个美女过来,微感诧异。

“女朋友。”萧邦笑道。

“李大哥好。”一姝羞涩地一笑。

李鸣镝本来严肃的脸展开了笑容:“行啊,老排。十几年没见,越发年轻了。对了,现在在哪高就?”

“一家杂志社。”萧邦叹了口气,“当年那些战友,就数你有前途啊,我们都转了。《华夏新闻周刊》,听说过吗?”

“好像看过。”李鸣镝皱眉想了想,“前次有个记者,叫王……王什么来着,和军报的记者一起,来采访守礁官兵,一起喝过酒。”

“王亦兵。”萧邦道,“那兄弟酒量不行,但人实在。”

李鸣镝嗯了一声问:“老排,你怎么到这渔船上来了?”

“出来透透气。”萧邦看了一眼一姝,“一来呢,她是内地人,没见过海,想出来看看海;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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