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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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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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频频回顾,不停扬鞭催马。偶有车马与我并行,便要警惕地多打量几眼,然后,加快速度将其甩开,或者减缓速度拉远距离。
  
  一直来到那条荒凉的小路,不再有别的行人。我又直起身站在车上,探着头四下环顾一阵,重新加紧催马,一口气赶到老宅门口。
  
  将马车停在几棵大柳树后面,我迅速迈上台阶,进门前警惕地朝外张了张,然后,回身将那两扇破败的大门关好。
  
  没有任何犹豫,蹚着及膝的杂草七拐八拐,直奔后院书房。一脚跨进门槛,我立刻回身瞥了眼院子,然后关门,上闩,钻进屋角布满灰尘的阴影中。
  
  一盏茶的时间,再次开门出来,衣裙上沾满了灰尘和蛛网,手里却多出一个小小的绢布包裹。
  
  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我两手捏着包裹,兴奋地笑笑,又将它仔细缠了两圈儿,收进袖中。
  
  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回望一眼凌乱的书房,我再不停留,蹚着长草转到前院,直奔大门。
  
  咻……
  
  一道黑影遮住阳光,从头顶倏忽掠过,杂草轻动中,原本空阔的院子里已多了个人,背对我负手而立,挡住了大门的方向。
  
  “什么人?!”我一惊,退后几步,右手抓紧左袖。袖子鼓鼓囊囊的,袖口露出一角包裹的绢布。
  
  “赫连丫头,还记得老夫么?”磔磔怪声中,那人缓缓转过身,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我,精光闪烁。
  
  “是你!”我连退数步,微微侧身,将鼓鼓的左袖掩在身后,牙齿咬紧下唇。
  
  “哼哼,你倒还有记性。”他不紧不慢地踩着长草逼近,朝我伸出手,“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我一步步缓缓后退,右手已经扣住一把银针。
  
  “哼,本以为许久不见,你会有点长进,不想仍是这般不自量力。就凭你那几下子,还待如何?”他瞄一眼我的右手,语带轻蔑,“赫连丫头,虽说你也有点聪明,但想在老夫面前卖弄,还差得远了!你独自外出,一路小心谨慎、偷偷摸摸,来此取了东西就想走么?乖乖交给我,留你一条小命,如若不然,便送你去见茹馨兰又有何妨?”
  
  “你住口!”我霍然停住,不再后退,眯起眼睛咬牙恨道,“你不配提我娘的名字!”
  
  “呵呵,果然是个孝顺女儿。”他一声怪笑,“既如此,那便送你团聚去吧!”
  
  他说完收了笑,眼角微微抽搐,脸上杀气毕露。
  
  “慢着!”我一把挥出银针,紧接从袖中掏出包裹,右手一晃,火折子已经点燃,跳动的火苗距离包裹边角不到寸余。
  
  他闪身避过银针,看清我手中的东西后,脸上神色越发狰狞。
  
  “你再过来我就烧了它!我家的东西,我留不住,你也休想拿走!”我盯着他,厉声道。
  
  他死死瞪着我,半晌仰天大笑,磔磔怪声回荡在空旷的废宅里,即便是大白天,也透出一阵森寒。
  
  “你家的东西?赫连丫头,你竟也是个见利忘义的,亏你说得出口!”他冷哼一声,阴阴地道,“你家承不起这东西,交给我,兴许还能保住小命,否则的话,哼哼……只怕死得更惨。”
  
  我心里不禁扑腾一下,听他的话音,似乎这东西还颇有出处,咬咬牙,又将火折子移近了些:“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东西的来历?”
  
  “哼,这些你无须知道。”他眼角抽搐,脚下又开始慢慢移动,“把东西给我!”
  
  眼看那抹身影越欺越近,我知道,再说什么也难有答案了。
  
  我缓缓后退,却被一丛杂草绊住裙角,不由地趔趄了一下。
  
  “拿来!”刹那间,对面的身影倏然欺到跟前,伴着一声怪叫,那只手眼看就要触到包裹。
  
  我一咬牙,火折子与包裹并在一起,抬手猛掷出去。
  
  最外层的绢布立刻跳起了火苗,随着画出的弧线,在空中明灭不定。
  
  他大惊,立刻弃了我,扑向半空,像只秃鹫般迎向下落的包裹,一把扯开燃着的绢布,两手牢牢抓住掉下来的羊皮卷包。
  
  “呀……”就在他双手握紧的瞬间,忽然一声大叫,加快了下坠之势,整个人未及落地,那团东西已经脱手滑落。
  
  嗖嗖……
  
  两条白影忽然凌空飞出,电光石火之间,已将落地未稳的黑影罩在掌风之下。
  
  我急忙奔向那个滑落的羊皮卷包,俯身察看。白色的羊皮微微翻开,在明亮的阳光下,闪烁点点寒光,突出的针尖密密麻麻布满整张羊皮。而在寒光之外,还带着斑斑红点,那是刚刚刺破流出的鲜血印记。
  
  哼,特制的毒药加上强力的麻药,随着数十个针孔流进血液里,就算是疗毒圣手,想要立即治好也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在两面夹攻的形势下?
  
  我眯起眼,恨恨地冷笑了一声,回身望向那边打斗的人影:“余西道!你的死期到了!”
  
  战圈里黑色的身影瞬间一僵,似乎没料到我竟一语喝破他的名字,本就落在下风的动作更加左支右绌。
  
  我慢慢走近,冷眼瞧他因运气催动毒散,而越发不支,不禁又想起娘惨死的景象,顿时一阵愤恨直冲心底。
  
  “余西道!你这个欺师灭祖、丧尽天良的混蛋!十六年前,老天无眼叫你逃脱,十六年后,就让我们替娘清理门户!”
  
  “臭丫头……”
  
  嘶哑的怪声已有些力竭,穷于应付的动作越来越乱,两道白影交错往复,战圈渐渐收紧。
  
  嘭……
  
  一声闷响如击败絮,黑色的身影似风筝断线,高高弹起飞出老远,翻滚了几下,趴在长草丛里。挣扎一回,没有起来,继续挣扎,还起不来,只是不断蠕动着身子,像条死而不僵的虫。
  
  我慢慢走近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人。大哥二哥跟过来,站在我的两侧。
  
  余西道浑身一颤,喷出一大口血,落在面前的杂草上,滴滴答答顺着草叶滑下来,粘稠发黑。
  
  他呵呵地喘着粗气,用力仰起头,一向阴狠的目光涣散无神,几乎没有聚焦。但我知道,他仍是在瞪着我,在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死死瞪着面前算计他的人。
  
  “怎么?不服气么?”我笑了笑,声音冷得出奇,“本以为许久不见,你会有点长进,不想仍是这般不自量力。虽说你也有点聪明,但想在我的面前卖弄,还差得远了。”
  
  同样的话,片刻前还是他说,如今却换做我说。眨眼之间形势逆转,让这场面更显讽刺。
  
  输,不致令人难以忍受。难以忍受的是,输得尊严扫地,被对手牢牢踩在脚底。
  
  余西道脸上肌肉抽搐,奋力挣扎了下,仍然没能起来,却又喷出 
 74、第72章 。。。 
 
 
  一大口血。残存的力气仅够呼吸,只能透过扭曲的表情向我传达他的愤恨和暴怒。
  
  我继续微笑着,从容悠闲。
  
  害死我干爹娘亲,夺走我原本一切的人,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好受!
  
  微风带起裙裾,飘扬拂过前面那簇杂草,雪白的裙角登时沾染了几点血迹,很暗很深,有些发黑。血腥味越来越重,院子里空旷无声,这一刻,我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坏人。
  
  “呵……呵呵……”嘶哑的笑声断断续续,像在发泄生命最后的怨恨,余西道用力仰着脸,艰难地从喉间发出声音,“你别……得意太早……你相信的……重视的人……比我更狠……你什么也……保不住……你会……会比我更惨……”
  
  充满怨毒的声音随风滑入耳畔,我不禁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瞬间竖了竖。我相信的人、我重视的人,会更狠……
  
  没来由地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手心凉凉的,开始有些湿滑。我恍恍惚惚站在风中,眼前却浮现出一个影子。
  
  “莫莫,莫莫,你没事吧?”
  
  肩头被摇了摇,我猛然回神,对上大哥二哥关切的目光。
  
  “没事。”我对他们笑笑,暗暗握紧双手。
  
  分明发誓不会让他死得好受,怎么可以到头来,反而被他影响?!我咬咬牙,忽然觉得在这最后关头,我和他,倒像在打心理战,在生死之外赌输赢。
  
  而我,一定要赢!
  
  蓦然拂袖,几步走过去,我倾身揪起余西道的衣襟,嘴巴凑近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缓缓道:“你错了,大错特错。告诉你个秘密,我根本不是赫连容云!我叫叶纶,是茹馨兰在外面捡的孩子,真正的赫连容云早就死了,死在那夜出逃的路上,而我,根本不知道赫连家的秘密!你枉费心机了,饶你机关算尽,十六年来费尽心思,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对自己等了十六年的东西,竟连影子也没摸到,就死在一个毫不相关的小丫头手里!这就是你的报应!”
  
  那个死气沉沉的身体剧烈一颤,原本软软垂下的手,竟挣扎着抬了起来。
  
  他的眼睛倏然瞪大,那只无力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袖角,嘴里呵呵有声,却说不出话。狰狞而扭曲的脸上,此刻已辨不出是什么表情,震惊、怀疑、怨恨、懊丧……掺杂在一起,最终,归于一片颓败。
  
  我看着他,冷冷微笑,低头附在他耳边,语调极轻极柔:“认命吧,师伯,你输了。”
  
  衣袖上坠着的重量忽然消失,那只手重新垂落下去。他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永远僵在了那一刻。
  
  我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那个身体呯然倒地,俯卧在杂草丛里,静静的,再也不动了。
  
  “走吧,回去。”我直起身,转头看看大哥二哥。
  
  心头还罩着一片寒意,裙摆和袖角都沾着淤黑的血,微风拂过,血腥味直冲鼻子,我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乘上马车返回,我一路无话。二哥很担心地询问,我都只是摇摇头。不想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余西道死前充满怨毒的声音,在耳畔不停回响,像一根冰寒的针,持续戳刺着心底的某个地方,某个最怕受伤、也最易受伤的地方。
  
  “莫莫,那种人的话,千万不可轻信。”大哥回过头,郑重地看着我。
  
  “嗯,知道。”我点点头,心里却越发不踏实,整颗心好像悬在半空,四处没有着落,无法描摹地难受。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究竟是不相信余西道,还是不相信我自己。
  
  回到容园,已经时近晌午。
  
  我将自己关在房内,不言不语,托腮呆坐。落雁送来午饭,我机械地夹菜,机械地咀嚼,机械地吞咽,发现一口饭梗在喉间,竟是无论如何难以下咽。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直冲上来,一直卡着喉咙,堵得很疼。
  
  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一桌饭菜,忘记了眨眼,也忘记了思考,脑海一片空白地坐在那里,直坐到饭菜凉透,落雁敲门进来。
  
  “小姐……”她看看丝毫未动的碗筷,一脸担忧,“可是不'炫'舒'书'服'网'么?”
  
  “没什么,只是不饿,你收了吧。”
  
  “是……”她踌躇一下,继续道,“那位归无极少爷来访,正在楼下奉茶。”
  
  他?我挑挑眉,摇头微哂。
  
  前日自己做了个谎,说邀他去醉神仙商谈,为的是让他确定我今早的行程,不再派人跟踪,以免诱杀余西道一事节外生枝。今早他被放了鸽子,后账肯定是要找的,但没想到,竟然来得这样快。这个人,我由始至终都低估了他。
  
  整整衣裙,起身下楼,望着脚下又长又陡的楼梯,忽然觉得好累,由身到心的累。
  
  “恭喜赫连小姐。”
  
  刚刚走完楼梯,一声道喜迎面而来,我不动声色地过去落座:“归少爷说笑了,喜从何来?”
  
  他泰然靠在座椅里,笑得开怀:“恶人伏诛,大仇得报,岂非喜事?”
  
  我心头一震,微微眯了下眼。
  
  归无极,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向我挑明,他业已知道余西道的事,便也等于告诉了我,他其实一直都在监视。这样的开门见山,毫不避讳,只说明一件事,他此来,特为摊牌。而且,在他看来,已到了和我摊牌的时机。可是,这算什么时机?
  
  我沉默不语,指尖轻轻理着袖口,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归少爷真是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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