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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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的故事-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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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说吧。”陈夫人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微笑着说。

“我想把语丝送到德国去。”苏羽伸出手指,让小语丝轻轻地抓着,语气中充满了爱怜,“我希望她能受到最好的教育,拥有一个真正的女士所必需的一切,希望您能帮助我。”

陈夫人看了看怀中的宝宝,轻轻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当年我们也是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才把英格送到德国去,当时倒也没想过让她能受到多么美好的教育。不过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正确么?李昌镐看了看陈好,又看了看苏羽,险些笑出来)。现在你想把语丝送去受教育,我会支持你。”

办完了女儿的事情,苏羽一转脸看看他父亲,然后走上阳台:“爸爸,我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有什么话你就说。”苏老师隐隐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想把男孩让我和你妈带?”

苏羽点了点头:“我跟陈好每天需要去棋院不能带孩子。虽然可以请假,但现在陈好还年轻,还有事业,我不能说专门让她在家看孩子。”

苏老师看了看正在逗孩子的陈好,轻轻地点点头:“而且,你也不想让孩子在北京被陈好一直宠着宠出事情来吧?”

苏羽笑了笑,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这么说吧,您儿子在北京城里面的势力还是不小的,这几天您也都看到了,来咱家看孩子的都是些什么人。所以说我怕孩子要是真留在北京,让他妈妈宠出毛病来就麻烦了。”

“也对。”苏老师轻轻地点点头说,“那也好,等孩子大一些,我就把他带走。不过要是你妈宠孙子,你可别怨我。”

“至少在南京,他惹不出大祸来。”苏羽笑着说,“要是在北京他出什么事情,陈好非闹到国务院去不可。”

这倒不至于吧。苏老师平时很少在北京并不了解情况,如果现在听讲的是苏妈妈的话,肯定会连连点头,而且认为不仅是国务院,就是主席办公厅让那丫头翻了也有可能。

这件事情当苏羽晚上和陈好说的时候,陈好当场就绷脸了:“不行!你要说把语丝送到德国去,也算是个教育还说得过去。但你把思雨给我送到南京去我绝对不允许。孩子刚生下来你就想让我们母子两地分居是怎么着?”

“这也是为了他未来着想。”苏羽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而且又不是说现在就送走,总要等孩子差不多能吃饭了,你的产假休完了再送走。”

“不行!”陈好几乎是声泪俱下,“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心里舍不得,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了下来,我当然要自己养活,就算再怎么样,我也想看着他们长大。”

“先别哭,都是当妈的人了,让孩子看见像话么?”苏羽无奈的叹口气,“你先别哭。”陈好擦擦眼泪笑了笑:“孩子才多大,就能看见我哭?”她正正颜色,“我跟你说,要是你把孩子送走,他们去哪我就跟去哪。”

“是,我也知道。”苏羽又叹了口气,“但是我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反正逢年过节放假什么的,咱们也能去看他们,回来如果有时间,他们也能来北京看咱们。也没什么啊。”

“没什么?”陈好勃然大怒,“你孙子是13岁就离家,一个人北漂到北京来,也不知道你爸你妈在家多想你是不是?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是送的话,我就跟着走,让你一个人在北京孤家寡人!”

“哎呀,话也不能这么说。”苏羽很无奈,“我也舍不得俩孩子这么小就离开身边,但是为了孩子未来的发展,咱们做爹妈的也要多思量不是?再说俩孩子一个去南京一个去德国,你跟着去哪?”

“要去就一起去德国,干嘛还非要一个德国一个南京的?”陈好气的实在是说不出话了,哆哆嗦嗦涨红了脸憋了半天说,“要是非要去,就一起去德国,去我外婆家。”

“也成。”苏羽知道这样已经算是陈好的让步了,也就点头同意,“那么,明天我去和你妈说这件事情,然后再和我爸爸商量商量。”

看来也就这样了。陈好知道苏羽的决心已下,也只能无奈的同意:“那个女孩长的像我,也随我,而且眼睛都是蓝色的,一看就是有日尔曼血统的……”说着,站在女儿小床前,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

250

春兰杯上的第二轮,苏羽要面对的是日本河野临六段。在比赛之前的新闻发布会上,王七段才算是这小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看见他手底下的头号王牌中国围棋的扛旗大将号称世界名人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棋盘上的魔术师苏羽:“不错啊,当了爸爸之后气色也变了,脸蛋也红润了,人看着也没原来这么毛毛糙糙的样子了。”

“我知道您老人家恨我恨的牙根痒痒,没关系,你看我身上什么地方喜欢,一口咬去我苏某人绝无二话。”苏羽笑嘻嘻的凑上来请个安大声说。

“我咬你干什么。”王七段在北京城里面混了不少日子,自然知道这小子是骂他呢,“我又不是你。”

“我知道,您当然不咬我,要不然我苏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见您?”苏羽还是笑嘻嘻,“上次我实在是脱不开身,陈好那坐月子我不能不伺候着,俩倒霉孩子一个哭一个闹,白天晚上的让人不得安生。而且您也知道,我那俩猴崽子还是早产,本来抵抗力就弱,生怕他们碰上什么流感啊非典啊禽流感啊之类的毛病,一旦得上了可就是等死,死国可乎。现在我这个心里啊,七上八下的。”

“你少废话。”王七段哭笑不得,一不留神自己还成了祸害人家无辜婴儿的罪魁祸首了,心里头那叫一个气,“人家赞助商要求在招待会上见你,你干吗不来?你不知道你跟人家赞助商是什么关系么?”

“知道知道。”苏羽低眉顺眼的贴笑脸,“咱们棋手是鱼,人家赞助商是水,水离不开鱼,这叫鱼水情。”

“水离不开鱼?”王七段快被苏羽气糊涂了,无奈之下甩出一句国骂,“你***胡沁什么呢。咱们是水,人家是鱼,这才叫鱼离不开水。”看着苏羽满脸的幸福,王七段心想还是被这小子绕进去了,干脆不跟他废话,“少扯淡,回来去给我拜见人家春兰老总去,人家专程过来打算看看你,结果溜溜的干等了两天。”

苏羽一笑:“得了,回头我就去拜访他老人家,到时候少不得您还得多担待。今年这个春兰杯怎么着?是让我夺冠还是捧新人上场?”

“你说什么呢。”王七段当真是无奈,但也知道李昌镐不在的情况下天下能在番棋里面扳倒他的没几个。

“这是境界的问题。”苏羽微微一笑,拉过来一把椅子做好一边听着台上的主办方代表开讲一边低声说。

这是一个境界的问题。九段和二段相比差距并不在于技巧或者其他东西,虽然有的时候二段也能战胜九段,但胜率绝对高不了。这里面的问题就在于二段和九段的思想境界是完全不同的。同样的一块棋,在二段的眼里只是那一个角落,而在九段的眼里却跟整个棋盘都联系在一起,并通过这一块棋把全盘的利益最大化。

王七段一巴掌把学院派苏羽从构建伟大围棋理论体系的梦里面打出来:“臭小子,想什么呢。过一会儿上去之后好好说话,要是再给我闹出事情来我就弄死你。”

苏羽猛地惊醒过来,还以为到他上台讲话,连忙跳起来往台上走。王七段的脸都绿了,手里面拿着被苏羽落在椅子上的发言稿浑身颤抖。而台上的人也愣了,不知道名人这是什么意思,念了一半刚翻过页来的发言稿生生顿住眼巴巴看着苏羽一跳两跳跳到面前。

“还没完?”苏羽也愣住了,和电线杆子似的立在台边摇头摆尾,看着王七段发愣。

好在没有电视直播,只要回来好好安抚一下这帮文字记者们这人也丢不了多大。不过这就够现眼了。王七段扭着头看着手里秘书花了一晚上功夫赶出来的发言稿装不认识他。

“我的发言稿还在下边。您先说,过一会儿我再上来。”苏羽强作镇定,又退了下来,坐在一脸凛然大气的王七段身边抢过来发言稿低声说,“您干嘛不叫住我!”

“我怎么叫你,再说谁知道你莫名其妙的就往上走。”王七段也不看他,继续低头看稿子,声音极低,“如果可能的话,去了李世石。”

“收到。”苏羽笑嘻嘻的扭扭屁股,看了一眼一边正襟危坐的李世石,转过头来低声说:“还有谁?”

“张栩离你远了些,崔哲翰和赵汉乘远了些,在另一个半区。”王七段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对阵表看了两眼,“也就是李世石了。后面的事情让孔杰他们自己干去,别让这帮人偷懒。”

有了目标,那就好办了。苏羽坐在棋盘边上看看自己的这个对手河野临,虽然并不放在心上但也精神集中。毛主席有一句话他每次开局之前都要默念三遍: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不是对手。”老聂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对出来喝水的小林光一说,“河野临跟苏羽不是一个档次的。”

“话说得。”小林光一看看他,“天底下能跟你徒弟相提并论的,似乎也没几个。”他探过头去看了看苏羽的那盘棋,“呃?现在河野不错啊。”他很奇怪的看看老聂,“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聂摇摇头,“河野现在属于是饮鸩止渴,他的棋下得太薄了,虽然抢得很快,但一旦后面苏羽缓出手来随便一捅就是一个窟窿。”

“也不算太薄。”小林光一对自己的对局并不是很上心,倒是很看重河野临,“河野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棋手,我不希望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薄了一些,但我觉得下边冲出之后还是可以一战的。”

“的确可以一战。”老聂也不管自己的对局,两个老家伙干脆站在苏羽的身边看棋,“但是苏羽挖的话,河野很难抵挡。”

“也不是。”小林光一有不同意见,“河野在上边的大模样还是能坚持一会儿的,苏羽不能征,就算要攻击也不能过分。……我觉得苏羽这个棋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老聂刚张嘴,那边的裁判长王元就走了过来:“两位,研究什么呢?您的比赛,还下不下了?”

“下。”两个人匆忙转身回去,“就是站在这里喝杯水,看看棋。”

苏羽抬头看了看老两位,叹了口气。看了两眼棋盘再算一遍之后,他站起来出去喝水,回来之后长长的打了一个水嗝,低下头抬手落子。

“这盘棋没什么意思。”老聂吃饱了肚子坐在酒店的茶座慢慢的休息,和马晓春聊着天,“听说你要高升了?”

“这事情还没影呢。”马晓春微微的叹气,“王七段的意思,是让我当组长。但具体的权力范围还没分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当我全权负责,还是只管训练不管比赛。”

“应该是全权负责。”老聂笑了笑说,“今年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如果不是苏羽在富士通里面把李世石崔哲翰一干人等清出场外,可能这一年就只有春兰一个冠军。上边的压力比较大,他这次不放不行了。”

“教练组长,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做出来成绩大家未必看得见,但要是明年一旦拿不到定额,我就要立刻滚蛋。”马晓春学着曹操三声苦笑,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对了,让苏羽来给我当帮手如何?他现在不是国少么,我给他弄上来,当国家队教练,你看如何?”

“你问他去。”老聂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明年,苏羽也不下什么十番棋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参加国际比赛,完成目标不是很简单么?”

“苏羽不算,现在在编制里面就算他是国家队教练了。”马晓春想了一下,“等级分排名前15位的进入国家队1组,这些人是种子目标,上边要求的是他们拿冠军才算是完成目标,国家队教练不算。后面还有2组三组。我想让苏羽和周鹤洋帮我带2组和3组,那里面的都年轻,对他也服气,不会出事情。”

“是不是还有个升降级?”老聂觉得这东西很像是中国某超级联赛,生怕也来个不升不降。

“当然有,每个月淘汰五名。”马晓春从提包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本计划书,翻开看了看,“至少五名,有升降之后至少能刺激一下他们的上进心。内部训练赛不就靠这个引发训练热情么。我为了这个也看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学了。”

“那么,你决定让苏羽当国家队教练了?”老聂看了看表,打算结束谈话去对局室准备比赛。

“差不多吧。”马晓春也收好自己的东西,“如果确定的话,我就用他了。反正2组3组里面很多是国少队上来的,他应该镇得住。我这就和王七段说去。”

但苏羽并不知道老聂和马晓春两个人已经彻底剥夺了他后面清闲生活的权力,正坐在棋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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