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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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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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还是没有详细的说为神马是十三去祭山了,只说是康熙的安排。到底龙辇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四四和康熙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四四多年来一直为太子收拾摊子,太子的事儿,他自是知晓甚多,不能说全部,但也是很多的,四四和康熙谈完话,就被康熙差去给索额图送菜根谭》,菜根谭》是劝诫名著,康熙此举,定然是有用意的,我觉得是为了警告索额图,也是警告太子。文里最后一段写了,太子仍然不知所谓,照常行事,规制僭越,也是康熙给了索额图机会,索额图也没有收手罢了,他是收不了手呢?还是不能收手呢?未可知,只是康熙一年后办了索额图,可以窥见一二罢了。
至于四四,他的缘由,他的难做,他到底是不是想争皇位,后文不久就会揭晓了,再两章,曦云也该嫁了,女大不中留啊~~




54

54、君问天涯于我心 。。。 
 
 
  “叩叩”敲门的声音,我开门看,是胤祯的贴身太监小安子,正笑嘻嘻的举着几只开的灿烂的迎春花,“姑娘,咱们爷吩咐奴才给姑娘送过来的。”
  
  我笑着接过,迎春上有淡淡的香气,“劳烦安公公跑一趟了,十四爷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哎呦喂~姑娘可别这么说,小安子服侍十四爷,这是应该的,十四爷还说让把这个交给姑娘,只说都是惯例,姑娘知道的。本来爷是要自个儿亲自来看姑娘的,半道上被九爷,十爷叫走了,似是有急事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接过小安子手上的锦袋儿,小安子便打千儿走了。把花插进花瓶里,打开锦袋来看,羊脂玉雕成梅花形状的小耳钉,嘴角一抹笑意,戴在耳上,在铜镜边儿照了照。他送过来的耳坠子,倒都十分合宫女用。不似先前儿送的那样张扬,都是细细小小的透着精致。
  
  十四说是惯例,也是从康熙四十一年开始的,每年初春,迎春花开的第一茬儿,他必然会剪几支开的好的送给我,说“怕你冬眠睡过了,送你几只迎春叫叫醒儿。”
  
  每隔三个月,都会有一只锦袋儿交到我手上,有时候是他自己带过来的,有时候是小安子送来的,也不尽然全是他送的,还有八阿哥的,九阿哥的,十阿哥的。
  
  我纳闷着这些阿哥为什么要送我礼儿,而且基本都是耳坠子,十四喝着茶,不耐烦的说:“不过就是个随手得的小物件儿,这小家子气儿的样子,哪还能送给各家福晋,格格们?”
  
  我说:“为什么都是耳坠子?先前八阿哥不是还送过我一只镯子吗?”他忽然停滞了喝茶的动作,说:“耳坠子哪有镯子大?镯子定然是要给福晋们的了,我有事儿,走了!”说完就匆匆走了,我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无限疑惑。
  
  不是没有怀疑的,难道十四喜欢我?可是我明明要比他大两岁,虽然他高我许多许多,但是,在我心里,他仍是个犟脾气,直性子的小十四爷,像个弟弟一样需要人关心。
  
  他的骑射越来越好,大有超越十三的架势,他的文赋也大为精进,虽然不能常常超过胤祯,却也颇得皇上的赞赏。又一次他喝醉酒来问我:“为什么我不如四哥?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四哥?为什么四哥总是那样冷冰冰的待我!我才是他的一母胞弟!”
  
  我看着在桌上伏着睡着的他,想起康熙三十八年,胤禛带我去京郊庄子上时,喝醉酒的他带着快哭了的笑意说:“你知道吗?皇阿玛不喜欢我,他喜欢二哥,额娘不喜欢我,她喜欢十四弟,从来就没人喜欢我,胃烂了?死了多干净,不用惦念着皇阿玛,为二哥做的混事儿收摊子,不用替额娘唱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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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日对十四弟厉声喝斥,我就可以做我自己了,做我自己,他们记得,我是胤禛吗?我是皇阿玛和额娘的儿子,是胤禛!”
  
  叹了口气,这兄弟俩,竟是一样的脾性,十四往日在外的爽朗热闹,竟也是他的面具吗?因为这样执拗的性格,兄弟两人才无法互相理解吗?其实何须用理解旁人的办法来理解自己的兄弟,只要理解自己,便是理解了对方。收拾好房里的东西,赶忙去南书房当差。
  
  “曦云姐姐,这本书是应该放在哪儿的?”雨晴问我。
  
  我接过书看,是一本西洋几何考》,笑着说:“这本西洋几何考》应该归属西洋类书架,在西洋数学集》旁边,你去找找看。”
  
  说完把书递还给她,顾自继续/炫/书/网//炫/书/网/整理手上正在归类的书籍。半晌,发现案边儿还有一抹浅绿色,抬头,发现雨晴正盯着我看,一脸天真的模样,像极了已经去了的小竹儿。
  
  我笑道:“发甚愣子呢?”
  
  她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我有些发怵,“怎么了?”我问。
  
  她忽而拍手笑了,天真美丽的笑容,总是让我想起小竹儿在帐子前对我说最后一句话时那天真美丽的笑容,“啧啧,姐姐笑起来真是极美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笑着,眼睛里都是笑意,嘴也粉嫩嫩的,即使不笑也仿若微笑着呢,雨晴的魂儿都叫你给勾去了,天仙儿似的姐姐,怪道人都说这紫禁城里最美丽的宫女是钮钴禄氏的小女儿呢。”
  
  记忆有些恍惚,仿佛尘封的大门轰然洞开,康熙三十八年的初春,小竹儿在马车里笑着对我说——
  
  “曦云姐姐,你可真美,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先前笑着,眼睛里都是笑意,刚刚儿难过了,眼睛里又满是落寞的,嘴也粉嫩嫩的,即使不笑也仿若微笑着呢,尤其用眼睛笑着看我的时候,啧啧,小竹儿的魂儿都叫你给勾去了,天仙似的姐姐,也怪道四爷愿意带着你了。”
  
  “曦云姐姐,别担心,以后小竹儿就是你的家里人!”
  
  不自觉的,在胤禛府里的大半年,就把小竹儿当了自己的妹妹,那个我在陌生朝代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少女,在我的心底,就仿若我的家人。
  
  “曦云姐姐,曦云姐姐?”一个声音唤我。
  
  “嗯?”猛然回过神儿来,“姐姐好好的,怎么忽的流泪了?”
  
  雨晴正蹙眉好奇的盯着我,我忙用袖子去擦了脸上的泪,说:“眼睛看多了字儿,有些干涩,我先出去休息会子,你把这本书放回去也休息吧,皇上这会子不会过来的。”听她应声,我便朝殿外的满目阳光走去。
  
  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三年,那个好似我家人的小竹儿,已经去了四年多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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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想起那夜看到的白布下的手,心头便蕴着深深浅浅的难过,她终究,是因为我而死。不知,远在草原的她,有没有魂归?可即是魂归,也不要再来紫禁城了。
  
  阳光耀眼,微眯了眼睛,朝天空望去,紫禁城巍峨的宫墙耀一目的红,黄色琉璃的飞檐上,龙在阳光下飞腾。
  
  雨晴是头等护卫乌苏氏金保之女,乌苏?雨晴。从去年开始,李德全便奉了旨意要在我身边儿安排个小宫女跟着学习我平日/炫/书/网//炫/书/网/整理书籍的规矩。南书房的事情并不多,一个人足以胜任。
  
  虽然很奇怪康熙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他终究是有他的用意,许是怕我哪日不济惹了是非,没有人照料他的书了罢,便奉旨认真的帮带着雨晴,她倒是个天真开朗的性子,我也很喜欢她。
  
  在玉阶侧旁不易被人发觉的阴影里圈着腿坐下,心里有些黯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在潭柘寺里得缘解了佛偈,却更觉得迷茫,是谁?跨过了百年的轮回也不肯放我离去?强大的执念竟然将我召回了三百年前。既然召回,为何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又为何,他却从不出现,告诉我,是他召回了我。
  
  这些年,常常从梦境中惊醒,每每醒来,必然看到枕上泪痕浸透。
  
  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那个梦里,有一个悲怆又绝望的声音唤我“云儿”,一声声悲怆的声音喊着“不要丢下我”,“不离不弃,莫相忘”总是狠狠的撞击着我的心头,胸口闷闷的疼。
  
  依稀记得梦境的最后仿佛有一句似是许了决心的话,却总是想不起,仿佛是被滚烫的泪水浸透胸口,灼热的感觉让我忘了那句话。
  
  望着紫禁城飞扬的屋檐下,叮铃作响的金铃。嘴角兀然一抹苦笑,我竟然,把自己关在这比胤禛的雍贝勒府更加豪华的笼子里。
  
  以为自己能派做什么用场,为胤禛出点子力,至少我不希望他仍旧紧紧的蹙着眉头在梦里快哭一样的喊“皇阿玛,不要啊!”,可是入宫五年,我竟然什么也没做。没见过一次隆科多,也没有一次有人派我传过话,也没有人吩咐我什么,若不是我还能常常见到胤禛,胤祥,十四他们,我会以为,我被人遗忘了。我以为自己会陷在波谲云诡的九子夺嫡中,可是,我竟然连边儿也没有沾到。
  
  “你总是这样,笑意盈盈的。”忽然从玉阶上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我抬眼去看,在耀目的阳光里,看到了一个穿着朝服的男子的剪影,他转身下来,站在我面前,带着温润的笑意。
  
  温润如玉的八阿哥,我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跟你说过话了呢?即使在南书房见到,也是远远的看一眼,即使是我在玉阶前罚跪,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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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也是遥远的,从不曾,这么近过。
  
  “八阿哥吉祥!”我福身请安。
  
  他笑道:“快起。”
  
  直起身,我抿着嘴看着他,笑容徐徐绽开。他的笑容似是怔了一下,接着印满了眸子,“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开怀的笑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道:“八阿哥何出此言?”
  
  他说:“从你入宫,虽仍像从前一样对谁都带着笑意,可这笑意里,永远都带着谨慎,带着无奈,带着无助。”
  
  心底一颤,我入宫五年,他竟然把什么都看在眼底了吗?从我入宫开始,因着自己顶替的身份,办什么差都小心翼翼,虽然待人仍尽所能的真诚,可毕竟,还是留了防人的心。
  
  我常常觉得无助,偌大的紫禁城,长长的甬道,常常让我迷了方向,忘了自己是谁,也常常无奈的想,这一切,究竟是我选择的路,还是路选择了我。面对苍茫压来的历史,我总是感到一股失了心力的无力感。
  
  旋即,笑着看他:“八阿哥竟然能相面呢!”
  
  他也笑,“哪里是相面,不过是懂得罢了,从前还未出宫建府的时候,我也会在甬道里迷了自己的方向,忘了自己是谁,那个时候,真希望甬道里永远不会有人来,这样就没人提醒我,我是八阿哥了。”他依旧笑着,嘴角带了神伤。
  
  我垂眼,在心底叹了口气,想起在宫里的第一个除夕,那夜,胤祯告诉了我,八阿哥的无奈,我说:“八爷的心,曦云也是懂得的,我们便是这紫禁城里的俞伯牙,钟子期罢了。”他嘴角漾开了明朗的笑意,点头。
  
  “不过我要做俞伯牙!”我赶忙补充了一句,他笑:“为何?”
  
  我想了想,撇撇嘴:“因为钟子期是个樵夫,打柴太累了,我不想干。”
  
  他“呵呵”的笑了,说:“也罢,钟子期也不错。”
  
  沉吟了一下,说:“不过钟子期可否问,伯牙的天涯在何处?”天涯?我微微蹙眉看着他,他一定知道,我厌倦了紫禁城。
  
  正要回答,忽然听得身后有人道:“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胤禩的笑容漾了几漾,回归了波澜不惊,“起吧。”
  
  “谢八阿哥。”我回头去看,是雨晴。
  
  “皇阿玛可到了?”胤禩问。
  
  “回八阿哥的话,皇上刚进南书房,刚宣了八阿哥觐见呢。”雨晴答。
  
  “我先走了,你自个儿多注意。”胤禩笑着对我说,我俯身道:“奴婢禁忌八阿哥教诲,恭送八阿哥。”胤禩点点头,自去了。
  
  “姐姐,皇上命你把这本册子送去给四阿哥,说他正在永和宫德妃娘娘那儿。”
  
  我应了,接过书,蹙眉,册子上题的名儿是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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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得那笔迹,刚劲雄浑,是康熙的御笔,他为何要我把这册御笔书写的长恨歌》交给胤禛?
  
  既是要交,为何不召了胤禛来南书房,偏选他在德妃那儿的时候教我送去?虽然这几年来,他也常常派给我去给胤禛送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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