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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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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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荷笑道:“少夫人带婷姑娘去红雨院看桃花去了。”

    邺疏华不好过去打扰她们姑嫂雅兴,就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翻看,才看了几页,就听到屋外传来宋箬溪和邺淑婷说话的声音,把书放在一旁,笑着迎了出去。

    “你回来了。”宋箬溪笑道。

    “婷儿给大哥请安,大哥万福。”邺淑婷屈膝行礼道。

    邺疏华双手虚扶,笑道:“婷妹妹不必多礼,请起。”

    晚饭是一桌用桃花当配料的菜肴,用的正是宋箬溪和邺淑婷从红雨院采摘来的新鲜桃花。

    邺淑婷用过晚饭,陪着兄嫂闲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去,入了夜,风吹在身上,带着几分凉意,不由加快了步伐,冷不防前面的拐角处冲出一个人来,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

    打灯笼的侍女抬了抬灯笼,“是谁这么冒失,乱跑乱闯的,没长眼睛啊?”

    那人并不言语,转身拨腿就跑。

    邺淑婷见状,厉声喝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人听到喊声,不但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

    “快,去把她给我拦下来。”

    邺淑婷一声令下,她身后两个会武功的侍女就追赶了过去。

    东苑的暗卫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和侍女一起将那人给擒拿住。

    “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要做什么去了?我叫你站住,为何还要跑!”邺淑婷有些气喘地连声问道。

    “奴婢是打扫上的人,奴婢的娘亲病了,白天向欧阳嬷嬷告假回去探视,这会子回来晚了,怕被管事的责骂,才会匆忙赶路,听到姑娘问,一时心里慌张,才跑的。”那妇人被侍女按在地上。

    “你分明是在胡说。来人,把她押到漱玉院去,交给少夫人处置。”邺淑婷不相信她的说辞。

    “姑娘,奴婢没有胡说。”那妇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被侍女扭送去了漱玉院。

    邺淑婷去而复返,邺疏华和宋箬溪就知道有事发生,赶紧穿上外衣,走了出来,院子被灯笼照的宛如白昼,廊下跪着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妇人。

    “婷妹妹,出什么事了?”宋箬溪问道。

    邺淑婷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妇人跪在地上,还是先前的那番说辞。

    “你说你白天向欧阳嬷嬷告假回家探视你生病的娘?”宋箬溪沉声问道。

    “是的,少夫人。”

    宋箬溪冷笑,拆穿她的谎话,“奶娘的儿媳胎动,奶娘出城回家了,你是怎么向她告假?”

    “奴婢是昨天向嬷嬷告的假。”那妇人改口道。

    “你好大的胆子,还在这里说谎。”宋箬溪见她还不肯说实话,冷哼一声,“来人,抽她十藤条,让她想清楚再来回话。”

    两边执刑的侍从上来,拉着那妇人到门外,狠狠地抽了十藤条,抽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又重新拖回来。

    “你说了实话,就少受点皮肉之苦。”宋箬溪道。

    “奴婢……没有向欧阳嬷嬷告……假,就偷跑回家,奴婢……知道错了,求少夫人饶了……奴婢这条……狗命。”那妇人头抵在地上,眼中满是懊恼。

    邺疏华皱了下眉,道:“把打扫的管事传来。”

    很快管事就过来了,给三人请了安,低眉敛目站在一旁。

    “这个妇人你可认识?”邺疏华问道。

    侍从抓住那妇人的头发,露出她的脸来,让管事辨认。

    管事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道:“回少城主的话,她是任二家的翠花。今天这一天奴婢都没瞧见她,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奴婢没有偷懒,奴婢打扫完院子,才走的。”那妇人辩解道。

    管事的话证实妇人的确是打扫上的人,邺淑婷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题大作,害哥哥嫂嫂虚惊一场。”

    “要不是婷妹妹,我们还不知道没有令牌也能偷溜出去城,这城的守卫可见得太过松散。”邺疏华脸色阴沉,守卫不严,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苑中诸人的安危无法保证。

小故事 第二百零二章 争权夺利风云起

    管事的话证实妇人的确是打扫上的人,邺淑婷就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赫地道:“是我小题大作,害得哥哥嫂嫂跟着虚惊一场。”

    “婷妹妹不必觉得抱歉,若不是婷妹妹警觉,我们还不知道没有令牌也能偷溜出去城,这城中的守卫可见得是太过松散。”一直没出声的邺疏华脸色阴沉,冷冷地道。

    守卫不严,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苑中诸人的安危无法得到保证。这让邺疏华心神难安,连夜把守苑门、守城门的护卫严厉的训斥了一番,苑中四位护卫长,八名护卫长、守城门的六位护卫长及十二位副护卫长被罚俸三个月,庭杖军棍十下。

    邺疏华此举,让众人更加意识到少城主不再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圣僧高徒了,触怒他是不明智的,畏惧之感油然而生,当差时不敢再有懈怠。

    欧阳氏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宋箬溪得到喜讯,打发人送了长命如意锁、银手镯和银脚镯过去。

    过了两天到了闰正月十五,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清晨,响雷一个接一个。因民间有惊蛰打响雷,夏日毒虫多的传言。邺繁命人在奉先堂前摆上了香案和供品,焚香烧纸,祭祀雷公,乞求雷公,既要下足够的雨,又不要生出很多毒虫,保佑人畜平安。

    祭祀完毕,邺繁又带着众人去了城祭田,“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承昌,把铜锣敲起来。”

    “是,祖父。”邺承昌大声的应着,提着铜锣,领着几个弟弟,在田间边走边敲,嘴里还念咒雀词。

    宋箬溪看着有趣,小声问邺疏华,“这是在做什么?”

    “这样做,等到庄稼成熟后,鸟雀就不会来啄食新谷。”

    等邺承昌几兄弟沿着田间走了一圈,走到一处空地,邺繁道:“就在这里歇歇,你们放纸鸢玩。”

    众人就把准备好的纸鸢拿了出来,宋箬溪放的是一个喜鹊报春样式的纸鸢。邺疏华兄弟和魏灵娟等人的纸鸢都往了上去。玩了半个时辰,收了纸鸢返回城中,邺疏华有城务要处理,去了忠勇堂。

    宋箬溪回到漱玉院,已是申时末,有些犯春困,就卸了钗环,斜在软榻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睡着了,可睡得并不安稳,恍惚中总觉得有人进进出出,想开口叫她们不要进来吵她,可胸口象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张不开嘴,喊不出声,全身似乎也无法动弹。

    宋箬溪心里明白这是被梦魇住了,努力的想要清醒地过来,可是就是醒不过来,正在着急,忽听到耳边有人轻喊道:“璎璎。”

    这一声轻呼,让宋箬溪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睁开眼见是邺疏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已有两刻钟了。”邺疏华见她额头有汗,拿过丝帕帮她拭去。

    宋箬溪蹙眉道:“我刚才梦魇住了,要不是你叫我,我怕还解脱不了。”

    “怎么会被梦魇了?”邺疏华关心地问道。

    宋箬溪只觉得困倦一点未减,反到还添了几分,这一觉还不如不睡好,叹气道:“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被梦魇住了。”

    邺疏华伸手把她额间的碎发挽到耳后,“你定是思虑过重,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乱讲,太阳还没落山呢。再说,我每天都无所事事,那有思虑过重,应该是今天放纸鸢放累了。”宋箬溪披衣下了床,“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沐浴,一会再吃晚饭。”

    宋箬溪自去浴池洗澡,浸泡在暖暖的热水中,不适感渐渐消失,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中衣,一身清爽,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房,邺疏华正靠着在灯下看书。

    两人用了晚饭,说了一会儿闲话,听到外面风声呼呼作响,宋箬溪起身推开半扇窗子,风带着湿意扑而而来,“又要下雨了。”

    “关上窗子,小心着凉。”邺疏华走了过来,伸手把窗子重新关好。

    “我又不是纸糊的,吹这点风就会着凉。”宋箬溪撇嘴,嫌他太过紧张。

    邺疏华拥她入怀,下巴放在她的发髻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桃花香,轻笑道:“总之多注意点好,万一病倒了,又要喝苦药,到时你又该抱怨。”

    “可是药真的很苦嘛。”宋箬溪娇声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正要说话,香绣在外面道:“少城主,小顺子在外求见。”

    “璎璎,我出去一下,你若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回来。”邺疏华拿起锦袍穿上,往门外走去。

    宋箬溪眸光一闪,抿了抿唇,送他出门,转回来,把一本话本看完了,邺疏华还没回来,就没再等,先上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外的风声和雨声太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邺疏华回来时,已过了子时,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

    “你回来了!”宋箬溪撩开帐幔道。

    邺疏华把披在肩上的外袍丢到一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那里睡得找。”宋箬溪挽了挽头发,“小顺子找你什么事?”

    “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妥当。”

    “说实话。”宋箬溪瞪他一眼。

    “说的是实话。”邺疏华爬上床,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宋箬溪冷哼一声,道:“若是一点小事,你会处理到这个时辰才回来吗?”

    邺疏华见瞒不过,就说了实话,“下午飞猎营的人在城外抓住了几个伪装成行商的彝国人,他们与大哥有过接触。”

    “他们有没有招供?”

    “嘴很严,撬不开。”

    “他们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嘴不严不行,反正招供是死,不招供也是死。”

    邺疏华淡然道:“他们无须招供,我也知道,他们是因何来来。”

    “父亲是不是知道他的野心,才会收回他的豹子营?”宋箬溪问道。

    “大哥有这个野心,我并不怪他。我从小病弱,后来又随师父入了佛门,给了他希望。谁知道现在我不但活得好好的,没有出家为僧,还娶了妻,让他的希望落空了。”

    宋箬溪听得出邺疏华语气里的伤感,眸光微转,道:“城主之位从来都是传嫡不传庶,他原本就不该有这个野心。”

    邺疏华掖了掖锦被,“有事明天再说,夜已深,我们睡觉!”

    宋箬溪双手环上他的腰,邺疏华搂着她的肩,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天空放晴,又是一片春意盎然,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一连晴了两日,这天晚上,子时刚过,突然响起了走水的梆子声,邺疏华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把手臂从宋箬溪的脖颈下抽出来,宋箬溪就跟着醒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好象是苑中什么地方走水了。”邺疏华扯过衣服,披在身上。

    两人走出房去,院中的人都已起来。

    东苑总管走进来行礼道:“少城主,少夫人,沁芳阁和雅静斋突发大火,水队的人已赶去救火,惊扰到少城主和少夫人休息,奴婢罪该万死。”

    邺疏华眸色忽沉,沁芳阁和雅静斋一在苑南一在苑北,相距甚远,怎会同时起火?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

    “这火烧得好奇怪。”宋箬溪看着被火映得通红的夜空,微微蹙眉,虽说连晴了两天,可是这又不是夏季天干物燥,湿润的春季,怎么可能起这么大的火?

    “是有些奇怪,我去看看。”邺疏华目光扫过蚕娘等人,“关紧院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少城主。”蚕娘等人齐声应道。

    邺疏华去火灾现场,宋箬溪没办法安心睡觉,在灯下看书等他回来。

    “咚咚咚”院门被人响得震天响。

    守门的侍女隔着门问道:“什么事?”

    “少城主受伤了,快开门。”外面的着急地喊道。

    听到邺疏华受伤,那侍女忙将门栓搬开,院门还没完全打开,一道寒光闪过,她被门外的人一刀劈在面门,颓然倒下,气绝身亡。

    两个身穿仆妇装束的人从门外窜了进来,手里提着闪着寒光的短刀。

    暗卫一时大意,让人闯了进来,变故已生,连忙现身迎战。

    宋箬溪在屋内听到声响,并没有惊慌失措,镇定自若地继续看书。

    蚕娘守在门口,香绣等人围在宋箬溪身旁。

    那两个仆妇武功高强,与四个暗卫打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交手数十招后,两人却突然抽身掠上围墙,向外逃窜,四个暗卫追赶了过去。就在他们的身影远去,从门外又窜进来两个身穿侍女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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