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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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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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他在对她干着什么”下身的痛楚,令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好像,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已被扯断。她的肉体正分裂成好几截。她的灵魂也就在这时发了呆:它不知随那一截而去。它,没有了归宿。

  这个知觉,把她震撼了。她要用她的意志,把那个里兽从体内赶出。她要发狂,把自己的身体化作武器。她要象一把刀子,杀死邪恶的力量。那个外在的、强加给她的兽性,难道真是如此有力,她,再也不能把它战胜吗?

  她的少女的身体,从来,就是她的最平衡的心灵寄托之地。对它,她自己即使在对镜而视时,也不敢多看。此刻,它支以这样的情形,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蹂躏着。她的身体在出血,而她的心里,血出得更多了。她想着自己为保持身心的健康,曾经作过多少努力。这样,每天早晨,当她对着一轮粉红色的朝阳,才能感到从心往外,无愧于这诗一般的生活。她的心里,也就在那一刻体会到了纯美生命,会给人带来的无上幸福。此刻,她的少女的躯体,正在失去它本来的意义。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照着清水,直见自己自己的面孔。她的眼神,永远也没有往日的清纯。以前,她可以象孩子那样歌,因为她有歌唱的理由。今晚以后,她就只有最沉痛的心声了。她看不到她的虐待者。也决不想看见。那兽性的手,正在她的最敏感的部位。如同土豹子的爪牙,会把她撕成碎片。她真切地体会着那撕袭的阵痛。每一个痛感,都搅动着她的心。她的身子,就随着它的节律而震颤。

  她要自己失去知觉,又要自己保持它。事实上,下身的痛,千万了心上的更大伤口。她咬着牙,也忍不住发出呻吟之声了。神经的紧张,哪里还容她麻木?她的手不能抬举手指甲却死死地抓着炕席。炕席破了。扎得她指头出血。她更用力地抓着。每有身休的反应,就撕破一片席条。手划破更多,却毫无知觉。渐渐地,她陷入了一种幻觉之中。变成了一片花瓣,在汪洋大海中漂浮。噍石和惊涛骇浪,一齐向她扑来它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它粉碎。它太纯,太美,在这个世界上,不容许它的存在。“我到底犯了哪条戒律。”她对着无边的宇宙抗议,“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肢解?”她叫着,可是,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宇宙中空回。她就更大声地叫,把更多的求恳发向空间,最后,开始痛斥上帝,指着他的名字,说着他的无理。但是,还是没有回答。上帝,即使他离她太远,也应该听见了她的呼号。那于她的责难,无论如何,也应该有所答复。她呆呆地听着,长时间地等着。唯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宇宙的空洞中,发出了音乐般的轻颤。此外,是无边的寂静。她怕这寂静,要打破它。她还想大叫,却再也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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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那沉重的呼吸,野兽般的气味,令她一阵阵要呕。她觉得自己流着更多的血。她的身子,有很大一部分,完全麻木了。她要动,要在自己的内心激起疯狂,最后的疯狂。可是,下半身的无知觉,使她更加僵硬,更无动静。从来没有这样疲倦。从来没有这样绝望。她要自己的身子象一架愤怒的机器。然而,它已经软弱到了如此地步,连疼痛之感,都不能传输。她发现死亡也可以有这样的形式:一块一块地,先让的身体从下往上,层层坏死。可是,她不能死。她要知道是什么人对她如此残酷。她更要知道,命运对她如此无情。她要挣扎。为了她的理想,她不能就这样消失。

  那只大手松开了,她的嘴可以张开,可以呼吸。她大口地喘着,却没有喊叫,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甚至,她的双手都被放开后,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平来得静地躺在那里,只是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地,心也平稳地恢复了原律。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放松。她的灵魂,此时真地与她的肉体分离。她觉得有点奇怪了,可是,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灵魂,忽不想对她的肉体负什么责任。

  身上的那个人,还在以邪恶的方式,压着她,抓着她的身体的某一部分。然而,这,对她来说已没有意义。她想把头上的枕巾扯掉。但她的胳膊抬不起来。那人不会让她扯掉的。不会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她也不想看。她知道,此时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灵魂离自己的肉体远些,越远越好。她年轻,对人生刚刚有了认识。她知道,自己活着,是因为生命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她把一种理想,注入了这个生命。她要自己保持着,是因为生命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她把一种理想,注入了这个生命。她要自己保持这种理想,让它同自己的肉体相和谐。她把纯洁本身的视作美。当她想着爱情、想着未来的时候,为自己能有这样的理想而感到。这,才是她生活的真义。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命运忽然对她如此无情。她视纯洁为自己的理想吗?它就要把这理想毁掉了。而且,用的是这样的方式,让她从一开始,就无力反抗。她要面对命运,讨一个公道。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啊?一时间,她迷惑了。对于思想,理智,她一直有着天生的崇敬。她迷恋它们,认为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中,它们永远会给她以指导。眼下,她受着这样的际遇,身体被最野蛮地蹂躏着,却无法从理智中得到解释,找到说明。

  就要昏迷过去了,但,她强睁着眼睛。她要自己在最后一刻,都保持着清醒。如果不这样,她跟命运就再也地乐趣算帐,而她的余生就在这里完结了。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她坚决要把这一点弄清楚:是她的理想本身有问题呢,还是,她根本就不配有什么理想?是的,是不是她不应该有那样的理想?她还很小时,大人们就很惊奇地看着她,对她的父母称赞她的美貌。上中学的时候,她是学校里最动人的女生。人们看中的,都是她的外表。没有一个注意过她的心理发展。她对人生的看法,使她跟同龄人不一样。当别人为了世俗的东西而争吵时,她一个人躲到远远的地方,看着星星。她为了一片花瓣而心伤。透过一滴露珠,她能看穿整个人生。只有凤友能理解它,在那个农家子弟身上,她第一次找到了同情。他喜欢她,不是为了她的外在的东西。她所能感觉到的事物,正是让他感到着的。正因如此,她爱他。别人觉得这爱是不真实的,不可能的。而她自己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了为他而奉献自己的最纯洁的生命。

  凤友离她而去。现在,又有人玷污她的理想。她的身体受着伤害。然而,比起她的心来,已显得无足轻重。是她的心在开裂。来到这里,在这个纯洁的小山村里,她以为可以净化城市的污染,可以找到最真的自我。然而,正是这种追求,却背叛了她。在这个土炕上,正有一个野蛮,在把她一点点撕碎。她知道他是谁。那酒气,那喘自己,听上去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她可以肯定,他就是昨晚跟她在一起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老万海,田家喜,伍经理。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她能闻出来,他们到她这里过八月十五,原来是为了喝酒。给她新年祝词,原来是为了把她灌醉。然后,他们就可以对她下手。她的所有的少女的宝贵,就这样的黑暗中归于虚无。她就成了一个牺牲品。恶运的牺牲品。她是不可理解的。对于这些人,她是一个谜,永不可解的谜。不光因为她是美的象征。也不仅因为她是天真和纯净的体现。她的出现,在这山沟的小小人村庄里,就跟他们所代表的一切,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对立。他们跟她相遇的第一天,是不是就产定了这样的命运?她父母亲的下场,不过是对它的一个补充?

  她一一想着这三个人。他们都以野兽的面孔出现。她猜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对她作出了这样的事。她更关心的,是这个行为的更神秘的动因。她觉得一定有个不知名的邪恶之神,在主使着这一切。她比任何时候,都急于知道他的真正企图。她要分辨出他的面目。她要直接朝他算账。她现在绝对相信,他们的存在,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在这间小茅屋里,把她压在这个小小的土炕上,把纯洁的生命,从她的身体里挤出。

  他们不允许她天真地说话,纯洁地笑。他们要把她置于最无望的境地。让她成为可怜的生物,不洁的人。这,就是他们的生的目的。这目的达到了。太沉浸于自己的幻觉里,她的神志就不清楚了。那个人什么时候从炕上跳下,什么时候溜走,她并没有察觉。

  她躺在那里,真地昏了过去。

  刘颖在两天没出下屋,没有吃饭了。伍家的人都慌张起来。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伍大咂儿进去,想问个明白,给刘颖骂了出来。傻小子送饭,两次都没成功。最后一次,饭碗差点扔到了他的头上,吓得他抱头逃出。伍经理从靠山屯回来,听说了此情,并没有像他女人那样不住气。“啊昵。”他女人说,“那小臊货,她算啥呀?还当是县太爷千金哩?咋还伺候出毛病来哩?也就是你,要依着老娘,早就大扫帚揍出门哩!”伍经理就骂她老娘们儿见识短。当下,让他女人做了一碗鸡蛋羹,双手端着,就朝刘颖的下屋走去。到了门口,先叫了一声:“小刘哇,开门哪,叔来看你哩。”用腿顶了一下,门是在内挂着的。又叫了几声。那门还是不开。

  “你说咋整哩,来不来大白天就挂门。”伍经理女人吵吵嚷嚷地,“啥意思哎?”在心里,她感到奇怪:昨天伍大咂儿和傻小子进下屋,门可是没上挂的。当下过去,使劲地在门上一推,听得啦的一声响,插棍在里面断了。那门就应手而开。伍经理示意他女人走开,端着鸡蛋羹进屋。外面阳光耀眼,里面自然很黑。伍经理这才发现,窗帘也是挂着的。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就拉开了窗帘。回身一看,刘颖就在炕头坐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伍经理就嘿地笑了一声,关着鸡蛋羹过去。“然而呢,小刘啊,你咋的啦?”伍经理坐在炕沿上,把碗搁到了刘颖身边。“是不是病哩?一会你姐给你瞅瞅,啊?”

  刘颖衣服穿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的脸面惨白,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原先红润的嘴唇,完全成了灰色,枯槁,皲裂。她的本来水汪汪的大眼,仍然圆圆地睁着,却没有了活人的精神。由于极度的凝视,她的表情显得好怪。说也是个活人,不如说是一幅版画的复制品。伍经理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把眼睛挪开。好像是她的样子并无奇特之处,没有必要多看。又好像,她的神情太可怕,以至于他不敢多看。把碗里的那个小勺拿起,他搅拌着鸡蛋羹,又把刚才那话重复了一遍:要是不舒服,就让伍大咂儿来给她看年刘颖兰声没吭。她的眼睛只对着伍经理。目光里的那种专一,使人想起某种自然的异常。似乎她的眼睛里,可以直接反映出宇宙的黑洞。从那里射出的,几乎象是一种激光。它打在伍经理身上,却从他那里穿透,进入了更无边的时空。

  伍经理觉得不自在了。他把碗朝刘颖面前递过来。刘颖没有任何反应。她根本看不到碗。她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伍经理,才是唯一的目标。她用心地看着他。那神态,令伍经理坐不住了。把碗放下,他又干笑了一声。“然而呢,天儿挺好的,没事哩,出来走走啥的,啊?”他想把屋里的空气放松,首先把自己的嗓子放松,“过几天哩,咱支部还开会哩,讨论你的解除劳教的事哩。有啥想法啥的,这两天,你心里也准备准备,啊?”一看知的表情,就知道,伍经理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从根本上,她就不再留心外在的东西。此刻,她为自己的内心的世界控制着。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里。而她的眼睛,不过是一个无意识的窗口。它所捕捉到的,也许,她的心灵根本就没有准备,不想接受。伍经理又想笑,笑到半,变成了咳嗽。“然而呢,你先号点东西,呆会,让你姐来给你看看,开点药啥的,啊?”站起来,看了刘颖一眼,就要走出去了。同时,他觉得刘颖那凝结的目光,一直追着他,把他送到了门口。

  刚要出去,想起了什么。他看了门上的那个插棍。它断得不能再用了。伍经理就找来另一个棍,柞木的,结实得很。又找来斧子,把它砍了砍,用刨子刨光。装到门上以后,他还在屋里将它插上。试着拉了几下门,发现它很紧凑实用。回脸又看了刘颖一下,说:“然而呢,天黑把门挂好,啊?”便出去了。

  伍经理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回到上房,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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