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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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的故事-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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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这个我们了解。在李昌镐的口中,我们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艰难。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会尽快和赞助商联系,只要有了结果,我们一定会尽快通知您们。”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对此表示遗憾,并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振作么?王文达不知道苏羽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但是在他拿着毛毛和陈好偷给他的那些检查结果去北京最好的医院问询过之后,终于明白了苏羽现在到底怎么样。

王文达和韩清漫步在汉城的街头,叹口气说,“这里,汉城,很快就要改名了。听说这里要改叫首尔。不过至少我们这一代人,都会记得汉城这个象【炫|书|网】征着汉文化璀璨光芒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有什么事情么?”韩清有些奇怪的看着落寞的王文达,“想不到你的爱国情操和汉自尊很强啊。”

“汉自尊?这是什么意思?”王文达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说,“我只是在感慨,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走在首尔的街道上。但是,不管他怎么变,我们这一代,还是会称呼这里叫汉城。”

“你的意思是,有些东西,即便改变了,但在人们的心里依旧会是那个样子?”韩清觉得这个东西很辩证法,颇有些禅道的意味。

王文达笑了起来:“你别想太多了,我管他这里是什么,反正这里是汉城。我在这里连续拿了5届三星杯,足够我名流史册了。”

韩清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王文达有些奇怪,疑惑的说:“你怎么总是说什么名流史册啊,什么永远记得啊之类的东西?多不吉利啊。”

“不吉利么?”王文达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夜色下闪耀天空的霓虹灯,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会永远被记录在中国围棋史上的天才。”仰望天空,悠悠的叹一口气,“天才么,就是天妒英才。”

“算了,不说这个。我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咱们可以在这里一直呆到下一盘棋开始的时候再走。”王文达笑了起来,紧紧搂着韩清的肩膀,“快了,也许是下个月,第五盘棋就要开始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第二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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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无理手:石佛的困惑

“第五盘棋,很重要。类似于七番棋里的天王山。”俞斌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从空姐手中接过来一杯饮料,继续给洗耳恭听的古力讲解其中的奥妙,“尤其是现在这种2:2的情况下,谁能拿到第三盘胜利会在心理上有一个相当大的优势,很有可能会一鼓作气拿下第六盘。到时候比分变成4:2,可就麻烦大了。”

“就是说,只要名人拿下这一盘,那么在后面的胜负上就会有优势。是吧?”古力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上次苏羽和张栩下十番棋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被棋院里那些学院派分析的烂了,一项项数据摆出来基本上只要下完第一盘他们似乎就能知道结果。感兴趣的是同机去南宁采访比赛的记者们,尤其是这位北青的记者,坐在俞斌的身边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东东西西的问各种问题,而俞斌也回答得津津有味,顺便不断地向古力灌输这些理论。

“如果拿下这一盘,应该说就会相当大的优势,这个是可以肯定的。”俞斌笑了笑说,“实际上这个问题你最好问问苏羽本人。但是现在他还在度蜜月,不然他的回答肯定会让你满意。”

“后天第五盘棋就要开始了,名人什么时候才会到赛场呢?”那个记者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俞斌有所警惕的看看他,脸上继续保持笑容:“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他是准备直接从北欧飞到香港,然后转机到南宁。具体的时间就没人知道了,估计现在他已经在飞机上了。根据调查分析显示,一个棋手最好是在比赛之前两天到达比赛地,这样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整身体状态,也不会因为呆的时间太长而产生过度疲劳。我们可以看看数据。”说着站起来从头顶上的行李箱里拿出皮包,掏出来厚厚的一本记录,翻开之后给记者看。

如果说原先的时候,古力仅仅觉得俞斌是一个学院派,那么现在,他只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理论大师的诞生:“您这是,什么时候搜集的?”

俞斌很谦虚:“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多许多媒体的朋友和围棋历史研究室的朋友帮助我搞起来的。”

古力无奈的摇摇头,没心思听俞斌的胜负理论,就转过头看着朵朵白云下绿油油的广袤大地,托着下巴想着:苏羽,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武汉了吧。

实际上现在苏羽已经到了南宁,正站在车站广场上发疯。

因为他和陈好两个人都不能坐飞机,因此只好掐着时间沿着欧亚大陆桥坐火车咣当咣当的从斯德哥尔摩出发费了小半个月才重新回到中国的土地上。然后就地倒车就奔南宁而去。

现在火车上只有苏羽一个人,陈好因为已经实在受不了火车上单调无聊的生活和越来越严重的妊娠反应,就在北京下了车,让毛毛接回家去好好调养。

这下苏羽更无聊了。如果陈好还在的话,至少还有个人能聊聊天说说话打打扑克之类的,而且眼看着自己孩子在老婆肚子里茁壮成长对于他来讲也是很快乐的事情。

但是随着陈好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跟着毛毛回家,苏羽的无聊生活也就开始了。

从北京到南宁差不多要走五天,苏羽想一想就觉得这五天可怕,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从火车上跳下去到机场去买机票直接飞过去。这个念头在火车停靠的时候尤为强烈,下面卖水的卖花生乌豆盒饭的人那招徕的手似乎就是在召唤他让他离开这无聊的地狱上飞机去南宁去找兄弟们。

可是没办法。每天早晚陈好给苏羽打电话,一半是问候一半是监督,一定要听到火车车轮撞击在铁轨接缝上的声音才能挂线。这让苏羽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窗外变换而雷同的风景。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从武汉上来两个人换掉了他上铺对铺的那两个闷包,情况才有所好转。最让他欣喜的是,这一胖一瘦两位大学生竟然还带着一副简易围棋。

“想不到两位也是奕道中人啊。”苏羽眉开眼笑的看着那晶莹的棋子说着奉承话,恨不得一把抓过来好好的下一盘解解闷。

胖学生一愣:“您也会下围棋么?”

苏羽倒是很谦虚:“会一些,下不好,贻笑方家。”

“我们俩人是校围棋队的,想着这次回学校的时候做个伴,一路上能下下棋也不闷。没想到能碰上您,这可不容易。不知道您棋力如何?我们俩人想和您切磋一下。”那个瘦的也是文绉绉的戴副眼镜,却没有认出来对面坐着的是谁。

“水平不高,请多指教。”苏羽毫不客气,把塑料棋盘摆在铺上伸手拿过来白子,“你们谁先跟我下一盘?”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那个瘦的有些试探地说:“我们两个以前都在棋校学习过,虽然没能入段,但是也是业余三段。请问您是……?我们也好商量一下下法。”

苏羽这个时候着急下棋,丝毫没想到业余三段是个什么位置,就和当初在道场里下指导棋一样挥挥手说:“业余三段的话,你们在盘上摆三个子就得了,三盘一降格。”

两个学生继续面面相觑:我们俩人,在湖北业余围棋界也算是有名有姓,在南宁也跟不少好汉交过手,却从来没见过这种一听说是业三就要让三子的人。

莫非这小白脸是个职业的?但是两个人端详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对面这位是谁—也难怪,苏羽一张国际脸,除了个子比别人高之外就是那种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那种,现在他又盘着腿坐着,连唯一的特征都被盖了下去。

“我是围棋业余三段。是正式的,不是网络上那种3d。”胖子小心翼翼的说,生怕一不留神冒犯了对方。

苏羽心想我知道你们是业余的,要不然能让你们三个子么?就是这,我都觉得让的少。不过猛地一下他又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指导棋,他们也不知道面前坐着职业九段,所以他们可能觉得被莫名的让子有些受不了。于是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咱们猜先,可以吧?”

瘦子没动,而是谨慎的问了一句:“那么,您是几段?”

“业余……四段。”苏羽不知道业余里面应该分几个段位,但是想想毛毛连拿了两个全国业余冠军才是业余七段,于是报了一个和他们差不多的。

“那就猜先吧。”两个人不知道该气该笑,无奈的说。

苏羽毫不在意对手是谁,只希望能抓紧时间:“好好,你们谁先来?”

胖子大马金刀往床上一坐,带的苏羽往下一沉:“我先来。”

苏羽摩拳擦掌:“很好,很好。”

半个小时之后,胖子哭丧着脸从铺上翻了下来,甩得苏羽整个人向上一扬头险些撞到铺板。

又过了一会儿,瘦子面色苍白得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不住后退,一直退到窗户根底下还不断的倒步。

“完了?”苏羽还没下过瘾,招呼一边畏畏缩缩的胖学生,“咱俩再下一盘?”

胖学生半天没说话,哆嗦着嘴唇浑身发抖,吓得苏羽还以为他打摆子:“您,没事吧?”

“职业的,绝对是职业的。”瘦子嘴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倒是让苏羽觉得挺新鲜:才看出来?

胖子突然大吼一声,扑到床前飞快的收拾好棋子:“再下,能让职业的高手指点一回我就算没白活。”

恭恭敬敬,按照规矩,胖子在棋盘上摆下来两个子,算是苏羽让先。苏羽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够了?”

“我们和职业棋手下指导棋的时候,就是让两子就可以了。”瘦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看来你们遇上的是那帮地方棋院的二段三段们。苏羽点点头没说话,继续下棋。

随着黑白棋子拍落棋盘,时间也过得飞快。这两天苏羽在火车上基本上连床都不下,除了上厕所之外只是闷着头下棋,连话都不说。也就是看见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伸手拿一个饭盒,然后一边吃一边继续下棋。

就连上厕所也是趁着那两位低头沉思长考的功夫去,决不浪费一分一秒。

“想不到啊,职业围棋的力量是我等连边都摸不到的高深啊。”瘦子仰天长叹,泪珠滚滚而下,“忆往昔,眼高于顶,还以为可同天下英豪较量。未曾料到今日却一败涂地,在下心服口服。”

胖子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棋盘上自己受让8子还被杀的一溃千里的惨象,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你究竟,是谁!”瘦子这个时候脑子已经迷了,终于问出了一直没问的问题。

听了这话,苏羽开始幻想自己报上中国名人天元国手九段的名号之后,这两个人必定会大吃一惊:“原来您就是号称世界新名人的苏羽九段。”“原来您就是号称棋盘上的魔术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苏羽。”说完之后两个人纳头便拜,接着恭恭敬敬:“苏老师,您要不嫌弃,还请收留我们,鞍前马后追随您,只求您闲暇之时能教我们两招!”接着梆梆梆的磕头如捣蒜。但自己丝毫不为所动,哈哈一笑之后长身而起,叹口气说:“非是我不愿,而实在是不能。两位与我岁数相仿,岂可称师徒。但以后若来北京找我,指教不敢,大家多切磋便是。”然后随着火车进站,苏羽在漫天的彩霞中提起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下火车,走出车站,坐上接站的凯迪拉克向着夕阳而去。

但这只是幻想。苏羽刚张嘴说了个“我”字,就被瘦子打断:“唉,算了,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两天受益匪浅已是邀天之幸,岂可一而再,再而三。”

苏羽目瞪口呆:这算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胖子也是长叹一声:“今天总算见识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白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井底之蛙。罢了,多保重。”说完,两个人拎起行李扭头就走,火车刚停稳开门就头也不回的下车走人,给他留了两个夕阳照耀下凄凉的背影。

苏羽张口结舌。

但郁闷得还在后面。不知道是苏羽说错了时间还是陈好就没给这边打电话,他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提着行李溜溜的站了半个多小时脖子都抻酸了硬是没看见接站的人。

等不下去的苏羽拿手机准备给应该已经到这边的俞斌他们打电话,但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没人接!“这帮孙子都干什么呢!”连打了四个电话竟然全都是关机,这让苏羽觉得自己被火车甩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过打电话回北京之后,当苏羽听见陈好懒洋洋的声音才确定自己还在:“我说,这里怎么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陈好似乎不太明白苏羽说的话,“你在哪呢?现在快到了吧?”

苏羽很无奈:“我已经到了,站在南宁火车站门口吹海风呢。”

“呀,你真幸福。”陈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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