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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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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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您去十三爷那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为何脸色如此苍白?”玉蕊急急的,扶住险些从车架子上跌下来的我。
  
  “没旁的事儿,就是,腿软,去,吩咐烧点子,热水,烫烫脚。”我有气无力的吩咐她,她忙对旁边跟着的婢子们使眼色。
  
  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缘何我说的这样费力?
  
  我由她扶着进门,却觉得视线渐渐模糊,努力的眨眼,抬手揉眼,仍是什么也无法看清,虚白一片。
  
  我这是,怎么了?
  
  脚步一软,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耳边玉蕊“格格!格格!”的惊呼声,也渐渐远去,远去,一切又归于安静……
  
  似乎是仍有意识的,我听到床边踱步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一声清冷的怒叱,浅笑,是胤禛吧。
  
  “回爷的话儿,奴婢不知,格格从十三爷那儿过来,下车的时候儿,就是这样了,奴婢以为,格格是瘿症又犯了。”诺诺的声音,是玉蕊。
  
  “糊涂!你身为贴身婢子,怎能不知你家格格瘿症早已痊愈?”胤禛的声音透了丝焦躁,原来,他仍是在意我的,只是,有多少分量呢?
  
  “回爷的话儿,奴婢实在不知格格缘何如此……”
  
  “你快去瞧瞧秦顺儿把段世臣请来了没有,若是没有,再寻了人去催!”
  
  “是!”玉蕊得了命令,急急忙忙的就要出去。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正被人抬起,而我自己,仿佛轻松一阵,再没有了枷锁似的,一下便坐起,茫然看向胤禛,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为何?如此?
  
  诧异着去看,他仍执着我的手,盯着一个方向,怔然发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看到了自己苍白透明的面颊!茫然低头去看,自己也是透明的,这是?灵魂?我?苦笑,我竟然要死了吗?为何?
  
  心底忽然觉得悲伤无限,胤禛……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脑中仿佛走马灯般的转过千万个画面,我骤然发现,原来我想和你一起走的路,还没有走完,我想要和你执手想看,常伴左右,我想要和你白首相随,笑看人生,我想要和你……
  
  悲伤慢慢涨潮,渐渐湮没,覆盖了我整个世界。
  
  我想要和你,坐在蒹葭湖畔说笑,我还想,为你跳一支舞,虽然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可我……我想要和你一起,陪着弘历慢慢长大,我想要和你……
  
  共守一片天。
  
  什么都晚了吗?苦笑,伴着眼泪,原来人说,失去才懂得珍惜, 
 81、生死相决苦相思 。。。 
 
 
  并非妄言。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跟在你身边,比起生死相决,相思何苦?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肯定又要说我后妈了 ,如果一直木有矛盾,木有波折,不能体现他们俩的深情啊,嘤嘤嘤……




82

82、云淡风轻花卷意 。。。 
 
 
  泪眼注视着胤禛,我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变淡,绝望笼罩着心头,胤禛……你用执念换来的这一世,竟然要被我,如此浪费了么?
  
  胤禛,我甚至还没有开口说我爱你,我还没有,我为何要在意这三百年前的纲常,为何不敢说出来让你知道……
  
  胤禛握着我的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似地,摸索着我的手腕,接着,他起身拉过我另一只手腕,眉头紧紧的蹙起……
  
  “爷,段太医到府了,正在前厅候着,大觉寺性音师傅'注1'来了,您要见吗?”秦顺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见!”胤禛怒吼着,“叫玉蕊来!即刻!”
  
  不一会儿,玉蕊哆嗦着,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爷问你,你家格格手上的镯子呢?”胤禛紧紧的蹙眉,我看的有些心疼,很想去为他抚平眉心,可抬手,发现自己渐渐更加透明的手腕,无奈的笑,放手。
  
  “回爷,的话,镯子,年,年侧福晋跟,跟格格,要,要走了。”玉蕊结结巴巴的说着。
  
  “年氏?”胤禛的眉头蹙的更紧了,明显的恼怒和不满浮在脸上。
  
  许久,“罢了,回府再处理这事儿,着段世臣过来罢。”胤禛紧紧蹙眉,不甘却无奈。
  
  段世臣把了脉,也紧紧的蹙眉,似是自言自语道:“怪道,格格先前的脉象,明明无异,甚至强
  过从前,缘何会突然成啄脉之状?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注2'”
  
  胤禛急急拉过他,“段太医,可有救治之法?”
  
  “贫僧也略通医理,不如让贫僧略尽绵薄。”不知何时,性音也跟着段世臣来了。
  
  胤禛只是蹙眉,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性音施礼,正要把脉,却忽然在半空中停滞了动作。
  
  “四阿哥,恕贫僧鲁莽,贫僧记得师叔曾提过对曦格格的血玉镯曾有一面之缘,格格也道那镯子从不脱身,缘何不见?”
  
  我看到自已一只手正搭在床沿上,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两只手的腕子都露着,显见什么镯子都没戴。
  
  “她给了旁人。”胤禛蹙眉道,显然是有些不满。
  
  性音也蹙了眉,脸色露出焦虑:“师叔曾说,这镯子是格格的命缘,绝不能离身,若是离身,则命不久矣。”
  
  “一只镯子,怎会左右命缘?”胤禛急问。
  
  “师叔并未详解,贫僧也不可知,若是能寻到镯子,四阿哥还是早些请回镯子来,方可救命……”
  
  性音还未说完,“秦顺儿,速去速回。”胤禛便冷着脸吩咐秦顺儿,秦顺儿得令便走,“等等!”
  
  胤禛忽而又开口,我看到他褪下大拇指上一直戴着从未脱身的羊脂玉扳指,和胤祯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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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辙,想必是康熙御赐的那只。
  
  他把扳指交给秦顺儿,“若是她不肯,告诉她,我会让她哥子为她收尸。”冷冷的,胤禛说。目光流露出了厌恶,他,不是喜欢年婉柔吗,缘何如此不吝惜?
  
  等待的时间,不仅胤禛焦虑万分,我都觉得绝望,一点点的欣喜,随着时辰的流逝,渐渐的,消失不见。虽然性音在旁念经祝祷,我却看到自己,正渐渐变得,如同空气。
  
  “爷!”
  
  ‘噗通’一声,秦顺儿因为太过着急,被门槛生生的绊倒了,手里却高高的拖着一个粗鄙的小木盒,想是他临时寻的。
  
  胤禛忙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那只龙血玉镯,此刻那血丝,已经聚拢在两侧,静静的蕴着。套上我手腕子的一霎那,那龙血玉镯的血丝忽而变得鲜红,迸发,蔓延,迅速的在整个镯子里流转,如同活物。
  
  而我,则瞬间感受到了负重,沉沉的,压着我,似乎不能呼吸。
  
  原来只有负重,才是活着。
  
  渐渐的觉得身上恢复了温暖,缓缓睁眼,正对上胤禛清冷的黑眸,在四目相对的一霎那,那黑眸里,分明透着狂喜,似乎,还带了点点泪光?
  
  “胤禛……”我开口,想要告诉他,我再也不想离开他,再也不想后悔。
  
  他却用手指做了让我噤声的动作,我停下来,静静看他。
  
  他躺下来,睡在我身边,牵过我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我却觉得温暖,我们有多久没有执手了呢?思忖。
  
  半晌,“云儿,还好你没有离我而去,我竟不知那镯子,是你的命缘,还好……”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我也不再理会,定要年氏陪葬……”
  
  我一下拽紧他的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原来是我……
  
  胤祥说的没错,是我在做无谓的困兽之斗,是我一直在矫情的顾影自怜,丝毫没有顾忌到,胤禛除了是我的心人,也是皇子。身为大清的皇子,又多少无奈我怎会不清楚,我……
  
  浅笑,原来不论是魂归,还是灵存,我都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不管是不是回归了三百年的岁月,我也是一个被世情纷繁烦扰,看不到出路的人,是我造就了自己的痛苦,还要责怪胤禛,他没有看到我的痛苦,是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许旁人靠近,还要痛恨胤禛为何要在门前止步。
  
  他说,这是皇上的旨意?年婉柔也是皇上册封的侧福晋,想当年康熙把我指给胤禛不就是带了政治意图,那么现今,也是如此了?年羹尧年纪轻轻便任四川巡抚,封疆大吏,不久后更会高升,怎么可以没有安抚?
  
  年羹尧出自胤禛旗下包衣,这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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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自然是安排给胤禛最合适。且不说康熙此时是否有要传位给胤禛,因而把年羹尧提前安排给胤禛的想法,也不论是不是胤禛自己一直重用年羹尧,让康熙寻了由头,就是康熙自己,此时也是需要这个青年才俊的政治魄力的。
  
  且胤祥也说过——
  
  “皇子的命运,官职也好,差事儿也好,大婚也好,生子也好,从来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那么就是胤禛宠幸年婉柔,让她怀孕生子,也不一定是胤禛自己的意思……
  
  头轻轻的靠在胤禛的肩膀上,我许久,决定说出那句话,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咬了嘴唇,便又释然,不要再徒增悔恨,“胤禛,我……”
  
  说话间,感觉到他覆着我手的手掌渐渐的有了温度,“我爱你。”终于出口,他轻轻婆娑我手背的手指,顿时停驻了动作。
  
  “云儿,你……”他转过头来,晶亮的眸子。
  
  “我知道,女子三从四德,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儿来,只是(炫)经(书)历(网)过生死,我不想后悔,来世,怎能是次次求得的?”
  
  话音,越说越小,我不是没有心虚,纵然我是三百年后的灵魂,胤禛也是大清的男子,是否可容得他的妾说出这样违背风俗的话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来,紧紧的圈着我,似是千言万语不知从哪儿开头似的,最终低低的叹口气:“得此一女,夫复何求。”
  
  顿了顿,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云儿,我知道你出现的蹊跷,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所有探访都一无所得,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无落尘网的仙灵?长长久久的跟你相处,我总算体会了‘此生唯一’这句话的意思,虽然也不曾确切的看过出处,可这句话,似乎是从我记事儿起,便在心中反复吟起,仿佛是上一世的允诺似的,也像是上一世曾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曾说过,不论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冥府厉鬼,我都不会放你走。所以那日,我在想,是不是上天就要收了你去,再也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我竟不知,这镯子是你的命缘,而你自己竟然也糊涂的把它给了旁人。不论常人是不是能被镯子左右了命缘,我只道,若是你那日就那么去了,我也跟随便是,我承诺过不会放你走,便不论你是人,是鬼,是仙,是灵,无论何事,也不会留你一人。”
  
  此言,出自他的肺腑,多少年来我都清楚的知道他也怀疑我的身份。车子前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穿着打扮异样的人,查不到任何身份背景,永远都是豆蔻的少女模样,谁不会怀疑呢?饶是这样,他仍旧为我付出真心,我还能多祈求些什么呢?
  
  日子飞梭,已然是康熙五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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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事实来证明,那便是弘历已经出落成个小大人,总是如同他阿玛一样,时时刻刻的端着皇孙架子,蹙了眉头对我说,“额娘,咱们不该这样,咱们不该那样”的,实在是无趣的紧。
  
  有时想起他小时候那肥嘟嘟的可爱脸蛋,总是万分怀念,毕竟他从小没有长在我身边,母子间的乐趣,总是少了很多。
  
  唯一欣慰的是,他因着长在胤禛身边,除了每日被他阿玛严厉管教文赋骑|射之外,最要紧的,是他耳濡目染何为国家,何为宫廷,何为皇家。
  
  虽然这对于孩子的心性来说,无异于残忍的扼杀,更何况面对复杂的人心,他该如何恐惧,然而我知道,他会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者,总是希望,他可以快快长大,早早的明白世情。
  
  转念又久久无语,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世情为何,何况小小的弘历呢?
  
  从康熙五十三年差点死掉之后,我和胤禛自是和好如初,但我知道康熙把年氏指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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