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在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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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在清朝-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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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躺在地上。
  我快要发疯,很找个人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发现它会觉得生疼,又狠狠地掐了几下,还是那么疼!痛感神经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我想哭,但是却只是鼻子酸酸的冒不出眼泪来。灌木丛因为风的关系发出沙沙的声音,盖住了我低微的抽泣声。肚子忽然间疼痛了一下,我捂着它不能动弹。心理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争气,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我努力捂着嘴巴不让抽泣声更响亮,强迫着自己直视着他们那儿的任何动作。十阿哥狂笑了几声,对姨妈说了几句话后,几个士兵便要上前去抓姨妈,然却被姨妈狠狠的甩开了,十阿哥又是一挥手,一个士兵从队伍里面走出来,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扬手便要向姨妈刺去。我狂叫一声从灌木丛中奔出来,跑到十阿哥面前一把推开了那个士兵,怒声厉喝道:“要杀将我一起杀了吧!”
  十阿哥显然是没有留意到我会忽然出现,惊愕片刻后,命人将我拉开,我狠狠的咬住了那个士兵的手,那士兵本能的想要用打我的方式来让我松口,然十阿哥忽然一声大喊道:“住手!你要是敢打她,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士兵一听,急忙住了手,退到一边去。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十阿哥,见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扎尔图和他的随从,随即恢复了一副冷冷的至高无上的阿哥形象。静默了许久后,十阿哥一挥手,说:“我们走!”带着残缺的只剩下几个高手离开了这儿。
  我松了口气,然还未等情绪转换过来,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扎尔图,心中那股悲痛之感又涌上来,咽喉处有些发涩腥甜,努力将血咽下后,凉凉的问姨妈:“他那样护你,为什么一点动容都没有?”
  姨妈冷冷笑了,她的话,让我很心痛,她说:“他早在多年前就应该死了,如今他不过是还了该还的债罢了!两条命换一条,他也算值了!”
  我心中抽痛的厉害,姨妈对钮祜禄府的怨恨,终究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淡……
  而扎尔图死了,这个凌柱家钮祜禄府唯一的男丁,就这样永远的没了……
  这辈子,我欠扎尔图的,怕是永远都还不清了吧!

  第十五章 血崩(1)

  我眼睁睁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扎尔图的尸体血色褪尽却无力阻止。艰难的跪倒在他的身边,吃力的将他的身体抱在怀里。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它们像是开闸的水,一旦奔涌而出,就很难轻易的止住。
  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散去,我却依旧执着的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想将自己的温度度给他,可是我的手也冷的发抖,根本不能将温度传给他。我很焦急,反复的搓着我们两个人的手,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心头的绝望慢慢的涌上来,直到将我的这个心占满了。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慌的不行,抬头像姨妈求救,却依旧只换来了她冷冷的嘲笑。
  我仍然不相信扎尔图竟就这样死了……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现在要把扎尔图还有他的随从弄回去,不然他们就算是被弃尸荒野了。我努力想将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却只是徒劳,扎尔图的鲜血因为我的擦拭而染在了我的脸上,那股子的血腥味迅速蹿进了我的鼻子,那样的味道几欲使我作呕,肚子的不适慢慢扩散开来,从刚开始的一丝丝绞痛到剧烈的疼痛,我咬紧了牙关想将扎尔图的尸体从地上搀扶起来,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我大哭着跪伏在地上,听着姨妈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那飒飒的风声,犹如天地的悲鸣……而这一切的声音,随着我意识的渐渐淡薄,也一起渐渐小去。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发现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胤祥趴在床沿上睡觉,此时已经夜半三更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子外面夏鸣虫孤单的嘶鸣。满室清冷的月光,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斑驳的树影,将这个地方显得无比冷清孤寂,甚至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可怖来。
  我才注意到屋子里点了檀香,芬芳馥郁,但是我并不喜 欢'炫。书。网'这个味道,不知怎么回事,它总让我想起白天扎尔图身上的血型味。一种异样的惊恐从内心生出,我急忙用手抚上了肚子,发现那个孩子还在里面,刚要松一口气,仔细回想白天那些事情,想要麻痹的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然而那一切细节都无比真实,我始终都骗不了我自己。
  眼泪又开始无声无息滑落,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吵醒了胤祥,但是一切都只是徒劳,他睡的很浅,我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擦眼角的泪水时因为摩擦而发出的窸窣声还是惊动了他,黑暗中他摸索着我的脸颊,极其温柔的一遍遍摸着,过了良久才说:“你今天真是吓死我了……”
  我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抽泣了一会儿,才问他:“扎尔图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没有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爬上了床躺在我身边轻轻拥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轻轻点了点头。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胤祥不明所以,语气中带了些疑惑,更多的是愤怒,他问我:“今天为什么出去?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我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完全没了章法的哭,扎尔图的死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梦魇,它已经慢慢盘踞在了我的心头,就像愈渐浓密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样的事,也不是你想发生的。”他轻叹了口气,用手安慰似的在我的背上轻轻拍着,又似在哄我睡觉一样,嘴里轻轻的哼着一首歌谣,哼了一小段之后,他才说:“这是我额娘唱给我听的,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唱这首歌哄我睡觉。但是因为她死之后太久没有人唱给我听过了,这首歌就在记忆中淡去了,有些调子我已经淡忘了……”
  我轻轻回搂过了他的腰,将脑袋塞进了他的胸膛中,贪婪着呼吸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心神安定下来,渐渐沉入梦乡。
  但我还是做噩梦了,梦的镜头一直停留在扎尔图死时那张森冷的脸上……
  此后三天我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有踏出过一步。
  外面没有传进来什么风声说钮祜禄府关于长子惨死的事儿,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胤祥去摆平了,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至于是怎么摆平的,可以编各种理由给凌柱参考,可说大公子外出征战了,也可以说大公子受了皇命去别的地方办差了。总之除了钮祜禄府家的人知道内情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扎尔图到底怎么了。
  对于他后事的处理,我也心存了内疚。他是为了姨妈而死,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我而死,而他的后事居然只能遮遮掩掩,甚至是偷偷摸摸。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比他悄无声息的生更可悲。
  晴暖肯定不会原谅我吧,是我害死了她唯一的哥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坦诚一切的错误,在晴暖面前忏悔过后,我的心里或许才能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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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等我站在晴暖房门口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
  芯蕊凉凉地盯着我看,嘴角带了抹奇 怪{炫;书;网的笑容,显得妖媚中带了丝嘲笑。我不解地看着芯蕊,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她身着粉红色旗袍,身材纤瘦但是还算能把衣服撑起来,脖间挂一个银锁片,上面的小铃铛叮铃作响,脸上倒是脂粉未施,显得她很是淡雅可爱。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把子头,斜插了一支朱红色的珊瑚金钗,看上去似价值不菲。一丝粉蓝色的流苏一边垂下,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着。
  我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她的似乎成熟了不少,但还带着那股子纯粹的少女的气息。她静静地站在那边,只是对我怪异的笑,也不说任何一句话和做任何一个动作。
  我回过神来,在原地反复揣摩了几次要说的话后,终于掀开了棉布帘子,见到晴暖一脸憔悴的模样,想是她已知道了扎尔图到底是怎么死的才会这样颓废。那抬起的左脚就只能生生的定在那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此时房间里流动着的,是一种叫做“陌生”的怪异气息。我傻傻站在这儿,看着轻晴暖的眸子慢慢从恍惚变为清明,见到我之后,那如水的眸子里剩下的只有疑惑与淡淡的惊喜。

  第十五章 血崩(2)

  我盯着晴暖,她将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些后,将身子坐直了一些,勉强微笑着对我说:“姐姐怎么来了?”
  我原本想见了晴暖就直接说的,但是瞧着她这番模样,自知她心情十分不好,就犹豫要怎么开口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她既然直接开始与我交谈而并未提到扎尔图的事,我便先接了话题,待会儿再绕过去。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说:“有事来与你说。”晴暖盯着我的肚子看了许久,又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脸颊上终于有了些幸福的红晕。她笑着问我:“什么事?”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低了头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喃喃的问她:“什么时候临盆?”
  晴暖笑了笑,说:“下个月。”我点了点头,再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或许是我的脸上有些哀伤,晴暖看我的表情也带了些哀伤,她轻轻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抬头视线跌进了她的眼睛里,又怕她看穿了我的心事,急忙转头朝窗外看去。晴暖也随着我的视线往窗外去,见着院子里芯蕊的身影在那儿走来走去,无限摇曳风姿,似志得意满。
  回头看了看晴暖,她盯着芯蕊的眼睛有些发呆和悲苦,那眼眶里慢慢积攒了泪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干涸,我知道或许她过十分不顺,而芯蕊,或许得了升迁,她们两人,正是此消彼长的时候。
  而我却弄不明白,芯蕊有什么资本可以在晴暖的眼皮底下此消彼长。
  晴暖叹了口气,将有些下滑的身子重新坐直了一些,揉着有些发肿的腿苦笑说:“不知哪日爷将她纳进来,她真真是好福气。”
  我不明白她说的话,就问:“什么意思?”
  晴暖又笑了笑,之后轻叹了口气,说:“上个月初一,府里吃宴,爷喝醉了酒,把她错当做了我……可是那日爷早早的就被扶进了书房,嫡福晋也已经去送过解酒汤,爷那儿的小厮说芯蕊是替我送解酒汤的,而我那天并未去参加宴席,而是早早睡了。”
  这么一说,任是谁都知道芯蕊动的心思,她居然把心思动到了她主子的身上,而这个主子,还是那么好欺负的晴暖!钮祜禄府这些年对她的恩情,她居然都当做了驴肝肺!
  晴暖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似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感情,她用手紧紧的握住了嘴巴,眼泪就这样直直的掉了下来,落在了她藕荷色的裙子上,慢慢晕了开来。
  或许她早已将芯蕊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胤禛有多少姬妾她都可以当做看不到,一心一意的守着他做他身边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而唯独这个自己已当做姐妹的人不行,那是硬生生的背叛,被人背叛的痛。那样的痛,如同心头被生生剜掉一块,而这种痛,我深有体会!
  “不要哭,就算她飞上枝头变作了凤凰,日后的事也说不准的。”我轻抚着晴暖安慰她,我心里也很是难受,想了半天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晴暖抽噎着点点头,调整了许久,才对我说:“她肚子里有了,嫡福晋说不能让爷的子孙就这样流落了,所以才……”
  我一惊,芯蕊竟有这样的手段,恐怕她知道的很明白,若是只和他睡过,也未必就能收了自己,而若是肚子里有了胤禛的孩子,依着皇家的面子,胤禛的面子也必定会收了自己。
  我这才惊觉芯蕊的心机是有多么深沉,回想当年第一次遇见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透露出她的心机——我本该是她最应该感谢的人,而她不过是轻轻感谢了一下,而对于胤祥和扎尔图俩人,却硬是要以身相许!还有那年的中秋节,她斩钉截铁的说一定要跟着晴暖,就算当陪嫁丫鬟也不愿意出去嫁人,而这一切,都是她在见过了那些男人们之后有的反应。
  原来她一直是个势力的主!
  “孩子?几个月了?”我问晴暖。
  晴暖又是一声叹息,道:“不过才一个月罢了,还看不出什么来。”
  我点点头再次无语,只觉得晴暖这次被芯蕊完全背叛已经说不出的可怜,真的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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